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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欧!小风!”连刑一边撂倒攻击他的人,一边呼唤里欧和陆文风。
“没用的,还是省省力气想着怎么跑吧!”一个出奇冷静的声音从连刑的背后响起。
连刑回身,只见一个棕发碧眼的中年男子靠在被烟熏得灰黑的铁门旁,表情冷漠的观察被烟火包围的游艇。
“你是谁,见到我的两个孩子了吗?”连刑沉声道。
“这艘船是我的,你说的是拿着‘异国之星’的那两个小子吗?”男子瞥了他一眼。
“是你劫持他们的?”连刑一听到船是他的,心中怒火顿生,冲上去挥拳将他打飞了出去,“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中年男子歪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喃喃地道:“我的‘异国之星’……我的‘异国之星’……只有我知道怎么使用他……”
连刑厌恶地踢了他一脚,钻进船内继续寻找里欧和陆文风。
听到连刑的呼唤,里欧半抱着陆文风挪动身体,回应连刑。
连刑闻声赶至,却见里欧半张脸都是血,怀里的陆文风更是惨不忍睹,两个人的衣服被火烧得到处是洞,很多处都灼伤了。
他腿软得冲过去将陆文风扛起来,与里欧绕到下舱船沿。
邦德斯击沉两艘快艇,看到连刑三人,射出两道滑索。
连刑把皮带解下来套到绳索上,一手揽着陆文风,抓住带扣滑了下去,滚进快艇。里欧学着他的样子,中途差点掉进海里,惊险不已。
邦德斯将快艇开到最大马力,在海面上如同飞行。
里欧接过连刑递来的毛巾,捂住仍在不停出血的眼睛,回头望着适才的战场,惊魂未定。
连刑迅速给几乎断气的陆文风插上氧气管,让他不必呼吸太困难,这小子的脉搏很弱,如果不快点送进医院,就完蛋了。
里欧握住陆文风的手,没有受伤的眼睛流出泪水,道:“你不能死……我们……约定好,要在一起的。”
陆文风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视线始终都是和里欧对望的。
连刑看了看两个孩子,眉头锁了起来。
接到连刑电话,陆家立刻赶来医院,见连刑的家人差不多都来了。
连刑肩膀靠在墙上,瞅着手术室的门,陷入沉思。
邦德斯搂住他道:“会没事的。”
连刑叹了口气:“我现在更想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陆文风经过抢救,顺利过了生死大关,却要昏迷数天才能醒,医生说恢复得好,一个月就能出院;里欧远没有那么幸运,右眼由于被铁片射中感染,不得不将眼球摘除。
为了减轻眼压,里欧仰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半个脑袋被纱布紧紧地裹着,很难受。
连刑不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舒缓他心中的烦躁,柔声道:“里欧,坚持几天就不痛了,爸爸和克尔爸爸会一直陪着你的。”
里欧眨了眨另一只眼睛,直视天花板,缓缓道:“摘了纱布的话,脸上有一个大窟窿,好难看……”
“不会的,等你好得差不多,我们去得克萨斯地下医院给你装一个无机眼睛,只要不仔细瞅,看不出来的,里面装了一些特制的芯片,还有攻击和防御的能力。”
里欧悲哀的笑了笑:“那又不是自己的东西……”
连刑鼻子一酸,不明白为什么老天选中了里欧,让他一次又一次经历苦难,可能是他和邦德斯做了太多不能原谅的事,报应在了下一代身上。
“那些快艇上的人是帕米娜派来的吗?”
