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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多考虑一下再回答我,不用急着作决定。”心想他是否因艾茵少爷在场而不好多说什么,里多决定给他一些时间考虑。
“你很烦耶,里多,是流都已经说不要了,你还 唆什么啊?”明显的对里多的话有些不满,艾茵斜斜地睨他一眼。
“艾茵少爷,这种事应该交由凌自己决定才是正确的。”
“我知道了,里多,谢谢你。”
忙着想将艾茵带回房间换上一袭较御寒的衣裳,凌是流敷衍了事地对里多点点头后,拉着依旧对他猛瞪眼的艾茵离开办公室。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里多突然有些同情凌是流。
被艾茵少爷那种有着和甜美外表截然不同的骄纵性格的人绊住,他这一生要得到真正的自由可能很困难吧!
07
“是流,你刚对里多说你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当真考虑要做他的接班人吧?”被凌是流连拖带拉地往房间走的艾茵,在听到他那句似乎打算重新考量这件事的口吻后,怎么也放不下心地逼问着。
若是接下首席护卫的位置,那是流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就会越来越少?
刚开始,是流只是他的贴身随侍,所以那时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一直黏在一起;三年多前,是流却什么也没告诉他,突然间摇身一变多了保镖这个职称,虽然也是尽量做到与他寸步不离,但比起以前,他多了身为警卫的工作,经常得为了巡逻或一些杂七杂八的事而抛下他一个人。
最好的例子就是在是流取得保镖的资格后,每当演奏会时,他鲜少有机会陪在他一旁听他的演奏。
虽然之后在他的逼问下,是流说出了跑去当保镖的原因——
因为艾茵大约十岁时,曾经有一次差点被人趁乱绑架,那时只是随侍的凌是流对发生在眼前的危险根本无计可施!痛苦懊悔之下,他才决定要去做些能够好好保护他的事,而惟一的办法就是成为合法的保全人员。
艾茵自己是不太记得这件事了,但因为是流常为了让他高兴而尽量配合他的无理要求,他之后也就不常抱怨他经常为了职务没陪在自己身边。
可是,如果是流要更进一步成为里多的接班人,那不是会与他更加渐行渐远吗?
不要!这种事……他绝对不准!
双拳不知不觉地紧紧握住,艾茵的神情显得益加凝重。
“我不是说过了我不曾想过这样的问题,之所以会跟里多那么说是因为不想再听他唠叨。你也看到啦,他现在年纪到了,急着想找能接替他的人,所以才会莫名其妙地找上我,只要跟他回绝就没问题了。而且,你再不回房换衣服的话,说不定真的会生病。”
尽管凌是流再三强调自己的意愿,也给了他绝对否定的保证,但艾茵仍是无法挥开那股沉重的感觉。
先前是卡斯理父女来访事件,让他发现是流很可能为了他好而将他推给别人,因为在是流心中,他只是个可爱而需要保护的弟弟;现在则是里多的这个提议,只要再进一步,是流很可能就此离他而去。
他蓦地感到害怕!在他什么都来不及察觉之前,事情会不会就先发展到无可挽救的地步?
