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真想不到你夏尔米也会做这么没分寸的事,你叫我说什么好?回去后你给我去洗个冷水澡,好好冷静冷静,你简直是疯了!”奥维尔余怒未消,暴怒的样子像头发狂的狮子。
“我知道了!”夏尔米低应。
奥维尔愣了下,对夏尔米完全没脾气的反应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沉默望向窗外。
“老大!”看奥维尔终于骂完了,夏尔米才轻声的低诉,“不管你怎么处罚我,我都接受,但我不是有意违抗你,我只是怕再失去谁,现在的我再也输不起什么了!”
奥维尔回头看他,想说什么,张开嘴,却又闭上,转过头望向窗外。
一直到回到大宅里奥维尔都没再开口,只是神情带着淡淡的愁。
进了房间,夏尔米第一件事就是进浴室,打开花洒。冰冷的水滴扑天盖地的迎面而来,夏尔米静静站在下面闭着眼,转眼湿透了的衣服急速的冰冷着他的身体。
八岁时,奥维尔一个人打跑了六、七个流浪的小孩把他救出来,那时的他又瘦又小,只会缩在角落发抖,他永远忘不了那时奥维尔带给他的温暖感觉,从那时起,奥维尔就是他的天,他的主人。
九岁时,他抛下自己被围攻的同伴,独自跑回来,被奥维尔狠狠揍了顿,他一声不啃,直到奥维尔问他,“如果我也扔下你不管你会怎么样?”,夏尔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之前的委屈不服转眼都没了影子。
从那以后,只要奥维尔要罚他,夏尔米从不用别人动手,他告诉自己,奥维尔的命令是绝对的!
身体渐渐开始打颤,夏尔米来来去去,脑中总是不断的出现过去的画面,全身只有眼睛是热的。
“老大……老大……”喃喃的低语就像对自己的咒语不断重复,“老大不会杀我……老大不会杀我……”
分不清自己站了多久,夏尔米想伸手挥走脸上的水,却发现手脚冰冷的已经麻木,于是甩甩头挥走水珠,关上花洒,脱下湿淋淋的衣服,用毛巾擦干身体,换上壁橱里的裕袍,走出浴室。
他并没跟琐珥同睡一间卧室,虽然十之八九还是在琐珥的房间过夜,不过现在他回的是自己的房间,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房间此时却站着一个犹豫的人影。
“决然……”夏尔米一时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或者是冷水冲多了产生的幻觉。
这么多年,他不知道在梦中见过斐决然多少次,着了魔般的想着他,而斐决然现在犹犹豫豫的样子就跟他在梦里见过的一样,似有许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开口。
斐决然侧着脸好像不敢看他,手指爬上外套的扣子,停了停,一粒一粒的解开,解开了外套,又拉开领带,斐决然窘迫的烧红了脸,还是继续解着衬衫的扣子。
为什么?夏尔米这么想着,如在梦中的感觉让他觉得不真实,但是来不急想更多,当他看见斐决然因羞涩而染上红晕的锁骨时,脑中瞬间一片空白,等他再回过神,他已经整个人扑了上去紧紧抱着斐决然了。
斐决然似乎暗暗松了口气,任夏尔米抱着,仿佛在等他下一步的行动。
是真的!抱在手中的人是真实的存在,有体温,又厚实的身体,不是梦。
夏尔米呵呵的笑了起来,“决然,你该不会是想献身吧?我怎么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你以身相许的事啊?”
就是因为是真的,所以他才什么都不能做。
斐决然放松了的身体闻言又僵住,抱住他的夏尔米完全能感到四周凝结的空气。
“就算我真做了什么让你感动的事,买瓶好酒就成了!”夏尔米呵呵笑着放开他,“谁叫我们是好兄弟!”
斐决然染红的脸变成了苍白色,咬着唇,夏尔米不知道他是因为羞耻而颤抖还是因为气愤。
夏尔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轻柔的低语,“决然,好好对莫亚,知道吗?”
他这叫自做自受!
