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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才看见什么了?我可猜不出来。”我立刻非常上道地虚心请教。
赫伯特太太满意地看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刻意压低了一点声音。
“我刚出房门,就非常巧地看到了有个身影从你家楼下的那位租客先生的房间里走出来。是福尔摩斯,是这个名儿没错对吧——那位先生。”
“……还有一位华生先生。”我默默补充。
“喔,我知道,亲爱的。可我要说的是福尔摩斯先生。好的,我继续。当我看到有人从那两位先生们的房里走出来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一定是哪位先生,或者是他们两个人一起从哪个红灯区带来的不正经的姑娘。毕竟那个身影可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我当时这么想,其实这也没什么,那两位先生无论是哪一个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也没有看到有走得近的女孩,这种事很正常,要是没有那可能才不正常呢。说实话,我更倾向于是那位华生先生带了姑娘来。”
我被强大的脑补打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但我还是保持着目瞪口呆回不过神的样子:“……为什么您会认为是华生先生?难道华生先生看上去就是一个轻浮的花花公子么?”
“不,”赫伯特太太眼睛看向天花板,手指抵住唇角,深思熟虑了一番,“只是华生先生为人更随和一些,说话也讨人喜欢,这样的男人比较能骗小姑娘吧。虽然说华生先生从没有什么不检点的举动,也是一位正直的绅士,可是相比另一位福尔摩斯先生而言,他就显得像个……对了,像个毛头小子那样。福尔摩斯先生怎么看都是沉稳的那种啊。”
“……”如果华生知道他在别人眼中的形象,不知道会不会模仿福尔摩斯先生一样走稳重路线。稍微想象了一下华生嘴角抿起,一脸严肃,眼神犀利的样子后,我忍不住一下子噗了出来。
赫伯特太太大概不理解我笑得原因,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在说:“但很快我就发现不对了。那时我已经在门口,出乎意料地走过来的竟不是一位年轻姑娘,而是……”
我立刻顿悟,便出声打断了赫伯特太太:“是一位老妇人是吧。那位老妇人是来找华生先生的,还是我给她开的门呢。我大致明白您想对我说什么事儿了……”
很快我就被赫伯特太太打断了:“您不明白。我说,亲爱的索尔兹伯里,您要是凭您那个简单的思维,我赌一篮子草莓蛋糕——您可追不到福尔摩斯先生。”
“不是,谁说我对福尔摩斯先生怀有异心啊。我根本没那想法,您别搀和了。我说真的,赫伯特太太。”
“好的好的,我明白了。”赫伯特太太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我觉得她压根没听进去,“请先听我说完,我发誓肯定是您不知道的。”
“……”我只能用沉默的点点点来表示我的心情,那种无力的感觉,“请说。”
“那个老妇人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清清楚楚地听见她嘴里咕哝着什么女儿的结婚戒指。这还不算完,她走了没半分钟,我就看见福尔摩斯先生急匆匆从房间里出来了。他见我站在门口,询问了我一声刚才那个老妇人走的是哪个方向就赶上去了。要我看啊,啧啧啧,这个福尔摩斯先生有大问题啊,你说,他跟踪一个老妇人算什么事?还有,那个什么戒指啊,我估摸着肯定是从福尔摩斯先生那里拿过来的。天啊,说不定那位先生早就结婚了……索尔兹伯里,你可怎么办?”
