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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正;要是这时候站在萨莉的角度上去指责迪克的粗鲁无礼,我恐怕按照萨莉护儿子的性格一定会抓起我的头发把我按进墙壁里,我不是在说笑,她真的有可能会这么干的!
所以我只好沉默。
萨莉并没有再回厨房,她找了张小板凳,把它搬到门口,等着迪克。但我饿了。
“萨莉,能借用你的厨房吗?我是说,包括食材。”我没有在屋子里呆太久,所以出去就着附近四处转了转,但回来的时候却看见萨莉还坐在门口。
“当然。厨房在走手边,我想你记得在哪儿。”
“是的。你要一直等着吗,就这样?”
“不,也不是。再等等吧,说不定迪克一会儿就从小路那头过来了。他现在已经很少整晚整晚不回家了。他在慢慢变好,我每天都看得到他的进步。都是那群坏坯子,带坏了我的宝贝儿,是的,一定是这样。你先去弄点吃的吧,丽贝卡,很抱歉,我现在一点儿心情也没有。”
厨房里有刚才萨莉削好了皮的土豆和切成片的肉片,煎锅也已经支了起来。但我至今仍然掌握不好煎肉的火候,所以只能作罢。随手挑了几个土豆,简单地把它们弄熟了就一个个送下了肚子。
简单填饱了肚子,萨莉姨妈已经把蜡烛点了起来。
“迪克还没有回来吗?”
“是啊。你先去休息吧,一路颠簸,还走了不少的路。房间在二楼,最左边的第一件。我在两天之前就已经打扫干净了。订婚仪式过些天才举行,我是说,你也可以多住几天,你好久没有回来了不是吗?我会很高兴的,如果那样的话,丽贝卡。”
我接过一盏萨莉姨妈递过来的烛台,慢慢开口:“我想你是知道的,如果可以,我其实并不愿意见到你们,尤其是迪克。当然,你也让我感到很意外,萨莉。其实,我本来没想到你会来车站接我,所以是打算着去住旅店的,这样也能省掉很多麻烦。”
“丽贝卡……”
“不过现在,还是谢谢你,萨莉。和任何事都无关,”我把手上的烛台先放到一边,上前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萨莉姨妈,“晚安。”
“亲爱的,晚安。”萨莉姨妈放松地抱了抱我。
虽然已经近秋,但乡下的夜晚却仍有不知名的小虫在叫唤着,这却越发衬得四周宁静安谧。我躺在陌生的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索性就直起身来。
窗外的月光明亮,透过窗子铺进来一地清辉,柔和清澈得能看得清空气中漂浮着的小细尘,有点像做梦那样的感觉。这间屋子的摆设很简单,所以倒也显得房间空旷了不少。我翻开被子,走下床,走到窗户边上,从这一个小小的窗口,望着外头。
月光虽然亮,但这种光亮毕竟是有限的。借着月光,从窗口望去,可以看见近处的树木的清晰形状,每一个枝桠,以及低矮处的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灌木丛。把视线投得更远一些,你可就数不清在那些树木背后有多少同伴了,一眼望去,只能看到黑黝黝的一大片,连接上了远处起伏的小山峦,层层叠叠。顺着山脉的曲线,就像是一个侧卧着的美人,从修长的脖颈到丰满的胸脯,再往下是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的腿。高高低低、恰到好处的线条构成了她散发着生命力的、年轻美丽的**。
无论是小昆虫的鸣叫声,还是引人遐想的起伏的山峦轮廓,这里的夜晚让我感到新鲜无比。伦敦在这个时间,你能听到的只有工业化带来的机器交响曲,泰晤士河上货轮会是夜晚的主奏者,河边凡是有亮光的工厂都会用机器巨大的轰鸣声为之伴奏。听久了金属和煤、油产生的乐曲,乍一听这种乡间自然的声音,内心的烦躁感就会渐渐沉淀下来,这就是自然的魅力。清冷的月光带来了淡淡的凉薄之意,但在伦敦的时候,我压根儿就注意不到这些。
楼下传来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我听见了萨莉姨妈尽可能压低了的惊呼声:“天啊,迪克。你还好吗?要不要先喝点水?”作为一栋老房子,隔音效果不能要求太高。
接着是一顿乒乒乓乓的声音,我猜是有什么东西被带倒了,可能是家具之类的。有迪克含糊的说话声,接下来就是呕吐声了。
然后,这些声音都逐渐淡下去了。