夏尔米望着斐决然转身离开的背影,只能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止不住狂跳的心,夏尔米只能困住自己,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冲动,他不能让自己在冲动的时候做任何事。
可是,好想抱斐决然,想一把拉住他不让他离开,亲吻他,抚摸他,紧紧的抱住他……
如果斐决然是爱上他,而不是为了感激他,那多好。
夏尔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安抚下自己骚动的情绪,却忍不住扬起自嘲的笑。
这叫自做自受!放走了斐决然,换来现在的满心空虚,即使不是真心,他也想抱斐决然。
斐决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更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狼狈的逃出那个房间。
从那天在夏尔米的房间看见他跟琐珥亲昵的画面后,他就逼着自己忘了夏尔米,不要看他,不要想他,不要爱他,可是头脑就像换了主人一样,不停的想,不停的想……
他只能用冷漠的脸去面对,静静守在夏尔米身边。
然后看着夏尔米在公司埋首处理公事,看他四处游走寻找线索,看他日复一日的憔悴,他只能站在一边,什么都做不了。
一个念头在他心里一天天的成形,带夏尔米回家,带夏尔米走!
直到今天,明知道夏尔米在被人欺辱,他却一点也无能为力,想带夏尔米离开的念头强烈到让他想不到别的,不顾一切的到了夏尔米的房间,只要夏尔米接受他了,他就可以带夏尔米走了!
他竟然忘了自己以前是怎么对夏尔米的,他一直都是忘记的,直到夏尔米提醒才想起来,因为夏尔米从没忘记过,夏尔米不会原谅他的,他做了这么多不可愿谅的事,夏尔米不会愿谅他也不会跟他走!
斐决然只想杀了自己,如果这样能让夏尔米忘记一切的伤害……
无意识的回到自己的住处,莫亚犹如守候主人早归的弃狗般坐在门内,只要门一开,他就能在第一时间看见。
可是今天莫亚没有上来抱住他,从他去大宅保护夏尔米,他已经好久没回来了,所以他不知道莫亚已经在那坐了多久,不知道莫亚又独自一人哭过多少次了。
“莫亚……”斐决然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说什么,莫亚泪湿的眼就像在对他控拆,那种无声的哀求责备让他说不出话,他伤了夏尔米,又这样伤了莫亚。
“决然,抱我好不好?”莫亚忍着眼泪这样问斐决然时,斐决然觉得莫亚的心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斐决然忍着心里的酸涩,过去抱起莫亚,温柔的抱进怀里,走进卧室,轻轻地把莫亚放在床上。
莫亚有双很漂亮的眼睛,大大的,即使被无数人践踏过尊严和身体,那双眼睛依然纯净,那张完美到不真实的脸常常让看着他的人忍不住想伸出手触摸一下,确定那是真的人,人的体温,人的触感,人的气息……
斐决然摸摸他的脸,当初他无异议的收下莫亚时,有没有想过今天?今天他第一次想抛开莫亚,莫亚会哭吗?莫亚会有多痛苦?直到现在他才感到,收下莫亚的代价有多大,那是他一辈子的愧责和内疚!
“莫亚……”开口,却不知如何说下去,莫亚紧紧抱着他的感觉依然存在,那双带着颤抖的手让他害怕,只要自己一放开,这双手的主人就会疯掉,他说不出口。
“决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不对?”莫亚努力对着斐决然微笑,闪亮的眼睛里是强忍着的眼泪。
莫亚从不问他爱不爱他,他们都清楚斐决然谁也不爱,莫亚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永远在一起的誓言。
这个表情斐决然太熟悉,每次他总是因为不忍所以点头应和,心中虽然迷茫却也没有更多的别的念头,可是今天,这么明显的欺骗他做不到,他想永远在一起的人,是夏尔米!
莫亚突然抱紧斐决然强硬的吻上他的唇,一遍再一遍的舔着斐决然的唇,吸吮轻咬着,眼泪却四流。
斐决然被这个吻带着的绝望震住,任莫亚疯狂,那种为了某个人而快发疯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了,所以对莫亚的绝望,他的心猛得抽痛起来。
得不到斐决然的回应,莫亚拉开距离望着斐决然,“如果没有夏尔米,你会爱我吗?”
