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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这只雄鹰的体魄远胜于寻常飞禽,但钢爪被斩断,身形也是变得极为不稳。踉踉跄跄的往后飞出数米后,一声悲啼后,目光森寒的朝林白望了眼,拍翅便向天幕飞去。
望着那急速逃离的雄鹰,林白指尖轻动,飞剑又顺势而上!只是那雄鹰在吃痛之后的速度实在太快,虽然飞剑的速度也极为迅疾,但终究还是未赶上。
虚空中,又是一声尖锐啼鸣后,些许翎羽和鲜血分落而下,而雄鹰却已是奔逃出了此处,而飞剑在一击成空后,又化作流光,散尽光华,重化作寻常模样,归于林白手中。
没有杀掉这只雄鹰,恐怕行迹是要彻底败露了!向着那只雄鹰飞离的方向望了眼后,林白眉头不禁微皱。他本是打算把这些游客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却是没想到,竟然会因为此事而败露了自己的行踪,而且把他们也扯到了这潭浑水之中。
如果他所料不错的话,恐怕剑阁那些人,在见到这只雄鹰之后,会在第一时间向着此处赶来。眼下之计,必须要尽快离开此处,绝不能再多停留分毫。
“你们都看到了,如果等下谁再没有我的允许,胡作非为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向着已经呆若木鸡的一众游客扫视了一眼后,林白冷声斥道。
说起来,这些家伙如今的下场,也真是他们咎由自取,如果不是他们这么肆意妄为,又怎么会惊扰到那只雄鹰,怎么可能把他们的行迹给败露出来。
而且这些人更是该庆幸,也亏得他们遇到的是林白,若是换做了他人,在出现行迹败露这种情况后,恐怕根本连一句话都不会再跟他们多说,而是选择尽早离开此处。
听着林白的话,场内众人,都已是呆若木鸡,望向林白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的惊诧莫名之色。他们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看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也实在想不通,被林白持在手中的剑,怎么着会像有生命的活物般,生杀予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哪里还敢对林白的话表现出分毫异议。只能如小鸡啄米般,疯狂的点头,生怕一言引得林白不悦,就用飞剑斩断他们颈上头颅。
“把他搀起来,赶快从这鬼地方走!”向着那名已经被屎尿包围了的中年胖子,冷然扫了一眼后,林白向着那两名战战兢兢的年轻大学生扫了眼,淡淡道:“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既然现在落到了一处,想要活命,就都给我同舟共济,互相扶持!否则的话,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你们一个都不可能活着走出神农架。”
听得林白这话,那两个原本还觉得中年胖子腌臜的大学生,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低眉顺眼的便急忙凑到那中年胖子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挽起。
“一定……一定……”中年胖子被人扶起后,才算是恢复了一些清明,但在手掌钻心的刺痛下,身躯还在兀自颤抖不定,哆嗦不止,而望向林白的眼神中更满是感激之色。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在对林白出言不逊,而且惹下此种祸事后,林白竟然还会保全他的性命,而不是把他扔在这荒山野岭中。他不敢想象,以自己现在的情况,以及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若是一个人待在这里,能不能熬得到天黑。
向着诸人扫视了一眼后,林白没有任何迟疑,一马当先,疾步向着山林外便奔袭而去!
“你是不是神仙?是不是神话传说里面的剑仙?我听人说现在外面出了好多奇人,你是不是那种人?”经历了这番劫难后,那小导游更是对林白寸步不离,更是忙不迭问道。
“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剑仙……”看着这小导游那灼灼的眼神,林白心中不禁苦笑,却也是有些佩服这小妮子的胆识,若换做了旁人,这会儿怕是吓得话都说不来了,她倒还能有一肚子的疑惑,不过这时候,实在不是插科打诨的时候,林白便刻意板起脸,冷声道:“不过你要是留在这里,我想等你你就会看到一堆剑仙!”
小导游闻言吐了吐舌头,却是有些不相信林白的话,不过人还是忍不住朝后望了眼,脚上也是不禁加快了步伐,紧紧跟在林白身后,连一星半点儿的距离都不敢拉开!