“嗯,我在船上碰到了船主,帕米娜应该知道他在上面,所以干脆拿你们做陪葬品。”连刑淡淡地道,“这个小女孩不是普通的狠,你过于轻信别人,失去了眼睛,该得到了教训了吧。”
“本来以为她那么年轻,会很单纯的。”里欧有种无力感,“克尔爸爸,我想看看陆文风。”
连刑点点头,将他抱上轮椅,推着他来到陆文风的房间。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躺在床上的陆文风依旧沉睡不醒,里欧只是望着他的脸发呆。
半个小时过去了,里欧抬头对连刑道:“我想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连刑将他推到花园里,里欧堆在椅子里,偷偷看坐在旁边的连刑。
“有话就说吧。”连刑眼睛随着夕阳的下沉移动。
“我和陆文风……”里欧顿了顿,“我们恋爱了……”
“不可以!”连刑面无表情地打断他。
“为什么?”里欧愕然。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没有商量,因为这两天你不提,所以我不能多说也不会乱揣测,既然你自己承认了,就马上和他分开。”连刑站起来到他面前,按着他的肩膀。
“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在一起?”里欧无助地抓住连刑的手臂,克尔爸爸头一次这样坚决的不准他做一件事,还是他的终身大事。
“里欧,你要清楚,你爸爸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忍心让利夫家族绝子绝孙吗?”连刑半跪在他的腿旁,悲伤溢于言表,“说到底,都是因为我不是个女人,没有能力为他再生一个孩子。”
“克尔爸爸,我不想……”里欧哽咽地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该怎样说,他好喜欢哈德斯,更爱着他,就因为需要他去延续家族,就葬送了自己的爱情吗。
“里欧,也想想小风吧,陆家虽然接受有我这样一个同性恋朋友,但从根本上说,还是传统的,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孩子走上这条不归路。之前那孩子应该喜欢女人吧,因为你们共同患难,所以才产生相依为命的感觉,错把这些当成爱情,一旦分开,感觉就会没了,所以……请放弃吧。”连刑吻着他的手背,看得出来,里欧真真切切爱上了陆文风,自己懂那种感觉,也清楚逼迫他放弃是多么残忍,不过在一切还没有白热化的时候,早早结束它,以免未来遭受更痛苦的经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怎么会这样?”里欧抬起头,无声的泪不争气的掉下来,滴到肩膀上。
克尔爸爸说的没错,哈德斯曾提到他有过女人,本来不是同性恋的,而且如果自己没有来业西,他们短暂的爱情就会像流星一样,划过天际,灿烂一刹那就消失了。
“里欧,离开他跟爸爸们去美国,治好了眼睛,我们就搬离夏威夷,重新开始生活。”连刑紧紧地拥住他,他的心灵还那么幼小脆弱,不该承受这些无奈呀。
整个医院都陷入黑暗之中,今晚没有月光,所以长长的走廊里只有昏暗稀疏的灯可以凭借,隐约看到深处。
里欧睁大了眼睛向漆黑的窗外望去,很久,起身下床,来到陆文风的病房。
白天克尔爸爸的话犹在耳边,他和陆文风真的不能有结果吗?
将手伸进陆文风的被中,握住了他的手掌,宽厚的指骨和粗糙的皮肤都让人的心里发出暖意,原来爱情是如此欲舍难离,肝肠寸断。
“你再不醒,我就真的走了……”里欧在他耳边轻声道,但他很清楚,他听不到。
坐了整整一夜,里欧任何事情都不想思考,将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凌晨的时候,他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吻,悄悄走出房间。
在得克萨斯地下医院移植无机眼球,里欧必须接受四十天的封闭观察和测试。
无机眼睛是由微型智能电脑芯片和扫描核构成,具有很强的穿透能力和观察力,基本上说里欧将随身携带危险武器,所以这种东西不能公开投入医疗用途,邦德斯和连刑拜托过去的朋友花费昂贵价格给他移植,也是防止再遇到危险能够保护他,为了确定身体的排斥程度和学会如何使用,里欧也吃了不少苦头。
在这段期间,两位父亲将移民手续办妥,从夏威夷搬到了得克萨斯的小海滨城贝敦,在那里筹备了一个餐厅。夏威夷那间海滨茶餐厅则兑给了亚瑟的一位朋友。
进入新家,里欧感到很陌生,虽然靠着海边,又是独立的小型别墅,环境良好适于生活,但找不到在夏威夷那种热闹的感觉了。
没有人群,没有笑声,一切都静悄悄的,偶尔推开窗子,能听到远处海浪的声音,里欧每天都坐在窗子前发呆,从不出屋,两位父亲看着也心痛。
连刑将切好的水果端进他的房间,见里欧从早上就一直坐在床边的竹椅上,中午也没有下楼吃饭,放柔了声音道:“到客厅里走动走动吧,总这么坐着腿也会受不了的。”
里欧回头瞅了瞅连刑,微笑道:“没关系,就这样的看着外面感觉很好。”
那种笑容很虚无,像要消失了又偏偏映入眼帘。
连刑将果盘放在旁边的玻璃桌上,转身离开。
“克尔爸爸!”里欧突然叫住他,“请等一等。”
连刑转回来坐在他对面的竹椅上:“有什么事情吗?”
