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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兔 by 白堇 (虐心+命运+悲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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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赞同地眯细了眼睛,“真的是单纯年少轻狂。“ 
枫树下面开着小小的雏菊,宁静地伫立在天色将暗的紫红色霞光中,模糊开来的身影看起来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温柔气息。 
“义父。“少年的声音好像被感动似的变得温柔,优美的声线直直传达到人的心中。“您现在还很喜欢我的母亲?“ 
愣了一愣,眼角的皱纹细细飞扬,苦笑开来,“也许吧。“ 
这样美丽的黄昏是适合想起美丽的恋情的,一阵似曾相识的味道飘散而来,像花一样温柔的香味…… 
征一郎—— 
在黄昏的霞光中呼唤自己的少女,那么美丽,那么清澈,有一双像秋水一样晶亮的眼睛。 
曾经那么喜欢过的女子,竟然爱上了隐姓埋名偷偷来到平安京的让叶国主的弟弟,然后不顾己身的婚约携手私奔而去。不是没有怨恨的,可救起那个孩子,望进他睁开的眼睛时,才知道自己一直爱着,或是永远爱着这明亮的眼神吧。 
“义父,不用担心。“ 
“……“ 
“我会活下去的,当初在那样的山洞中我都没有放弃过。“来梦的瞳孔闪烁着强烈而坚强的光彩,比黄昏的云霞还要美丽,“我要变得比父亲更强,然后用手中这把刀向那个男人挑战。” 
就是这种眼神,太纯粹,太干净,总使得自己无法狠下心让仕途的腐臭去玷污它。 
“傻孩子。“天草征一郎伸出手,揉了揉来梦的头,他的侧面清整得有一些异常,或多或少,总有那样几分纵容的感觉。来梦微微抬起脸,清亮如水的眼睛闪了闪,纯澈的,没有一点杂质,是真正孩子气的微笑。 



幕七 短暂的生命之河 
平清二十三年夏末,左大臣的女公子,京都首屈一指的美人小竹以正妻的身份嫁给了二皇子。 
以朝苍家为首的太子派,以天草家为首的皇子派,彼此都虎视眈眈地对峙着,只等对方一个小小的差错,可以下手斩草除根。 



“威严的神的墙垣上,爬着的藤萝也不能与秋天违抗,变了颜色。” 
孩童们唱着古歌,秋日不知不觉地来了。大片大片浓绿的叶子染成了闪闪亮的橙黄,每一条脉络中都可以闻到白霜的气息。风很大,把天空吹得又高又远,没有云的时候,苍穹最上层的颜色都变成了浓浓的蓝紫。 
河面上波光粼粼,像有无数个小妖精在上面轻快地跳跃,迅疾的,一闪而逝。毕竟是初秋,又靠近水泽,刚刚还带着暖意的风也开始冷冷地吹拂着脸颊。 
留衣手中的吊线在空中划过一个圆润的弧,啪啦掉进水里,和来梦对看了一眼,默契地笑了,都小心翼翼地保持安静。 
浮在水面上的鱼标摇晃起来,有什么东西在扯线,留衣手忙脚乱地提起钓竿,哗啦——一条鲜活的黑鱼脱水而出,挣扎着,跳跃着,一串串水珠在阳光下飞溅。 
刚想去接,留衣突然用手捂住脸,是飞来的沙子迷了眼睛。 
“还是我来吧。” 
来梦的指尖小心翼翼擦过留衣的眼角,一点点凑近,轻轻地吹……暖柔的气息……还有新鲜的红枫的气息…… 
留衣睁大了眼睛,然后绽开了笑容,黑石头似的眼睛倒影出在来梦身后闪闪亮亮的湖泊。 
手不小心一松,黑鱼在草地上蹦了几下,又扑通跳回了水里。 
听得到的是水声,还有藏在温暖血肉下的心跳声,有规律的,然后,一点点加快,一点点加快…… 
“白石君,你真的很温柔啊。” 
留衣的声音略微藏着笑意,却比往常要沙哑得多,听起来就像深夜一点点滴在石阶上的春雨。 
“傻瓜。“ 
来梦用掩饰困窘的瞪视眼光回应了他。 
淡淡的睫毛,优雅飞扬的眼角线条,眼睛总是在逃避的,逃避着微弱的光亮,连唇都一样,好像被诱惑着渐渐凑近……暖柔的感觉……绵绵的呼吸……是那样的安详,没有一点蛮横的情绪,只是颤抖着想要摸索彼此的心情,对方的体温沿着紧贴的身躯传达过来,交换着支离破碎的言语。 
我……喜欢……你,我是这样,这样地喜欢你…… 
留衣的手顺过来梦的头发,颜色虽然淡,却有着冰凉顺滑的触感,慢慢地,慢慢地,探上来梦腰间的配刀,指尖可以清晰感觉到凹凸的水纹,然后,安适地闭上了眼睛。 



