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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取了行李和西村悟一起下了车,站台边聚集了高二年级的学生,原本已经接近废弃的车站热闹起来,山林的清冷也被人气掩盖了些。
现在他们即将开始为期一周的修学旅行,地点在八原北面的御调,既是西村悟他们口中的荒山野岭。
站台上吵吵嚷嚷的,各班的班导大声召集着自己班级的学生,当夏目听到五组的时候,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朝那个班导的方向靠拢。
“夏目!”西村悟眼疾手快地拉住他,“我们的班导在那边啦!”
在拥挤的人群中被拉着离开了,夏目频频回头希望能看到五组的学生,可是视线里尽是乱七八糟的行李箱。
没有看见。
多轨也没有,那个人更也没有。
心中免不了有些失落,但又相悖地松了口气。
反正……见到了,也不会有所交谈的吧。
最起码这两个星期来东一藤叶所表现的,是明显地想与夏目贵志撇清关系的态度。
虽然说御调这地方有些荒僻,但基本的旅舍和景点还是有的。夏目所在的二组被安排在靠近河流的旅馆,三个人一间房,夏目和西村还有男班长一个房间。
这座旅馆很大,因此安排在此住下的包括二年级中的前三个班级。
整理好行李后西村和班长嚷嚷着要出去找御调的特色产品,夏目借口身体不适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送走了同寝的两人,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走廊和楼下的喧嚣逐渐消失了,只有窗外流水淙淙的声音。
夏目仰躺在榻榻米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出神。
原本吵嚷着要跟来的猫咪老师被夏目用回来后给他提供一个星期的金平糖给贿赂了。
其实当时夏目也差点拗不过猫咪老师,就在他头痛无比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每次东一总是拿花林糖或是金平糖给猫咪老师,他就试探性地做出了承诺,结果效果不错。只是之后他就在房间里躺了半天,仅仅是发呆。
什么时候自己开始记得那么多关于东一的事情呢。
脑海中那个人的面容越来越清晰。
她说话微笑的样子,清润的青色眼瞳,手掌侧的疤痕,柔软长发拂过面颊时的触感……
“——夏目?”
有个声音从门外传来,夏目连忙从榻榻米上起身过去开门。
“啊,田沼。”
门口站着的正是一组的田沼要,他关切地看着夏目:“刚才在走廊里遇到了西村,他说你不大舒服,我就过来看看。”
“啊,我没事……快进来吧。”
夏目摸着脖颈侧开身让田沼进门,走廊里仍是很热闹,他朝两边看了看才关门。
“你们的房间位置真好啊!”田沼要趴在窗户口,羡慕地说,“风景也不错,离楼梯口也近。”
“喝茶?”
夏目倒了茶给田沼,他来到窗台边,流水声更清楚了些。
那条河流的源头在山中,旅舍附近的这一段河床比较浅,眼下正有很多学生脱了鞋子在河里玩耍,十分热闹。
“我说夏目,”田沼要接过茶杯呷了口,就把釉色清亮的茶杯放到窗沿上,认真地看着夏目,眉头微蹙,“不是我要多管闲事,只是……你和东一最近是怎么回事?”
你和东一最近是怎么回事?
和东一。
听到自己被和东一联系在一起,夏目不自然地侧过身,半明半暗的光线让他的表情不甚清晰。田沼要看他的反应,心中的担忧更甚。
“不能说吗?”
田沼又问道,声音轻缓了许多。
他来时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状况,只是近来夏目和东一之间怪怪的,他和多轨都察觉到了,两人商量之下他才决定来问问夏目。
“……也不是。”夏目吸了口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田沼一怔,他刚想说些什么,窗外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叫,紧接着是更多人惊恐的声音,房间里的两人连忙趴上窗台朝外看去,原本在河里玩耍的学生们像躲避瘟疫般纷纷逃上了岸,连鞋子也来不穿就跑开了,河里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僵在那里。
很快旅舍一楼就传来了一阵骚动,田沼和夏目对视一眼,两人跑到房间门口,刚拉开房门,外面的响动就像潮水般涌进了房间。
“有……有鬼!河里面有鬼啊!”
