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本以为这件事已经让我够憋屈的了,但中午的时候,华生则是给我带来了一个令人悲痛的消息——杰斐逊。霍普已经在今早被传唤到了另一个法庭,那儿会有绝对的公正。他永远不必再面对人世间的陪审团的口诛笔伐。在上帝身边,在露茜和老约翰身边,这个可怜了一辈子的男人会一直幸福下去,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死亡赐予了他们永恒。
我很想不流泪,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这样或许也好,活着的人在唾骂他,唯有死者才能给他安慰。这一刻,我突然很羡慕露茜,羡慕得泪流满面。
第十三章
更新时间:2012…7…21 21:57:46 本章字数:4519
冬季的伦敦永远阴阴沉沉,我在一个没有风、雾依旧很重的清晨带了一束花去找寻霍普的墓地。
根据华生向我提供的情报,我在马车上颠簸了大半天才到达目的地。那是一片破旧的贫民墓地,可能不过比乱葬岗稍微好一些。
这里应该埋了不少人,但一眼望过去,只有稀稀拉拉、东倒西歪的树了一些十字架以及一些残破的墓碑,这些墓碑上也不过是寥寥写着葬者的姓名,有些甚至只是绰号。
这个时候,在这片墓地基本上看不到人。我一个一个挨着走过去,找霍普的埋骨之地。
没走多远,我就看到了一个崭新的墓碑。是的,崭新。
它出现在这样破败的地方实在是扎眼,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躺在那里的就是我要找的人。
那座墓碑的周围被人刻意打扫过,杂草也除得干干净净。
我看见墓碑上清楚得写着霍普的姓名,卒年,还有一句简单的墓志铭:当一切都已结束,他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但立碑者却没有留下关于自身的只字片语。
我望着那个简单的墓志铭,深吸了几口气,努力控制不让眼泪掉下来。弯下腰,我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这时才看到墓碑的一侧放着一束花,但从花茎到花瓣都早已干枯萎谢了。
我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做,为一个所有人都在唾弃的杀人犯立碑、祭奠,可能是霍普马场的同事,也或许是他早在盐湖城的朋友。无论他们是谁,我都为霍普感到高兴,因为这样便说明了不只是我一个人相信他的品行。
我蹲下身,把歪倒在一边的枯萎的花束重新扶正。
离地近了,我发现霍普墓碑前的一小块土——大概有一个巴掌大小,被人掘松了,上面的泥土有翻新的痕迹。
这里既不是居民区也不是游乐场,不会有哪个淘气的孩子在这里挖土玩儿,甚至很少有人会在这里驻足。
我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总觉得土里大概有什么东西。
随手找了根小树枝,我开始低头专注于把泥土扒拉开来。挖了没有多久,我就看到了不该在土里出现的东西。
有一方看起来很眼熟灰蓝色方格的手帕,妥妥帖帖地叠放在里面。手帕中央有一个鼓起来的小包,像是包裹着什么。
我伸手取出了手帕,觉得有些分量,里面就像包了一个坠子样的、小小的一个东西。
我将手帕打开,最后看到了庐山真面目。
那是一枚金戒指,一枚女式婚戒。
我突然间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零碎就想一粒粒珍珠,因为这枚戒指,它们足以能够串起来,成为项链。
这方手帕虽然普通,绅士们大多都会随身携带这样的一块。但是它和福尔摩斯随身会携带的手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我可不止一次看见他拿出来擦手,这种颜色、款式的手帕,福尔摩斯没有上百条也一定会有数十条,我不会记错。而且这枚戒指,除了他,还有谁有那个本事能拿到手呢?
这样想来,墓碑大概也是福尔摩斯或是华生树的,我突然明白了那句墓志铭更深一层的含义。
把戒指重新包好,埋在原处。我站起身,深深向霍普鞠躬致礼,为了他悲哀的一生,也为了他英勇的一生。
晚上在厨房,华生表情愉悦地做着饭。我捧着杯红茶一边欣赏华生忙碌的背影,一边小口啜着热茶。不过华生可能是太过专注,完全没有发现靠在门边的我。
当华生举着平底锅转身扭头时才看到我:“天,你一声不发站在那里多久了,索尔兹伯里?”
