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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打一针松弛剂。”
“什么!我不要!”一听这名字就叫人不爽。
“放心,这是经过全面更新的改良版,无色无味、不痛不痒,也不会像普通版的那样让你全身瘫软、寸步难行。这种松弛剂,只有在激烈运动的时候,才会使人变得浑身无力,所以我劝你呆会要乖一点,不要乱跑乱跳的。”肿块男坏坏地靠近,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一颗小血珠。
好想踢他哦,如果没有那几把黑漆漆的长枪。
“哐!”房门大力地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激起的灰尘中我和风对坐在地板上。
一圈微笑荡开涟漪,是风。
“你是不是想出脱身的法子了?”我兴奋地问。
“我手里有一枚回形针。”
“啊?”我不懂。
“我早就猜到他们会用手铐,所以偷偷把回形针藏在袖子里。”
“回形针?你能用它开锁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我遇上的人都带着点神秘的味道。
“我现在的职业是待业游民,不过以前是警察,受过专业培训的。虽然很勉强,但我还是及格了。”
“太棒了,那你就快点开!”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因为双手是被铐在背后的,所以看不到具体进展。可是风脸上的汗,我想不注意都难。
“怎么了,你不是说你受过脱困训练吗,而且都及格了?”
“那个……”风笑得有几分尴尬,“我们上课用的教材都是MADE IN HONGKONG的,我从来没试过进口货,所以……”
我要投拆!我要抗议!这绝对是警察学校教育上的漏洞!
呜呜呜……南啊,明天我就要被空投到某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大沙漠去了!没有我的日子,你会想我吗?
也许我们再要相见是很久以后的事了,毕竟——像我这么帅、这么炫、这么酷、这么出类拔萃、这么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绝代美少年已经不多见了,所以谁也不能保证那个性向不明、性格难测的沙漠之王不会对我一见倾心、再见钟情。唉,人长得太美不光是一段传奇,有时也是一种坎坷,罪过啊罪过。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
南啊,这可不素我滴错,素那个沙漠之王看上我滴,我也素没有办法滴,其实我还素爱你滴。
当然了,如果那个终极BOSS是个半秃头,或者啤酒肚,我绝对会宁死不屈、坚贞如玉滴。Darling,你要来救我哦!
让我想想——天啊,可能造成我们天涯海角的最后一幕对白,居然是在吵架,一点也不温馨、一点也不经典。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的话……
哼!如果时间可以重新来过,我发誓,不光要和你开骂,还要K你一顿、T你一脚,然后再跳窗逃跑。
沙漠之王,我来了!虽然你的名字真他妈的土,不过我还是决定铲平你的三宫六院、夺取你的三千宠爱,顺便颠覆你的铁血政权!
嘿嘿,南,你就等着荣升为绿帽协会名誉副会长吧!
“咔嚓——”
这一声代表希望,我睁大眼睛看向风。
“开了!”风得意洋洋摊开双手,不复刚才的挫折。“其实我早就知道了,不管原产地出自哪里,手铐还不就是手铐;不管国货洋货,原理都是一样的嘛。”
“哦,我最最亲爱的小风风,你真是太、太、太能干了!决定了——明天我请你喝咖啡。”绝处逢生,我心情大好。
看起来我是去不成沙漠了。也罢,烈男不侍二夫,做生不如做熟,我还是去泡南这根回头草好了。
“咖啡?可不可以请我喝红茶?”新朋友讨价还价、一脸期待。
“行!我封你为红茶王子好了。”
“那……我可不可以再要求加点白兰地?”
“没问题,没问题!就算要送你一家红茶坊也行!可以了吗,少爷?还不先过来帮我脱离苦海!”
“啊,对不起,我马上帮你弄。”
风坐到我的身后,用小小的回形针拉直而成铅丝跟那冷冰冰的玩意搏杀,这回的速度值得嘉奖。
“哈哈,轻松多了。”我大力的甩手,把那缠人的东西抛得远远地。“好,看我怎么修理那几个家伙。”
“等一下。”风拽住我。
“干嘛?我身手很好的,刚才是因为他们有枪,所以我才会缩了那么一点点。现在我就去攻其不备,先抢枪、后扁人。”
“门被锁上了,如果我们硬撞,声音太大,一定会惊动他们的,又怎么攻其不备?”
