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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冯笑笑让公司几个管理层的员工测算童装事业部发布新品的费用预算,以及新品未来一年的盈利测算。新品还有两个月就要推出,这事儿本来就是要办的,可管理层都不明白,为什么裴总突然要的这么急,还说三天就要出结果。
可无论任慧怎么问,冯笑笑都不肯透露半个字。她知道,这消息只要一传出去,军心就乱了,一定要自己有主意了,再和大家商量想对策。
*
回到家时,两个孩子和林锦平都没有回来,冯笑笑已经觉得头痛欲裂了。打从人生有记忆开始,她似乎就没有压力这么大过。
冯笑笑早早的躺上了床,牛奶就了两片安眠药,很快就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等她突然从梦中醒过来,已经不知道过去多少个小时了。眼前,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她坐了起来,口干舌燥的,肚子又咕咕叫,便开了台灯,起了身,披上了一件睡袍,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
“你醒了?”林锦平在她身边翻身过来,睁开眼问。
冯笑笑小声说:“弄醒你了?你睡吧,我去找点吃的。”
林锦平有些艰难的坐起身来,声音哑哑的说:“厨房里能有啥吃的,都是些剩菜剩饭,你吃了不好。我给你下口面条吧,很快,你在客厅坐着等我。”
冯笑笑坐在餐桌旁,不一会儿,林锦平就捧着一大碗面条出来了。热腾腾的散发着面香,碗边还窝了一个金黄色的荷包蛋,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冯笑笑立刻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林锦平见妻子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禁有些心疼。
“怎么了,从来没见你这样,一回家就见你睡了。”
不一会儿,一大碗面条就下肚了,冯笑笑这才觉得心安了些。她抬头又看了一眼挂钟,此时居然是夜里三点,她见林锦平满是困倦的脸上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心想着自己这样,真是搞得家人都跟着遭罪。
她低声怕把孩子们也吵醒,把在北京和何氏的事情跟林锦平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罢,冯笑笑蹙眉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不过我可能根本没有选择,如果不接受何氏的入股,蓁月肯定要完了。”
林锦平叹了一口气,做生意他是外行,这么多年了,平时他从来也不会随便插手妻子的事情,可他自打认识妻子以来,只见过她一股脑的往前冲,满身的干劲儿十足,可从来没见过她陷入如此两难过。
他低头想了想,说:“那个叫何士超的,用这么多钱买你的股份,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他是个精明老道的生意人,蓁月公司究竟值多少钱,他会不知道?为什么要出1000万这么多?又不是冤大头!”
林锦平这一问,倒是把冯笑笑问住了。
他继续说:“那个人,我虽然只见过几次,可听你说的这么多,觉得他是个野心不小的人。不仅是野心不小,他从头到尾都似乎有很强的控制欲——”
“——你说你四年前就恨透了他不是么,可是这四五年的时间你哪一天真的摆脱了他的控制呢?为什么你开了一间店又开了一间,究竟是你自己主动想开的?还是他默许你开的?你想过没有?”
“——无论一直默默的让你开了更多的店,还是现在突然反口要收回代理权,亦或是未来要入股你的公司。我怎么隐隐觉得,对他来说,都像是故意而为之。你不觉得,这个何士超简直就在扮演你的上帝吗?随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让你怎么走你就怎么走,而你却一直浑然不知,在他的掌控之中。”
林锦平一语惊醒梦中人,冯笑笑被他几句话说的浑身发冷,老公说的没错,这些年来,自己不就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吗?她从来没有脱离过何士超的控制。
从开第一家danka专卖店开始,她就是被何士超怂恿的,这几年来,她也是在何氏集团的鼓励下,一步一步的开了更多的专卖店,没有多想,她只是一股脑的向前冲,在danka上投入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和金钱,可是突然一夜之间,他们却说要收回代理权!
如果说何士超是处心积虑而为之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一盘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他是处心积虑,为何突然间要入股自己的公司,或许只是他下的另一步棋?
不可能吧?何士超究竟要的是什么?他是个大老板,身边有无数的女人、数不清的金钱,如果说他真的是处心积虑的,为什么要跟她冯笑笑一个小小的代理商过不去呢。如果这些年来他一直想要控制自己,为什么他一直隐忍不发,对自己并没有半点过分的索求?
