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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这太残酷了。
我翻了个身,脸朝下地将自己埋进一只超大号草莓形沙发垫里。
董玉林伸手捏了捏我的屁股,好笑道:“我说李九一,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不管怎么样,先去洗个手。在学校里摸东摸西地,细菌太多了。”
“不去。”我憋闷万分的声音隔着沙发垫里传出去,变异成一种沉闷的怪声。
“喂,李九一,”董玉林大概弯下了腰,热乎乎的气流喷在我脖颈后面,令我觉得格外舒服。他掀开我的领子,朝我背上瞧了几眼,忽然问我:“你什么时候去纹身了?”
哪有纹身?
我睁开眼睛,偏了偏脑袋,刚好看到近在咫尺的董玉林那张带着无限诧异的脸。见我从挺尸状态“复苏”,董玉林用指尖挠了挠我脖颈下方一寸左右的皮肤,感慨道:“好精致!”
精致个毛!老子才没去搞过纹身!
我翻身,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差点顶到董玉林的鼻子。
董玉林下意识地躲闪过去,口中怪叫一声:“啊!李九一你谋杀亲夫!”
去你的谋杀亲夫。我扯掉衣服,奋力朝背后扭头,想要看看董玉林所说的那个纹身究竟是什么德性。可惜,人类的颈部并不灵活,无论我怎么扭都无法看到背部,而且在这个“奋力扭头”的过程中,我还差点扭抽筋。
最后在董玉林的爆笑中,我飞奔去浴室,终于在那面巨大的落地镜前看到了背上的异物。
那是一只色作血红的飞鸟,体态纤长、尾羽之中,两根柔软的命羽垂落而下。这鸟儿乍一看很像是地球传说中的火鸟凤凰,可我却不这么想。我背上那只鸟除了颜色不对,简直就是我本体的真实模样!更何况那两根命羽,与老子我的“轮回”数目一模一样。
那只被董玉林称作“纹身”的鸟,根本就是老子我的本体,连大小都一模一样。可怕的是,那只红鸟背上,也就是两只翅膀之间的位置斜插着一只杀气凛然的墨色羽箭;红鸟作挣扎状、被羽箭狠狠地钉在一片荆棘之中。
见此情景,我如坠冰窖。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情绪从心底升起,激得我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
是什么人,能够在我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将这幅栩栩如生的“纹身”留在我背上?
是什么人,居然在我背上留下一幅含义如此可怕的东西?
对方能够将我的本体刻画得如此接近于真实,那么他肯定曾经见过我的本体。
而且,他必然知晓蛋族人的秘密,否则不可能将我的命羽刻画得一根不差。更何况那命羽的末梢,其中一支细致入微地刻画了一颗花纹细腻的千叶莲子(代表已成为过去式的第一世),另一支却是含苞欲放的状态(代表新生)。两世轮回,两根命羽,这绝不是巧合。
对方很了解我的底细!
这个认知令我毛骨悚然。
除了蛋头君,我来到地球上之后从未与任何蛋族人接触过。
摩阿纳西里没有见过我的本体,他不可能将我的模样刻画得如此精确,因此在我背上留下这幅“纹身”的不是他。
前天我与董玉林亲热的时候,背上还没有这幅可怖的“异物”,因此这幅“纹身”,只可能是在前天我与董玉林分手之后落在我背上的——而这段时间,我有一半时间都在睡觉,与摩阿纳西里一起;另外一小半的时间在学校,极少数时间消耗在了路上——那人根本就没有机会在我背上留下这幅诡异的东西。
难道是它自己生长出来的?
噢,拜托,别开玩笑了。
假体上长一两个痘痘、肉瘤、色斑什么的还说得过去,可是长出这么一副精致得令人赞叹的“纹身”就太不可能了!!!
*********
董玉林敏感地察觉到了我的惧怕情绪,他靠在门边,皱眉问我:“这个纹身……你居然不知道???”