有道理。“那你说怎么办?”
“从阳台走。那个窗布虽然破了一点,但是还可以用,弄成绳梯,我们就能下去了。”
我顺着风的建议看向那半挂半落的窗布,的确够破了,而且还有灰。
“还用什么绳梯啊,凭我这种矫若惊龙的身手,需要用这烂道具?”我拍拍风的肩,很豪迈。“我一个人先下去就可以了!我会从后院绕到前厅,出其不意、各个击破。你要做的,就是在这等着。”
“我知道你是搏击高手,可是……”
“不用可是啦!我下去了。”一只脚跨上了栏杆。
“等等!”他一声惊叫,吓得我差点往下滑。
“少爷,你轻一点啊,那五只蟑螂会听到的。”
“对不起,可是我觉得我们好象忘了一件很严重的事。”风的表情很迷惑。
“很严重的事?是什么?”我努力了半秒钟,没有结果。
“嗯……”风侧头、皱眉、思索。“还是想不起来哎。”
“那算了,等你想起来了再告诉我。”
我身形一晃,惊若翩鸿。月光下,仙男下凡,帅啊!
人在半空中,有人疾喊——
“啊!我想起来了,是松、弛、剂!”
还是人在半空中,头晕目眩——
“砰”的一声,山摇地动,眼前金星一斗斗。
那个肿块男果然没有骗我,不过是小小的跳跃运动,立刻手脚无力,悲壮地落地。
头好痛、脚好痛、手好痛,浑身都痛!凄凄惨惨戚戚,我的完美形象就此添上不光彩的一笔。
我不要这么不名誉的死法!
大地在为我哭泣,星星在为我流泪,扫把风在为我呐喊——
“天啊!溢,你没事吧。我马上下来救你了。”
尘土飞扬中,传来扯窗帘的声音,我无限悲愤地抬起头:
“你为什么不早说!风予诺,我恨你——”
醒来的时候,是一片白。我想,应该是在医院。
轻轻挪动有点沉重的脑瓜,有人在说话。
“他醒过来了!”
“溢——”一只大掌裹住我的手,凉凉地。
右边,我看见一双湛蓝的眼睛。
左边,是一片乌木森林的眸子。
床尾,有一个金发的魔鬼天使。
“我……我这是怎么啦?”脑子里一片混沌,像是开天辟地之初。
“你从楼上摔下来,晕过去了。”
“昨天我动员所有人马找你,得到情报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你跌倒在那。天,我还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是啊,多亏了奥尔契拉先生及时赶到,我们才会没事的。”
每个人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千梳万理,还是乱了。唯一感觉到的,只有右手那片紧裹不放的包容。
“我……可不可以再问个问题。”我小小声地开口。
“说吧。”还是那只大手,理了理我的发丝。
我舔了舔唇,有点犹豫。
这是个重磅炸弹,可憋在心里,实在又困扰万分,“那个……我想问得是……嘿嘿,你们都是谁啊?”
静悄悄,整个房间静悄悄。每个人都在看着我,金发的那个突然夸张地大叫:“上帝!南啊,你的东方娃娃把脑子摔坏了!”