真的没有吗?
她明明恨他要死,可是如今却在认真的思考成为他旗下的子公司。如果蓁月成了他的,她冯笑笑岂不是连人带钱都被他牢牢地控制了。51%的股份,意味着何士超几乎可以决定自己一切生死,到时候,真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冯笑笑回过神来,说:“可……没有danka,没有这笔投资,蓁月童装可能就要流产了。”
林锦平拍拍她的肩膀说:“我虽然不是生意人,可我知道,从来没有哪个好商人,因为少了一笔投资就破产的,这个世界上有钱的人很多,借钱和投资的渠道也很多,不要对何士超那个人渣的钱产生依赖感,知道吗?这就是他想做的事,不是吗?”
冯笑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林锦平继续说:“我在宁城官场混了这么久,从来也没有帮过你,一来是觉得你不需要帮忙,二来我对这种事情一向谨慎,多少想要避嫌。可如今你真的在重要关头,我能放这你不管吗?如果你真的钱不够了,需要找投资、找借款,我在宁城认识好几个银行行长,他们多少都能看看我的面子……傻丫头,别犯傻,为了钱就把自己卖了!”
冯笑笑一向自强惯了,从来也不曾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向林锦平求助,可这会儿见他主动提了出来,心里又温暖又感激。可一想到,他的这个决定下的不易,很可能连累到他,又说:“可是,如果我失败了呢?失败了一切都没有了……搞不好还要负债……”
林锦平淡淡的笑了笑,眉眼里满是温存:“从来也没指望过你养家啊,你要是破产了,大不了回家带孩子,我养你!”
☆、第10章 。12。09。73
(1992年8月)
香港浅水湾,一幢三层的独栋别墅里,一个长发美女的手腕被一副银色的手铐牢牢禁锢住,反手缚在她身后的木架上。
美女的面孔如天使一般——一张任谁看都觉得人畜无害的圆脸,大大的杏仁眼里时刻透露着无辜的神情,圆圆的小鼻子和肉肉的嘴唇——这张脸简直就是清纯甜美的代名词。
可这张天使面孔下却是36…24…34——大胸、细腰、长腿的魔鬼身材,她此时只穿了一套白色的蕾丝内衣,大面积的雪白肌肤裸…露…着,十分性感妖艳。
何士超走了过去,给美女的眼睛上蒙上一层黑布。
“超少~~”美女面对着何士超,声音清甜而娇嗔的撒娇:“今夜下手轻些好吗?”
何士超眼神凌厉的皱了皱眉:“你叫我什么?”
“sorry!……sir~~”
这个美女,是何士超最近的新宠,而这个游戏,有个名字叫做s…m。
在这个游戏里,美女是服从者,只能称呼何士超——sir,这表示绝对的放弃控制,以及从身体到心理对他的绝对服从。
美女是去年的港姐季军,英文名是candy,外形和性格走的都是清纯甜美路线,在香港的普通民众眼中是那种学历好又身世清白的好女孩,在上届港姐比赛上被选为“友谊小姐”,也被媒体捧成了那一届的“香港甜心”。
在镜头前面,candy永远睁着一副无辜的大眼睛,如果有记者问她:“有没有男朋友啊?”
她都会闪动一下长长的睫毛,脸颊上显出一丝红晕,用清甜的撒娇音说道:“人家还小啦,从来没交过男朋友呢!”
