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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汹涌的涟漪,就像是飓风卷起的海面般,向着林白呼啸而来,那狂暴的涟漪,几乎都要把林白的身躯吞没,似乎要不了多久,这些涟漪交织出来的劫威,就会把林白彻底的变成一蓬浩劫下的飞灰,叫他心中的愤怒,荡然无存。
但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林白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只是静默的望着那呼啸而至的涟漪,甚至在他的眼眸中,还有着一种如看向不自量力之物的悲悯。
“你不是天道,只不过是天道的一丝力量的投影罢了,你不配做我的对手,也不配在我面前逞凶,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就此散却,莫要再阻拦我的前路!”林白突然开腔,犹如他身前出现的不是焚炎劫火,而是什么有灵性的生物。
这是他对焚炎劫火的一种警告,在告诉它,不要做这种无用之功。他身为逆道之人,连天道都无法对他进行分毫惩戒,更不用说是这小小的劫威。
但讽刺的是,世间很多越是弱小的东西,那种自尊心的强烈便越是可怕,甚至可说是到了一种几近于偏执和变态的地步,可以把别人的好意,看做是恶意。
而这焚炎劫火,便是这些东西中的一员。在林白话语出现的瞬间,它完全陷入了愤怒这种,无边劫火骤然蒸腾而起,犹如波涛向着林白拍打而来,要把他吞没。
整个洞窟的甬道,整个第六火域的空间,此时完全被耀眼的青色所占据,仿佛就是一片青色碧波的海洋。阵阵涟漪波浪,全部向着中心不断的冲击,那种狂暴的攻势,叫光华闪耀无匹,照耀天地,将此间的一切,辉映的清晰无比。
而在这光亮下,林白看到了许多人形的灰烬,还有一些被悠远的岁月之力,磨灭了灵性的材料。这是曾经折损在此处,被这无边劫威吞噬的剑修的遗骸。
第六火域与此前几处不同,在这火域中,拥有着劫灭之力,在这股力量下,陨落在此间的人,根本无法保持身躯的完好无损,要被劫威磨灭成齑粉。
望着那些人形的灰烬,林白的心中有一种侥幸感生出,在迈入逆道之后,他第一次开始为自己是逆道之人而感到庆幸。他可以相见,如果自己不是逆道之人,而是如这些剑修般的存在,恐怕也要如他们,无法抵挡劫威,要瞬息间化作飞灰。
“散却吧,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的存在,只能叫我觉得恶心,你的力量,只能叫我觉得可笑!”沉默许久后,林白嘴角渐有笑意出现,而后缓缓抬起手,如漫不经心般,朝前轻轻一挥,似要以一掌之力,拨散这漫天的劫威。
但就是这轻描淡写的一掌,在倏然推出之际,却是叫洞窟的地面,突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不仅仅是这洞窟,就连剑冢,以及整个剑阁的大地,都开始不安的沸腾起来,无数恐怖的地脉龙气,就如同是疯了般,开始向着此处汇聚。
嗷吼!冥冥中,有一个清越的声音骤然在林白身前响起,而后在那青色焚炎劫火组成的海洋中,陡然有一个庞大的身躯突然出现。
那是地脉虬龙,是林白以逆道之身,借助控龙之术,在此间凝聚出的地脉虬龙!
