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英格拉姆斯皱了皱眉头。
“这当然是最可靠的方法,博比,但是由于下述原因我不想这样做:在他的朋友中一定会有人知道,他打算到我这里受雇。要是有人立即发现他的尸体,报纸就会把底细全部揭露出来。这样就会给我们国际安全局投下阴影,我们就会遇到更多的困难。我们又何必自找麻烦呢?尤其是现在。”
“那怎么办呢?镖主?”
“我认为这很简单。这个塞巴斯蒂安实际上是个自命不凡的顽童,认为自己能首先发现什么轰动新闻。这种人往往一遇到挫折就会出洋相的。要好好地吓唬吓唬他,让他为自己的狗命而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觉得,这样做就足以使这位多产记者不再有兴趣过问雇佣军的事了。博比,要把这件事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去办。不过,要十分小心,我暂时还不想让他死掉。”
第九章
在访问纽贝利后两天的一个深夜,塞巴斯蒂安的房间响起了电话铃声。
从电线那端传来了微弱的声音:“是塞巴斯蒂安先生吗?”
“正是”
“我是纽贝里国际安全局。英格拉姆斯先生叫我转告您,他对您的要求很感兴趣。您能不能在明天早上8 点前到我们这里来一趟呢?如果您在5 点半开车,一定会来得及的。这个时候公路上的交通尚不十分拥挤。”
“好,好,当然能。没有问题。我能不能希望明天在纽贝里领到少量的预支款?”
塞巴斯蒂安故意地提出这个问题。他想显得尽可能唯利是图一些,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尽管右派报刊企图把“常胜军”理想化,但是他们从不为什么理想而战,只是为了钱,而且主要是为了硬通货。
“这个问题得同雇主讨论,”对方回答说。“不过我认为,我们可以满足您的要求,当然,如果您的要求合理的话,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塞巴斯蒂安答了一声,挂上听筒。
第十章
公路上车辆不多,塞巴斯蒂安可以将自己的“阿尔法一罗米欧”开到最大速度。他偶尔超过一些载重汽车。不久前还弥漫在公路上空的浓雾,在冉冉升起的太阳照射下,变成了鲜红色,并渐渐地消散开去。
塞巴斯蒂安想,这样的早晨,能迎着种种不测,在森林里漫游该有多好。
前面出现了三辆大卡车,它们宛如三头巨象,拖着沉重的货物,艰难地吼叫着,向空中排出一团团废气,卡车以正常的速度行驶,而半运动式的“阿尔法一罗米欧”则快得多。现在印在最后一辆卡车车身后挡板的“国际公司。阿姆斯特丹”荷兰和车码“ZVX37 —15”等字样已经在他眼前浮动。
给这些冷藏车的司机发信号是没有用的,只有一个办法,绕过他们。塞巴斯蒂安打开闪光交通信号灯,发出了警告信号之后,便踏动瓦斯踏板。
“阿尔法一罗米欧”大吼一声向前冲去。几秒钟后,它已经快赶上和第二辆卡车走齐了。塞巴斯蒂安正准备把加速踏板踩到尽头,绕过领头的冷藏车,就在这时,这个金属庞然大物猛然地朝塞巴斯蒂安靠近过来。
“疯子!”塞巴斯蒂安大喊一声,猛雕制动器,按响喇叭。
但是卡车司机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他继续地开动着车子,力图挡住“阿尔法一罗米欧”超车。一两秒钟后,去路完全被挡住了。塞巴斯蒂安想从第一和第二辆车之间的缝隙中冲过去,在公路的另一边高速绕过去。但是,塞巴斯蒂安刚想穿过去,第二辆卡车的司机,好像故意与他作对似的,加快了速度,封住了缺口。塞巴斯蒂安狠狠地骂了一声,朝反光镜看了一下,惊呆了。第三辆卡车从左边挤过来,切断了“阿尔法一罗米欧”的退路。这辆白色的运动车像只被关进铁笼的野兽,在里面挣扎折腾而无法逃出牢笼。
现在塞巴斯蒂安才明白,这是个圈套。他以为,他会如此轻易地打人职业雇佣军的世界。如今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了。他已经在想象,在多吨位的重型卡车的撞击下,被撞得七扭八歪的“阿尔法一罗米欧”滚到边坡,爆炸起火的情景,而他却无法爬出汽车,因为车门已经被楔住了。