“溢,你在跟我怄气吗?”天空色的眼睛透着难以置信。
结果,医生被叫来了。他说这叫失忆症,但应该很快会想起来。
我不喜欢这样,看起来呆呆地,什么都不知道,只记得他们刚刚介绍过的每个人的名字。所以,我决定努力想一想。
“南……”那个看起来最抓狂的男人,应该是这么叫的吧。
“什么事?”他还是很紧张。
“拿一面镜子来好吗?”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着急的样子,我居然很高兴。
镜子在手,我仔细端详,有点吃惊,一时无语凝噎中……
“怎么啦?”属于乌木森林的风在说话。
“没事,只是——没想到我长得这么帅耶!”镜子里的美人,虽然苍白,但,堪称绝色。
“哈哈!老大,我看他没事,挺有精神的。”金发的唐纳很不赏脸地大笑。
“我知道你们是谁了!”我推开镜子,语出惊人。
“溢,你想起来了?”奥尔契拉先生一脸惊喜,激动不已。
“我没想起来,但我猜出来了。”
“猜?”风疑惑地问。
“我们四个,其实是亲兄弟吧?不过,我和风是一个母亲生的,而南和唐纳是一个母亲生的。因为是同父异母,所以我们两方经常吵架对不对?昨天又大吵了一顿,所以我和风离家出走,结果你们还是找来了,再结果我就失忆了?”我微笑着转向南,“我不是在跟你怄气,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起来的。我保证,我们以后一定会相亲相爱、兄友弟恭,所以你就放心吧,大哥。”
静悄悄,整个房间再一次静悄悄。
奇怪,大伙儿应该感动地抱头痛哭啊!我还记得有部片子,好象叫“星星知我心”就是这么演的。
“咳、咳。”看起来最亲切的风开口了。“我说溢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是亲兄弟?”
“因为我们都长得这么帅啊!”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说吗?只是,为什么大家的脸色都怪怪地?
“有什么不对吗,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刚才还好好的大哥彻底暴走……
“呜呜……大哥他凶我!”投到风的怀抱,我止不住想哭。干嘛吗,刚刚还和颜悦色的,一下子就黄河咆哮了。
“Shit!谁允许你去抱别人的,给我过来。”暴走中的奥尔契拉,一把拉住我,往他那儿死拉猛拽。
“不要不要,我不要理你。”我死命地攀住风,坚绝不放手。
点滴架摔倒一边、床单乱做一团,我的衣服眼看就要被南扯坏,风很无奈,只有唐纳一边凉快:“这下子又有好戏看了喽!”
原来我们不是兄弟,只是朋友,这是风说的。
他还说,我和南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是这样吗?那个凶巴巴的南?
自从上次他扯坏我的衣服害我春光乍泄后,我就不太爱理他了。但是,我很喜欢风。他很幽默,经常说些笑话;他很体贴,经常带我到院子里散步;他很出乎意料,有时候会递上一杯红茶,有时候又会偷偷送来一块蛋糕,让人忙不过来的惊喜。
相比之下,那个奥尔契拉就差劲多了。每次他一来,就想着法子赶风走;还特别喜欢翻我的抽屉,风给我的袋泡红茶全给他倒进厕所,连病房里都听得到那恶狠狠的马桶抽水声;如果我和风想说说话,他就虎视眈眈地横插一脚,让人什么兴致也没有了。
他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吗?困惑、困惑啊!
这不,我们又吵开了——
“放手!”
“不放!”
“你干嘛非要抱着他!”
“我就是非要抱着他!”
这个他,当然是指风。他夹在我们中间,苦无脱身之招。
“今天我非把话挑明了,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错,我就是喜欢他!你管我?”
“你——”
南的眼神要杀人,分明像是看到了奸夫淫妇,至于那么严重吗?
“我说溢啊,你不能喜欢他哦。”闲闲地坐在窗台上磨指甲,唐纳出声加入战局。
“为什么?”我真的不懂。
“因为名花已经有主了,虽然我不太想承认。”窗台上的人甩了甩耀眼的金发。
名花有主?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跟我猜得大致一样,怪不得南要那么激动。只是好朋友的话,不会管那么多吧!
“明白了还不放手?”南桀骜地抬起下巴。
“不放不放!”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就算风是你的情人,我也要横、刀、夺、爱!”
那个南有什么好的,风啊,他虽然为你吃了那么多的醋,但个性暴戾、阴晴难测,还是请你选择无限温柔、无限内敛、无限多情的我……
咦,大家怎么又不说话了?看来都被我爱的告白震住了,连风也是——张口欲言,偏又无声。
“天啊,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小傻瓜了!”指甲钳落地,唐纳摇头。
“杨溢……”
“啊?”我戒备地看着南。好怪异哦,他居然不怒反笑,还这么轻轻柔柔地说话。
他真的很温柔,温柔地捧住我的脸,嘴巴贴得极近,慢慢地笑:“有件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但是又怕你的小脑瓜接受不过来。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因为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就要得高血压、心脏病,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