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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死的话,现在应该就是东齐的太子。”
李君逸一怔:“可是,东齐王不是还有个弟弟么?”
“东齐王的弟弟阮肇的封号是静安王,从封号就可以看出东齐君主阮珩对这个弟弟的态度。”钱正泽说道:“这兄弟之争从东齐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开始了,静安王几次三番都差点把他哥哥从太子位上拖下来,并且就算是到了现在也还是没有死心,虽说是兄弟但其实更是死对头,东齐就算是落到外姓人手中,阮珩也断不会让自己的死对头夺去。”
李君逸沉默,问道:“所以说这个王位继承人,可能就是赵奕?”
“这个就不知道了,这个继承人神秘的很,一向很少在东齐露面,但是前些天,静安王决定出兵虎牙关前后,此人曾大张旗鼓的出现过一次。”
“此人现在还在东齐?”
钱正泽淡淡看了他一眼:“你还是想报仇?”
李君逸被问得一愣:“我报什么仇?我拿什么报仇?”
父母家国,仇是血海深仇,可是西州王早已被灭门,除了那个可能是赵奕的东齐继承人,他的仇要向谁去报?他虽然学了功夫,可是又没了,虽然有了九死一生的解法,但是却只够用来逃命,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朝廷命官,他也有他的使命有他的信念,如果东齐真的是赵奕做了王,如果陛下派他去与东齐和谈,他一样得用真诚用笑脸去谈,兵戈不起,沙场无尘,如果可以不流血如果可以与世相安,大逆不道的罪名,他背上也无妨。
更何况,在京城,还有担心他的人在。
“仇我可以不报,不孝之名我可以去背,但是我不想让担心我的人失望。”
钱正泽看他,忽然笑了起来:“看来卫先生这次是看错人了。”
李君逸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你爹娘都是血性刚烈之人,有时会为了目的不惜一切,卫先生无疑觉得这不太理智,他大概是怕你跟你爹娘一样,所以才会亲自让你服下九死一生,命你从文。说起来,你算是他带大的,你的性子该有几分像他,他看人一向精准,没料到到了你这里反而乱了分寸。”钱正泽叹:“想不到,他那种人也有乱了心绪的时候……”
李君逸拿着木簪一时只有苦笑。
第二十九章
从钱正泽处出来,李君逸脑中有些恍惚,当年的事情师傅告诉过他一些,但是在这里知道的却从未被提起过,原来义父是师傅的属下,怪不得义父对师傅如此恭敬……当年他只觉得师傅为人太过冷淡,若不是跟他一起生活,他都觉得那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当年娘亲的死,对他打击颇重吧……
李君逸感慨了一番,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好像漏了什么东西,在把方才的那些对话仔细一琢磨,就觉得不对劲。
师傅开始教他功夫是为了让他防身,但让他服下九死一生却是毫无预兆的,此人做事一向深思熟虑,从来不会半途而费,既然教了他功夫却又废掉,难道……是有什么突变?会是什么突变?难道是向钱正泽所说,是怕他报仇?可是既然怕他报仇那就一开始也不会教他,因为他就算是报仇也没有仇人,这点师傅他再明白不过……
除非……西州王的人还活着!李君逸站在路中央,生生刹住脚步。除非是师傅忽然发现,西州王的人,他的仇人,还活着。
那么……难道赵奕没死?赵奕还活着!而且现在已经是东齐的太子!那……那日虎牙关的刺客,果真是此人?
李君逸苦笑,师傅做事必有原因,他明白他若是知道仇人还活着,必要去报仇,所以才会忽然决定让他服下九死一生,让他弃武,命他从文,告诉他李家世代书香,他作为李家后人,要光耀门楣,要顾全大局,要为了大义,要放弃私怨,他让他跟在身边,让他看尽世间炎凉,明白人生苦短,知道安乐一生,才是难得可贵。
这样的他,怎么再去报仇?
李君逸忽然觉得无力的很,心底里涌出一股苦涩。
“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保护我的性命,还是为了保全他?”