* * *
新年在欢乐气氛间悄悄流逝,等到人们猛地发觉时,愉快的假期已然残酷地结束,时间无情地催促着世人回到工作岗位。
对艾茵而言,则是开始要为半个月后的巡回演奏会作事前准备。
时间总在人们不知不觉间就从指缝中无声无息地消失。
去年的演奏重点主要着眼在欧洲,而今年上半年的音乐会则将集中在美洲各国的主要城市。
音乐会的第一站,是前年年底艾茵曾经造访过的纽约市,今年则以更盛大、更隆重的仪式欢迎他的再度到来。
这是个朝气蓬勃的城市,而生活在这里的人更是热情如火,在艾茵即将抵达的前一个星期开始,就陆续有乐迷在他可能会经过的路段等待,惟恐一个大意就会失去好不容易占到的最好位置。
当艾茵的班机终于飞抵纽约甘乃迪国际机场时,人山人海的群众早已不约而同地夹道准备迎接他。光是为了从机场开道迎接他,就不晓得出动了多少警力维持秩序,幸亏一年前就买到票的人们,和多日前即在有大型转播的音乐厅前广场抢到位置的人潮没来加入这场混战,否则场面只会更加混乱。
原本一个半钟头的车程,在这场预料之外的混乱下,艾茵一行人足足花了近三倍的时间才到达下榻的饭店。
乐迷们的疯狂由此可见一斑,若非纽约警方即时调派较平时多五倍以上的员警,只要小小的一点风吹草动,兴奋过度的人们很可能就会意外发动暴乱,因为聚集在街道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在饭店里休息了两天,并调整好状况后、紧接着的第三日即为演奏会当天。
第一场演奏会在众人的殷殷期盼下不负众望地完美结束,两天后的第二场也以前所未有的成功演奏落幕。
美洲巡回的第一站到此总算告一段落,三天来两场的音乐飨宴让整个纽约市染上一层深浓的艺术气息,各大报章的头版皆为世界小提琴天使艾茵的独照,而每一份报纸就像在角力似的,皆在比较看谁能最接近艾茵并获得第一手资料,和他那拥有攫获人心的魔力、天使般微笑的绝丽近照。
但就在全纽约人们情绪正沸腾到最高点时,惟独引发这波热浪的主角艾茵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第一站的独奏会是顺利落幕了,但在忙得不可开交的生活暂告终结,原本可以什么都不想的脑袋又开始胡思乱想。
忙碌的巡回演奏虽然累人,却也因此让他没多余的精力东想西想,现在一空闲下来,他有预感自己又会莫名其妙地突发奇想,就像还在法国时一样。
算了,多想也只是让自己更加烦躁而已。
设法撇开脑中开始聚集的纠结思绪,艾茵从休息室溜了出来,打算去寻找负责安全巡逻的凌是流。
其实现在他还是不要跑来跑去较安全,因为忙着收拾善后的工作人员及散场的人潮,让整个场地形成一场大混乱,要是不慎被工作人员以外的人发现他的行踪,而一旁又没有保镖及护卫人员加以保护的话,他很可能就会被一群蜂拥而上的恐怖乐迷团团围住,至于下场不用多说便可以得知。
可是只要一想到这次的演奏会仍是对着一群陌生人,那种空虚感就让艾茵顿时将凌是流再三的嘱咐抛到九霄云外,说什么也要先找到他再说。
在多次经验的磨练下,他其实已将这种脱逃技巧练得相当纯熟;没花多少时间,他就顺利地避开经纪人蜜雪儿及工作人员的视线,朝向凌是流负责巡视的区域前进。
一年中除了圣诞节和新年他能争取到是流在一旁陪伴外,其他时候的演奏会他都必须离开他身边,加入早已设置好的安全系统内;虽然里多总是会设法将凌是流就近安排在他附近,但并非每一次都能如艾茵所愿。
有好几次他根本连凌是流的影子都看不到,就像前天和今天的音乐会。
他好怀念从前是流只是他的贴身随侍的那段日子,只要一转头,他就能迎上那在幕帘旁默默守护自己的温柔目光。
* * *
小心翼翼地躲开走廊上来往的人们,艾茵锐利的目光很快地找到熟悉的背影。
“是……”
才想出声呼唤他的名字,艾茵却在此时看见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孩跑到凌是流的面前。
这个意外让他吃了一惊,决定先静观其变。
应该不是会场的工作人员吧?女孩那身既轻巧又华丽的晚礼服在在说明她是参加音乐会的来宾,会在这层楼闲晃,看样子她八成是包下包厢的贵宾。
真奇怪,就算是愚蠢到在音乐厅内迷路,也不应该找保全人员询问才对。
身着制式西服的凌是流侧对着艾茵,让艾茵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隐约看见女孩将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硬是塞到他手上。
虽然和他们站得有些距离,但两人之间的谈话因回音效果良好的关系,被艾茵一字不漏地纳进耳中。
“我希望你能收下。”
棕发蓝眼女孩的强硬态度吓了凌是流一跳。
典型美国女孩豪放的态度,丝毫没有扭扭捏捏的犹豫,眼眸定定地朝着他的方向,语气有着坚定的自信。
“呃,这位小姐……”
“我注意到你担任艾茵的安全人员很久了,一直很欣赏你,这次我是鼓起勇气想认识你。”
“不好意思,这东西我不能收下,我现在正在值勤中。”
先不管眼前的女孩有什么企图,他身为一个安检人员也不能随便就收下他人的馈赠。
“没关系,这是我自愿要送你的,跟你是不是在勤务中无关。”
“但我并不认识你。”
“唔,我叫薇薇安!我是从杂志上知道你的名字的,凌先生,这样一来我算认识了吧?”