应该是半夜时分了,我站在窗口深吸一口气,准备爬上床去继续睡,明天好能够有点精神,不至于白天太困倦。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悠长、低沉、凄厉的吼叫声从黑暗的沼泽地那边传来。吼声像是狗又像是狼,一时间也叫人难以分辨,而且,那种声调和音响都仿佛是从地狱的咽喉口来到的人间,可怕得难以形容,一听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那种感受就像是有一头狮子站在你面前,用吼声告诉你它现在很饿。可能因为四周都是高高低低起伏不平的山峦,那声音就在整个沼泽地上空回荡起来,响彻空间。这时再去听,完全说不清究竟是在哪个方向发出来的。吼声先是沉沉的起声,逐渐增强变成了狂吼,接着又回落成悲哀的颤音,重又沉沉地轻下来。
我满心惊恐地爬回床上,再联想起莫蒂默医生昨天才讲过的巴斯克维尔的魔犬传说,我的心脏止不住地扑通扑通乱跳,我甚至感觉到手臂上的汗毛也一根根全都竖了起来,这和天气可没有任何关系。
带着这样的心情,我最后还是睡着了,不过睡得很不踏实。我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只全身长毛的、红眼睛的、长得像狼外婆的大怪兽追着我跑,然后我就被抓住了,大怪兽一口咬碎了我的脑袋,我的一只眼珠子也被挤爆了掉在地上。在怪兽先生要咬上第二口的时候,我那只在地上的眼珠就看见在怪兽身后,有一个奥特曼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飞了过来。我乐得手舞足蹈,但是在纠结,奥特曼什么时候改品位不穿三角内裤而懂得穿风衣了?等等,穿三角内裤的好像不是奥特曼?我还没有纠结完,就自个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这个时候,窗外月亮还没有完全沉下去,天也是暗蒙蒙的,尚未完全大亮。
我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抓了抓头发决定不睡了。
简单漱洗后,我在餐厅里找到了萨莉姨妈,她已经把早餐摆放妥当。
“早上好,亲爱的。你看上去似乎精神不太好。让我猜猜,是住不惯吗?哦,我知道了,一定是昨晚迪克回来吵醒了你吧,我很抱歉。”
“不,不是这个原因。你昨晚听到了吗?那种野兽的叫声?”我微微向前倾身,“大概在半夜,太可怕了。”
“当然,孩子。这就是出怪的地方,沼泽地。来吧,别傻站着,快坐下。来一杯果汁还是咖啡?”
“请给我一杯咖啡,多加些糖,谢谢。我想我需要它提提神。”
接过萨莉姨妈递给我的咖啡,我低头喝了一口。
“沼泽地总是有很多神奇的传闻不是吗?”萨莉姨妈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把早餐推至我的面前,双手手指交叉,搁在餐桌上,“有可怕的,有有趣儿的。但是前者大概会更多一些吧,就比如说尼斯湖有湖怪,谁知道那是什么呢。有人说沼泽是地狱通向人间的一个入口,这话说得也不算假,那烂泥里头埋着的骨头大概数都数不过来了。都说在地狱的入口有着地狱犬看管着,它能撕碎任何落到它口中的东西,人或者牲畜。你知道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吗?也有人说那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狗在吠叫,在找猎物。不过这些也仅仅是传闻罢了,但是说得人多了,又没有谁真正见到过它长什么样子,多高多宽,所以是做不得数的。”
“所以说,昨晚的吼叫声是?”
“可能真的是地狱犬,或者是巴斯克维尔的猎狗吧,很久之前就有这样的传说了。”
“传说归传说。那么,那个声音,是一直都有的吗?”
“这我可记不得了,或许是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在这里,大概没人能说出准确的时间数字。丽贝卡,虽然说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动物,但还是不要靠近沼泽比较好。”
“不是说没人见过吗?”
“总是会有几个庄稼人为这些传闻增添色彩,他们说自己见过那沼泽地里的鬼神,可要是再细问的话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啊,总之,这么怕人的怪叫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听见呢。”
“恐怕你还会听见第二次、第三次的,丽贝卡。那种叫声,有时候白天也能听见。这里真是一个鬼地方,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漫不经心地叉了叉煎蛋,这才发现餐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萨莉,迪克呢?他不吃早餐了吗?”
