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推
荐·政令不通春运变相涨价
·郎才女貌;德国军人结婚照
·歪说国奥打架输之谜大起底
·形形色色的街头艺人
·沃尔玛贪小便宜惹上大麻烦
·拥有金钱不如学会摆弄金钱!
·爱,只是戒不掉的一种习惯
·七十年代女子遇八十年代男孩
·鬼片是这样拍出来的
·盘点女明星玩牌搓麻将百态
你的位置:西陆…》社区…》文学…》忘忧谷 '13178。bbs。'
彩色人生 '郑真&千帆'
作者:小龟kame 发表时间: 2006/04/11 11:07 点击:911次修改 精华 删除 置顶 来源 转移 收藏
楔子
我的爱人,要回来了!——这个念头无时不刻的翻滚在心间。
从一个月前他订好机票打电话回来起,心里就一刻没有平静过。
相识的最初他就明了,彼此性格的差异、世俗对于同性恋情的偏见、还有两人间互相猜疑的心思,一早就注定了这条路走得不会轻松。
幸好,他们都没松手,哪怕在最痛苦的时刻,也舍不得抛下对方。所以,终于迎来了两心相通、十指紧扣的一刻。
还有二十四个小时,他就会微笑着站在自己面前。
早就打定主意,今生牵住了他的手,就不会再松手。
是的,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注视着车窗外的茫茫夜色,心湖一片澄澈宁静,微甜的涟漪荡漾开。
当尖锐的刹车声响起时,剧痛沿神经贯穿脑际——此刻,那人有点别扭的微笑在眼前无比清晰……
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想听——可我只能轻轻的对你说:对不起。
第一章
——“小家伙,你是叫什么……‘千帆’对吧?”
——“……我不是小家伙!”
逃!快逃!逃得越快越好!
呼吸几近窒息,胸口疼得下一秒心就要蹦出来似的,一股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头。即便如此,郑真依然不敢停下脚步。
拼了命的狂奔之下,渐渐和追砍的人群拉开了距离。慌乱中他跑到了一片住宅区,在拐了几个弯后,终于甩开了身后追赶的人群。
但他晓得这不过是一时脱身,等他们分头搜过来,自己还是如同落网之鱼般束手就擒。
心急中,就着昏暗的路灯,突然瞥见某座两层带阁楼的房子,车库铁门露出了三指宽的隙缝。想来是房主粗心,停完车随手拉下铁门后忘了上锁。
顾不得那么多,他尽量小声的将铁门抬至半米高,匍匐着钻进去后立刻将车库门拉上。
屏住呼吸不敢动,一会就听见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臭小子死哪去了!?”
“我××的,今天不砍死这小兔崽子,老子不姓李!”
粗鲁流气的叫骂声,在夜半宁静的街区格外刺耳,但制造噪音的人丝毫没有顾忌。许是太过凶神恶煞,没有居民敢推窗抗议。
郑真一额头密布的汗珠,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贴在藏身的车库门边,死死压住门。呼吸起伏间,地上飞起的灰尘呛得他差点打喷嚏,用尽了浑身力气才憋住,而打喷嚏的欲望则化作一股鼻酸直冲门面。含泪睁开眼,郑真不由在心中暗骂——靠,什么人家啊,这么好的房子,居然这么糟蹋。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外头的动静渐渐小了,他才敢坐起了上半身。
又等了一会,确定外头真没动静后,他才走动了起来。心情刚一松懈,肩膀上立刻一阵火辣辣的痛。
担心外面有人守着,他不敢直接从车库门出去。沿着墙摸了一圈,还真给他摸到了突起的电灯开关。
这个车库就在主屋一楼客厅的背后,停好车,可以直接从车库进入主屋,不必再绕回前门。只不过,这个车库空空如也,就停着辆看似骑了不少年的电单车。
郑真心下恍然,难怪房主如此不经意,连车库门也不锁。换作他是强盗的话,也看不上这辆半人力车。
糟糕,说不定这通大厅的门给锁起来了,那他势必得从原路返回。抱着试试再说的念头,他握上了门把,轻轻一转——
在门开的瞬间他简直无法置信,这、这、这——难道说如今社会治安已经好到夜不闭户了?貌似半年前,这附近才出过入室抢劫撞上房主一家,以致灭门凶杀的大案子,当时可是轰动了全城的大新闻。
只能说这户人家真是幸运,碰上的只是像他这样躲避仇家追杀的小混混,而非真正穷凶极恶的歹徒。
怕惊动人,郑真关了灯走进大厅。鞋底在接触到大理石地面,发出清短的声响,即便努力放轻脚步,还是无可避免的发出声响。
看来是没有人醒来的迹象,他略略安心,朝着大门走去。
就在越过长沙发的一瞬,他被突然对上的那道视线吓了一大跳——侧睡在沙发上的那人,听见他的脚步声,抬头看了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就在此际,那人突然漾出了笑容。
月光和路灯的辉映下,那笑容犹如三春暖阳。眼神虽然迷蒙不清,但那发自内心深处的笑意,却让郑真移不开目光,甚至忘了紧张恐惧。
然后,那人开口:“你回来啦!”
这笑颜,刹那间让郑真想起的,是那终于盼到爱人归家的喜悦。他差点乖乖的顺势回答:“我回来了。”
——呃?等下,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吧?
郑真回视着那直勾勾的目光,给钉在了原地挪不开脚步。随即,那满心喜悦的脸庞渐渐褪去了笑意,眨了眨眼,当清醒回到眼眸时,冰冷怀疑随之浮上。
“你是什么人?”
千帆皱起眉头,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
郑真只觉心头一闷,对方明显的表情变化犹如木桩般刺进了他心间柔软处。感觉受辱了,他粗声粗气的从喉中滚出一声:“看什么看!”
