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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不想杀你,假若此时你没有杀掉孟白,而是替他出声,求我饶他一命,也许我真的会求木大哥,高抬贵手,放过你们。但你杀了孟白,这就意味着,在你心中,孟白其实也不过是个有用则为珍宝,无用则为弃子的玩物罢了……”
“孟白是玩物,那以前的我又是什么,不一样是一个万物而已……所有的一切,早就该结束了,我早就该看清现实了,只是我一直不愿去承认,不愿去承认,我心中完美无缺,我心中善良的小韵,已是变成了一个淫妇,一个我所最痛恨的人……”
“我对你的最后一丝眷恋,已随风而散,今生来世,你我再无牵绊……”
一声一句,宛若杜鹃啼血,凄厉无比。这是金宝洪对自己内心的剖析,这是他彻底面对现实后,对眼前之路做出的决断,是直面自己内心的结果。
他的双眼紧闭,每一句话的说出,顺着紧闭的眼角,都有一行清泪淌下,顺着面颊,滴落在地,最后更是有鲜血溢出,坠降地面。星星点点的泪花和血光,混杂在一处,如在地面开了一朵娇艳的玫瑰,宛若是在祭奠他逝去的眷恋。
在这一刻,金宝洪无比渴盼,自己能够重回过去。能够回到那个自己修为还未停滞的时光,那时候的自己,还能拥有着秋韵的恋情,还能够有一个慈爱的师尊……
但他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因为当初那些存在着的,不过都是自欺欺人的幻象罢了。那些所谓的恋情和慈爱,所有的一切的,都是建立在,他拥有足够的天资和实力。当天资和实力,消散成云烟时,幻梦便终将醒来,一切要重归现实。
虽然金宝洪已杀秋韵,已面对现实,但林白看得出来,金宝洪心中的情根,仍然没有断掉,他心扉最深处,仍有一丝情根深种。如若不然的话,他的发丝,不会瞬间皆白。
甚至望着金宝洪而今的模样,林白都开始有些怀疑,怀疑自己做出的这些决定,到底是对是错,也许让金宝洪一直生活在换梦中,会比现在幸福很多吧?
但林白也明白,不管幻梦有多美好,人终究要有面对现实的那一天。幻梦做的越长,面对现实的那一天便越痛苦。金宝洪瞬息白头,看似神伤到了极致,但眼下的他,却是有着生存与幻梦时,所完全无法拥有的释然。
金宝洪无法生存与幻梦中,那么自己呢?自己一厢情愿的认为,只要自己出手,就能从天理老人手中救出索菲娅和李青囡,又何尝不是一场幻梦?
与葛天的对抗,已是叫林白明白,乾元中境之人的手段,已是极难想象,应对起来也已是有些棘手,不过还能取胜;若是遇上乾元上境之人,取胜之数,怕已经是要五五开;而遇到天理老人那样的无相境强者,结果又当如何?
金宝洪要面对现实,自己又如何不能不去面对现实,要从俗世、隐世无敌的幻梦中清醒过来,认清自己而今的际遇,直面有许多人强过自己的现实。
但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那叫我魂牵梦萦的幻梦,变成现实!沉默许久后,林白猛然攥紧拳头,心中暗暗立下誓言,而他的眸光,也悄然发生了许多变化,要比初入仙界之时,变得清明澄澈了许多,如照见本心。
第2579章强者为尊
“木大哥,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怎么跟人解释这一切?”
而就在林白慨叹连连之际,金宝洪却已是从感慨中清醒过来。但眼前所面对的现实,却是叫他有一种晕眩感,秋韵死了,孟白死了,就连葛天也死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跟玉虚宗的这些弟子讲述此事,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如何向玉虚宗的门人弟子解释,该何去何从?林白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心道金宝洪还真是够单纯够幼稚,此种态势下,哪里需要向那些人解释什么。
“不需要解释,没有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淡淡一笑后,林白摆了摆手,道。
话音落下后,林白开始感触自己身体的变化。如今秋韵已死,金宝洪心中桎梏尽消,而自己也算是彻彻底底的成了金宝洪命理中的贵人。
所谓贵人,便是贵不可言,功参造化。他实在是想看看,自己这一次成就了金宝洪的贵人,将会给自己带来怎样巨大的转变,对自己体悟造化之能,是否会有助益。
但一番探查后,林白却是无奈发现,虽然一切事了,但自己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转变。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法力,抑或是血气,都一如往昔,并未有什么转变。
不过虽然没有探查出什么,但林白冥冥中却是有一种感觉,虽然自己没有察觉到变化,但那种变化却是真实存在着,只是一时间无法被自己发现,还需要时间去深究。
“不解释?”而就在此时,金宝洪却是讶异无比的向着林白重又发问,面上满是疑惑之情,皱眉道:“木大哥,你确定不向他们解释这些,真的可以?”