“他昨天半夜回来,喝得烂醉,和他那个没用的父亲一样。还弄出了不小的动静,你想必知道。现在还睡着没醒过来呢,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只知道喝酒,什么活儿也不干啊。”
“上帝啊……”我发现每当没话可接了,叫一声上帝总是万能的。
吃完早餐,和萨莉姨妈说了一声,我就走出了门,想着到处逛逛,还能消消食。萨莉姨妈还特意提醒了我一定不要去沼泽边探险,那里太过危险。
这里林木环绕,除了萨莉姨妈一家,附近还是有好几户人家的。他们的房子都和树木相互掩映着,每一栋都很有特色。小路有些是用石子铺就的,倒也让人耳目一新。
沿着最宽敞的一条路一直走,周围的房屋分布渐渐密了起来,高大的树也随之减少。
我看见路边还有一家小酒馆,这有些别出意料之外。不过可能是因为太早的缘故,酒馆并没有开门,此时天刚刚大亮了没多久,路上也有一些勤劳早起的农妇牵着牲口,虽然互不相识,她们在疑惑我这个生面孔的同时,还是会投以友好的笑容。
第二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2…7…21 21:57:52 本章字数:3992
这种悠闲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我几乎把这沼泽地附近有人家的地方走了大半了。
我也想过去那位房客先生那里问候一声的,虽然记忆里斯泰普尔顿先生的样貌已经有些模糊,但既然已经到了德文郡,拜访一下也是应该的。我记得斯泰普尔顿小姐是一位优雅美丽的淑女,要知道,美好的事物永远是充满着诱惑力的,所以斯泰普尔顿小姐毫无疑问也是具有吸引力的。我想至少能和那位小姐有更多的聊天内容,与迪克相比。
但很遗憾,我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找到了梅里皮特宅邸,敲了很久的门,但来开门的却是一个蹒跚的老男仆。
“早上好,请问,斯泰普尔顿先生是住在这里的吗?”
“您好。斯泰普尔顿先生是住这里没错,请问您是哪一位?”
“呃,我是他的朋友。我能进去吗?”我在门口向内指了指。
“您是来找先生的?但我恐怕您今天见不着了。先生和小姐出门去旅行了,在几天之前。”老男仆解释道。
“哦,这样啊。他也没有说明归期吗?”
“是的,女士。”
“好吧,谢谢你。我今天也不过是来瞧一瞧,没想到运气却不太好。请你也不必转告斯泰普尔顿先生我来过了,因为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近期内也不会再过来了。谢谢。”
“不用客气。祝您早安。”
我看着那个男仆关了门后,才转身离开。
访问未曾见到主人,不免有些可惜。因为明天就是迪克订婚仪式的时间了,我想我过不了多久就能回伦敦了。
萨莉姨妈这两天都很忙,甚至跟我说不上话。她把家里的客厅重新好好整理布置了一下,在我看来也像模像样了。在这里,娱乐的项目本来就不多,而这样一个乡村就更少了,所以凡是周围有空闲的,萨莉姨妈都一户户亲自登门,送上请帖。庄稼人向来朴实爽快,更何况这也算得上是喜事一桩,所以可以预见,明天萨莉姨妈家一定会很热闹的。
迪克这几天都被萨莉看得死死的,连酒吧也不让他去了,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呆在屋子里。我可不想每天见到迪克那张脸,我宁可出去逛上一天,或者是在沼泽地边发呆也比跟迪克大眼瞪小眼要来得好得多。听说,迪克那位未婚妻来过两三次,但很遗憾,我竟一次也没遇见。真想看一看那位勇于嫁给迪克的姑娘长什么样,竟能看上他。
临近订婚,迪克仿佛也越来越不耐烦。谁跟他一说话,他就像一条疯狗一样问候对方已经进坟墓的祖先,这种比狗屎还臭的脾气,也只有萨莉受得了他。
看得出来迪克对他未来尚未展开的婚姻很抵触排斥,但不管迪克怎样闹腾,今天摔碗,明日掀桌,萨莉似乎是铁了心要让订婚顺利进行。
“明天就是迪克的订婚仪式了。可能是我多虑了,迪克似乎不太喜欢那位科尔里奇小姐——他订婚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