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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心中却蓦地一阵抽痛——又想起了那时的情形,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地让他自己都觉得痛苦。
“下午好,东一。”
把樱花木放在东一枕边,夏目顺势弯下腰,鼻翼触及到对方微凉的肌肤。
一个轻轻的吻落到东一的额头上。
“该醒来了吧,杜鹃鸟编织的梦境可一点都不讨人喜欢呐。”
伴随着少年温柔的话语,那一折花枝上悄悄绽放了小小的樱花,纯白色,仿佛褪去了深色晦暗的沉梦。
沉睡的少女醒来了。
同印象中一样清澈、明亮,那双青色的眼瞳,倒映出少年温和微笑的脸庞。
“睁开眼睛就能看见你呀,真好。”
东一绽开一个浅浅的笑,从被单中伸出手,指骨轻轻磨蹭着夏目的脸颊。
夏目垂下眼睫,握住了东一的手腕。
“好瘦。”
东一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女孩子瘦一点好看。”
“你太瘦了。”
“其实夏目你也挺瘦的。猫咪老师都比你重吧。”
“……我们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例行查房的护士小姐打断了微妙的二人世界。
“小东一醒了吗?这果然就是恋爱的力量啊~”
年轻的护士小姐捂着脸颊在门口幸福地红了脸,在她身后的多轨和田沼露出“你们俩终于成了”的如释重负的表情。
“啊啊,我去叫今井医生来做检查。”
护士小姐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职责所在,连忙跑去叫医生了。
夏目和东一对望一眼,既无奈又好笑。
“我说,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田沼要双手抱胸倚在床尾,多轨透忙不迭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有同样的好奇心。
“……我原本以为你们俩不会像西村和北本那样八卦的。”
夏目掩面: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田沼和多轨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
“人人都有八卦之心。”多轨少女透狡黠地笑着,竖起食指晃了晃说,“再说我们这是关心朋友,帮你们理清思路。”
夏目被这义正言辞说得无言以对,多轨顺势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其实我也挺好奇你们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反击。来自被八卦一方的反击。
躺医院的东一少女淡淡然地问道。
“咦?真的?”
夏目惊讶地扭头去看东一,以同样一脸好奇地不得了的表情。
“什、什么呀!真讨厌,东一你肯定睡糊涂了!”
多轨透涨红了脸,她没有控制好音量,估计外面整条走廊的人都听到了。
“我和多轨……咳,多轨同学真没什么。”
田沼要的脸别向一侧,隐约有些尴尬(或是害羞?)的红,甚至用起了许久未用的敬语。
“哦~‘同学’啊,人类,果然是在掩饰呢!”
猫咪老师出现在窗口,又是满嘴的羽毛。大家都已经习惯它的出场方式了。
“……没想到猫咪也这么八卦。”
“本大爷不是肥猫!本大爷可是很强的!”
“我没说肥啊!”
“人类接受我愤怒的侧踢吧!”
“啊啊啊!夏目快阻止胖太!”
看着猫咪老师和田沼闹成一团,其余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加掩饰的,欢乐地大声笑着。
这是一个奇妙又美好的春日午后。
三日后。周末。
“我要去邮局拿包裹。”
“我陪你一起去吧。”
最近那只中年猫咪一直很内伤于自己的体重,夏目只好挤出时间带它出来散步。很巧的是在森林旁的小道上遇到了东一,询问过后便理所当然地变成了两人同行。
“……之后都没有见过簇呢,猫咪老师只说杜鹃鸟被它和荼樱姬一起赶出了八原。”
“被驱逐了啊。塔子阿姨种的雏菊都还好吗?”
“上次她说被鸟啄坏了,不过现在好像又长出了新的花骨朵,难道……?”
“簇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一点。和邮局的高杉先生有关系哦。”
“嗯?”