“是真的!很多人都看见了!肯定是溺水鬼!”
“这地方不干净!这种荒山野地的……”
“……抓了我的脚踝……”
所有人吵闹的内容,无论听多少,他们的重点只有一个。
旅舍外面的那条河里,有鬼。
作者有话要说:把所有的浏览器都试了一遍,等了半个小时,我勒个去终于能更新了
jj我真心服了你了
修了十五万字……哭
☆、第六十三话 幻旅
整座旅舍的气氛都很不安,原本鸟鸣山幽的地方倒显得阴森诡异起来。因为刚才在河滩附近玩耍的学生们纷纷叫嚷着有鬼,三个班的班导不得不暂时让学生们都呆在房间里。检查到夏目房间的时候,西村和班长还没有回来。
“田沼同学,请快回自己的房间吧。”班导对滞留在夏目房间的田沼要说,“至于西村和佐佐木同学,我会尽快找到他们的。”
“……是。”
田沼和夏目交换了眼色,虽然班导极力掩饰,但仍旧无法遮掩他藏在镜片后忧心忡忡的眼神。
虽然说现在的人不大信鬼神之说,可夏目和田沼毕竟有所不同,两人难免有些忧心,况且现在就连班导也……不得不提高警惕了。
“好好休息,我先告辞了。”
田沼要越过班导下了楼梯,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里。
“……老师?”
夏目不解地望着班导,他站在房间门口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啊,那个啊夏目君。”班导有些为难地开口,甚至还朝四下看了看,“现在西村和佐佐木都没有回来,而且你这个房间位置……嗯,要不你先到其他同学的房里挤一挤?”
“诶?”没想到班导会提出这样建议的夏目一愣,继而坚定地微笑拒绝了,“谢谢老师,不过我想还是不用了,我在这里等西村和佐佐木回来吧。”
班导显得有些为难,不过最终还是不得不妥协道:“那……好吧。”他往下一个房间走去,又不放心地回头叮嘱道,“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老师啊!”
“是的。”夏目朝他鞠躬,“您放心。”
拉上房间门,夏目靠着墙松了口气。室内安安静静的,只有窗外流水潺潺的声音。可是现在听来,却有些渗人。
他把手放进上衣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张仔细叠好的纸条。
是刚才田沼要乘着班导分神的片刻塞进他口袋的。
夏目有些疑惑,有什么事情非要塞纸条?
他拆开纸条,上面的字迹工整秀气,约莫是女孩子的手笔。
(夏目,我想与你谈一谈,晚上八点请到旅舍后的树林来。)
没有署名。
夏目把这句简单的话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双手甚至有些颤抖。末了他突然想起什么,拉开随意丢在一旁的随身书包,拿出一本绘着浅色花瓣的小册子,仔细对比起那上面“夏目”两字的笔迹来。
……果然,非常相似,几乎是一模一样。
那是东一藤叶的笔迹。
夜在惴惴不安中到来,山林间的夜晚更为静谧。当旅舍的老板娘把饭食送到夏目房间时,西村和佐佐木仍没有回来。
看着三人份的饭食,夏目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那个……请等一下三田夫人。”他匆忙地喊住正欲离去的老板娘,“失礼了,我能问您个问题吗?”
“啊啦,请说吧。”
老板娘大约五十来岁,穿着深茶色的吴服。她脾气极好地回到夏目面前,朝他友善地微笑。
“是这样的。”夏目深吸了口气,为自己的无礼和莽撞在心中道了歉。“您肯定也听到了下午有几个在外边河滩里玩耍的同学说……说那里有鬼的事情吧。”
在自己的旅舍附近出了这样不祥的事情,老板娘倒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她大方地点了点头:“是的,那几个孩子似乎吓得不轻,已经请了医生来了。”
“我想,请原谅我的好奇,我是想问问,这附近有没有关于此的轶闻传说?或者是奇怪的建筑之类的?”