只要去翻翻坊间的杂志,不管是否和音乐有关,其实很轻易就能找到艾茵的资料,这当然也包括他的身家背景,和一切间接、直接和他有关联的消息。
“薇薇安小姐,我真的无法和你多谈。”
“因为你现在在工作的关系?”
“这是原因之一。”他苦笑道。
“那至少先收下我的心意嘛!”她将两手背在身后就是不接凌是流伸手递过来的盒子。
“这是不合规定的,我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他将深蓝色的盒子推到她面前,“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规定怎么那么多呀?”薇薇安喃喃地咕哝,但还是没要收回东西的样子,“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或者说,你什么时候有空?”
“等我有空已经是三更半夜的事了,所以我想不太有可能离开饭店。而且我现在必须工作,还有这东西……”
“如果你收下礼物的话,我就不再打扰你值勤,如何?”她开出交换条件。
“薇薇安小姐……”可以很明显的从声音中听出凌是流的无奈与头痛。
“你要是坚持不收下的话,那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巡逻结束为止。”她坏心眼地威胁。
收也不该,但不收也不行,考虑之后,凌是流决定稍稍退一步以求得安宁。
“我明白了,薇薇安小姐,但请你高抬贵手,我现在真的得工作。”
“真讨厌,只会赶人走,和杂志上说的一样,是个有工作狂的男人,不过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她的娇嗔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怒气。
“我——”凌是流准备出口的拒绝蓦地被她接下来的动作打断。
在他还来不及察觉她的举动之前,她已经踮起脚尖上前抱住他的颈子,在他惊愕不已的瞪视下以唇瓣轻轻扫过他的唇瓣。
艾茵先是目瞪口呆地瞪着在眼前上演的一幕,在稍事回过神后,他克制不住怒气地几乎想冲上前去,但幸好在他来得及将愤怒付诸行动前!凌是流的反应让他及时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的出现只会给他带来更多麻烦;很明显的,他光是要解决眼前这个大麻烦已经应接不暇了。
“喂!”凌是流手忙脚乱地推开她,一手不由自主地捂住自己被偷袭的唇,向后倒退一步。
“东方的男人都这么保守害羞吗?”凌是流激烈的反应令薇薇安忍俊不住,“不过你在法国住那么久了,应该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了才对呀!”她不但口无遮拦又十足霸道,连行为都充满强迫性。
看着不将两名陌生人接吻当一回事的女孩,凌是流顿时哑口无言。
这跟身为哪国人没有直接关系,莫名其妙的被才刚谈两句话的人突袭,任谁都会有和他一样的反应。
“对了……”在转身离开之前,薇薇安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回过身子,“你可不能把我送你的东西扔掉喔!”
仿佛看透凌是流心中悄悄打着的如意算盘,薇薇安放不下心地叮嘱。
他露出一抹莫测高深的干笑,答应她不会将礼物送进垃圾场中,但也没有保证一定会接受保留。
莫可奈何地看着女孩离去的背影,他完全没注意到艾茵就在附近。
背部紧贴在墙壁,双拳放松又握紧,调整几次深呼吸后,艾茵才让几乎快虚脱的自己站直。
在女孩刚旋身离开后,艾茵也迈开脚步,失魂落魄地往来的方向走去;这种情形下,要他如何出声叫唤他?
步履蹒跚而踉跄地回到自己的休息室,艾茵全然不理会发现他的突然失踪而气得火冒三丈、不停发牢骚的蜜雪儿!他满脑子都是一刻钟前在长廊上那令人深恶痛绝又无能为力的一幕。
虽然一切只是那个女孩一厢情愿,这个意外却激出艾茵的恐惧。
是流……总有一天会找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