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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昨晚就送来了拜帖,闯闯把它放在您的书桌上,哦,都是闯闯的错!”
小精灵开始狠命揪自己的耳朵,又是用笔尖狠狠戳自己的手背。
“闯闯应该看着您读它的!应该确保您看到了它的!都是闯闯不好,闯闯是个失职的坏精灵!”
西尔维娅不得不安抚它:“不,闯闯,谢谢你,你做的很好。现在,先下去吧,我会安排的。”
“不需要安排午饭吗?老主人长途跋涉,一定很疲惫,闯闯去准备洗澡水,哦,要用瑞士山峰融化的雪水,阿维尼翁产的薰衣草冷香皂,哦,还有澳大利亚产的羊绒毛巾……”
“不,都不用!闯闯,你退下!”西尔维娅声音有些尖利。
“我很抱歉,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西尔维娅才说道。
“一再的意外状况,让我没有尽到主人的责任。我想我没有办法陪您了,但除此之外,房子里的一切您请随意使用,请把这里当做自己家、或者某个研究机构……”
斯内普沉默着点点头。别人家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他实在不想去参和。而这栋房子本身,它的藏书室,炼药房,以及炼金实验室,都相当的吸引人。
他转身正要离去,从墙上发出的声音叫住了他。
“等等,茜茜,你不觉得该向他们彼此引见吗?”
西尔维娅有种不祥预感,她挥动魔杖,但仍然慢了半拍,不想听到的话还是被说出了口。
“这房子的前任男主人和下任男主人——哦不!”
啪的一声,法伦海特在另一幅画像上出现了,抚着胸口,他惊魂未定地看着方才自己呆着的画。“停顿咒,还有时间停止咒……噢艾默瑞斯!如果慢上稍许,我就被永远粘在上面动弹不得了!”
另一幅画像出言声援他:“茜茜,你不能剥夺人说话的权利!”
“我也有不听的权利。”西尔维娅高傲地扬起下巴。
“女士先生们,我注意到,茜茜不再抗拒被称作茜茜了!”
西尔维娅冷哼了一声,看上去满不在乎,这令等着看她发火的画像失算了。
“你爱叫就叫吧。”西尔维娅冷笑了一下,“嘴长在你身上。”
也算是提前预习。西尔维娅这么想着,心里又是一阵无名火起。
“这是不是代表她心情变好了?因为心爱的父亲要来看她的消息振奋了她?”
“闭嘴!”西尔维娅心烦意乱地说:“我还没想好……见或者不见他。”
墙上的画像们顿时打了兴奋剂一般骚动起来。
“看样子你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打算连中饭也不招待他?”
“哦,真可怜,伊利安小伙子,被妻子抛弃,被女儿不待见。”
西尔维娅在颤抖。握紧拳头,她捏紧魔杖。
“哦,得了吧,茜茜,你明明想他想得发疯。”
“昨晚是谁哭闹着叫爸爸,随便抓着什么人就当成爸爸一样撒娇?”
“烧得糊涂不清时明明那么渴望,可一旦清醒过来又打死不肯承认?”
“茜茜,你还能再别扭一点么?”
粉饰的太平被打破了。西尔维娅本想淡定地面对这群人的挑衅,决心不为所动,被叫叫讨厌的名字又算得了什么呢。但最后这句话把她的决心粉碎了。
“可怜的姑娘,害怕自己心碎,所以故意断定他不会来,不去期望,就不会失望——”
“闭嘴——!”
西尔维娅愤而挥舞魔杖,一道强力的四分五裂咒准确地打过去,那枚画像瞬间炸掉了。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只有西尔维娅在冷笑。
“有时候我懒得和你们计较,不要以为我好欺负。”
宽敞的客厅里,炉火在富丽堂皇的壁炉中噼啪燃烧着。
壁炉旁边摆着几张奢华的靠背椅,西尔维娅正坐在其中一张绸面镶金的椅子上。
她穿着银灰色的绸缎长裙,双手平放膝上,上半身挺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脸上带着淡雅的笑容,半边脸在火光的照映下,愈发显得皮肤白嫩,脸色娇艳,整个人美得像花朵一样。
当伊利安走进房间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位年轻淑女。
西尔维娅抬起头,看向来人。冬日的阳光倾洒在他的金发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英俊。
身材高大得不似法国男人,完美的体格和矫健的身姿无不显示出维京人的血统。年轻的公爵皮肤白皙,鼻梁高耸,眼窝颇深,脸庞的轮廓完美得像是最杰出的艺术家照着希腊神话里的美男子一丝不苟凿成的雕塑。他在上流社会有一个称号,叫做黄金的伊利安,正因他一头柔软的金发如同融化的黄金一般华丽。碧蓝色的眼睛好像不带一丝杂质的蓝宝石,注视着自己时显得愈发晶亮。
伊利安手碰帽檐向她鞠了一躬,脱下帽子和外袍交给家养小精灵,再将银质手柄的手杖搁在桌子上,走到西尔维娅身边,单膝跪下,亲吻她带着白纱手套的手背,然后起身在她面颊上亲了两下。
“西尔维娅,甜心,天知道我有多么想你!”
