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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走走。”
“什么样的地方?”
“你会知道的。”
梅森稍微移动了一下,让一侧身子贴紧佩蒂。她终于发问:“结束了?”
“是的。”梅森说。
她坐直身子,放松了一阵子,保持了好长一阵子安静,梅森觉得她似乎睡着了。
突然间,轿车一减速,转了个弯,缓缓地进入了一条狭窄的通道,然后转入一块开阔地停下来,接着又后倒几英尺,向前一挪,停了下来。
姑娘探探身子,拉一下绳结,窗帘全打开了。梅森看得出来,他们是在一座建筑后面的停车场上。这里没有光线,有一股荒芜后院里的那种潮湿气味,还有一股淡淡的炒洋葱味。
梅森瞥了一眼手表,路上花费了22分钟。
司机拉开车门,礼貌地站着。梅森钻出车来,并扶佩蒂下了车。
“下一步呢?”他问。
“把帽子和上衣放在车上。”她指示着,前边带路而去。上了三级台阶进入一个光线暗淡的外廊,拉开一扇纱门,插入钥匙开了后门走进去。
一只15瓦的灯泡闪着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一段向上的楼梯。
佩蒂手扶木制楼梯栏杆,示意梅森关上门,停了一停,她便抓紧栏杆向上走去。
梅森紧随其后。
“你住在这儿?”梅森问。
她没有答话,只是向上走着。
顶端又是一道门。她推开门,向一条长走廊走去,之后推开右边的一扇侧门,转脸向梅森笑了笑以示邀请。
律师跟着她进了房门。
这是一间非常宽敞的房子,所有的摆设都很简单。一侧是长长的红木酒吧台,台前是些简易的方凳,还有几张折叠椅散放在周围。有几位客人坐在凳子上,吧台内的一位男士正在调酒。
通向内室的一个门打开了,一个系黑领结穿晚礼服的家伙走出来,并随手关上门。
过了一阵子,梅森确切地听到了“飕飕”的声音,那是轮盘赌台上的骨制赌球滚迸球囊的声音。
那个家伙亲切地微笑着走过来,他高高的个头,黝黑的皮肤,瘦削的身材,年纪看起来有三十出头。他眼睛灰暗,眼光冷漠。油亮的黑发梳向额后,看起来像一块漆皮。
“晚上好,佩蒂,”他说,“知道陪同你光临的这位先生是谁吗?”
她微笑着说:“他会自我介绍的。”
“不必了吧,”那人说,“大律师佩里·梅森。”
佩蒂猛地一愣,惊愕地“哦!”了一声。
“我相信,梅森先生,你不是在办案吧?”穿礼服的家伙问道。
“假若是,又怎么样?”梅森问。
“是也没多大关系。梅森先生,除非案件与我们有关。”
“如果你担心这些的话,告诉你,我不是地方检查部门派来的。”梅森说着,开心地一笑。
“不介意的话,就请进吧!”
“好的,”梅森说,“我被邀请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这一目的。”
那家伙会意地笑笑:“当然,干你这一行,总是把时间浪费在严肃的工作上。梅森先生,假若你想试试运气,我们非常愿意收你的钱。”
“你说,佩蒂?”梅森问。
“领路费不多收,再从你的损失费中提点儿佣金。”
“假如我赢了呢?”
“有这种可能,”灰眼睛的家伙顺从地说,“遇到那种情况,女招待们只好自认倒霉,不过,她们实际上并不后悔。”
“我想,咱们该进去了。”梅森说。
“请跟我来。”
“佩里·梅森,大律师!”佩蒂一惊一乍地说,“你告诉我你叫佩里时,我本应该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一些有关你的情况,一些……我真该对你更主动些!”