“没多久,从你在煎蛋哼歌的时候开始。”我微笑。
“哦,好吧。你看起来心情不错。”
“你也是,华生。难道有什么好事要发生吗?”
“不,你想多了。只是今天的牛排很新鲜,今天要一起来用晚餐吗?虽然你不吃羊排有些遗憾,索尔兹伯里。”华生指了指正在平底锅里煎得滋滋作响的牛排。
我踮起脚,斜眼看了看红通通的牛排困难地摇了摇头:“算了吧,我对五分熟的牛排不感兴趣。”
“……我该说你什么好,索尔兹伯里。你对饮食方面可以没有天赋,拜托你有点常识行么,明明已经七分熟了。你有时候真不像个英国人,真的。”
“要看我的户籍证明么,华生?”我闷闷地问。
“别这样,你知道我说笑的,你突然严肃起来我会尴尬的。所以你今天还是去烤面包吃?要不,我给你煮锅蔬菜汤吧?”
“不要,洋葱味太重。你看我比起以前瘦了没有,华生?”
“愿面包拯救您,女士,我等着您饿到趴地那天的来临。”
“……谢谢,华生,请帮我煮一碗蔬菜汤,少放些洋葱。对了,今天我去看霍普了你知道吧?”
华生收起了笑脸,看着我:“怎么,你没找到?不应该啊,能容易就能找到啊。”
“不,我找到了。这么说来,墓碑是你立的,华生?”
“还有福尔摩斯,是我们俩干的。你知道,霍普可葬不进那些墓地去。我们尽力了。”
“我知道,谢谢你们。那么,那个戒指埋在那里没关系吗?难道证物就这样带走不会出什么事?”
“戒指?什么戒指?”华生一脸迷茫,不像是装的,他也没有必要装。
我摆了摆手,轻轻吸了吸鼻子:“喔,没什么。不过华生,牛排,好像要焦了……”
华生手忙脚乱的时候,我爬回了卧室,不再呆着给他添乱。
天已有些暗了,我点起了煤气灯。
从枕头底下取出了一叠纸,我坐在梳妆台边就着煤气灯的光线,开始了写写划划。
有时候,心情可以通过另一种东西来转移,这是华生告诉我的。那次,他无意中说漏了嘴,我才知道华生一直有类似于记日记的习惯。不过倒也不是日记的格式,更像是一部小说。我缠着华生好久,直到被我弄得不耐烦了,我才有幸拜读华生的大作。
那时我坐在沙发上一页页翻看着,华生挤了过来:“从搬进这里开始记的,哎,也没什么好看的,你基本上都知道的。”
“唔,写的挺好。华生,看不出来你还有作家的潜力。”我真心夸奖。
“作家什么的,不过是有东西可写。”华生有些腼腆地笑了笑,“索尔兹伯里,我看你每天也无事可干的样子,到不如像我一样。你可以试着写点什么,把生活故事化,这样的感觉其实很奇妙。”
“唔,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摸着下巴,“若干年前,我写过一个玛丽苏,开金手指开得好爽。”
“marysue?那是什么?”华生歪歪头,疑惑问。
“你可以理解为全世界都爱玛丽苏,尤其是所有雄性。”我解释道。
“哦,玛丽可真强!”
所以我至今都不知道华生是真心赞美还是在吐槽。
不过我也听从了华生的建议。一开始,我都记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鸡毛蒜皮事,但霍普的故事却给了我一个打击,我想可以这样说。
霍普的故事在华生的笔记本里也有,华生仔仔细细写得很全面。当我现在再看霍普口述的故事时,颇有些像罗密欧与朱丽叶。只不过莎翁笔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是正剧,霍普和露茜却是一个活脱脱被社会拆散的悲剧。
他们的爱情虽然没有罗密欧的对月感叹,也没有朱丽叶的天真幻想,但至少不该仅仅只有灰头土脸的逃亡,被逼无奈的婚姻,在此之前的相遇相知,不该仅凭数句便一笔带过。
“华生,我要写故事,写霍普和露茜的故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坚定地握拳看着华生。
华生耸了耸肩:“得了吧,你的热情持续不了多久的。要打赌吗,索尔兹伯里?”
