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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据。
“再说,这也不可能是同医院无关的男子。因为,假如考虑到关于使用自胶布的那番推
断,我们就应该排除所有与,医院无关的人。
“回答就是这样的。虽然摩高斯、亨德利克或那些亡命徒们都有可能穿上制服,冒充让
奈,但却没有一个人对医院熟悉到这种程度,他们并不能准确地知道自胶布放在什么地方。
也许,亨德利克可能知道,但他的外貌却立刻就会出卖他。他太胖了。走进术前准备室的假
让奈外表是很象真让奈的。让奈是一个非常瘦的矮个子男人。至于摩高斯,怎么也无法证明
他知道包扎用品放在什么地方。这一点对卡达西一伙也完全适用。至于卡达西本人,则应完
全排除在这种可能之外。当道恩夫人被勒死时,他正处于麻醉状态,所有其他同医务有关的
男子都已被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正如我刚才所指出的,他们都没有必要再换一条裤子。这
些人有:丹宁、让奈、敏钦博士、医生们、柯勃、电梯司机。他们都穿白服。
“这样可以证明,这不是同医院有关的男人。
“也就是说,是个女人!咱们再来分析一下。也不可能是同医院无关的女人。关于自胶
布的推断肯定了这一点。
“咱们剩下了唯一的一种说法,它是经过各种交叉检验的复杂系统的产物:假让奈是一
个同医院有关的女人。有可能是格尔达。道恩、萨拉·法勒,她们当然很熟悉医院的情况。
还有艾迪特·丹宁,她在这儿工作。还有妇产科的宾妮妮博士以及其他妇女——护士们、在
医院工作的清扫工们等等。需要交代一下我推论的具体过程吗?”
“是呀!”
“一个个子同让奈差不多的、与医院有关的女人,又必须有一条裤子来帮她完成这种伪
装。她一定要找一个地方在凶杀前后隐藏这条裤子。这条裤子比较长,她就把裤子缩短了。
假让奈一定要穿男人的鞋。但女人的脚大多比男人校这就是鞋舌头卷起来也不碍事的原因。
“最后还有一点:同医院有关的女人,本能地能够想到白胶布,也知道在哪儿能够一下
子就找到它。
“绅士们,那个被逮捕的女人符合上述一切条件!”
在座的人都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们在分析着,斟酌着听到的这一席话。
埃勒里接着又说:
“第二次凶杀则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当我试图用分析第一次犯罪的办法来分析第二次
凶杀时,我得出结论:走这条路是不会获得什么成功的。任何一种结论——可能得出的结论
并不大多——都不会有什么肯定的结果。
“如果再来概括一下,那么很清楚,这两次犯罪要么是由一个凶手干的,要么就是分别
由不同的凶手干的。
“最使我感到不安的就是我无法回答下面的问题:如果我所认为的杀死阿拜·道恩的凶
手,即那个具有职业习惯的女人也杀死了让奈博士,那么她为什么要故意使用同一方法呢?
就是说,为什么两个人她都是用铁丝勒死呢?凶手并不是笨蛋。第二次凶杀中她如果用另一
种办法,必然就会促使警方去搜索两个凶手,这样施放烟幕,对她无疑要有利得多。如果两
人同为一个女人所杀害,那这个凶手为什么故意毫不用力去掩盖两次犯罪行为之间的联系
呢?为什么?我无法找到原因。
“也可以这样来看,如果杀害让奈的凶手是另一个人,那么这种重复使用的手段说明,
杀害让奈的凶手以一种狡猾的方法强调,杀害阿拜的凶手同时也就是杀害让奈的凶手。
这也是一种很现实的可能性。
“我并没有立刻就下肯定的结论。哪一种猜测都可能是正确的。
“除了凶杀的手段看来似乎是故意的重复而外,第二次凶案中还有许多其他地方也是
谜。而且一个也无法在我的头脑中找到合理的解释。
“我对第二次凶案简直毫无头绪,直到敏钦告诉我,让奈的写字台后面,有一个柜子被
挪走了。
“当我知道了存在着卷柜这一事实,以及这个柜原来的位置后,一切情况全改变了。
“这对于解释让奈的死因实在大重要了。就象鞋和裤子解释道恩夫人的死因同样重要。
“让咱们看看事实。死者让奈的面部表情惊人地安详和自然,毫无惊讶、害怕、恐怖的
表现。而上述情况在暴行致死的凶杀中是屡见不鲜的。对把让奈首先敲昏的一击进行分析
后,表明凶手在他的身后,是从身后下手的。
“凶手又怎么能悄悄掩到了让奈身后,而不引起让奈的怀疑或者危险之感呢?
