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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董玉林和那名漂亮得有点过头的女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校长室里,我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怅然。
上课的时候,夏子玉果然成了我们班的插班生,和董玉林安排在一起。
我的同桌则换了个看起来很老实的地球人,我试着和他说了几句话,在他磕磕巴巴的回答中知道了他叫李牧。
李牧,李默,念起来很像。
刹那间,我开始相信,老子我流落到地球上来是有原因的。或许这一切就像是地球人所说——都是命运的安排。
我与李默、与董玉林,相遇、相知、相契、相依、相助、相思、相惜、相爱……或许还会相许。
作者有话要说:吾是雷雷雷雷雷不焦的林弟弟
吾是勤奋日更的好弟弟
鲜花涅~?
掌声涅~~~?
得瑟状飘走~~
66、第 66 章
没有了董玉林与我做伴,我觉得自己寒假后的第一节课上得很憋屈。
新同桌是个木讷且容易脸红的地球人:老实本分,上课时间目不斜视耳不偏听,一双眼睛紧盯着老师的走向,一双手在桌面上翻飞。我凑过去瞄了一眼,发现他那只厚厚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整整齐齐的小字笔记。只在那本子上扫了一眼,我就对自己的新同桌失去了兴趣。
视线挪到小色魔那边:今天的小色魔很反常,居然也拎起了笔记本,奋笔疾书地抄起了老师画在黑板上本学期学习要点和学习大纲。我感到十分纳闷,难道今天老师讲的东西特别有趣?我托着腮,仔细又认真地将黑板上的粉笔字从头到尾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奇特的地方。
于是我断定,小色魔今天出门的时候肯定吃错药了。
然后我将视线挪到今早的话题人物——夏子玉身上。她面前连一本装样子的书都没放,只放了一张白纸;她本人则拿着一只异常精致的小刀,动作优雅地削着一支原木色的铅笔。
她似乎察觉了我的窥视,指尖的铅笔一勾,在那张白纸上画出一道利如刀锋的线条。一道咄咄逼人的精神冲击波从那张白纸上溢出,直奔我额心蛋核所在处。猝不及防下,那道凌厉的精神攻击直接打在我蛋核外围的保护层上。我眼前一黑,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击了我所有的感官,假体几乎就要不受控制地休克倒地。
我急忙调动蛋核主动释放出一层保护膜护在假体外围,略一检查假体的状况,我气得差点吐血——在刚才那波攻击中,由于没有蛋核保护,相对脆弱的假体颅压过高——也就是说,刚刚我差点在众目睽睽之下爆头(由内而外地)。
夏子玉挑衅地瞧了我一眼,一脸不屑。
我恼怒莫名,却听我那木讷的新同桌磕磕巴巴地小声说道:“李九一,你流鼻血了。”
流鼻血正常,不流才反常!夏子玉刚刚那一下攻击,如果对象是普通的地球人类,刚刚就猝死了。老子我能撑下来,完全是因为我有蛋核,比普通人类稍微强那么一点点。
我从抽屉里摸出镜子一照:果然,我鼻血流得像井喷。
TAT毛细血管估计全撑爆了,我悲催地想。
当然,因为有蛋核在,假体的复原不成问题,只不过那些囤积在皮下的淤血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失的。嗯,待会儿下课以后,我得找个地方排放淤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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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地用一只夹子夹住鼻子,阻止它继续往外冒血。我从兜里摸出一包面巾纸,迅速擦掉了课本上那四处乱淌的血迹。原本讲课讲得很嗨皮的老师已经停了下来,“李九一同学,你可以去医疗室。”
我点头,飞快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安静的教室里,只听董玉林高声道:“我和他一起去。”见老师发愣,董玉林举起手,又大声重复了一遍:“老师,我和他一起去。”
短暂的安静过后,教室里哄然大乱。
有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有神色暧昧大吹口哨的,也有面色鄙夷表示不屑的,更有好奇者八卦者坐观事态发展的。
后排不知是谁捏着嗓子吼了一声:“爱卿火气很旺嘛,鼻血这么给力,不如让朕好好疼疼你。”
全班哄笑。
哄笑声中混杂着或“哦”或“啊”的高叫声。这下子,所有人打量我的目光都变了质。