说罢,赫伯特太太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我已经不想解释了。算了,时间会证明一切,赫伯特太太。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与赫伯特太太告别后,我回到房间又翻了翻报纸,再清点了我目前所有的资产——各种房契地契。可能是内心的不安作祟,我几乎每天都要摸到这些东西才能安心入睡。有时候想想,在这样一个没有归属感的地方,我没有什么才干本事,更没有作一个企业家的雄心壮志,即使知道工业革命的过程,那不可能转身就能叱咤商界,成为传奇。所以安安心心做一个守财的地主婆也没什么不好。
到了十一点左右,我提着灯四处转了转,确认没有什么安全隐患才安心回房睡觉。
第二天,我吃过早餐便随手拿起一份今早新到的报纸。
这份报纸上有一个很大很显眼的版面用来刊登了布里克斯顿奇案的详细报道,以及各种专评,其中不乏对苏格兰场的警官们不遗余力的褒扬。
我并未细看,随即又翻了翻手边别的报纸。几乎每一份都提到了那桩案子。
虽然知道那件案子的确令人费解,不过却根本没有报纸上说得那么夸张。
有的报纸上提到了秘密刑事法庭制度、托法娜毒药水、意大利烧炭党人、徳。布兰维利耶侯爵夫人这些完全挨不到边的东西,甚至《每日新闻》还认为这就是一桩政治案件。瞬间,我觉得英国人民的想象力真是不错。
不过,也算是托这些报纸的福,我知道了一些原先连华生也没告诉我的情况,很有可能就连华生原本也是不知道的。
吃完早餐,我便在厨房把餐具收拾好。这时听得门厅传来嘈杂的声响。
我跑下楼去,看见有五六个流浪儿冲了进来。他们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也不知是从哪里的泥里打了个滚来的,地上也留下了一个个小脚印。
“嘿,你们打哪儿来的啊,小伙子们?我说轻些,轻些,年轻人们,别跑那么快,我的地板可受不了!”听着已有些年纪的楼梯因为大力的震动发出吱嘎吱嘎的令人牙酸的声音,我的心都揪到了一起——修理楼梯也是要钱的。
我被我的想法瞬间就惊到了,怎么在不知不觉中,我的想法越来越靠近老葛朗台了。
“我们是来找福尔摩斯先生的,夫人。”领头的那个孩子边跑边扭过头来对我喊道。
然后,我就看着他们冲进了福尔摩斯先生的房间。
虽然说我知道来找福尔摩斯先生的人各色各样都有,不过还真没见过有这么一大群像是街上的混混一样的孩子们来找他。
还未等我的惊讶消退,刚刚冲进去的男孩子们又全都一股脑儿地涌了出来。这回,他们直接跑到了街上,没几秒种就没影儿了,不一会儿就从街上传来了他们的惊叫声。
我看着原本干干净净的地板被踩出了一个个的小脚印,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但是一想到一会儿还得在拖一遍地,就又有了心力交瘁的感受。
虽然说我对福尔摩斯先生心存向往——是对书里的人居然走到现实里的那种向往之情,但这并不代表我就能允许他的朋友们糟蹋我的劳动成果,除非福尔摩斯先生愿意每天拖一遍地,那我肯定没有意见。
想毕,我敲响了房客先生们的房门。
“请进吧,索尔兹伯里女士。”里面传来了福尔摩斯先生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看见坐着的福尔摩斯,正准备开口,却看到他抬起头来:“今天的早餐很不错,女士。如果您要来跟我说刚才孩子的事,那么请您放心好了,不会再有下次了。”说完,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感到抱歉的微笑。
我对着他摊了下手:“听到您那么说我很高兴,不然,下次我想您可能会愿意帮我分担一些家务?”
“如果可能的话,请相信我非常愿意帮您的忙。不过现在,有位客人正一脸春风地往这儿走来。我知道,准是来找我们。得,他站住了。这就到门口了。”
第九章
更新时间:2012…7…21 21:57:44 本章字数:3408
楼下铃声大作,只听得楼梯上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没几秒钟,屋子里就冲进来一个脸色白净、金色头发的高个子男人。
他像是完全没有看到我和华生站在一边似的,直奔福尔摩斯而去。
这不禁让我有些尴尬,我本想打个招呼就走出去。在我印象里,侦探事业总是要低调进行的,是暗处工作者,大概是以前私家侦探跟踪拍摄小三照片之类的报道太过让我记忆深刻了。
我举着原本问好的手,慢慢放下顺便摸了摸鼻子。