“让奈办公桌的后面墙上并没有窗户。所以凶手就不可能从窗外扒窗台对他进行这一
击。这一事实同样还可以排除这种推测:凶手借口要看看窗外而蜇到让奈的身后去。确实有
一个窗户开在北墙上,通向后院,但它离得太远,凶手站在那里是没有办法行凶的。
“让奈坐在由办公桌和北墙、东墙组成的三角形的斜边上。要挤进这个三角地带去,得
通过桌子角落旁的空隙,不是很容易挤得过去,更不用说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坐在椅子里的
人的身后去了。
“让奈死时却正好坐在写字台前。这一点毫无疑问。他正在写着什么……就在这时从身
后对他头部猛击了一下。他的笔停下来时字才写了一半,墨水弄得到处都是。”
埃勒里悄声笑了一下。
“出现了惊人的情况!我完全茫然了。办公桌的后面一无所有,完全无法解释那儿怎么
会有人去。然而我却非常清楚:凶手肯定站在那儿,而没有引起让奈的任何异常反应。
“自然出现两个结论:第一,让奈同凶手很熟,第二,让奈知道凶手站在身后。所以他
才既没有表现出怀疑,又没表现出惊骇。
“在我不知道有柜子存在之前,我百思不得其解,简直无法继续再思考什么了。但是约
翰·敏钦跟我谈到了柜子,我立刻便开始想……让奈为什么会同意凶手转到他身后去?
他身后角落里唯一的东西现在知道就是病历柜。它无疑是解释凶手在让亲身后出现的关
键。合乎逻辑吗?”
“完全合乎,”敏钦博士叫道。萨姆逊死死瞪了他一眼,敏钦有点不好意思,不吭声
了。
“谢谢你,敏钦,”埃勒里冷冷他说了这么一句。“于是自然而然就引出了下一步。我
很走运,这柜子并不是那种装普通病历的标准柜。这是一个属于让奈个人的专用柜,里面装
着最重要的文件,文件都属于让奈个人所有。柜里装的病历,都同让奈、敏钦博士二人合作
写的那本书有直接关系。大家知道,让奈是决不允许外人染指这些病历的。它们总锁着。谁
也不让看。只有三个人除外。一个是让奈本人,第二个是敏钦博士,他的合作者。但敏钦不
可能杀害让奈,因为发生凶杀时他并不在医院。他同我在一起。
“道恩夫人被害之前我就知道,除让奈和敏钦外,还有一个第三者有权打开这个卷柜。
此人就是让奈的助手和秘书,文牍事务方面的帮手。她在让奈的办公室里有合法的一席之
地,甚至她还有自己的办公桌。她帮助让奈进行日常工作,有资格接触让奈身后柜里那些宝
贵的文件夹子。她一天中无疑姜不止一次地出入这个角落,所以她在这个角落里出现,对让
奈来说是正常的、理所当然的。我指的是柳茜·普赖斯。”
“太漂亮了!”萨姆逊说。巡官看着埃勒里,目光中充满了父亲的慈爱。
“案情开始明朗化了!”埃勒里叫道。
“在院内,如果有可能的话,或者甚至在院外,绝没有一个人在这种特殊的条件下能够
转到让奈博士的身后而不引起他的任何怀疑、恐惧或者愤怒。让奈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尤
其对他的笔记,他曾多次禁止旁人去接触它。唯有敏钦博士和柳茜·普赖斯不包括在内。敏
钦已被排除在作案的可能之外,只剩下了一个柳酋·普赖斯。
“柳茜·普赖斯……我在脑海中把这名字翻了好久,忽然茅塞顿开。这不就是照我的看
法杀死阿拜·道思的那个人吗?”