梅森说:“我倒要亲眼看到你得到补偿,无论是输还是赢。”
那家伙拉开门,梅森走进去。屋内只有一些折叠椅,两张轮盘赌台,一张掷骰赌台和两张正在进行21点的牌桌。
那位穿礼服的家伙相当客气地说:“实在抱歉,梅森先生,没能给你提供豪华的环境,不过,我敢保证,这种娱乐很刺激,也很公平。
“不幸的是,由于有些官方人士心胸狭窄,我们只好不断地改变时间,转移地点。”
“然后,你再通知那些女招待们?”梅森问。
“不是女招待,是那些驾车的司机。”
“明白啦,”梅森说,“这样更安全。”
“有点安全,”那家伙赞同地说,“我们很荣幸能够挣到你的钱,梅森先生。”
“不必客气。”梅森说着,从兜中掏出一叠现金,抽出两张百元钞票。
“请到这边收银处,梅森先生,你可以在这儿对换筹码,换成1元、5元的都可以。如果你乐意,我们还有一些20元的。”
“我想,一开始先用5元的吧,”梅森说,“佩蒂也要一些吧。”
梅森接过用200美元换回的40个筹码,顺手将10个递给佩蒂。
“佩蒂,你喜欢哪一种方式?”
“转轮盘。”
于是,他们便来到轮盘赌台旁,梅森好奇而又机警地围着台子边走边看,在12个数字中选择一些小的数字放上筹码,也在不同的色板上放些筹码,时而还放在台角上。不一会儿,平衡被打破,他开始输起来,当他把最后一个筹码放在7上时,他吃惊地看到赌球停在了7档里。
赌桌主管毫无表情地退出筹码。梅森拣起赢得的筹码,放一个在7上,一个在30上,一个在5上。
赌球稳在了9上。
梅森又分别在7、30和5上放上筹码,5字获胜。
他又一次把筹码全收了回来。
站在旁边观看的佩蒂,仍然没有参与。
“怎么样?”梅森问。
她在7上放了一个,又在30和5上各放一个。
赌球稳在了24上。
她生气地唉叹一声,在红色色板上压了10元,黑色却闪现出来。她在红色色板上又压了5元,黑色又出现了。她把自己的最后一个筹码放在红色上,赌球滚进了双环里。
“就这样吧,我宣布破产。”
律师又数出10个5元的筹码:“再试一试。”
梅森离开佩蒂,对输赢表现得十分冷淡。佩蒂却在这时获取了一连串的胜利。她满面红光,激动异常地收获着台上的筹码。
梅森赢了一阵子,然后又一盘盘地输去。当筹码重新回到本金200元时,他来到收银处要求换回现金。
收银员向他笑笑说:“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吧,梅森?”
“也没有吃什么亏。”梅森说。
梅森又走到赌台旁,佩蒂正在整理筹码。
“干得怎么样?”
“几分钟前还不错,现在看来一分也没赢。”
“兑换吧。”梅森说,“我想走啦。”
“马上?”
“马上。”
“我们刚玩一会儿。”
梅森耸耸肩膀说:“今晚运气真好,觉得像抢了银行一样。”
“我认为你不会干的。”佩蒂说。
她又压上3个赌注,然后向梅森做个鬼脸说,“你把我的运气全轰跑了。”
“那就兑换吧。”
“好吧,”她立即答道,“马上就去。”
梅森帮她把筹码递给收银员,她换回了620元现金。
“这么多?”她惊叫着,“天哪,没想到那些筹码这么值钱。”
“很对不起,拿走了你们的利润。”梅森对收银员说。
“不必担心,我们还会赚回来的。”收银员笑容可掬地说。
“我同意这种观点,贪心的傻瓜从来也不会输,可也不会赢,主家则总是赢家。”
“说得太对了。”收银员赞赏地说。
梅森陪伴佩蒂走出来,在酒吧柜台处喝了杯饮料。系着黑领带的家伙走过来说:“梅森先生,希望你再次光临。”
“谢谢。”梅森文雅地答道。
他们走下楼梯时,似乎预先有什么暗号,轿车已在门前等候。
梅森把佩蒂请了进去。
她再次拉了绳结,放了窗帘之后,依偎着梅森:“我认为,你棒极了,你让我适可而止,真让我高兴。每当进入赌场,我总是非常投入,直到输光。在那儿,他们早晚总要让你输的。”
“我从来没赚过这么多钱……嗨,如果能让我有机会花完这些钱之后再进赌场,那该有多好。”
“他们让你拥有这些钱吗?”