恰在此时,一股并不强大的精神波扫过在场所有的人。我敏锐地察觉到,所有人的情绪都变得有些失控。教室里不晓得哪个角落扔出一听可口可乐,那东西划过一道略显平直的弧线,重重地砸在我耳根处,耳鸣中,我隐约听到了“恶心”二字。
视线里,董玉林目瞪口呆地站着,脸色忽青忽红。
那只满装的易拉罐带着血迹滚落在地,发出一声刺耳的爆响。
色泽脏兮兮的泡沫爆碎了一地。
终于有人先清醒过来,大吼一声:“你们在搞什么?!”是那个我从未仔细观察过的老师。我头一次发现,原来这些人类老师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至少,他清醒得最快,抵御那股精神冲击的力量最强。
下意识地,我抬眼瞧了瞧董玉林。
他微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说实话,我有点失望。
如果有可能,我很想告诉他,他的小女朋友不是个好人,她甚至根本就不是地球人。董玉林若是从了她,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依我看来,那女人根本就不是个善茬。
“我……陪你去医务室。”董玉林第三次说这句话,语气显得很无力。
老师带着些压抑不住的怒气,骂道:“董玉林,你给我坐下!所有人上自习,李九一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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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师是教政治的,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地球人。
长相不是我所喜欢的,声音也不是我所喜欢的,穿着打扮看起来也很傻气,甚至他还有一个极不美观的啤酒肚。换做以前,我绝对没有兴趣知道这种地球人的名字,可是现在,这位看起来很不美观的老师气急败坏地拖着我,一路小跑着奔向医疗室,我心底突然萌发了一种冲动。
医疗室的医生对我做过初步检查并帮我把耳根处的伤口包扎好了以后,我躺在简易病床上边输点滴边闷声(鼻孔里塞了纱布)问道:“老师,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忘了。”
“鄙姓申,你叫我申老师就可以。”申老师扫了我一眼,忽然叹了口气。
“唉?”
“苏老师跟我提到过你。”申老师说道:“你和你哥哥一起住,从小缺少管教。确切地说,是缺乏一个认真负责的长辈给你有力的指导。我们都知道你本质很好,你和董玉林……不管你和董玉林究竟是什么关系,老师只希望你能认清现实,不要走李默的老路。”
李默的老路?
“那是什么???”我好奇地问。
申老师叹息道:“我和苏老师都教过李默,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学生。不管怎样,老师只是希望你能走上一条正确的道路。”
“嗯。”
“不要想太多,有困难就来找我或者苏老师,老师会尽量帮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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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李默还唠叨的申老师走后,我独子一人躺在学校医疗室小隔间的简陋病床上,出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我脑子里想的是:我怎么才能绕过那个杵在外间穿着白大褂的家伙?老子我颅腔里积血很多,大幅度影响了蛋核控制假体的精确度。我得找个隐蔽处好好排放一□内各处的淤血……
想了想,我干咳,大声喊道:“医生,我想去厕所!!!”
那该死的倒霉家伙居然头也不回地答道:“先憋着。你这会儿去厕所,药剂都随着尿液排出去了,起不到作用。”
我…………………………
内牛满面。
67、第 67 章
我……内牛满面,禁不住暗自思索:难道是我最近两年的日子过得太舒坦,导致我的警惕性下跌到了几乎等同于“毫无防备”的程度?说实话,刚刚被那个叫做夏子玉的外族丫头一击得逞,我满脑子想的不是“报复”而是“震惊”。我所震惊的不是那丫头的精神攻击。我所震惊的是我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惫懒如泥,软塌塌地再也没有一丝警惕之心。
我开始反思,难道是我这两年在地球上被李默伺候得太舒坦了,以至于我自己变成了一个事事都不肯操心,甚至习惯性丢给李默或者他人去费神的……烂心儿蛋?