这个思想刚在他脑海中闪现,一辆大卡车就开始明显地挤压过来。“天呀!完了!”塞巴斯蒂安低声地说。他猛然地扭动方向盘,以避免和卡车相撞,但就在这刹那间听到巨大的撞击声和玻璃的破碎声。塞巴斯蒂安被往前一甩。要不是他系着安全带,他的胸部必然要被方向盘撞得粉碎片这仅仅是开始!“他霎时间想。”现在正在压来的卡车马上要撞击车身,我眼看就要被甩到边坡锋利的石块上。“于是他尽量地缩起脖子,等待这可怕的打击。
但是,灾难没有发生,相反,从后面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然后是换档装置的咯吱声和震耳欲聋的马达吼叫声:第三辆卡车从身边驶过去了。
第十一章
……他像瘫痪似的手脚一动不动地在车里坐了数分钟,最后麻木状态过去了,塞巴斯蒂安回头看了一下。后面是一条伸向远方的平坦公路。他决定下车,但是发软的双手不听使唤,他得花几分钟才能打开车门。车的前部由于撞到柱子上而变了形,前灯被碰碎,水从被毁坏的散热器中漏了出来,把马路上漫成一汪水。在这种情况下,汽车当然是开不动了。塞巴斯蒂安再次地绕着遍体鳞伤的“阿尔法一罗米欧”走了一圈,然后坐到车里的坐座上。
他毫不怀疑,在纽贝里牛津路27号已经知道他的一切情况并企图迫使他退出这场游戏。他们甚至认为没有必要杀死他,因为后面那辆卡车的司机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塞巴斯蒂安的汽车撞到边坡上的。但是他故意不这样做,牛津路27号认为他是个小孩,犯不着杀死他是不无道理的。
塞巴斯蒂安万分羞愧。国际关系局老板们的估计总的来说是正确的。他低估了自己的敌人的力量而贸然行动。
附近传来了马达声和刹车声。前面离塞巴斯蒂安的汽车几米远的地方,停下一辆驼色的“沃尔沃”。
“啊,撞得不轻呀!朋友!”一个黑头发的中年男子边走下汽车,边说。他仔细地检查了“阿尔法一罗米欧”,然后鬼鬼祟祟地微微一笑,说道:“大概是经过昨天的事之后,在方向盘上睡着了吧!”
此刻,塞巴斯蒂安明白了,他的敌人是何等机敏和狡猾。为了不从侧面给塞巴斯蒂安的汽车造成损坏,把他逼到路边的汽车却故意不撞击他。没有任何人故意从后面推他。是他自己……撞到柱子上的。如果现在他去报告警察,说有人想谋杀他,这只能成为笑柄。现在,塞巴斯蒂安再次清楚地认识到,他是何等的愚蠢!
“这样吧,朋友!”“沃尔沃”车主打断了塞巴斯蒂安的思路,“很遗憾,我没有时间把你拖走。所以我们这样:离这里10来公里有个技术维修站。我进去告诉他们,让他来把你拖走。大概过个把小时他们就会来到这里。同意吗?”
塞巴斯蒂安默默地点点头。现在对他来说,需要在蓝天下的公路上呆多少时间已经无所谓了。他已经完全感到精疲力尽了。
第十二章
整个晚上他都在几天前来喝过酒的酒吧坐着。准备到纽贝里的第一次旅行。他不想说话。他恨自己,也恨整个世界。他之所以恨,是因为他失败了,是因为在英格拉姆斯和他的保护人的罪恶道路上又少了一个障碍。
当塞巴斯蒂安感到,由于喝酸涩的“基涅斯”而脑袋强烈发沉的时候,他站起来,离开酒吧,漫无目的地信步走去。他在夜晚的伦敦闲步,以呆滞的目光观看着商店的橱窗,不时碰上停放着的汽车,到了泰晤士河沿岸街,径直朝河边走去,久久地站在那里,以致巡逻警察走过来过问,他是否感到身体不舒服。
只是到了清晨4 点,他才疲乏不堪地回到了旅馆。洗过淋浴,一头钻进凉冰冰的被窝。几分钟后,往事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他又驾驶着汽车在公路上高速奔驰。带有“国际公司。阿姆斯特丹”字样的卡车后车帮和“ZVX37 —15”车码在他眼前上下跳动。“国际公司。阿姆斯特丹”,“ZVX37 —15”。
塞巴斯蒂安像被蛇咬了似的,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他从床头柜上拿起纸和笔,记下公司的名称和车码,免得日后忘记。“糊涂虫,你怎么以前没想到这一点啊!”他责骂自己。但内心充满了快乐。现在他知道,并非一切都失掉了,他还能继续自己的行动。
第十三章