我纠结状摇了摇头。
董玉林心中的疑惑大概比我更盛,他眉头紧锁,低语道:“这东西前天还没有。如果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你背上做了一枚这么精致的纹身,那么他的手段简直……”董玉林喉结动了动,语调里带着几分莫名的紧张:“简直不像人类能办到的。”
= =+
废话……
25
25、第 25 章 。。。
“如果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在你背上做了一枚这么精致的纹身,那么他的手段简直……”董玉林喉结动了动,语调里带着几分莫名的紧张:“简直不像人类所为。”
小色|魔说的全都是废话。
他紧张,我比他更紧张。毕竟董玉林只是摄于那幅纹身所表现出来的残忍,而我对纹身中那只“鸟”痛苦挣扎的模样却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切身感受。那只“鸟”代表的是我,我知道;而那支将鸟儿钉在爬满荆棘的石台上的墨色羽箭所代表的恐怖寓意,我能猜到。
我觉得,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什么人——应该是对我比较了解的人——满怀恶意、甚至是恨意地盯上了我。
甚至,我不乐观地猜测:或许就连我旅行船的航行轨道擦过太阳系、被莫名力场干扰、尔后在地球附近解体都可能是对方很早就设计好的陷阱。
噢,卖糕的。我觉得我有大麻烦了。
不动声色地将衣服重新穿好,严严实实地盖住了那一片诡异出现在我背上——以人形对应鸟身的话,那个位置应该是黑色羽箭贯穿我双翅之间,心脏部位的地方——蛋星人与“不协调”的地球人不一样。蛋星人无论外皮还是内脏、左右两边几乎是完全对等的。命羽燃烧之时,我们的本体会变得坚若金刚,唯一的弱点便是心脏处。黑色羽箭贯穿的位置,一丝不差、一分部偏地正中我鸟形本体上唯一一个致命的弱点。
黑色羽箭贯穿的位置太过精确,简直就像是曾经将我解剖过一样。
那种精确令我不寒而栗。
我想破头皮也没想出半点线索。
同时具备“非人类”、“了解我”、“恨我入骨”这三个特征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想了半晌,我脑子里非但半点头绪都没有,反而变得格外混乱。紧张与恐惧的情绪一旦开始,便会在心底生根发芽,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壮大。除非我能够铲除恐惧情绪产生的根源——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一根嫌疑犯毛都没找到。
董玉林大概看出我情绪低落,罕见地主动凑过来被我占了下便宜,并柔声安慰道:“好了,小李子,别乱想了。说不定那只是李默或者陈……伍运风在你背上拓下来的一次性纹身,和你开个玩笑而已。”
玩笑个毛。
我觉得那支墨色羽箭的意思显而易见,那是恐吓,赤果果的恐吓!那支羽箭分明饱含杀气,而且那BT的纹身君又能躲过我的感知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我背上留下这么一幅精巧的纹身,可见对方若真有心干掉我,只怕我现在连蛋核都被人碾碎丢进宇宙中随粒子流飘荡了。
他实力极强,干掉我轻而易举。可他没有那么做,而是在我背上留了幅纹身恐吓我……
所以说,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只蛋思维不正常,于是他们就成了BT蛋,简称变蛋。
嗯,好吧,不管可怕的变蛋先生究竟想做什么,他已经成功达到他恐吓我的目的。
我低头瞅了一眼自己那两条白白的小细腿,毫不意外地瞧见了一丝自控力失灵的颤抖。我觉得,如果不是身边还有董玉林给我壮胆,我大概已经抖如筛糠了。
没了战斗机,没了我那蛋族第一的格斗系第一任奶爸,更没有李默柔风细雨的安慰(柔风细雨这个词,只存在于我的想象之中,李默本身并不具有如此美好的特性),我所有的“安全感”都随着背后那个怪东西离我而去了。
我可以十分厚脸皮地告诉你们——俺还是幼蛋、幼年蛋啊啊啊啊~~~泪目……
为毛老子会背井离乡地遇到这么可怕的恐吓,老子怨念!
悲催的是,老子这一任的引导者——也就是白斩鸡李默,身板还没老子我结实——这意味着,老子没有遮风挡雨的靠山,老子是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无限怨念状回音。
老子是一只蛋……
泪目……
*********
为毛我的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俺被变蛋吓得抖腿。
我纠结状捏紧董小色|魔的手,紧张兮兮地问:“董玉林你今天,能不能留下来陪我?”我算盘打得很响,有董玉林陪着我,“变蛋先生”下手的时候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再想作案的时候,至少要顾忌一下“目击者”。
董玉林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微微发红。
我直觉这家伙会错了意。
他可耻地害羞了一下,然后故作镇定地问我:“李默在家的话,我们一起睡没问题么?”
