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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忽想,应该找一个关心白帝、全心全意爱白帝的人,陪在他身边,这才是真正地为他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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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暴已弱,三艘战船上全部点亮了牛皮灯笼,燕王率领众将正整装待发。
“燕王赵元杰接旨!”乐之舟突然出现。
众人尚自奇怪圣旨怎么来得这样快,燕王和包拯已经倏然变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明州水盗猖獗,速调战船三艘,快舟五十只驰援,钦此,谢恩!”
“不能接旨!”陈贤大怒,展昭已经派往岱山岛,正坚守待援,三船全部调走,展昭岂不是送入虎口,任凭海盗宰割吗?
宁穆一跃而起,激烈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调走三船,我们还打什么仗!你又置展昭与千余名将士的性命于何地?”
乐之舟神色不动,“赵元杰接旨!”
两道凌厉的目光几乎要烧熔了燕王,不用回头也知道那是包拯。
沉默,整个舱中气氛如欲爆发前的火山。
“赵元杰……接旨谢恩……”
暴风雨过去了,天边现出一丝微弱的光明。
按燕王事先的安排,船队悄悄绕过了定海岛。前方,岱山岛在大海中沈默。
岱山岛东西走向,东宽西窄,形似桑叶。分为东岱山、西岱山两岛,中隔一条水道,两头通海,自南浦至北浦可通船舶。最高点便是位於岱山岛东南磨心山,方圆约十来里,南临大海,四周群山环绕,山岗挺拔,绵延叠翠。
那便是展昭要攻占的地方。
虽然岱山岛南部是通常进出的重要港口,因为靠著磨心山,所以展昭还是选择了南岸登岛。
风雨中,护卫的快舟全部失散,不知去向,只剩下大船上六百余名士卒。兵力损了将近一半,如何顺利攻下岛屿呢?
望著副将孟峻指挥著将士做登岛的准备,展昭沈思片刻,忽然道:“不必攻占磨心山,直接占领齐修汉盘踞的超果寺,一举夺下岱山!”
孟峻大吃一惊,“单凭这六百人,怕是兵力不足吧?”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他个措手不及。否则,我们据岛死守,定海岛的海盗也会闻讯而来,仅此六百人,不等大军到来便会失守,不如批亢捣虚,直取老巢,先擒下齐修汉!”
孟峻想不到展昭如此精通兵法,脱口道:“正是擒贼先擒王之意了,好,就按展大人说的办!”
展昭感觉一道炽热的目光射过来,下意识地迎著望去,却瞧见队列丛中白帝那赞赏的笑容。
不管自己冲向何处,总会有一双手在背後支持……
这就是真正的知己和大哥吧?
船靠近了港口,黎明已近,小舟放下了海,除留少数守船的人,其余六百人全部分乘小舟,飞速向岸边划去。
离岸数丈远,展昭首先跳下船,涉水上岸,身後的士卒紧跟著他,人虽多,却不闻丝毫喧哗声。
岱山岛上的超果寺原是岛中的名胜,基宇广延,肇造宏丽,松竹环山,莲池绕宇,景色极幽雅。自从齐修汉占据了岱山岛,便轰走了超果寺的僧人,霸为己有。寺庙中原本舍宇广阔,这近千名海盗因此全住在庙内了。
六百将士乘著黎明前的黑暗,一一解决了路上的点哨,悄无声息地靠近了超果寺,事先展昭已详细研究过岛上的地形,并交待下来,众人熟记於心。寺中的正殿是聚义厅,殿後的上房是齐修汉住处,两边厢房和後面的小房是其他海盗所住之处。
寺门站著七个守卫,三三两两倚靠著门墙打瞌睡。
展昭刚想派人上去,突然人影一闪,迅捷如风,刹时间那七人便全部被点了穴道。
那潇洒无双的身手,不是白帝又是谁?