要找到托马斯·戈德贝里的电话号码原来远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塞巴斯蒂安翻遍了几本电话簿,终于找到了老朋友的电话号码。
他和托马斯相识已经10多年了。年轻英俊的托马斯当时来到科英布拉大学深造,提高自己的葡萄牙语和罗马语系语文学的知识。那时他见到了塞巴斯蒂安,一年之后,他们便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后来,命运把他们送到本星球的各个角落。从军队退役后,经过朋友们的介绍,托马斯来到“MN—5 ”工作,换句话说,来到英国反间谍机关工作,但是他的心不在工作上,所以始终和同事们没有共同语言。总的来说,不同意他们的观点。曾两次因公出差到里斯本,两次都给塞巴斯蒂安打电话,和塞巴斯蒂安一起度过美妙的夜晚,共同回忆当年的友情。他向朋友坦率地谈到了自己的生活,但关于工作却只字不提,塞巴斯蒂安不便多问。所以现在塞巴斯蒂安不大清楚自己的朋友在做什么。但眼下是非常情况。塞巴斯蒂安只好去找他。如果托马斯拒绝帮助他,别人也未必能帮助他……
托马斯的电话没有人接。塞巴斯蒂安已经打算放下听筒了,但突然地响起了有点嘶哑的“喂!喂!”声。
“阁下是托马斯。戈德贝里吗?”
“是。”
“听不出来啦,汤姆?”
“有点想不起来了。”
“我是塞巴斯蒂安,里斯本的塞巴斯蒂安。卡多祖!我想,你还不致于把老朋友全忘了吧?”
“哎呀呀!老伙计,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你不知道听到你的声音我有多么高兴。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喂,生活怎样?在干什么?一直在写东西吗?”
“是的,还写点,喂。汤姆,我有件事找你。你能给我腾出个把钟头吗?”
“你现在就来吧。”
“不,到你家不行,汤姆。你知道什么地方有安静的饭店吗?我们得好好谈谈。”
“好,半小时后在特拉法加尔小公园等你,回头见!”
第十四章
他们坐在索霍区的一家阴暗的法国餐馆里,品尝着炸鱼烩土豆白菜。听完塞巴斯蒂安的前后不连贯的讲述之后,汤姆忧郁地笑了笑。
“老伙计,应该说,年华在流逝,但你仍是那么天真。”塞巴斯蒂安满面通红,愁眉苦脸地注视着盘子。
“我建议你,”汤姆停顿了一会儿之后说,“不要和雇佣军打交道。你甚至无法想象,控制和领导他们的势力是何等强大。请原谅……”
“你怎么能……”塞巴斯蒂安怒气冲冲地说。“我拿脑袋担保,这个英格拉姆斯又在准备另一次而且是大规模的罪恶活动。总应该有人去阻止他。你是不是希望大家只是无所作为地在那里哀声叹气,好让他安安静静地去搞自己的肮脏勾当呢?”
“你有能力阻止他吗?”
“只要我掌握足够的材料,我会这样做的。”
“你希望得到这些材料?”
“是的,汤姆,说实在话,我的最后希望就在你身上。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国际公司’和‘ZVX37 —15’卡车可能是识破其中奥秘的关键。但是我需要了解这个公司的全部情况。明白吗?汤姆,绝对需要了解全部情况。”
“这是你要求我做的一切吗,塞巴斯蒂安?”
“是的。”
“我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不过我要再次警告:你选择的道路是极其危险的。你已经被警告一次了。不会有第二次的。‘常胜军’不喜欢开玩笑。我对你说这些是完全负责的,我了解内幕。”
“我知道,汤姆,不过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
已经是深夜了,但卑尔根莱因林阴路的中央大街依然闪烁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广告,汽车的车前小灯发出红、白、黄三色的光芒,橱窗里的灯光在映照。咖啡馆的桌旁,酒吧间的柜台边仍然坐着数十个顾客,他们一边喝着,吃着冰激凌,一边在调情和看电视。
在这个寻欢作乐的时刻,很少有人注意到两个坐在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