金发的男人握住了福尔摩斯的手:“老兄,祝贺我吧!整个案子已经被我查得水落石出了。”
我心里正在纳闷时,华生不知何时在我身后。他弯下腰来,贴近我的耳边,轻声说道:“格雷格森,他是苏格兰场的警官。”
我转过头去,对华生说:“听警官先生的意思,看起来这桩案子很快就能结束了,福尔摩斯先生大概也不必再费心了。”
“我可不这么看,索尔兹伯里。”华生撇了撇嘴,“要知道,苏格兰场的各位无论何时都是一付胜券在握的模样。可在我看来,他们比起福尔摩斯——我的朋友,还差得远呐。”
格雷格森搓着两只手,挺起胸脯得意洋洋地说出了凶手的名字:阿瑟。夏庞蒂埃,一位皇家海军中尉。
我注意到福尔摩斯吁了一口气,然后轻松起来,微笑着听起那个高个子的警官说起他的破案过程。
说实话,我听得晕晕乎乎,华生大概看出来了,所以他时不时会对格雷格森先生嘴里冒出来的、我所不理解的人名等等作出解释。
简单地说,这位格雷格森先生从死者身边的那顶帽子入手,顺藤摸瓜,凭借着出售这顶帽子的商店,继而查到了受害者德雷伯先生租住的公寓。当他见到房东夏庞蒂埃太太和她的女儿时,敏锐地发现了她们的异常。聪明的格雷格森先生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他仔细地询问了夏庞蒂埃太太母女。一开始,夏庞蒂埃太太对于格雷格森先生所询问的有关死者德雷伯先生的日程时间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虽然她很紧张。但当他问及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时,夏庞蒂埃太太一下子铁青了脸色,过了许久才极不自然地回答。这时,她的女儿——艾丽斯却捅穿了母亲的谎言。
死者德雷伯先生和他的秘书斯坦格森先生以到欧洲旅游为名,在夏庞蒂埃太太家租住了三个星期左右。在夏庞蒂埃太太的眼睛里,斯坦格森是个安静、矜持、有良好教养的先生。但他的东家却是一个生性放浪、举止粗俗、完全不知任何礼节的家伙。德雷伯先生不仅酗酒,更是对女仆的态度也到达了令人难以忍受的放肆地步。这还不算完,很快,德雷伯就对艾丽斯也是那副随便的德行,不止一次对她说一些不堪入耳的混账话。他甚至有一回抓住艾丽斯的手,把她抱住,就连斯坦格森先生都看不下去了。
夏庞蒂埃太太本想回掉德雷伯先生,但是现在正好是租房的淡季,而德雷伯出手也并不吝啬,夏庞蒂埃太太有一个儿子在海军服役又得花不少钱,她不愿少掉这笔收入,只得忍了。但到了后来,德雷伯实在让夏庞蒂埃太太无法忍受,便回掉了他。但是那位先生离开没多久竟又只身回来了。他喝醉了,兴奋异常,拉着艾丽斯的手,便说要她和他一起私奔。这把艾丽斯吓坏了。德雷伯抓住艾丽斯的手腕,一个劲地把她往门口拽,夏庞蒂埃太太惊叫起来。就在这时,夏庞蒂埃太太的儿子阿瑟回来了。他当时就举着棍子给了色胚德雷伯一顿好打,打完之后还拿了帽子跟了出去。夏庞蒂埃太太也不知阿瑟什么时候回来的,但第二天报纸上就报道了德雷伯先生死于非命的消息。
我不禁为那位阿瑟先生有些不平,不得不说那位艾丽斯小姐简直是蠢到没有脑子。当初在被德雷伯调戏非礼的时候,就该给那位先生一个今生都难以忘怀的教训,柔柔弱弱只知低声抗拒只会让色狼有那啥啥欲啊姑娘!就算柔弱的淑女无法和不要脸的色鬼沟通,可是,看,哥哥都为你出头了。就算哥哥杀了人,那他也一定是为了自家妹子被色狼揩油而抱不平罢了,说不定是越想越气,故而下手就没了轻重。谁喜欢有事没事去杀个人啊,又不是人人都是杀人狂变态。可是艾丽斯呢,转眼警察一上门就把哥哥的事儿给捅个底儿朝天了。这究竟是不是阿瑟做的还没影呢,这姑娘就认定了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也不想想那阿瑟究竟是为了谁啊,就算是陌生人都未必会那么做。更何况,单就德雷伯先生的所作所为来看,他根本就是死有余辜。那位阿瑟先生真是不值得为这样一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妹子而去打人。我觉得华生说得对,我要推翻我在第七章说过的话。像德雷伯这样的人,少一个这个世界的空气也会好得多。此刻,我再次万分庆幸自家的房客先生们之中没有这么不靠谱儿的家伙。
阿瑟先生现今自然是已经被逮捕了。
格雷格森的思路已经很清晰了,他嘲笑他的同事——莱斯特雷德先生,走上了一条岔道(寻找秘书斯坦格森),怕是不会有什么收获。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