在他此前进入剑阁之时,就已发现,剑阁实际上是坐落在了神农架龙脉的一个极为重要的节点之上,也正是因为这种独特的风水地势,所以才能让剑阁传承至今,而不见衰微。
能够支撑起一个千年宗门的龙脉,其中所孕有的地脉龙气是该何其恐怖,这几乎已是不需要想象。而且此间的地脉龙气,还和外界的不同,因为这里是剑阁,是剑修存在的地方,雄浑的剑气,已经潜移默化了此处的地脉,使地气中有了剑意的存在。
这种摧枯拉朽、迎难而上的力量,让地脉虬龙变得更加锋锐,让它可以破开世间的一切屏障,与其说这是地脉虬龙,倒不如说是千年来剑阁剑修凝聚出的剑意。
如今这地脉虬龙只是低低一吼,便叫群山为之颤抖,便叫身前那青色的焚炎劫火为之而失色,那种锋锐气息,几乎都要穿破这焚炎劫火的拦阻。
“这种力量是……”洞窟外的玉具长老和泰阿等人,颤栗连连,面上满是无法置信之色,双唇微颤,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不可知的神秘存在……”
“破劫而出,给我开出一条通向前方的道路吧!”指尖微动,林白平静的注视着身前那已和他完全达成了融合,犹如一体的地脉虬龙,淡淡开腔。
话音乍一落下,那地脉虬龙,顿时裹挟着无边剑意,发出一声直冲九霄的清越嘶吼,而后庞大的龙躯如离弦利箭,向着无边的焚炎劫火便横击而去。
轰!只是一声,那原本如汪洋般的焚炎劫火,倏然之间,便被龙躯直接轰击出了一个恐怖的大洞,就如同是被撕裂了般,没有任何气息存在。
整个第六火域,彻底陷入到了寂静之中,再没有任何汹涌澎湃的气息存在。只剩下些许微弱的火苗,在火域的角落中,瑟瑟颤抖,如感知到了什么恐怖的存在,那火苗的微弱,仿佛只要一阵微风袭来,就会叫他们完全破灭。
“我已说过,天道不能阻我,你这种劫威,注定只能是徒劳!”望着那如在瑟瑟发抖的火苗,林白淡漠出声,淡淡道:“此间是剑阁秘地,是剑修铸剑之所,所以你应该庆幸,庆幸我不能将其从这世间抹除,可以留存你在此处,为他们铸剑而用!”
话音落下之后,林白缓缓抬脚,步伐坚定,头也不回,便朝前而去。
与此同时,就在地脉虬龙发出恐怖嘶吼,直接冲开了焚炎劫火后,洞窟外的玉具长老和泰阿等人,瞬时便觉得,那种叫他们几乎都要窒息的无形威压,瞬息间烟消云散,他们那几乎都像是被人紧捏住的肺部,如今终于重获自由,可以大口大口的贪婪呼吸着空气。
“第六重火域居然都不能拦阻他的脚步,焚炎劫火这种恐怖的存在,居然都不能让他就此止步,他还要继续深入,难道他要进入第七火域不成?”沉默许久后,玉具长老颤抖开腔,如喃喃自语般,道:“我的天,如果继续深入下去,他铸出的剑,该是何等恐怖!”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创举,就玉具长老所知,剑阁传承至今,能够进入第六火域之人,可说是屈指可数,而这些人,无一不是有着大机遇大成就之辈。
而能够在第六火域铸剑成功的存在,对于剑阁而言,更可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神话。可是而今,林白不但踏入了第六火域,而且还继续往下深入,这简直比神话还要神话。
此刻,玉具长老觉得挫败无比。身为剑修,他只能进入第四火域,便再也无法深入,可是如今一名相师,却是直接穿过第六火域,要继续深入,这是何其讽刺。
“长老你说错了……”而与此同时,泰阿缓缓开腔,一字一顿道:“焚天劫火无法拦阻,那第七火域的都天劫焰,自然也无法拦他,他不是要进入第七火域,而是第八,或是第九!”
话语落下,如有天风袭境,叫玉具长老颤栗莫名,惊骇、艳羡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第2378章铸剑之所
如泰阿所言,第七火域虽然位于第六火域之后,其中火焰名为都天劫焰,但其效力却是与第六火域的焚炎劫火相差仿佛,二者都是以劫力为用。
第六火域的劫力,尚且无法对付林白,而第七火域的都天劫焰,虽然拥有的劫力,要强过焚天劫火,但对林白,又如何能有半点儿拦阻之效。
进入第七火域,感触到其中有劫力存在后,林白根本懒得再多在此处耽搁,直接调动地脉虬龙,一声轰击,便叫都天劫焰四散,生生从其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穿过第七火域,他缓步向前,朝着第八火域走去。只见在这第八火域之内,火焰的颜色,已不再如此前那般纯粹,而是色作五种,根本不像是火焰,更像是纷繁复杂的灵气,虽然看起来无比祥和,但却是有一种心惊肉跳,神魂发颤的感觉。
仅仅是站立在第八火域之前,没有进入,都已是叫林白有一种畏惧之感。而这还是他刚以地脉虬龙,接连击破了第六、第七火域,正是势如破竹的气势之下。