去年,何士超花了几百万捧出了一个港姐冠军,并且如愿以偿的成了港姐冠军的裙下之臣,可不到半年他就生厌了,又把他的触角伸到了长相甜美的candy身上。
何士超背地里瞒着正牌女友,对candy死缠烂打了半年终于得手。什么香港甜心,什么清白人家女孩,在他何士超面前,不过是些无用的幌子。
没有钱买不到的妞,如果还没得手,一定是钱给的不够。
最近,他开始热衷于与candy实验他的新趣味——这套手铐、麻绳、皮鞭和木架都是才从英国买回来的。
一个月前,当何士超第一次提出s…m的请求,candy死也不肯戴上这手铐和麻绳,觉得何士超简直是个变态。
可不过是经过一个月的调…教,candy就已经心肝情愿的扮演何士超的服从者了。
何士超如同最好的驯兽师,女人们不过是一只只马戏团里走马观花的狮子,只要有足够的肉和鞭子,每一只都会乖乖的听话。
此时,他从桌子上捡起皮鞭,面对这个天使般的无辜甜姐儿,丝毫没有手软的意思,他扬起鞭子,往candy的大腿上轻轻抽动了一下,candy的大腿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红印。
candy眉头皱起,轻声细哼了一声——
这样的前…戏,在他们俩中间,已经上演过许多回,虽然鞭子抽打在candy腿上有些许疼痛,可她是个聪明女孩,深知这每一鞭子抽下去,对她只有取之不尽的好处——
只要何少爷能获得心理满足,而后在床上便可以更加欲生欲死,而只要自己把这个何少爷伺候舒服了,她梦寐以求的奖励就快到手了。
就这样,“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的candy在何士超手上,从“天使的化身”变成了“*的魔鬼”。
“鞭笞”过后,何士超抱着candy滚到床上。不知道为何,这样的鞭…刑总能让他心中的浴火烧得更旺。对待像candy这样的一级床伴,他从来没有仁慈可言,极尽所能,用尽了各种姿势折磨对方……
一番*之后,何士超浑身大汗淋漓、累的快要虚脱过去,他半裸着身子,在candy身边点燃了一根雪茄,吞云吐雾之间,享受着又一次征服后的得意和满足。
他俯下身去,从床头柜拿出一副车钥匙,扔给candy,冷冷的说:“你想要的宾利,最新款,就停在一楼车库,你明早就可以开走了。”
candy伸手,凌空接住钥匙,雪白的胳膊上露出几道粉红色的鞭痕,她同样累的快要虚脱,浑身没有一处不酸软疼痛,可她此时却是一脸满足又兴奋的神情,开心的说:“thankyou,超少!”凑到何士超身边,在他唇上留下了一个热情的湿吻。
*
夜已经深了,月光撒在candy半裹着丝绸被子的裸背上,显得光洁无暇,何士超起身坐了起来,他半裸着上身,赤脚走到客厅的小吧台前拿出一瓶威士忌,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不知怎的,这几年失眠的毛病越加严重,本来以前,*之后都可以安眠的,可最近不靠酒精根本睡不着。
夜里,整个屋子的人都睡了,四下万籁俱静,他百无聊赖,又赤脚走到书房,打开桌面上一台白色台式电脑。暗黑的屋子里只有这台电脑泛着荧光,照亮了何士超的略显阴鸷的脸。
他熟练的打开公司网页,点击电子邮箱准备收e…mail,这几个月来,何氏集团上上下下都开始提倡用e…mail处理工作事宜,他不知不觉也习惯了,觉得这玩意儿确实是方便又有效率。
邮箱里果然有几封未收邮件,何士超一一点开。
最后一封发件人是sammi,e…mail里只有几行字——
何总,
宁城的裴总已经拒绝何氏的入股要求,我已经开始着手与她谈收回代理权的问题,请指示下一步工作。
iyu
1992年8月x日
何士超突然被喉咙中残存的一点酒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咳嗽声一时间太大,把隔壁工人房的菲佣也惊醒了,她连忙过来看。
何士超终于平息了咳嗽,摆摆手对菲佣说没事,让她出去了。
何士超呆坐在电脑前,心里百感交集。
1000万她都不要,那个女人是疯了吗?他已经对裴月珍够有耐心的了,这些年来,他一步一步的巧妙算计,把鱼饵一点点的撒在她面前,用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放长线钓大鱼,眼看就快要收网了——可鱼却脱了钩?
他回顾着每一个环节——从最开始让裴月珍对danka感兴趣,再到借她钱,再到后来,每过一段时间,他漫不经心的示意sammi可以多给裴月珍一个城市的代理权。
从第一次见她,何士超就知道这女人的事业心重,因此他的计划很明确——让裴月珍的事业牢牢的和自己捆绑在一起,让她永远不能离了自己——
趁着danka先生强烈要求收回中国区代理的契机,他恰当的丢下了一个更大的鱼饵。本以为这下子,裴月珍又会再一次乖乖的被他用钱和股权套牢。
到时候,无论是要求她把公司总部搬到离香港更近的城市,亦或是随时要求她来香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