暮色苍茫,蔷薇色的云霞在山那头迤逦开斑斓的光和影。若叶送上精心烹煮的热茶,熟练地替留衣换下外出的衣物。 
一把长刀被搁在桌几上,洁白的刀柄,毫无一点杂色,雕刻着精细的梅纹和竹纹。 
“真的是一把很漂亮的刀,难怪白石君这么喜欢。” 
见识过不少名刀的留衣也不禁小声感叹。 
同来梦自鱼塘回来,经过小北门的交叉口时,车子突然停下来,一队看似埋伏多时的武士自树林中袭来,毫无章法的刀术,自然比不上来梦和十郎左,但人数实在太多,他们一时也无法顺利脱身,被包围着离留衣越来越远。 
留衣在侍从的护卫下向后退去,却被从右侧灌木丛里冲出来的刺客瞧准了空隙,挥起长刀笔直对留衣砍下去。杀死最后一个围攻自己武士的来梦来不及赶回来,只得将手中的刀掷向杀手,一瞬间狠狠刺穿了他的喉口,他的同伙慌乱中带着那具尸体和尸体上的葵纹一起逃跑了。 
——自己得来的手段并不光明啊。 
留衣两手紧握着杯子,况且这次损失也未免大了点,看来又得让十郎左去一趟处决囚犯的刑场了。 
“若叶。“ 
“在。“小侍童跪坐着,拉开了格子门。 
“替我准备纸墨,然后叫十郎左来,我要他亲自将这封信送到中村少辅那里去。” 



铺展开色泽淡雅的中国纸,在白玉砚上润了润笔。笔尖无法抑制地抖了一下,然后,轻飘飘地落在了纸上。 



吃完晚膳,下起雨来,是突如其来的急雨,狂放而又有点凄凉地下着,庭院里所有的花都湿淋淋的,蜷缩成了皱皱的一团。 
留衣支着下巴趴在窗口,愣愣地看着天空中一行行大雁张开宽阔的翅膀,飞过一大片一大片绿黄交错的树林,往南方……往南方……稍远的山影朦胧在雨光中。 
“小督……“ 
“嗯,怎么了?“小督端上菊花形状的糯米小点心。 
沾了点雨水的小脸自窗口侧转了过来,低下眼睛,桐叶摇曳的阴影中,凸现了一脸寂寥的神情。 
“哥哥他自陆奥回来后把我推上了朝苍家的主事位置,这并不是信任我,他……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 
“……“ 
“他只是要看看,我为他,为朝苍家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而已。“ 
小督白皙的手突然压上了留衣的眼睛。 
“不可以。“ 
女人挺直了背脊,瞳孔中闪烁着明澈的光芒,用严厉且坚定的声音斥责。 
“留衣,不可以在别人面前露出那样的表情,绝对不可以。既然作了这样的选择,身为朝苍家的人,就不允许后悔,明白吗?“ 
“……嗯……“ 
在风雨和芦叶的低低私语中,小督慢慢放开手,迎上了留衣毫无表情漆黑得看不见底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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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枫叶开得特别红,以重叠幽深的松林作为背景,高远天空上的阳光将红叶映照得净明透亮,白雾弥漫时,红叶闪闪亮亮,一瞬间就好像笼罩山峦的艳红云霞。 
无论是神社的神祗官,还是阴阳僚中的阴阳师都说这是上苍降下的异像,有可能是大变的预兆。 



中村少辅上表,三千院一带移植了不少异种枫树。 
白霜盛时,背面的山峰红叶似火,直直沿着向上的石阶铺散而去,厚厚的一层,鲜艳俏丽。 
殷切期望白河天皇和漱石皇后可以行幸此地。 



朝臣们一致商议,由左大臣负责此事,中村少辅在三千院准备迎接皇族等事宜。白石中将也因此跟着义父忙碌,和留衣有好一段日子没见了。 



行幸的一日,朝臣的队伍中很奇怪地找不到白石中将的踪影,左大臣虽然心存疑虑,却也没有时间细想。 
半途中,因为白河天皇身体不适,左大臣和朝苍大纳言等人留下来陪伴,漱石皇后和太子先行了一步。 



大半日后,中村少辅披头散发,一身狼狈滚爬而来,哭泣着叫喊。 
一大帮武士抓了他和他的妻小,计划谋刺天皇和太子。漱石皇后已经遭了毒手,太子殿下生死未明。恐慌中,他的妻小无辜惨死,只有他一个人拼死逃了出来。 
那些刺客自称是幸存的让叶人,为首的拿着一柄雪白的直刀,上面雕刻着梅纹和竹纹, 