“大约二十年前高杉先生刚到邮局工作,那时候正好有个包裹,里面都是雏菊的种子……”
“……结果我就傻乎乎地把那些鸟给赶走了,可包裹还是被弄得一团糟,原主人也说不要了,我不忍心丢掉,就把那些种子种在了后面的森林里,可是一直没有发芽……啊,不过昨天我经过的时候,发现长出了几朵,虽然很小但是很可爱啊……想想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原来的雏菊了。”
高杉先生边说话,边把东一的包裹拿出来递给她。邮局里依然很安静,只是再也没有鸟啄玻璃的声音了。
夏目看向那扇有碎花窗帘的窗户,簇正站在那里朝他微笑。
“……簇……”
“嘘。”
东一竖起一根手指在他唇前。
“出去说。——那我们先走了,再见高杉先生。”
“哦,再见!”
告别了高杉先生,东一拉着夏目走进了邮局后的森林。春季的森林里满眼都是浓淡不一的绿,金色的阳光涮过叶片,投射出一注注温暖灿烂的光线,簇浅色的身影便格外得单薄。
“给您和东一小姐带来了危险,真的很抱歉。”
簇仍旧是谦恭有礼,把所有错误都归咎于自己。她弯下腰朝两人深深鞠了一躬,长长的发随着动作划至胸前。
她的衣襟上绽开了一朵小小的雏菊。
“感谢你们,我终于可以生长在太阳下了——”
簇展开衣袖,那上面绽放了更多的雏菊,她微笑的面孔渐渐消失在了明媚的日光下。
“……有阳光的味道和春天的气息……再见了……”
“再见,簇。”
“再会了。”
*
“贵志,回来啦。”
“是的塔子阿姨,滋叔叔。”
同藤原夫妇打过招呼,夏目上楼回了房间,猫咪老师则被塔子新做的菜式勾引了去。
刚走进房间的时候一股冷风迎面而来,房间的窗户大开着。
……奇怪,即便是通风我也不记得有开这么大啊。
夏目走过去准备关窗,刚探出头就被什么东西打到了额头。
“呜啊……”
难道是杜鹃鸟又回来了?
心有余悸的少年连忙关好窗户拉上窗帘,揉着额头坐回到书桌前。
那上面赫然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夏目贵志亲启。
会是谁写的信?
夏目疑惑地打开信封:
前略夏目君
解决了荼樱姬的困顿境地,帮助了弱小的雏菊姬的你实在是很了不起呢,现在拥有视妖能力的人类已经非常稀少了,更可贵的是你还愿意帮助妖怪们,难怪八原的妖怪这么喜欢你。
不过我更要感谢的是你帮助了藤叶,那孩子终于愿意走出过去,走出她自己的世界了。
请在本月第一场雨后的落日时分来湖泊边,我想亲自表达我的谢意。
知名不具。
用这样虽然礼貌却不能拒绝的语气,夏目盯着内容看了许久。
……藤叶。
东一藤叶。
有个名字紧随着在脑海中出现,可是……那不可能啊。
怎么可能。
明明那个人已经……自己也已经看见过了。
“贵志?吃饭了哦。”
塔子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夏目回过神连忙把信塞进了抽屉里。
“对不起,马上来——”
不管那个人究竟是谁,等到约定的时间,他还是要去见他。
夏目暗暗在心里做了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夏目和东一的对话应该是这样的:
“你太瘦了。”
“其实夏目你也挺受的。”
“……我们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
↑看文的时候有人会这样联想吗?嗯哼哼……
定制的封面做得七七八八了,我要加紧更文完结修文,可是JJ一直在抽TAT
筒子们快留言给动力TAT
☆、第五十六话 东一
五月中旬,春意正浓,学校里种植的山毛榉凝成了大片新绿,已经有学生在课间时分坐在树下享受难得的放松时间——月考刚刚结束,对于二年级和三年级的学生来说,难免有些压力。
夏目这两天因为那封信的缘故,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结果在上家政课的时候被西村悟一拱,奶油就溅上了衣领,还被同学们调笑成奶油小生。
“啊啦,夏目同学快去换衣服吧。”家政老师十分地通情达理,“放心不会给你不及格的。”
“……是。”
奶油小生夏目贵志努力无视掉那些幸灾乐祸的面孔,慢吞吞地离开了家政教室。
上课时间走廊里空荡荡的,走出吵闹的教室,突然有些不适应。
叮——
夏目敏感地回头,身后是一条楼梯,上方嵌着一扇巨大的窗,天光从外面透进来,模糊了那孩子的身影。
锦绣衣衫,青色双瞳,层层交领下的肌肤透明白皙。她静悄悄地立在那里,双手垂落,像个精巧的木偶。
有种强烈的熟悉感。
夏目隐约觉得自己好像认识她。
最起码,这张面孔很熟悉。
并不是那时候在山坡上一起放孔明灯而跌落进奇怪的空间时的初见,而是更早之前……那种从心底涌起的熟悉感。
究竟……是谁呢。
“你到底是谁?”