里欧思考了一下,道:“我没有什么能够帮你们的,这样呆在家里也干不了什么,我在报纸上看到,贝敦有一所音乐学院正招聘音乐教师,所以想去试一试。”
连刑听到他想出去工作,自然很高兴,道:“当然可以,先让你爸爸去问一下吧。”
“不用了,怎么能老是麻烦你们,我已经长大了。”里欧笑着道。
捧着自己的学历和推荐书,戴上避免别人注意他的眼睛的茶色眼镜,里欧来到了贝敦的汤姆音乐学院,与其说学院,倒不如说是所不成文的学校,只有一座十一层的主楼和一栋公寓,连餐厅都没有。
经过几位资格比较老的音乐教师审定,里欧顺利通过了面试,一个星期后就可以正式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连刑给他挑了一套漂亮的工作服,说道:“里欧的身材像你爸爸一样棒,穿什么都很好看。没有维普斯顿乐团的优秀背景,今后里欧就要独自在音乐的道路上前进,学习怎样在社会上生活,爸爸们会一直支持你的。”
里欧用力点头。
汤姆学院将平均年龄最小的一个钢琴班交给里欧,每个学生都不超过十岁,看来还是不太信任他,让他先做基础教学。不过里欧却很高兴,通常孩子们在这个年龄吸收知识最快,天赋也不断被挖掘出来,除了淘气一点,是很好领导的。
上午是学生们的基础教育课,他偶尔跟跟班,同学生们一起听数学和国语,回顾小学时代的快乐时光,下午就是三个小时的钢琴课。
因为年纪还小,多数都坐不住,满地乱跑,里欧只好把他们叫离座位,围到钢琴的边上,听他弹一些世界名曲。
里欧对于音乐的敏感远远超出常人,不然也不会二十出头就可以独立在维也纳做客音乐会上独演。学生虽然不知道他有多么出色,却被他的乐声深深地吸引,时而哭泣时而欢笑。
“利夫先生,为什么你的音乐那么动听?”班里最大的女同学爱丽丝?苏夫玛尔拉着里欧的衣袖问道。
“因为我在用灵魂弹奏。”里欧微笑着摸摸她金色的长发。
“灵魂?”学生们发出小声地吸气。
“音乐的魅力在于它的灵魂,如果不把自己的灵魂和它的灵魂结合,音乐怎么会和我们的心灵产生共鸣?因为老师悲伤,所以弹出来的乐曲也会悲伤,不然你们为什么哭?因此我希望你们也能像我一样,热爱钢琴和它的琴键,用它奏出世界上最动人的乐曲,你们的父母将你们送到这里学习,不正是如此期望的吗?”里欧的目光,扫视认真盯着他看的学生。
“利夫老师!”
听到身后的叫唤,里欧转身,原来是教小提琴的年轻女教师蒙妮卡?左拉顿,她长得不算漂亮,气质却很好,有点百合花的清淡,还是单身,学院里未婚的男教师都把她列为奋斗目标。
“什么事?”里欧绅士的欠身。
蒙妮卡有些不好意思地的瞅瞅里欧:“没事的,只是刚刚听到你弹钢琴的声音,有一首是韦曼的《银波》对吧?”
里欧点点头:“有什么问题吗?该不会是我弹错了吧,应该已经很纯熟了?”
“不是不是!”蒙妮卡脸红摇头,“我最近正把他改成小提琴曲,想请人来听听,愿意做我的听众吗?”
“当然,很乐意接受您的邀请,不过带着我的学生可以吗?”
得到他的同意蒙妮卡已经很高兴了,点头道:“您的钢琴弹得真好,音乐好像有了生命,慢慢地沁入人心,听说您之前是著名维普斯顿乐团的钢琴师,为什么会选择来这种小地方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