大门洞开,将士们如猛虎出山,疾向各处扑去。
海盗们突然被袭,无不大乱,狼狈万状,纷纷被制住。
余下的人很快清醒过来,他们多是海上的悍匪,岂肯束手就擒,操起兵器,拼死反扑,一时间寺内杀成一团,刀剑声、喊叫声响成一片。
展昭飞纵在人群之中,巨阙点穴,当者立倒,转眼便倒了一地的人。
白帝知他不愿杀戮,宁愿耗损内力点穴也不愿刺杀,慨叹之余,出手自是没带几分杀气,可他内力雄浑,随手一拍,一倒就是一堆人。
突然,百余名海盗分持长矛,呐喊著冲了过来,几十名官兵不及躲闪,立时被戳倒。
一个壮汉站在阵中大吼:“杀光这些鸟官兵……”
这长矛阵训练有素,步伐一致,果然厉害,单打独斗的官兵谁也不是对手,伤亡惨重。
展昭高声喝道:“全部退後……”巨阙一闪,人已扑入长矛阵。
他快,白帝比他更快,後发而先至,掌力一放,劲气如风暴,顿时震开了一半的长矛。
巨阙划空而过,无数“当当”之声响起,断矛如雨纷坠。
展昭一眼看见那指挥的壮汉,心中一动,大喝一声:“齐修汉……”
壮汉吓了一跳,一见长矛阵被破,回头便逃。
白帝和展昭心意相通,同时追向齐修汉。
齐修汉魂飞魄散,“给我顶住……”转头便冲进了房间。
白帝和展昭追进去,却不见了齐修汉的影子,立刻便明白房间有暗道。白帝顺手捏过一个海盗,喝问:“暗道在哪里?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睛。”手指便按上了对方的眼皮。
那海盗只觉得眼睛剧痛,吓得大叫:“在桌子底下……”
展昭冲上前踢飞了桌子,“快打开……”
那海盗被白帝的气势所慑,哪敢罗嗦,哆哆嗦嗦爬过去按下了机关。
一块青石板刚一弹起,“噗”的一道水柱直冲而出。
“头儿打开了水闸……”那海盗怕白帝以为自己瞒骗,连忙解释。
“可恶……”展昭万分懊恼,却又无可奈何,他水性不行,海水倒涌回来,水势极大,实在没把握闭气通过去。
白帝“哼”了一声,一脚踹开那小海盗,“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先留他一条狗命吧。”
头领已逃,剩下的海盗无心恋战,纷纷投降,这一仗,大获全胜。
展昭安排孟峻等人受降、查看等事宜,待忙完了,已日上中天。
直到此时,他才觉得浑身寒浸浸的,伤口十分疼痛,被海水湿过的衣衫半干不干,贴在身上,又咸又重,非常难受。
白帝隐在人丛中,目光始终不离那温润如玉的人,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白,眉宇间满是疲惫,心中像是被针不停地刺,恨不能冲过去抱了人便走。
死死地攥着拳头,压下冲动……
昭儿,我只能这样看着你,什么也不能做,你知不知道,这种痛苦比世上任何事都折磨人……
想放手,想不管,可是一次次看到你带着满身的伤回来,那种撕裂心肺的痛楚,再也不能忍受。
明知会痛苦,我还是来到你身边了,只求保护你,让你平安……
你的光芒我无法拒绝,更无法不爱你……
看着自己一身的破烂的军装,白帝忽然觉得很可笑。
“主人,你怎么能去当小兵?”青铜拼死反对,“青龙果只能保住主人三个月不发病,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万一劳累过度,提前发作,那怎么得了?”
“就是因为有三个月不发病的机会,我才必须要去,以后有没有这样平安的日子都很难说,为什么不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
白玉堂在忍,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忍?
忍字心上一把刀,扎在伤口中,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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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为什么要接旨?”秋无痕再也忍不住,展昭被围困杀戮的画面不住在他脑海中回绕,难道燕王竟不顾展昭的生死?
燕王面沉似水,“如果我不接旨,马上就会被撤职拿下,大事未成,我不能因小失大,半途而废。”
“那圣旨分明是乐之舟自己拟的,圣上怎么可能知道万里之外的战事?”
燕王严厉地看着他,“你也知道圣旨是乐之舟拟的,那玉玺却是千真万确,可见是皇帝事先盖好印交给乐之舟的,以备他随时取用。有一道就有两道,乐之舟到底有几道圣旨谁也不能肯定,你我可指是假的,可是将士面前,你又如何辩白?对他们而言,只要有玉玺就是圣旨!”
秋无痕一语不发,提剑便走。
“你敢抗我的命?”