噢,战神在上,那样可就太可怕了。
想到这里,我在医疗室里一刻钟也待不下去了。
我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头,趿上鞋,敏捷地拉开隔间的门。
医务室外间的白大褂医生抬眼瞧了瞧我,微不可查地皱眉质问道:“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床上躺着吗?”
我杵在原地,略略斟酌了一下措辞(我对地球语还不算精通),这才开口反问:“我没交诊疗费吗?”
医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头答道:“交了啊。”
我笑:“我有换地方治疗的权力吗?”
医生张了张嘴,脸上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过了好几秒,他才讷讷地答道:“我觉得你应该躺着床上静养一会儿。”
“谢谢,不过我觉得‘不需要’。”
“哦……”
“那现在可以放我去WC了吗?”
“啊?哦!!去吧去吧。”
“谢谢。”我微笑着,朝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尔后大踏步地离开了医务室。
这算得上是一次我对地球人的试探。
而我,经过这次试探发现有很多地球人的立场都不太坚定。在两只地球人类的日常相处中,如果双方想要和平共处,那么其中一方强势,另一方必然会下意识地作出让步。
这个发现令我有那么一点点得意。
或许,我之前与地球人的相处模式完全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我把他们当做直率的蛋族人看待,可惜,地球人的心思比蛋族人多得多,他们的心理模式比我之前所见过的任何一种宇宙生物都来得复杂。对待一个全新的种族,我却用“老一套”来对待他们:不得不说,这是我的失误。
从现在开始,我必须得寻找一种新的方式来对待这个世界、这个崭新的社会、以及我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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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唯说得对,无论是对李默也好,对董玉林也好,或者是对别的什么地球生物也罢,必须得抓得住他们的心理,了解他们的真正需求,才有可能真正与他们相处融洽。
我所处的环境早已不是蛋星;而我所接触的智慧生物也不再是那些心理模式极其简单的蛋族人。
或许,一开始这些地球人孱弱的身体令我产生了轻视之心;可是现在,我忽然发现了“绝对力量”之外的另一种力量,那是“心灵的力量”。比如说刚刚面对那名医生,在环境气氛的影响下,对我而言明明很弱小的医生居然令我产生了其“不可抗拒”的错觉。联想到今早夏子玉那奇特的精神攻击方式,我的内心忽然生出一种微妙的明悟——夏子玉似乎对人类的心理了如指掌,只用很少的精神力对他们施加影响便能以最小的代价“控制”大面积人群。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很久以前李默教我的词——魅术???
李默说,所谓魅术,便是一种控制人心的能力。
想到夏子玉在教室里用了极少的精神力无形中蛊惑了四十多个地球人为她做事,其中一个甚至直接将可乐罐砸到了我耳根处(她大概十分乐意见到我的狼狈模样)。我心中升腾而起的,不是恨,不是耻辱,不是不甘,而是兴奋。
夏子玉的精神力强度,丢到蛋星去做排名的话,大概只是吊车尾的程度;而我,则属于金字塔最顶端的那一部分。可即便是我,想同时蛊惑四十多个地球人为我所用也是极其困难的,可是夏子玉却做到了。她散发出去针对那些地球人的精神波动很奇特。那不是单一的精神攻击,而是蕴含了无数复杂信息的东西。
假如把一个人的思想比喻成一把锁,那么打开他人心防便需要一组“心理密码”。
我所知的精神力运用方式就好像是将锁锯开或砸断,耗费气力不说,效果也不太好;而夏子玉的方式,却好像是用一把万能钥匙去开锁,省时省力,效率极高。
眼前豁然开朗,一种全新的精神力运用方式在我眼前打开了它的大门。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试验它的适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