“相信我的话,这个世上,大部分人都根本不愿去理会原因,只会面对现实!”横竖暂时也没有察觉到成就贵人后,给自己带来怎样转变的时间,林白也懒得再去探查,索性便对金宝洪又轻笑道:“你若是不相信,与我出去走一遭,便知结果。”
金宝洪闻言茫然点头,便跟在林白的身后,向着残破无比的大殿外走去。想要看看,一切是不是真如林白所说的一样,没有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
大殿内鏖战所散发出的术法波动气息,早已席卷了整个玉虚宗,叫所有门人弟子都察觉到了此间的异样。林白和金宝洪从大殿走出后,便发现在大殿门前,此时已满是密密麻麻的人群,所有人都面色惊惶不定的望着殿内,想要洞悉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金师兄……木前辈……”林白和金宝洪乍一走出,场内顿时有阵阵喧哗声响起,那些玉虚宗的门人弟子,顿时轻轻抽了一阵冷气,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而后又朝殿内观望片刻后,见无人走出,这才有胆子稍大些的,对金宝洪疑声道:“金师兄,师尊他?”
看着那一张张疑惑之余,又满是不安的面颊,金宝洪只觉得如鲠在喉,想要向诸人解释些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开口,一时间竟是呆滞在了那里。
“葛天、孟白和秋韵,尽皆已死,你们若是不信,自往殿内探查!”不等金宝洪开腔,林白已是淡漠出言,言语冷冽,不见分毫情绪波动,如在说一件司空见惯之事。
嘶!此言乍一发出,场内顿时有阵阵倒抽冷气之声发出,殿外聚集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望着林白和金宝洪,似乎在怀疑两人所言,到底是真是假。
但很快,他们心中的怀疑,便因为殿门开启后,逸散出的淡淡血腥味,而得到了证实。
“师尊和孟白大师兄,还有秋韵师姐,真的都已经死了。我的天,这怎么可能,一个晖阳初境,一个晖阳中境,还有一个乾元中境,怎么会尽数败亡……”
“怎么会这样,他们到底是被谁杀了,又是因为什么死的?”
一时间,场内顿时不断响起窃窃私语之声,所有人都畏惧莫名的望着金宝洪和林白,那胆怯的眼神,仿若是望着两个煞星,充满了发自灵魂深处的畏惧。
乾元中境修为之人,对于场内这些弟子而言,已是只能仰望,而无法企及的强者!但就是这样的强者,而今却是身首异处,连神婴都不曾留存。这个结果,叫他们如何能不去颤栗,又怎能不为此而感到胆战心惊。
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听着殿外的窃窃私语,金宝洪愈发语塞,完全不知该如何出言。
“死得好!死得妙!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金师兄今日所为,乃是替我玉虚宗除了心腹大患!我等当为金师兄贺!”但就在此时,人群中却是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话语声中,充满了义愤填膺的语气,似乎他早已巴不得这三人早死早超生。
诸人闻声望去,那正振臂高呼,言语间满含义愤填膺味道的,除却孔藏,又能是何人!