※※※
“先杀了凌云师弟,抢了凌云飞剑,又伤我猎鹰,此仇不报,我泰阿誓不为人!”与此同时,在山林的某处,望着浑身血迹斑斑的雄鹰,泰阿眸中的神色愈发森寒,冷然出声。
“把小灰灰给我,我给它包扎下,虽然断了条腿,以后应该还能飞。”望着那因为疼痛而瑟瑟颤栗不止的猎鹰,昆吾面上露出一抹不忍之色,伸手就要把猎鹰接过来,但还没等他的手碰触到猎鹰,却是被泰阿一掌拍到一边,“泰阿师弟,你这是……”
但还没等他的疑惑问出,泰阿掌中的飞剑却是陡然化作流光,向着猎鹰便斩去!剑意森寒,在剑光出现的一瞬间,场内温度似乎都降低了数十度,直接到了冰点之下!
剑光一闪而过,猎鹰的头颅直接跌坐在地,鹰血洒满地面!
“它的脚断了,已是废鸟!此生再无法拥有荣光与骄傲,留着它徒增羞辱!”收剑入鞘后,泰阿连看都没再看一眼,仿佛那根本就不是他养的鸟一般,冷然大步往前,淡淡道:“追!”
望着泰阿离去的背影,龙彩紧咬牙关,没有言语,紧跟而去。昆吾回头向着身首异处的猎鹰望了眼,无奈的轻叹口气,便向着离去的两人追去。
人去成空,地上只剩下一只圆睁着双眼的无声鸟头,似乎是在无言的向上苍求证,为什么自己的主人会这样决然而然的将它斩杀!
第1620章夺剑
“泰阿师弟,你真的没有必要杀了小灰灰,就算是断了只脚,但它以后还是能照样飞。”走出许久后,昆吾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思绪,望着泰阿那挺立如竹的背影,接着道:“不管怎么说,它都是你亲手喂养大的,难道你真就那么狠心?”
龙彩沉默无言,但眼眸中却也是有些感伤神色。诚如昆吾所言,那只猎鹰,乃是泰阿小时候从山林间捡回去的伤鹰,废了泰阿不少的力气,才算是让这只猎鹰复原,而且健壮程度更是远超寻常猎鹰。而且猎鹰通灵,只要泰阿有所要求,必然竭力去完成。
可就是这样一只陪伴了泰阿许久,甚至叫泰阿难得的有一丝人情味的鹰,却是被他自己亲手斩杀,这实在是叫昆吾和龙彩无法理解,不明白泰阿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它的脚断了,即便是养好伤之后,还能飞,但属于它的完整的骄傲已经没有了。”泰阿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得如纷飞的寒雪,一字一顿,淡淡道:“骄傲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们放心,如果等等你们也失去战力的话,我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心中的骄傲受损。”
疯子!昆吾已经变成一个完全迷醉于那种变态骄傲中的疯子了!看着泰阿如剑般的背影,昆吾眼眸微微收缩,脑海中更是不禁回想到了那个持剑如寒霜,性情更是冷冽如寒霜的定光,如今的泰阿,和定光师兄是何其的相似,简直就像是他的另一个翻版!
可自己记忆中的泰阿,以前不是这样的啊!那个时候的泰阿,还会抱着猎鹰,跑到自己那里,去邀请自己一起出山狩猎,给猎鹰觅食。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个泰阿哪去了?
究竟二长老门下的人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都变成了仿佛不把鼻孔朝天,不能俯视他人,就像是在承受折磨的人。在这些人的身上,究竟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情?
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劳什子骄傲,那个已经到了病态地步的骄傲?!
“昆吾师兄,你们大长老一脉和我们一脉修为的法子不同,你不懂我们的骄傲。”沉默片刻后,仿佛也是想起了往昔的种种,泰阿的声音陡然变得温和了一些,缓缓道:“只有骄傲,才能让我们手中的剑更凛冽,才能让我们发挥出身为剑修最强的实力!”
“泰阿……”昆吾听得此言,愈发觉得荒谬,剑修的修为,什么时候在骄傲上建立过?
“你不要说了!”不等昆吾把话说完,泰阿陡然抬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而后寒声道:“道不同,不想与为谋!你我两脉,所修之法不同,论证也无济于事,还是尽快追寻那人吧!”