第十四章
更新时间:2012…7…21 21:57:46 本章字数:3808
我才不会把华生的话放在心上,虽然我不是个多勤快的人,但我一直自认为自己是个坚定的人,大概。
一开始,我写得很糟糕——这是华生说的,在我屁颠屁颠兴致勃勃拿去给他看的时候。他严厉地指责我侵犯了他的笔记本的灵感,并苦口婆心地劝导我省点气力,不如多去学做几个菜来得更加实惠。
我对华生不理解我的艺术作品表示了强烈的鄙视之情,不过我也被他鄙视回来就是了。
“索尔兹伯里,霍普先生就这样被你糟蹋了。”华生在看了我写的第一页之后咂咂嘴,慢悠悠地说。
“华生,别说让人误会的话。其实我的真爱一直都是你。”
“……放过我吧,索尔兹伯里,我还没结婚呢。不过,看在你只有我这么一个读者的份儿上,我可以勉为其难地继续看下去。”
“请把你手里的东西还给我,现在。华生,我宣布,你这唯一一个读者的资格被我剥夺了,就算你哭破喉咙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我的话音未落,见到福尔摩斯正从卧室走了出来。和往常一样,福尔摩斯的衣帽一惯整整齐齐,甚至连衬衣领口的扣子都扣得一丝不苟。说实话,这样的福尔摩斯先生虽然很带感,但也距离感也拉大了,很难对这样一个正经的男人说一些类似于调戏华生一样的不正经的话,因为那是亵渎。
看上去正经的福尔摩斯似乎是要出门,他对我点了点头:“早上好,女士。”
“福尔摩斯你要出门?让我猜猜,这个时候出门不会是去见哪家的小姐吧?”说这话的是华生,我早就说了我没那个胆子调戏一本正经的大侦探先生。扭头看了一眼华生,只见他露出了一个感兴趣的表情,眼睛故意夸张地不安分地转了转。我把视线继续往下移,看见华生衬衣最上一颗解开的钮扣里面露出的小麦色肌肤,再看了眼旁边炉壁烧得红彤彤的火光,越发觉得福尔摩斯先生真是个有操守的男人。
“……恐怕要令你失望了,好伙计。我大概没有那个荣幸入得了哪位姑娘的眼。”经过极短暂的沉默后,福尔摩斯开口道,“如果你现在已经空闲得在想这些事的话,我倒是希望你能帮我跑个腿,去邮局发份电报。”
“喔,只可惜今天恐怕不行。我和索尔兹伯里说好了,要去约会。看来老兄你还得自己亲自去一趟……嗷!干嘛踩我?”华生对我瞪大了双眼,表情故意搞得很夸张,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
“……华生你表情太假了,而且我也没用力。再说,我什么时候说和你去约会了,嗯?”我毫不配合,目无表情地揭发了华生。
华生做了一个“心都要碎了你这个坏蛋欺骗我的感情”这样的表情:“是你说你的真爱是我……”
“风太大你一定是听错了。”
“什么?这里怎么会有风?”
福尔摩斯虽然没有说话,但他倒是嘴角一直上扬着,大概我和华生的互动成功地娱乐了他。
“说起来,我想拜托您一件事,索尔兹伯里女士。”福尔摩斯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平稳、可靠、一字一句都充满了迷人磁性。
“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如果能给您带来帮助的话,我非常荣幸,先生。”我有点受惊,这样回答。
“噢,想必您不会拒绝我。格鲁克的歌剧,奥菲姬尼在奥利德。和我一起,有兴趣赏光吗?”福尔摩斯噙着浅笑。
“咦,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我们有很熟吗?就算你这样邀请你的房东太太我,我也不会给你房租打五折的啊。
我本想这样问,但是有人比我更快出声了:“为什么不是我啊,福尔摩斯——先、生?”
“华生,你不是说要去约会么,我想若是打扰你的约会你一定会生气的。”
“……”
“那么,现在就走可以吗?”福尔摩斯没有理会无语的华生,侧过视线询问我,“不过您可能得先和我一起去趟邮局,这样可以吗?”
“诶?您能邀请我我当然非常乐意。可是华生——”
“不用为华生的约会担心,女士。”
我突然有种华生被不知不觉被黑了的感觉这是怎么了……
华生最后还是被我们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