千帆一怔,眼睁睁看着那个高大青年,故做大摇大摆的姿势向前门走去。在思维反应过来前,身体已经行动了——千帆一个箭步冲过去拉住他落在身后的手腕,阻止了开门的动作。
郑真回头瞪着他,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轻咳了声,千帆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还在流血的肩膀,“再不包一下,就快流光了。”
一经提醒,他顿时觉得有些头晕目眩。
“你今年几岁了?”
要不是屋子里除了他们俩没其他人的话,千帆认真包扎不抬头的样子,根本让人无从想象他是在问自己话。
“十九,还有一个月满二十了。”
“哦。”
听出他口气间的不屑,郑真不爽的哼了下。
千帆冷笑了下,在给绷带打完最后一个结后,用力在那受伤的肩头拍了一下。看着郑真一副呲牙咧嘴偏还要怒目而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这种时候再怎么也瞪不出气势来,还是省省吧。好了,给你包完了,早点回家上床睡觉!小朋友。”
“你——”某个大龄小朋友,忿忿的继续瞪眼睛,在接触到对方好笑的视线后,立刻犹如斗败的公鸡般馁顿下来。
“这里就你一个人住?”下楼的途中,郑真不由好奇的张望着。虽然千帆看起来差不多该有妻有儿的年纪了,但这空落落的大屋子,也的确不像有其他人常住的样子。刚才借用洗手间时,他就注意到只有一套洗漱用品。
瞟了他一眼,千帆眼角含笑,但并未做答。开了门,他率先出屋巡视了一圈。然后回身招招手让郑真出来。
“没人了,你可以走了。”
“哦。”郑真走了两步,忍不住停住脚步回过身,“你——那个……”
头也不回就要回屋关门的千帆,顿住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感觉有股热气从脖子处往脸上冒,郑真变得不敢看千帆的眼睛,低着头闷声说:“你……叫什么名字?”
——“千帆,‘千帆过尽皆不是’的千帆。”
语毕,不再迟疑的合上了门。
郑真傻乎乎的看着紧闭的门户,直到被十月底的寒风唤醒过来。
***
“真哥!”姚又星一进教室就见郑真,正以一副浪荡邪气的模样,和围在身周几个打扮夸张的女孩子调笑着。他不耐烦的赶跑了那些妖女,然后语带担心的询问郑真:“昨天你后来没出事吧?我当时躲进了厕所,听见外面那些混蛋人多,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只能先忍一时。哪里知道出来就不见你人影了,手机又不通,害我提心吊胆一晚没睡。”
知道姚又星天生胆小的个性,郑真轻笑着拍拍他背安慰:“没事,我揍伤了几个后,找地方避了会风头。手机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丢了。”
姚又星一阵大呼幸好,接着又以崇拜的口气向身边的人描述昨晚他们吃夜宵,被仇家认出来后带人来堵,结果郑真以一敌众的英勇。
好像被说的人不是自己似的,郑真一片茫然的望着窗外。
这就是他的人生,每天和学校的小混混出去惹惹事,有时揍人,有时被人揍。还有半年,他们就要高中毕业了,这种生活到时就要被迫画上句号。其实对于将来的改变,他并不关心。
爹娘虽然早被他气得不抱希望,但终究舍不得放弃他这么唯一一个儿子。看样子,终究是会把他送出国念书,彻底切断和过去的一切联系。
无所谓,真的无所谓,怎么样都行。只要不在毕业前给人砍死,去哪里都随便。他对生活没有任何不满,或许正是找不出任何不满,才会空虚若此。
“真哥!我们下次……”姚又星说着一掌拍在郑真的左肩上,结果就见他呲牙咧嘴的倒向桌面。
“怎么了?难道你昨天……”
抬手让大惊小怪的姚又星安静下来,郑真等撕裂般的疼痛过去后,开口解释:“一点小伤,没什么问题,只要你小子别再下毒手就好。”
“是!是!是!”
不再理会一个劲道歉不休的姚又星,郑真面无表情的起身站了起来。走出教室时,正好上课铃响起,头也没回的和任课老师擦身而过。
郑真躲进了厕所,小心翼翼的脱下外衣,就见在姚又星摧残下,肩上绑得好好的绷带浸染了红色。
靠!这死小子还真是下了狠劲。用衣角沾了水,慢慢擦去些溢出的血渍,冰凉的感觉沁入肌肤。按压了会确定血已止住后,才缓缓穿回了衣服。
在视线最后一次接触到绷带的时候,郑真的动作停顿了下来。过了会他回过神,安静的将衣服整理好。
靠着窗框,凝视窗外有些萧索的风景,过去二十四小时内的一些经历渐渐浮上了脑际。
***
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时候,千帆就收拾好了东西走人。去超市买了些食品原料,提着大大小小塑料袋高高兴兴的一路回家。今天星期五,也是好友杭晨微例行拜访的日子。
所谓“例行拜访”,就是生性爱干净且家事万能的杭晨微同志,一周一次来帮千帆整理家务,改善改善伙食,顺便联络下感情。为此,千帆曾无数次眼含感动的热泪,深情款款的执起杭晨微的手道:“微,嫁给我吧!”
刚进车库将他的小破电单车停好,手机就响起了“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的铃声。
“喂?晨微啊?哦……嗯嗯……来不了?没事没事,你忙你的好了,正好今天有人约我出去吃饭,刚想打电话跟你说。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啦,同事!是同事!好好好,就这样,你也别熬太晚,肚子饿先吃点东西,别又把胃搞坏了,看你都瘦得一把骨头了。就这样吧,嗯,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