李君逸浑浑噩噩的晃荡回了住处,进了门先四处看了看,没看到褚日持的影子这才晃晃荡荡的进了屋,墙上依旧挂着赵宣送的宝剑,李君逸把剑摘下来,一屁股坐到床上,心想,要不要瞅机会抓住褚日持把剑横在那人脖子上逼他说出点什么来,转念一想,只怕到时候褚大公子一个回手就变成自己被要挟了,要不然……弄点迷魂药?李君逸苦恼皱眉,实在不行,就拿银子去买消息,这样总可以了吧?可是,自己手头上也没什么钱,褚门的消息贵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李君逸抬头叹了口气,要不然,就牺牲下美色?姓褚的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他还人情么……
他小小地发挥了一下自己的想象力,于是怀抱宝剑,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果决的摇了摇头。
可是,就算知道了赵奕的消息又如何?难不成他还真的去报仇?
李君逸冷笑了两声,报仇,那可是一件天大的事……
站起身,把剑挂回原处,转身刚想坐回原处,忽然听见屋外有什么轻微的动静,李君逸怔了一下,心说是褚日持回来了?一想又不对,褚日持又不是小偷,大大方方近来就行,不必如此偷偷摸摸。
……难道是小偷?
李君逸觉得自己脸色必定不好看,这里虽然不算衙门,但好歹也勉强算是公门重地,偷东西都偷到这儿来了,真是胆大包天。想到这里,李知县愤然拿起墙上的宝剑,悄悄的开了门。他往门外一看,青天白日,连个人影也不见。李君逸皱眉,难道是他听错了?也是,哪里有头儿大白天的偷东西的?可是再一听,忽然发现那动静还真的有,而且还就在褚日持屋里。李君逸站在门口顿了顿,拿起剑放轻脚步沿着墙根就溜了过去。
会到褚日持屋里的人,他有必要去看一下。
他沿着墙根到了褚日持屋外,门上褚大公子那日在门上踹的洞还没修好,漏了几条手指粗的缝隙,正好可以让他看清屋里的情形。从外面看进去,屋里没什么人,但是桌上的桌布却在动,很显然,人是藏在的桌子后面,李君逸皱了皱眉,就看见地上隐约还有几处痕迹,仔细看了看,才惊觉那是血迹。李君逸高挑了眉,褚日持屋里有个受伤的人?这人是干什么的?褚日持的手下?还是无意间闯入的?他正疑惑间,忽然看到桌后露出点黑色的衣服,一闪而过。李君逸直觉上莫名觉得有些熟悉,脑中灵光一闪,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人,是虎牙关书房的刺客,也是来偷他印的那个黑衣人。
李君逸标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开始运气。盈月心法不止是可以用来逃命的,抓个受伤的刺客也是足够了,虽然他的资质不是太好,但是后天努力加上师傅亲自教导,也不至于差了他师兄江阅太多。
屋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李君逸运好功提步起身,“啪”一掌把门拍开,脚不点地就直冲桌后而去,他想捉活的,所以第一招一定要快,盈月心法成不了太久,久则伤身,他不想到时候反被人制住。
桌后的人显然是吓了一跳,似乎是没想到会有人冲进来,李君逸一剑刺过来,只是下意识的拿刀去挡,李君逸见他挡住,哪能放手,手腕一转,剑做刀使就批了下去,那黑衣人更是没想到他会剑用刀招,再想挡也来不及了,只能拿手臂硬生生的挡了他一剑。李君逸大吃一惊,想刹回也晚了,那剑就那么落了下去。
李君逸幼时是跟着卫鹤起的,卫鹤起杀人优雅干净,简单利索,从来他还没回过神来,师父已经带着他走出去半里地了,后来卫鹤起把他放到添锦楼,有事也是江阅他们帮忙当着,真正下过杀手,也就是当初逃离越州的时候,但是那也是在晚上,生死一线,性命攸关,还下着雨,就算是血肉模糊也看不分明,这次眼看着要砍断人的胳膊,对他着实冲击不小。
眼看着那剑就那么砍进那人肉里,李君逸觉得自己脸上都有点僵了。
但是,剑虽是砍进去了,但却没进去多深,整个剑身还没进去半个钱眼儿宽,李君逸一愣,暗骂赵宣一声混蛋。那黑衣人也明显一愣,反应也快,伸脚就踹在了李君逸胸口,就地一滚就要跑,李君逸毫无悬念的被踹翻在地,眼角瞄到那人要跑,好歹现在他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飞身而起,剑光一闪直奔黑衣人而去,他剑势凌厉刁钻,招招都是杀招,黑衣人没料到他会武,更没料到平时看起来一介温和书生,动起手来会如此狠毒,更别提他本人还受了伤,结果就是李君逸十招之内就擒下了此人。
第三十章
褚日持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屋里点着灯的,他奇怪摇摇头,抬脚准备进屋,却发现自己的屋门上刚不起来的洞不知怎么又被捅破了。他皱了皱眉,一抬眼就看见李君逸正端坐正面,看那架势是在等他。
“怎么?君逸是见我深夜未归,担心了?”