老板娘仔细地想了想:“奇怪的传说倒是有,但和那条河没什么关系,而且据说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夏目一振,态度诚恳地请求:“请务必告诉我。”
“容我仔细想想……那是我小时候听家里老人说的了,现在御调的年轻人大都不晓得。”
老板娘垂下眼睫,过了几分钟才重新开口:
“大约还是在我曾祖父年轻的年代,御调爆发过一次大面积的瘟疫。那时候得病的人几乎全都死去了,只有少数人存活了下来。我的曾祖是个大夫,救治了不少病人。那时候这附近的旅舍都是我曾祖的财产,曾祖十分慷慨,他把旅舍用来收留无依无靠的病人。可是那场瘟疫太过猛烈,即便是医术精湛的曾祖也无能为力,住在这里的病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而曾祖能做的,就是让他们死得不至于太痛苦。
“后来……旅舍的病人几乎死绝,曾祖又收留了几个病人。他夜以继日地工作、研究病情,希望能找出治疗瘟疫的方法,可是那几个病人的情况仍旧越来越严重,就如同从前的那些病人一样。曾祖痛恨自己的无力,他在寂静的深夜痛哭,却突然听到窗户外有个忽近忽远的声音。那个声音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但是第二天,曾祖收留的病人不见了,他在附近的山林里找到了他们。他们被古藤吊在河流之上,可是依照当时的病情,他们连下床都十分吃力,更何况是走那么远把自己吊死了。但是之后那场瘟疫就突然过去了,毫无预兆的。”
……
老板娘轻声叹了口气,问了声有没有其他需要便离开了房间。
夏目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听上去,确实是毫无关系的故事,可夏目隐约觉得,其中是有关联的。
这其中有什么关键?抑或是单单只是老板娘年幼时听来的怪谈?
他拿起筷子又放下,心烦意乱。
这个时候要是东一在就好了,她肯定能找到其中的关键。
夏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字条,盯着上面的字迹出神。
自己果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那个人了呢。
西村和佐佐木终于在六点左右天色全黑的时候回来了,两人的样子十分狼狈,被班导狠狠训斥了一顿。
“我说你们两个,究竟去了哪里啊……”
夏目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
“哎,这不是感受山林风光去了嘛。”西村悟从行李箱里翻找着换洗衣服准备洗澡,“谁知道刚一走开就出了事,回来还被班导老师一通好训!”
“还不是你自己的主意怨谁去啊。呐夏目。”佐佐木脖子上挂着浴巾人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他对夏目说,“帮忙把灯光调暗点,我的眼睛受不了这强光啊~”
西村和佐佐木大约是出事当时不在现场,也没有感觉到旅舍里学生之间的诡异气氛,他们两个吵闹着谁先用浴室去了,夏目叹了口气调暗了灯光,等着到七点钟准备避开班导的巡视去约定好的树林。
他倚在窗口望着外面泛着月光的河面,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林,风一吹发出飒飒的响声,若不是之前的诡异传闻,夏目定会觉得这里是一处非常好的休养地,只是他不自觉又想起了刚才老板娘所说的传闻。
(他们被古藤吊在河流之上,可是依照当时的病情,他们连下床都很吃力,更何况是走那么远把自己吊死了。)
河流之上?
夏目觉得自己抓住了一个关键词,他趴在窗沿上身体往外探去,那条浅显的河流又宽又长,看不见尽头的深远。
不过来时有听谁说……它的源头,据说是在山中。
——源头在山中。
老板娘故事里的河流。
……难道是那几个吊死的瘟疫病人,化成了栖息在水中的鬼怪?
夏目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哆嗦,窗外的夜风不知何时变得冷冽,他一只手拢着领子,另一只手去拉窗户。
弦月躲进了云层之中,周围骤然暗了下来,山林的影子像张牙舞爪的兽。室内的灯光被调暗了,衬得手部肤色格外苍白。
夏目僵在那里,他去拉窗户的手上,赫然搭上了一只毫无血色的手。
手腕处冰冷冰冷的,渗进皮肤里,骇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咳。
咳咳咳……
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夏目试图无视那只搭在腕上的手,他僵着脖子回过头去,望见干净的和室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