“如果筹码是别人送的就可以。”
“那么,就花完这些钱再去吧,”梅森说,“离开那些赌台,你计划怎样花掉这些钱?”
由于过度兴奋,她竟忘记了故意去亲近梅森。
“天哪,梅森先生,如果你知道这些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你就会明白我将怎样去用这些钱。请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到拉维娜别墅来找我?”
“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
“今天早些时候,当我正需要你时,你弃我而去了。”
“有这么回事?”她吃了一惊。
“是的。”
“我从没见过你。”
“见过保罗·德雷克吗?”
“他是谁?”
“他有时是我的搭档。”
“我……”她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怎么啦?”梅森问。
梅森听到她翻动裙子的声音。“不要碰我,我要把钱塞到长筒袜里。”
然后,她便在温暖、黑暗的车内又一次偎在了梅森的身旁。
“你喜欢我吗?”
“你见过保罗·德雷克吗?”梅森继续问。
“我不是在谈论保罗·德雷克。我在谈论我们俩。你喜欢我吗?”
她把手伸到座位后边,打开了一个隐蔽的电灯开关。烟缸上方的电灯发出柔和的亮光,烘托出一种温馨的气氛。
她右手摩挲着梅森的肩膀,悄悄地松开梅森的衣领,用指尖抚弄着他颈部的短发。
“不要紧张,”她咯咯地笑着,“我不会吃你。”
梅森低下头看着她。
她热切地迎着他的目光,动人的红唇微微启开,露出珍珠般的牙齿。
“我真的喜欢你了。”她重复着说。
她用指尖慢慢地,有节奏地,上上下下地抚摸着他的后颈:“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你没有表示出一点过分的热情。”
“你想让我过分热情吗?”梅森问。
“你可以热情些,我们可以从热情开始。”
她用左手抚摸着他的内衣直到摸到翻领时,才温柔地把他向自己拉来。
梅森说:“你记得罗德尼·阿彻被抢劫的那天夜里的情景吗,佩蒂?”
她一哆嗦坐直了身子,警觉地愣坐在那里。
“什么事?”她询问着,声音变得冷漠起来。
“那天夜里,你见到过马莎·拉维娜吗?”
她猛地推开他,说:“好吧,问下去,愿意的话继续去当你自以为是的律师吧。我喜欢你,但是你所需要的却是问一堆无聊的问题。我是个女人,而你却从来意识不到这一点。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证人。”
“我所问的一切只是一句话,你那天夜里究竟见没见过马莎·拉维娜?”
她立即关掉灯,车内陷入一片黑暗。
“那么,”梅森停了几秒钟后,又问,“你愿意回答我的问题吗?”
没有回答,只听到一阵奇怪的,连续不断的,有节奏的声音,那是女人的啜泣声。
梅森在黑暗中摸到了她。
“滚开,不要碰我!”她说,感觉到梅森的手放到了她的肩上。
“不管怎么说,让我们的谈话接触点现实吧,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
他能感觉到她的双肩在抽泣中战栗着,并扭动身子摆脱了他。
猛然一震,轿车紧急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梅森问。
她没有回答。
车门打开了,司机将黑窗帘恢复了原位。
“拉维娜别墅到了。”他说。
梅森瞥了一眼手表,回程只用了整整6分半钟。
梅森下了车,女招待坐在车里,背对梅森,低着头用手帕擦眼睛。
“下车吗?”梅森问。
她的声音低沉而含糊:“不下。”
司机关上车门,责怪地瞥了一眼梅森。
“还用付费吗?”梅森问。
“不用,先生。”
梅森走上拉维娜别墅的前廊。
“现在要车吗?”门岗问。
“等一下。”梅森说着,进了夜总会,又一次到衣帽间存了衣帽。曾经很恭顺的领班似乎有点迟迟疑疑的样子。他略带歉意说:“对不起,已经客满了。”
梅森巡视一下周围,想找到保罗安排的戴石竹花标记的侦探,但是却没有。
“已经客满。”领班重复了一遍,完全没有了诚意。
“用一下卫生间。”梅森说着,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