李君逸瞅他一眼,脸没动,眼睛斜了一下,示意他往旁边看,褚日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见了一旁被五花大绑奄奄一息的林七。
“……”
李君逸扬扬下巴:“认识他?”
“……”褚日持看了看林七,转过脸来看了看李君逸。
“看来是认识的。”李君逸施施然站起身来,褚大公子发呆不常见,褚大公子目瞪口呆更不常见。他心情颇佳,走上前去,跟褚日持并肩站了,从他的角度去看林七。
“人不错!反应够快,身手敏捷,轻功更是一等一的好,下手也算狠准,”李君逸偏着脸,伸过头去盯着褚日持看:“上次刺杀岂云的就是他吧?”
褚日持面色不动,只是看着林七沉默不语,李君逸皱皱眉毛,叹道:“就是可惜了,是个哑巴。”
褚日持叹口气,似乎是终于回过神来,干笑了两声:“他自然不是哑巴。”
“哦?”李君逸挑起两条眉毛来:“这么说,褚大公子可以让他开口了?”
“啊。”褚日持点了点头又说道:“其实我就可以告诉你,不用他开口。”
李君逸欣然同意,转身坐回椅子上:“你说吧。”
褚日持微微整理一下思绪,说:“这是褚门的鬼车卫首领之一,林七。”
李君逸微微颔首:“然后呢?”
“……我是他主人,他受了伤,所以来找我。”
李君逸等了他一下,见他没有继续说的意思,就问道:“他为什么来找你呢?”
褚日持大大方方笑了一下:“这是我们褚门私事,大人不要过问的好。”
李君逸恍然大悟:“啊……这么说,他刚才拿刀砍我也是你们褚门的私事?原来,你们褚门的私事,就是谋害朝廷命官?”
褚日持安安静静的听他把话说完,面露微笑:“大人这话不对啊,林七武艺高强,虽然受伤,但是对付大人您这么个文弱书生也是绰绰有余的,他既然想拿刀砍你,实在是没有砍不到的道理的。”
李君逸冷笑:“那更不对了。按理说我一个文弱书生肯定是打不过他这个武林高手的,可现在摆在眼前的事实却是他这个武林高手被我这个文弱书生五花大绑的绑在这里,还晕了过去。”
“对啊,”褚日持点头:“就是大人说的,他晕过去了么,所以你绑的住他啊。”
李君逸咬牙,如果在他怎么抓到林七的问题上纠缠,显然是没什么益处的,也懒得再跟他兜圈子,直接就问道:“我问你,雁回山上的黑衣人,是不是有他。”
褚日持微笑,以不变应万变。
“虎牙关周行之书房里的盒子是不是他放的?那天偷印的是他!刺杀宋启云的,我肯定,也是他。”
“大人,”褚日持颇有些无赖:“您得有证据。”
李君逸冷哼一声:“你我之间,用得到证据?”他站起身来与褚日持平视:“你我算起来也不是今日才认识的,我如今虽不会功夫,可这一招一式我却绝对不会看走了眼。”说着看了血淋淋得林七一眼:“此人我暂时放在你这里,待清醒后我还有话要问!在这之前若是出了什么差池我为你是问,告辞!”言罢,甩袖而去。
褚日持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背影,回过头来看着林七也不由得发愁,本来李君逸是没有什么证据可抓的,所以张之清的案子跟着周行之的事儿他不敢提,也不能提,但现在竟然给他抓到个嫌犯,这不是大大的鼓舞了此人的士气么?想到此,上前去看了看林七,顺手把绳子解了,林七缓缓睁开眼,低着头一言不发。
褚日持叹口气坐下:“罢了,事情虽然办砸了,但是我不杀你。”
“谢门主不杀之恩。”
褚日持摆摆手:“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我可怜你,是因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