不经意间已经把疑惑许久的问题问出了口。
那孩子一步步走下台阶,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她来到夏目面前,因为身高差距,夏目不得不蹲□,与她平视。
她似乎并不打算开口。
对视了许久,她抬起一只小小的手,肌肤白晰,毫无瑕疵,果然像是匠人制造的木偶。
夏目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最终没有避开,那孩子的手便落在了他的脸上。
来自肌肤表面的触感,并不像是人类的温度。
抚摸自己面孔的好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流水,一折柳枝,既真实又虚幻。
“属于春天的时间快要结束了,我们快要没有时间了。”
夏目一怔,虽然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但下意识地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试图扣住那孩子的手腕,却只触及到一片虚无的空气。
眼前空无一物。
“夏目?”
熟悉的声音,回头果然看见东一站在自己身后。她依然用青色的发带束着长长的发,发间别着枚樱花发夹,可以说打扮地十分简单,可又有种独特的美感。
视线在对上她的双眼时,夏目突然一怔。
脑海中闪过刚才那孩子的面孔。
她说话的语气,她的动作,她……
(属于春天的时间快要结束了,我们快要没有时间了。)
“我们”是指谁?
夏目摊开手掌,掌心的纹路交错,像未知的未来一样让他感到迷惘。
“怎么了?”东一握住他的手,皱了眉头,“好冷。”
夏目露出一个笑:“没有,刚刚被弄到了奶油,心情有些糟糕。”
“我陪你去盥洗室吧。”东一解释道,“我们这两节是体育课,我可以自由活动的嘛。”
对了,东一因为身体的缘故,既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也不用上体育课,就连学校也很少来。她去的更多的,是医院。
“最近有去做检查吗,今井医生怎么说?”
虽然夏目表示自己可以处理那些烦人的奶油,不过东一坚持帮忙。
“嗯……一切如旧,不过好消息是我复检的时间做了调整,不用去得那么频繁了。”
东一拿着润湿的手帕擦着他的耳根和脖颈,那里的奶油意外地顽固,因此两人几乎凑到了一起,远远看上去十分地亲密。
对此两人几乎没有察觉和不适,可以说适应地非常好。
“夏目还记得那时候给我处理伤口的事情吗。”东一笑了笑,指着手里的帕子说,“我还很惊讶竟然有男生随身带手帕呢。”
对了,初见,或者说正式地认识那次,夏目带着猫咪老师去山坡附近散步,结果意外地接住了从果树上掉下来的东一,因此两人才有了之后的接触。
现在想起那场景,竟不由自主地回忆起了那时东一的长发掠过自己面颊时的感觉。
凉凉的,柔软的,格外地舒服。
“记得。所以以后你可千万别再去爬树了。”夏目故作严肃地回答,“我可不能保证每次我都在树下能接着你。”
“知道啦,夏、目、君。”
东一捂着嘴戏谑地笑。
“不过领子上的是弄不干净了,有带其他衬衫替换的吗?”
“嗯,储物柜里好像有。”
“我帮你去拿吧,你先……嗯……”
很少见到东一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她比划着示意夏目可以先换下脏衣服,很快转身跑开了。
“别跑,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