我扶额败退。
敏感的董玉林立即追问:“果然是不行的吧?”
“不不不!今天别走!”
*********
让董玉林留下来过夜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因为李默回家了。
李默对董玉林依旧没什么好感。他进门的时候,只是象征性地对董玉林打了个招呼,便携着大包小包的食材进了厨房。
董玉林露骨地走过去讨好李默:“我帮你。”
说着,董玉林便从李默手中接过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默也不与他客气,女王般极有自觉地指挥董玉林将东西搬运进厨房后,又从那堆杂七杂八的食材中刨出所有需要清洗削皮的东西交待给董玉林:“去把这些洗洗,削皮。”
董玉林捧着那堆菜叶、胳膊一左一右地挎着一兜萝卜和土豆,手指上还勾着好几兜需要浸泡清洗的肉块、排骨之类的腥物。董小太子脸上表情只挣扎了片刻,便转化为认命。他默默地注视了我片刻,抱着那堆数量多得吓人的食材去了我家专用的洗菜间(因为我那过人的食量,宽敞的专用“洗菜间”应运而生)。
厨房里,李默闲闲地唤我一声:“小饭桶~来帮忙打鸡蛋~!”
噢,战神在上,我讨厌“小饭桶”这个绰号。
见我没回应,李默加大音量,大声喊道:“饭桶!!!来打鸡蛋!!!”
这次更囧,“小”字和“帮忙”二字全都被掐掉了。这令我很怀疑,若是我依旧慢吞吞不作回应,李默兴许会直接抄着平底锅出来将我暴打一顿然后再拖进厨房打下手。
唉,蛋生凄凉啊…………
泪目T口T
*********
出了家门,李默兴许还会顾忌一下面子问题,表现得谦谦有礼;可他在家的时候,根本就是作威作福的地主头子。
据说就连伍运风那么滑头的家伙,当年和李默在一起的时候也被他调J得做饭洗衣擦地板修理下水道样样拿手。
瞧伍运风那副窝在沙发里看八点档的破习惯;再瞧瞧伍运风那手出神入化的厨艺;想想伍运风时不时出现在窗台上擦玻璃的勤劳身影;再想想自从伍运风住进来之后就变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的屋子……
噢~~~~~
据说又据说,凡是与李默同居过的长期床伴全部都是十全十美的家庭煮夫!
我用邪恶的视线扫了扫董玉林窝在洗菜间里的萧瑟背影,暗暗期待李默肯下功夫将之调J一番,变成伍运风那样的家务能手。当然,性格不可以像姓伍的那么差劲= =+
我挪进厨房。
李默劈手便塞给我一只大碗、半打鸡蛋和一只下半部分叉严重的搅拌棒。
“打碎搅匀,不许有鸡蛋皮。”李默的视线在我脸、脖颈、手背处重点巡视一遍,没发现可疑草莓,这才微微一笑,“搅不匀的话,也可以拿去给董玉林。”
我下意识地瞧了瞧董玉林窝在洗菜间里忙活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他的背影看起来更萧瑟了……
话说……
李默颐指气使的模样……
真是妖气四溢……
我默默地吞了口唾沫,静静地挪到李默身边,趁其不备、用脑袋蹭了蹭李默的耳根子。柔软略痒的触感令我紧绷的情绪瞬间放松,背后出现的诡异纹身带来的压迫感随之消失。我舒服地叹了口气。
李默楞了半晌,僵着脖子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
我又蹭了蹭李默的颈窝。
厨房门口传来董玉林一声压抑着愤怒的,“卧槽!”
随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传来,李默奋力将我推远,转身迅速关掉了煤气炉。
平底锅中,一只焦黑的煎鸡蛋孤零零地躺着,模样凄惨无比。
我从未收敛过自己对李默的依赖与迷恋,即便是董玉林在场也不会做任何形式的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