“左大臣!“ 
好几个朝臣惊慌失措地提醒左大臣,应该立刻调遣大批武官赶去。 
天草征一郎的脸色在听到“让叶”和“雪白的直刀,雕刻着梅纹和竹纹”时白了一白。 
不应该是他,不可能是他……可一时变得混沌的脑子也抓不出重点,总隐隐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不,等一等。“手心里沁出了冷汗,扇子被捏成了一团。 
“左大臣……“留衣从朝臣中走出来,石头似的瞳孔直直盯着天草征一郎,漆黑的色彩莫名折射出一种压迫感,“为什么不愿意,你应该明白事情有多紧急,难道你要等太子死了,才肯派人过去。“ 
啪啦——象牙的扇骨在天草征一郎的手中断成了两截。眼角严厉地飞扬起来,挥了挥手,所有的武士全部赶往三千院。 



捕捉到的几个刺客在严酷逼问下,交待出主谋是白石中将,他是让叶唯一幸存下来的皇族,被左大臣留在自己身旁,并一起密谋,杀害天皇,太子,将二皇子绪扶上皇位。 
漱石皇后的尸体上插着百年前的名刀葵纹御前,那是十二年前甲斐权守赠送给左大臣的厚礼。 
太子受了一点轻伤,惊惧不已,在淑景舍女御的安慰和引导下,战战兢兢地说出为首袭击他们的人……似乎……好像是白石中将…… 



白河天皇大怒,命令朝苍家严查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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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山笼罩在一片淡紫色的云霞中,沿着朦胧温润的曲线,不经意地展现出独有的柔和光彩。 
“人老了,总会莫名其妙地变得心软,如果你不是在处理刺客时那样失态,天皇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那些武士的话。“ 
留衣靠在纸门畔,凝视着盘膝而坐,着罪臣的白衣的天草征一郎,绽开无限优雅的眼角,轻轻地,亮亮地笑着。 
天草抬起一下子显得有些衰老的面孔,“来梦呢?“ 
“他……”表情明显地僵硬了,长长吐出一口气,“你放心吧,我并没有杀他,那天我只是派了几个人困住了他,他知晓现在的情况后,是不会回来自投罗网的。“ 
“你……对他……“多少是有些困惑的,也许不仅仅是单纯的年少轻狂…… 
“左大臣!”很干脆地打断了天草征一郎,支起身体,眼角轻快地扫过木架上的直刀,“你……还是尽早自己解决吧,这样,也可以维持你最后的一点尊严。“ 
天草征一郎的面孔瞬间变得毫无表情,放在膝盖两侧的手指一点点握紧了…… 
拍了拍天青色的下摆,留衣走向正对屋子的庭院,厚厚的云霞在山头变换着形状,折射下来的淡紫色光线模糊了留衣侧面的轮廓,背后突然传来男人有点惨淡的低吟,慢慢停下了脚步。 
“骄奢者不久长,只如春夜一梦,强梁者终败亡,恰似风前尘土。“ 
“左大臣,你这又是何苦呢。” 
“朝苍留衣,朝苍征人,我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啊。” 
犹如从胸腔中积压出来的苦涩笑声,木架被天草一把推倒在了地上,啪啦,拔刀而出—— 
一瞬间喷洒出来的血全部溅在了格子门上,滴滴嗒嗒,红色粘稠的液体自美丽的飞鸟图案上流淌下来,流淌下来…… 
没有回头,留衣径直走向庭前的枫树林,大大的叶子,彼此交错着,沉浸在一大片比血还红的微光中。闭上眼睛,近似呻吟一样的叹息,“只如春夜一梦啊……“ 



屋檐的走廊下种了一大片白菊花,丝娟一样弯曲的花瓣用高贵的姿态向外伸展着,展现出来的花芯闪烁着朝阳般浓淡绝妙的色调,凛然而立的身姿在秋风中散发出清冽的香味。 
“大人,左大臣已经自裁了。“男人恭敬地跪在半敞开的纸门前。 
“你下去吧。“朝苍征人平平执棋的手指依然稳健,毫无动摇,啪——黑棋守角拆二,待白子顶后跳出。 
“我输了。“僧人秀气的手轻轻推子,中盘停局。 
八镜野把白子重新放进身前的石钵中,微笑着凝视着对面的青年,一双狭长的眼睛,透明的瞳孔深处弥漫着让他人的背脊都要冻结的压迫感。 
“朝苍大人,最后赢的总是你。“ 



& & & & & & & & & & & & & & & & 



平清十五年,深秋 



皇子绪被下令流放至阿渚梨海岛,永不得重返平安京。 
天草族人一一问罪,下狱,只有天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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