火域的存在,对于剑阁本就是一个如谜一样的存在。第一到第七火域,在剑阁的典籍中,还有些许记载,但第八、第九这最后两个火域,所有的记载,不过是只有寥寥几笔,而且这些记载,无一不是在讲述这两处火域的凶险可怕。
绝不能轻举妄动,要做好准备,再进入此处!望着那五色斑驳,如雾气在流动般的第八火域,林白破天荒的停下了脚步,双眼紧紧盯着身前的火域,止步不前。
照见本源之力,顺着他的双眼,缓缓的释放而出,向着第八火域中的火焰渗入而去,想要以抽丝剥茧的照见本源之力,来揆度其中的本质。
但可惜的是,即便是神异如照见本源之力,在没入到了这火焰中后,竟然就像是泥牛入海般,直接和林白断开了连接,消散无形。就像是以照见本源之能,也无法揣度这火域中火焰的本源,无法与其相抗,只能消散。
好恐怖的火域!照见本源之力的失去,叫林白内心不禁有一种畏惧感生出,他本能中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现在贸贸然的冲入这火域的话,恐怕瞬息间,就会被焚烧成空。
难道要在此铸炼飞剑吗?望着那火域,林白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深入到这火域之中,他便无法明了此处火焰的威能,不能确定铸炼出的飞剑能够达到的效力品质如何。
这种不可知的变数,正是林白现在所最不能接受的。因为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本就是一群不可知的存在,所以现在的他,不允许有任何不确定因素存在。
可是冥冥中林白却是有一种预感,在这火域的火焰之前,如果他敢有分毫轻举妄动,哪怕是抽调其中的一丝火焰近前,即便是有地脉虬龙守护,他也绝无法抵抗。
沉默许久后,林白还是决定,尽力一试,如果不去试验,那便不可能知道此处的火焰威势到底几许。略一沉吟,他便开始施展控龙之术,抽调地脉龙气,在身前汇聚出地脉虬龙,而后指尖微动,引导地脉虬龙,向着第八火域冲去。
就在地脉虬龙发出阵阵清越巨吼,冲入火域之后,林白顿时发现,以地脉虬龙之能,在进入火域寸许后,竟然直接开始剧烈的焚烧起来。几乎瞬息间,他便看到,有熊熊烈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占据了地脉虬龙的身躯,将其焚烧成空。
连地脉气息居然都可以焚烧,那这火域中的火焰,还有什么事物,是不能焚毁的!望着此情此景,林白不禁惊愕的倒退连连,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
地脉气息,至沉至重,乃是万物本源所在。可是如今这第八火域的火焰,居然连这种本源之力,都能够焚烧一空,足见威势之强劲。
而这更是叫林白庆幸连连,庆幸他没有因为这第八火域那种出奇的祥和而蒙蔽,擅入其间,否则的话,眼下的他,怕是要如地脉虬龙般,在烈火中焚烧成空。
地脉虬龙的进入,叫第八火域的五色火焰陡然变得暴动起来,无数耀眼的火苗摆动连连,将此间照的迷离一片,就像是有无数斑斓的霓虹在流动。
而在这光亮下,林白更是发现,在自己身畔的墙壁上,竟然有一行大字,深入到了石壁之中,字迹首尾相连,恍若欣喜若狂之人书写的狂草,有掩饰不了的喜意。
“青一子铸剑于此!”在一番仔细的辨认后,林白赫然发现,这石壁上留下的字迹,所描写的乃是一段话,是有人铸剑于此后,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在石壁上刻下的话语。
那字迹矫如游龙,翩若惊鸿,行走之间,自然而然的带着一股豪迈之感。甚至在其上,林白更是感受到,有着一股雄浑无比的剑意,在字里行间不断的流淌。
虽然历经了无数的岁月流逝,恐怖的光阴之力在不断的磨灭,但依旧是无法损毁那字迹中存在的气息分毫,那凛冽的剑意,几乎都要洞穿天地,直入九霄。
不仅如此,林白更是欣喜的察觉到,这一行字迹,与他当初在攀登灵剑山之时,在灵剑山巅,看到的剑阁祖师留下的字迹,堪称是如出一辙,显然是一人所书。
按照事后玉具长老和泰阿的描述,灵剑山巅的字迹,乃是剑阁的祖师所留。而这两者字迹既然相同,那就意味着,这所谓的青一子,便是剑阁的祖师。
剑阁的祖师,留下的字迹中的剑意,可以历经岁月焚毁而不减分毫,可以一手创制出灵剑山、剑冢这种神异的存在,但即便是以他之能,也只能练剑与此处,足见这第八火域的火焰威能之恐怖,不然的话,以字迹所表露出的那人的心性,绝不可能止步于此。
而且林白更是清楚记得,按照玉具长老所说,剑阁的青一子祖师,乃是成就了无上剑仙之身。剑仙之剑,尚且是在此处炼制,那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再往前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