斐决然摇了摇头,没有夏尔米,他一辈子不会爱上任何人。
“决然,你能不能杀了我?”莫亚突然对着他哭喊起来,他绝望,他忍着这么多这么多的痛苦只是因为还有希望,他只求斐决然这唯一的希望,生命对他来说毫无快乐,痛苦远胜于他对死亡的恐惧,他好痛苦!
那一瞬间,斐决然确实有一股一枪杀了莫亚的冲动,如果这样对莫亚来说会比较轻松的话。
可是莫亚的未来是一片希望,只要能忘了他,莫亚一定会幸福的!
“决然……决然……”莫亚喃喃的叫着,喃喃的哭着……
“莫亚,学着忘了我吧!”
低头看,莫亚却已经带着泪痕睡着了,也许真的太累了,那苍白的脸上不带一丝血色。
“莫亚,对不起!”
走出卧室,斐决然走进浴室,迎着扑面而来的水珠,纷乱的情绪依然在心头,剪不断,理还乱。
他们三个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满心疲倦的擦干身体走出浴室,等着他的却是空无一人的房间,原本躺着莫亚的地方只留一片折皱。
斐决然走后,夏尔米不得不洗了第二把冷水澡,然后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换上睡衣,睡不着,所以漫步走到花园,天已半昏,林间安静得能清楚的听到鸟叫声。
“啊欠!”又是一个喷嚏,夏尔米摸摸鼻子,天开始透着寒,而脚上的旧伤也隐隐酸痛着。
“外面这么冷,为什么还出来?”奥维尔的声音从不远的角落传了出来。
夏尔米警惕的转过头,看见奥维尔后才缓下神色,“老大,你也在!”
奥维尔把带出来的酒杯递给夏尔米,示意他喝点暖一下身子。
“谢谢!”夏尔米笑了笑,一口喝了余下的酒,一股暖意由腹部开始渐渐弥漫全身。
“沈天和有没有为难你?”想了想,奥维尔还是忍不住问。
“没有,他收了茶没多说什么,可能明天就回去了。”
奥维尔点点头,夏尔米看得出,奥维尔心里有事,有些话想说,却又好像不想说。
两个人静静的站了很久,似乎都在等对方先开口,只有沉默的一分一秒走过。
“刚刚,你拒绝决然了?”奥维尔先开口了。
但是夏尔米知道这不是他原本想说的话,只是奥维尔不愿说,他也不问。
“你怎么知道?”夏尔米有点惊讶的问。
“我看见他衣服乱糟糟的从你的房间跑出来,看那表情就知道了。”
“还真是瞒不过老大!”夏尔米笑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嘲的笑说,“我真的直扑上去,差点就失控了。”
“你还等什么?”奥维尔挑眉看他,“你不是一直都在等这一天吗?为他做到这份上不也是为了这个吗?”
夏尔米傻傻的看着奥维尔。
“你一步一步设计下来不就为了得到斐决然的心吗?一开始欲擒故纵,我还真被你骗了,你果然是比狐狸还狡猾!”
“我是真的放弃了!”夏尔米只觉得满头黑线,难道他做人真这么失败吗?为什么都不相信他是真的想把斐决然当兄弟?
…………
…………
换奥维尔难以置信。
“不过按你的说法,好像决然已经爱上我了一样!”夏尔米笑问。
“你没看出来吗?他看你的眼神都变了!”奥维尔不敢相信夏尔米会迟钝成这样。
夏尔米愣了愣,转而喃喃自语,“我以为是我想他想疯了,产生的幻觉……”
奥维尔没话说,夏尔主竟然对感情白痴到这种程度。
“后面你打算怎么办?终于两情相悦了?”奥维尔又出声捉弄他。
“不知道!”夏尔米露出个苦笑,“我真的没想过决然的事。”
“那就好好想想,你为他苦了这么久,该要点回报了!”
夏尔米只是不愿多言的笑了笑,整件事在他的心里还是不真实,只有感情,在他心里永远是一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