而就在孔藏这怒吼声发出的一瞬间,殿外那些本在窃窃私语之人,眼眸中却是骤然有异色闪过。孔藏是什么人,曾经整个宗门内,就属他喜欢在孟白和秋韵的淫威下,在葛天的默许下,百般奚落和讥讽金宝洪,并时常以此为人生乐事。
但而今葛天、孟白和秋韵身死,孔藏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悲恸之色,反倒是一脸欣喜若狂的神情,那真挚的笑容,都叫人怀疑,现在的孔藏,和以往的孔藏,是不是同一个人。
而为何会出现此种转变,就诸人想来,原因也是简单无比。不因为其他,就因为金宝洪和林白乃是最终的胜利者,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规则也是由胜利者来制定的。
孔藏往日百般讥讽金宝洪,自然是畏惧金宝洪回过头来,找他的麻烦,所以才会在而今,做出振臂高呼,为金宝洪贺的举动,想要挽回自己在金宝洪心中的形象。
“杀得好!金师兄终于能报仇雪恨,的确是我玉虚宗的幸事!”孔藏这头一开,场内有那心思活络之人,顿时也跟着话头,开始振臂高呼不止,满脸的欢欣鼓舞神情,仿佛葛天、孟白和秋韵三人的死,乃是他们平生最大的快事。
“金师兄……”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孔藏,竟是突然挤出人群,跪倒在金宝洪跟前,头颅抢地,诚恳无比道:“葛天老贼已死,我玉虚宗群龙无首,必须要选一个德高望重之人,为我宗宗主!金师兄德高望重,宅心仁厚,我愿奉金师兄为主!”
“我等皆愿奉金师兄为主!”一言发出,登时引来万千附和之声,乌泱泱的人群,几乎在同一时刻,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倒在金宝洪跟前,叩首出声。
从开始到而今,根本没有任何一人问及葛天是缘何而亡,似乎他的死,无足轻重。
此情此景之下,林白嘴角渐有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出现。从一开始之时,他之所以如此笃定,便是因为,他要比金宝洪更加清楚。不管是俗世,还是隐世,抑或是仙界,这都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无论是谁,都要遵从与强者的意志。
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不问原因,这便是弱者的心态。而如今林白和金宝洪,杀了葛天、孟白和秋韵三人,在这些人眼里,便是不折不扣的强者。对于这样的强者,他们只能唯唯诺诺的尊崇,如何敢对他们有分毫的质问。
山呼海啸之下,林白更是不禁攥紧了拳头,心中暗暗起誓:葛天的死,只能是一个开始,今生今世,自己都要做强者中的强者,决不能变成这些磕头虫中的一员!
第2580章贵气难寻
事情接下来的进展,和林白之前的预料,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在确定葛天、孟白和秋韵三人身死后,玉虚宗中那些见风使舵的门人弟子,也不管金宝洪修为如何,没有任何迟疑,便众志成城,苦口婆心的把他推上了宗主的宝位。
刚开始的时候,对诸人的这个提议,金宝洪还是拒绝的,倒不是说他对这个位置不动心,而是一则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修为只不过是晖阳中境,难以服众;其二则是因为,不管怎么说,葛天都跟他师徒一场,葛天的死,也跟他多少也有些关系。
葛天一死,他便大剌剌的接过宗主的位置,这种事情,若是落入不知内情的人眼里,难免会叫人生出他是为了宗主宝座,做出欺师灭祖行径的嫌疑。
但事实证明,如林白此前所言,金宝洪越是这样推辞,玉虚宗的那些门人弟子便越是急切的要他坐上这个位置。尤其是孔藏这种往昔对金宝洪多加讥讽之辈,而今更是上蹿下跳,声称煌煌玉虚宗,除却德高望重的金宝洪外,再无旁人,能当此大位。
在这些人极力的撺掇下,金宝洪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拥戴上了宗主的宝座,成为了玉虚宗新一任的掌权人。
而在坐上这位置时,金宝洪顿时有一种恍然如梦之感。曾几何时,连恢复修为,对他来说,都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想。那时的他,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能成为玉虚宗的宗主。而他更清楚的是,自己之所以有这样非凡的际遇,无他,唯因林白而已。
越是这般,便越叫金宝洪感慨造化弄人。尤其是想到,自己跟贵人林白的相遇,还是建立在自己打劫他的基础上,这就更叫金宝洪啼笑皆非,也愈发感激林白。
因为他知道,若是换做寻常如拥有林白这般修为的人,碰上这样的事情,恐怕直接就收割了他的小命,把他送入幽冥,更不用谈什么帮扶,让他洗净怨气,出人头地。
不过慨叹归慨叹,玉虚宗纷乱乍歇,局势正是如一团乱麻。金宝洪这个宗主,虽然是被赶鸭子上架,但也不能不承担起责任,这几日可说是忙的脚不能沾地。
而就在金宝洪忙里忙外的时候,林白却是难得的偷了浮生几日闲。玉虚宗上下,哪个不清楚,金宝洪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