昆吾闻言想要说些什么,却是全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无奈下,只得轻叹了口气,紧跟在泰阿身后,向林白所在的方向追寻而去。
※※※
天地间渐渐有凛冽风起,风声穿过丛林,发出阵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乌云也渐渐开始凝聚,沉闷雷音轰鸣而起,就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追寻,叫人心中莫名便有恐惧生出。
天色在一点点变得黯淡,所有人都紧张无比的跟在小导游身后,向着天坑所在的位置进发。而且时不时的,更是有人往身后窥探几眼,不知为何,他们总觉得,在这密密麻麻的丛林中,仿佛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紧紧的盯着他们。
无边的恐惧,就像是天幕上那些浓重的乌云般,紧紧的压在每个人的心间。虽然暂时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但他们却还是紧张无比,所有人都迫切的想要从这鬼地方离开。
“你要小心一些,我刚才看到那两个学生,眼睛一直在你那把剑上打转,恐怕是心里边生了什么歪心思,你要小心一些。”气喘吁吁的抹去额头细密的汗珠后,小导游正色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林白向小导游笑着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经过这一路跋涉后,他已经从这个健谈的小导游嘴里知晓了她的姓名,这个女孩儿人如其名,叫卫雀,说话做事,正如雀鸟般,叽叽喳喳,就没个消停的时候。
话说出口后,林白回头笑吟吟的向那两名凑在一块的大学生看了眼,刚才卫雀告诉过他,这俩人一个叫舒远,一个叫屈平,是沪市某个学校,关系还不错的同年级生。在看到林白将目光投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两人神情明显得有些慌乱,不过还是强作镇定的向林白颔首致意。
看着这俩人的模样,林白轻笑不语。连那一点儿野心都掩藏不了,还想要学别人杀人夺宝,这种心思真是可笑得厉害。而且他们也不想想,就凭他们两个,配用这飞剑么?
不过对于这俩人的心态,林白也不点破。对于这种人,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儿教训的话,恐怕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而且自己已经以神念炼化飞剑,就算是被这俩货夺走,也照样没法子使用,这样孱弱的手段,何惧之有!
呜呜……风声越来越急,穿过山林的时候,更是发出阵阵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甚至于不时有枯枝碎叶吹起,重重击打在众人身上,刺痛莫名的同时,心中更满是紧张感。
“天坑到了!”听到这呜呜咽咽的声音,卫雀面上非但没有紧张的神情,反倒是露出一抹笑容,疾步向前奔去,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的向着诸人呼喊不止。
听到卫雀的话,诸人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紧跟在卫雀身后,向前奔去。即便是林白,也是饶有兴致,刚往前走了十来米方位,诸人却是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就在距离他们不到几米的地方,地面竟然深深塌陷出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坑周围的悬崖峭壁十分陡直,好像是刀砍斧削一般。而绝壁中间形成的坑洞,更是如一张对着天幕大声嘶吼的大嘴一样,横亘在山峦间,看上去恐怖莫名!
而且这处天坑周围石头的颜色还极为诡异,悉数都是黑的发亮的岩石,看上去更加诡异。而先前风中传出的‘呜呜呜……’的呜咽声,便是风吹过天坑时,所发出的声响。
只是此时此刻,在天坑周围,却是连个人毛都没有一根!只有空旷无比,如一张嘴般黑魆魆的天坑大洞,而且在这乌云密布,雷鸣电闪的情景下,这天坑的模样看上去更是恐怖无比,就像是一张要把世间一切都吞下去的大嘴!
心惊之下,众人更是忙不迭往后退了几步,生怕风势过大,把他们卷入这万丈深渊中。
“大家不要着急,先休息一晚上,明天肯定就会有人过来的。”眼瞅着一众游客的情绪又有些不对劲起来,卫雀顿时有些着急,在风中扯着嗓子喊道。
但周围的人在这种情况下,哪里还肯听她的话,一个个目光中满是凶戾之色,如果不是碍于林白在侧,这会儿说不好已经把卫雀丢进天坑里去了。
“哎呀……”就在所有人正紧张莫名之时,屈平却是突然哎呦一叫,然后躺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不断的抽搐不停,双手紧紧攥住自己脖子,似乎马上就要断气了。看到他这模样,舒远马上跪倒在他身畔,疾声呼唤不止,一脸惶急无比的神情。
不错,还知道用点儿计谋,没有明火执仗的过来抢,还不算无脑!看着这俩人的演技,林白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