埃勒里喝了一口水。房间里一片绝对的寂静。
“从这时起,整个事件的发展就变得合乎逻辑了。我要来了医院一楼的平面图,想要查
出这个护士可能的行动路线。她干的可是一桩胆大包夭的罪恶啊,几乎是同时,.既要假扮
护士,又要假扮让奈博士。
“我仔细分析并综合了原有的全部论据,终于订出了柳茵·普赖斯可能使用过的时间
表。正是这个时间表,使她创造了虚假的奇迹。请允许我来把它说一下,”埃勒里从口袋里
掏出一本揉皱的记事簿。皮特准备进行记录。埃勒里很快念道:“结论是:她是唯一可能杀
害让奈的凶手。十时二十九分,让奈博士被史文逊请出去。
“十时三十分,柳酋·普赖斯打开门,迅速进入电梯间,锁上通向东走廊的门,以防闯
进不速之客。然后穿上事先留在那儿或留在术前准备室里的软底鞋、自裤子、自衣服、白帽
子、白口罩,并把自己的鞋留在电梯间。她原来的衣服现在已被外科医生的服装罩住了。她
赶紧穿过电梯间的门进入东走廊,折向甫走廊,沿着南走廊走到麻醉室门前。
她一直跛着腿,装作让奈的样子。口罩遮住了她的脸,帽子罩住了头发。她快步穿过麻
醉室,拜尔斯博士、奥别尔曼小姐和卡达西都在这儿看见了她,她又走进了术前准备室,随
手关上了门。
“十时三十四分,她接近昏迷不醒的道恩夫人,从衣袋中取出铁丝,并用它勒死道恩夫
人,然后选择一个时机,用自己本来的声音说了一句‘让奈博士,我马上就来’之类的话。
她当然并没有象在供词中所说的那样到过消毒室。当赫尔德博士朝术前准备室里张望一
眼的时候,他看到普赖斯小姐正穿着外科医生的衣服,俯身对着尸体。普赖斯是背对着他
的。因此很自然,赫尔德博士看到的就是一个男人。那儿并没有第二个人。
“十时三十八分,她经麻醉室离开术前准备室,走过南走廊和东走廊很快进入电梯间,
脱下男装,穿上自己的鞋,又急忙出来,把男装扔进电话间,并由原路经电梯间的门回到术
前准备室。
“十时四十二分,再次作为柳茜·普赖斯在术前准备室出现。整个过程所需不过十二分
钟。”埃勒里微笑着收起了记事保“鞋带是在行凶之前在电梯间断裂的。那是在她换男人鞋
的时候,她只消穿过电梯间的门,跑进术前准备室,打开手边的包扎用品柜,用小剪子剪下
一块放在抽屉里的白胶布,然后又跑回电梯间就行。任何人用不上二十秒钟就能把这事办
妥,只要他也象普赖斯一样知道白胶布放在哪儿的话。而且,我找到了这卷白胶布,上面确
实剪下了粘鞋带的一条。
当在我头脑中大致已经形成了凶手的行动时间表时,我就开始找这卷白胶布。我并不绝
对有把握,认为白胶布一定是从术前准备室的包扎用品柜里取出来的。但照逻辑来看,这卷
东西应该在那儿。后来,当把胶布卷上留下的齿形痕迹同我们在鞋上发现的那块白胶布相核
对时,这一点就得到了证实。
它们完全吻合。区检察官先生,您认为这足以构成罪证吗?”
“是的。”
“普赖斯小姐本可以在用完之后把这卷白胶布塞进自己的衣袋。但她并没有想到这一
点。假如能想到这一点,她也会决定最好再花费几秒钟,别把这种可怕的罪证留在身边。
“诸位记得,开始调查时,术前准备室并未经过详细检查。它立刻被保护起来了。但即
使普赖斯小姐带走了这卷白胶布也不会影响到最后将她揭露出来。请各位注意,我在决定搜
查这卷白胶布之前就已经破案了。现在,我再总结一下:鞋和裤子向我揭示了一切,所差的
只不过是凶手的姓名了。而病历卷柜又揭示了凶手的姓名。这就是整个案情了。”
他停了下来,朝大家看了一眼,疲倦地笑了一笑。
在座的脸上表现出钦佩、惊讶、欢乐的神情。哈珀激动得发抖。他坐在椅子边上,生怕
漏掉一个细节。
萨姆逊不自然他说:
“总觉得什么地方还有点缺陷。那么克奈泽尔呢?”
“噢,对不起,”埃勒里应声答道。“我应该说明一下,柳茜·普赖斯的犯罪活动不排
除还有一个同谋存在。普赖斯可能只是一个工具,被另一个有头脑的男人在幕后所操纵。克
奈泽尔就可能是这样一个有头脑的男人,他甚至有一种说法一道恩夫人和让奈博士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