秋无痕倔强地道:“王爷,无痕对你忠心耿耿,但是我决不能坐视展昭送死而不顾,即使回来王爷杀了我,我也要去救他。”
燕王盯着秋无痕,但见他毫无惧色,忽然一笑,“好,这才是我赏识的秋无痕,月明已经带着剩下的快舟出发了,你这个旱鸭子,能和她比吗?”
“王爷果然还是舍不得展昭……”秋无痕狡黠地笑了,“不会只有月明这一批吧?”
燕王叹道:“你颖悟绝伦,当年虹影就称赞过你,不知道我有什么还能瞒过你了。夜杀令已经发出,命夜罗暗中出海救援,双管齐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话音未落,宁穆急闯而入,“不好了,王爷,乐之舟突然带着禁卫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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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丢了岱山岛?”江云直跳起来,瞪着狼狈万分的齐修汉。
“谁会想到官兵趁着风暴偷渡上岱山岛,打我一个措手不及啊……”齐修汉咬牙切齿,“那个什么御猫展昭,老子要活剥了他!”
白玉堂一怔,“是展昭带的兵?”
“不是他又是谁?老子差点被他捉了,要不是开了水闸,逃都逃不回来……”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从白玉堂眼中掠过。
“碰到展昭手上,你能逃回来,算你祖宗八辈修了福了,应该改名叫你齐修福才是……”
“燕无双,你敢消遣老子?”齐修汉恼羞成怒。
白玉堂悠悠道:“我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
猫儿,我早说过,你有无尽的才华,等着我一一去发现,这就是你永远吸引我的原因吧……
夜罗看着白玉堂,虽然戴了银面具,遮住了表情,那双如晨星一样明亮的眼眸却在听到展昭这个名字时流露出丝丝温柔,泛起异样的光彩。
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燕大哥,你好像很熟悉展昭啊?”夜罗心中有点不自在。
他年纪尚轻,这两年凭自己的本事夺得一席之地,对海上的旧事知道甚少,虽然久闻白玉堂大名,可他既没见过,也不知他是燕白羽的后人,更不知眼前人就是白玉堂。
当年,他年仅十二岁,由于家贫,被债主强逼卖身还债,一家人呼天抢地,是白玉堂路过,出钱帮他家还了债,夜罗深为感激,那玉树临风的身影从此成了他心目中最崇拜的英雄。
由此,夜罗决定投师习艺,身入江湖。由于他天资出众,又肯拼命刻苦,几番辗转,竟然成了冥教的门徒,而且短短数年内便跻身一流高手之境。
在冥教的扶持下,他一路顺风,占得普陀岛成为首领,两年来势力发展极快,春风得意,直到前段时间,船在龙眠岛附近出事,给了他不小的打击。
极为巧合的是,又是当年的救命恩人救了他……
别人说是巧合,他宁愿相信这是天意……
海上生涯,随时都有风险,船上男子相恋已是寻常事。夜罗貌美,不知有多少人对他表示过爱慕,便是那齐修汉也想过他的心思。只是他心高气傲,放眼天下,难有入眼之人而已。
那一抹俊美如神、洒脱如云的白色身影,时隔多年再度出现,却激起了他心中的涟漪……
但是,冷傲的白玉堂不让任何人触及他的感情世界,包括夜罗。
这一个多月来,夜罗百般关心,千般照料,几乎是形影不离。白玉堂对他非常客气,客气到让夜罗感觉自己是一个陌生人……
可是,当他的燕大哥听到展昭的名字时,眼中闪过的柔情令他心惊……
爱一个人,对方一点一滴的感情变化都能察觉……
“燕大哥……”回头唤了一声,只见白玉堂眸中含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心一下子沉到海底,那眼神分明是想起了情人才会有的甜蜜。
江云冷笑,“好好一个岱山岛就这样稀里哗啦丢了,你还真有本事。什么展昭就打得你落花流水,要是燕王出马,你岂不要光屁股跑回来?”
“跑不跑不回来还不一定……”满头白发的舵爷立起身,张口便骂,“软蛋,真没用,心思全花在那些事上了,整天又是花又是草的。你自己那个岛,管个鸟啊,一大帮人住一个寺,让人连锅端,活该。”
他是燕白羽如今唯一的同辈,骂谁还不是小菜一碟。
知道内情的人无不匿笑,齐修汉枉有一肚子怒气,哪敢向舵爷发作?
白玉堂忙扶著舵爷,“好爷爷,别生气啦,丢了再夺回来就是了。过两天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