他捧起小姑娘的脸,用充满怀念的眼神眷恋地打量她:“我把你的相片放在怀表里,时时拿出来看;每天晚上要亲吻你的画像,才能睡着。你还记得吗,去年我的生日,你为我做了一天的模特,就是那副画,我把她安置在床头。哦我的姑娘,这就是你未来的样子吗,多么迷人!可我想念那个一年前从我怀中溜走的姑娘。西尔维娅,为我变回原来的样子,好吗?”
看着他温和而忧伤的神情,听着久别重逢的喋喋不休,西尔维娅此前的一切心理建设,全部坍塌了。她垂下眼睛,拨动怀表的指针,借着机会稳定心神,不让快要溢出来的泪水泄露了自己。
恢复到原本的身高和年龄,西尔维娅的气势却不减。歪起头,她有些傲慢地说。
“现在,先生,解释一下你的突然造访?”
伊利安有些忧郁地苦笑:“我给你写了三百多封信,送了无数礼物,却没有收到一字半语。我想也许你还在恨我。但这是你的生日,我想怎样也要亲眼见到你。茜茜,生日快乐。”
三百一十二封。开始是一天两封,因为迟迟没收到回复而变成一天三到四封,后来则渐渐变少,最近一个月一封没有。西尔维娅在心里冷笑。瞧,忘掉一个人总是不那么困难的。
尽管这么想,西尔维娅仍然矜持地回答道。
“我以为即使比一个国家还要更贵重的礼物,也抵不上一次亲自到访的真心实意。”
伊利安笑了起来:“是的,宝贝。但是这次的礼物,你一定喜欢。来,跟我去看看?”
西尔维娅矜持地点点头,正捏起裙子,准备优雅地起身,却被金发男子一把抱起来。不,简直是被扛在他的肩膀上。这种不稳定的姿势和过份的高度令西尔维娅尖叫起来。
“放下我——这、这太没有风度了!”
年轻的大公愉快地笑道:“别怕,茜茜,我不会把你摔着的。也别管什么风度了,我和你母亲不同,不会用那些来要求你。况且,我的宝贝儿从来都像一个最高贵的公主!”
☆、CH 12。Father And Professor
在房屋建筑的背后,有一大片草坪,一直延伸到后山园林。冬日的暖阳照拂着柔软的翠绿青草,父女俩走过来,停在一颗梧桐树下。西尔维娅被要求不许偷看,然后伊利安便走开了。西尔维娅不安地闭着眼睛,直到听到父亲去而复返,正要睁开眼时,“呼哧”声在耳畔响起,一个热乎乎的、冒着气的什么东西,凑到了脸上。西尔维娅吓得尖叫一声。映入眼帘的是一对大而圆亮的眼睛,嵌在大大的马头里——咦?是一匹白色的小马!西尔维娅好奇地伸出手,去抚摸它的头。
它并不太高,但矫健俊美,通体纯白,银白色的毛发柔顺而充满光泽,看上去漂亮极了。眼睛正看着自己,鼻子呼哧地吐着热气凑到自己手边,像是对自己充满好奇,让人觉得心不由软下来。
“喜欢吗?”伊利安观察着西尔维娅的表情,确认她此刻心情非常好,这令他十分高兴。
“它叫什么名字?”
“这是你的,你给她取个名字吧。”
“是位女士吗?”西尔维娅迅速决定了:“就叫海拉吧!”
伊利安点点头,笑眯眯地看着爱女,脸上的暖意简直要把冬天的冰雪都融化了。
西尔维娅不相信伊利安会送给自己一个这么平常的礼物,但又不想直接问,那样像是认输了似的。她围着小马仔仔细细地转上了好几圈,直到这匹活泼的小马驹有些不耐烦地低下头用前蹄刨地,她才发现了。
“哦天哪!”西尔维娅轻触它额心正中的小鼓包——隐藏在银白色的毛发中的短角,和胁下收起的翅膀,惊喜万分:“它是匹天马!”
伊利安满意地欣赏着她的表情,笑道:“是的,我的宝贝儿。你以前说想要一头独角兽,但是那东西太娇贵了,不好养活,如果它死了你会伤心的。这种天马就要健壮很多,它能陪你很多年。”
西尔维娅简直迫不及待了:“我能现在就试试吗?”
“当然,宝贝。”伊利安满口答应。“不过,暂时只能在地上跑。她才半岁,还飞不稳。等到你满9岁进入社交界时,正好骑着她主持冬狩。到时候,我的宝贝绝对是猎场上最耀眼的阿尔忒弥斯!”
他伸出双手准备抱她上马,但是西尔维娅不愿被当成小孩对待而断然拒绝了。伊利安苦着脸,说小马还没安马鞍,让她独自骑太危险;西尔维娅皱起眉,抗议他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正在争执时,伊利安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像苍鹰的视线一般锐利,脸色沉下来,右手挨上了佩剑柄。
西尔维娅朝那边看去。在房屋的三楼,长长的走廊中央的某个窗户,和黑发黑眸的男子的视线接触上了。
“教授!”西尔维娅诧异的叫声与伊利安大公的怒喝声重合在一起。
“是你!你居然混进了这里?!”
一团混乱后,三人在客厅里坐下来。
伊利安在沙发上落座。他左手持着手杖,将金色的剑柄虚握在右手中,金马大刀地占据了整个长沙发。他脸上表情淡淡的,但犀利的视线、微皱的眉头,使他看上去不怒自威,充满压迫感。
斯内普坐在他对面的靠背椅上,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眉心一如既往地皱出一道刀刻般的褶皱。他矜持地抿着嘴,像是没察觉到对面的公爵的不满似的,向小姑娘开口道。
“这把钥匙,我想应该还给弗拉梅尔小姐。”
斯内普从外衣口袋里,掏出几件东西。
其中有两把钥匙。一把玫红色、花瓣盛开;另一把鎏金色,花瓣仍被荆棘蔓藤缠绕。
年轻的公爵几乎跳起来。但因不明就里,他以非凡的修养按捺下来,憋着气等待小姑娘解释。
西尔维娅却只是对教授说:“您要还给我哪一把?”
斯内普挑起眉毛,不明其意而并未作答。西尔维娅挑出其中一把,而把另一个留在他手里。
“弗拉梅尔不接受第三次拒绝。”她高傲地仰着头。“如果您再次把它退回来,您将永远与它失之交臂。”
斯内普嘲讽道:“如果我没数错,那么你再扔一次,也就永远放弃了它?”
这人真敏锐!“您说得没错。”西尔维娅假笑着说:“感谢您的提醒。”
伊利安终于按耐不住,“给我解释一下,”他饱含怒意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把钥匙,怎么会落到他手里?茜茜,你不知道吗,他是个肮脏的、卑劣的、前——”
教授的脸上像是挂上了面具,看不出其下的任何波动。西尔维娅不安地看向他的眼睛,果然,像是隧道一般深邃而……无神。
“他救了我的命!”西尔维娅大声打断她的父亲,“昨晚!”
伊利安怔住了。西尔维娅接着说:“昨晚,继承仪式,失败了。我有幽闭恐惧症,差点死在里面。要不是教授,你今天来,看到的也许是我的尸体。”
房间里有片刻的死寂。不仅是公爵大受打击,魔药教授也神情诧异地看着小姑娘。
她的确没有说谎。作为生命树的祭司,德鲁伊的后人,弗拉梅尔是不能撒谎的,这一点并不是什么秘密。尽管没有说谎,可她诱导了她的父亲,让他以为是自己救她出的祠堂,并且巧妙地掩盖了自己在此之前就得到了钥匙的事实。什么救命之恩,只有梅林知道,自己不过给她熬了一剂治感冒的魔药!
好半天,公爵才找回自己的言语。
“噢,茜茜,我、我不知道……”他极为沮丧,“你、你昨天经历了那么危险的……”
“这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