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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可能是快乐的,但我宁愿继续当恶魔,只因为……不想脱离他活着
就和当时为何还要回来一般。
恨他也好,爱他也好,反正,我无法离开他生存!
只要闭上眼,脑海中全是他的虚伪笑容,身体上都是他的触感,疯狂地,凶暴地,残忍地!
将我一片一片撕碎
我也恨自己的懦弱!已经快八年了,我还是如同孩子般天真,让他操控着我的身心吗?!
即使离开那个房间,即使不需要再趴在床上等他的到来,我的心却依然还被他支配着?!
不!
我不能这样!!
“好痛!”
香烟居然已经烧到手指我都不知道,看着掉到地上的烟头,我漠然踩下去,然后拿起塞进烟灰缸。
其实,我也知道自己不正常,八年前的我绝对不可能想到,自己会杀那么多人,踩着其他人的尸体往上爬,就为了要杀死那个男人!
走到窗边,重新点燃另一根香烟,看着窗外寂静黑暗的街道,只有车灯和广告霓虹灯在闪烁。
我不要等了,再等下去我会先疯掉。他总是如此弄得我莫名其妙,还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他玩弄!
我要杀了他,明天就把他杀了!
23
我很清楚,他不是好对付的。
他能坐到这个位置,而且这么久没人反他,自有他过人之处。
即使天才如我,和他之间都是巨大的距离,更别提其他人。
其他在位的人,还有景蓝、田锌以及死掉的徐佩,都是有能之士,之所以能如此死心塌地忠心于他,是因为他真有能服众的才能。
超乎寻常的才能……!
只有不认识他的人,才敢在背后笑华泰被个年轻男人控制,只要在他身边相处过,没有人不恐惧他的能力!
要杀他,并不简单!
可是,张沫,我也同样被人称为天才,并不是浪得虚名!
虽然离开了房间,我的听力依然不同常人,外表表现得漫不经心或者不在乎,并不代表我真的没有听到。
我每天都在听,那个老管家,景蓝,和你上楼的声音。
你们踩下的每一步,做的每个小动作,我都牢记于心,然后把记忆组织起来,尝试找出三楼的秘密。
那个不允许任何人上去的三楼,那个据说装满机关的秘房,就让我来打破它的传说吧!
我要光明正大从门口走进去!
这件房子本来是属于前老大的,他只是个奴隶,爬上来后却没有另起新居,依然长时间住在这里。
一般人会这样吗?杀死这个残虐自己的人后,还住在这件囚禁自己的房子十多年,没有离开的打算。
坐在自己怀恨的人的书房办理公事,躺在自己杀死的人的睡房休眠,还理所当然地。
本能告诉我,那里有我所不知道的东西,只属于他的秘密。
也许是帮派的事,也许是他自己的,总之,一定有什么。
我要上去看看。
机会是很多的,那个精明的老管家有点儿麻烦,但他也不可能老在大厅呆着。
白天我照常工作,傍晚时分回来,我坐在餐桌上,等待下人给我咖啡。
后院有人呼唤,管家去了。
我再吩咐大厅的下人去厨房帮我做什么什么,然后暗示他们我在房中。
这些对我而言都很简单!
空荡荡的大厅,我起身,慢慢走向楼梯,一步一阶梯,上了二楼,没有停下,继续
闭上眼,我把过往看到的记忆联系起来,左脚,右脚,右脚,左脚,右脚,再右脚,然后左脚,左脚。
轻而易举,我站在三楼上。的
回头蹲下,仔细看楼梯的细缝,隐约有高压电线。很容易做的机关,又很有效,一直蔓延到走廊。
一般人站在三楼,又知道有机关,都会本能得站在靠近房间那边,避免从走廊掉下一楼,可是这里相反。
走在靠外面是安全的,因为内里那边都有高压电。
站在他书房前,我闭上眼,回忆老管家转动的门把方向。
左四右五,和我的耳环数一样。
门开了,我笑。就这么简单!
什么了不起的机关,吓人而已,只有那些没长脑子的人才会上不来!
普通的书房,简洁明了,没有什么特别玄妙地方,我走进去。书桌上都是文件和资料,我看看,没有动。他太精明了,看上去是糊乱摆放的文件,即使有些少变动都会知道!
再看书柜,华丽的古典型大书柜,我慢慢一层层观察,没有什么太大的发现。
有几个本子没有名字,我抽出来,是些记录,直到注意到一个本子中夹着什么纸,露出一个小角。
我拿出本子,字不是他的,不知道是谁的本子,很旧。
翻到夹东西那一页,我看到几张照片。
照片上全是一名年轻俊美的金发少年被虐待的照片,虽然很像,但不是我。
是他其他的宠物吗?他现在喜欢用相片留恋?
这倒比较稀奇,难道他很喜欢这个宠物,所以特别留下?少年确实很动人,比我还漂亮,如果他会特别喜欢也不奇怪。
可是,这照片中少年凄凉的哭相有点儿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奇怪,我从没见过他其他宠物的样子啊!
我拿起照片,一张张看,少年漂亮动人,被虐待时泪水不断,确实很惹人怜,只是……我倒底在哪里见过呢?
我边想边翻过照片,看到后面写着几个数子,似乎很久了……
怎么会……?!
上面写着是“19XO”,是十六年前的照片?!难怪略有发黄,而且纸质和现在不同!!
天啊!!
那么这几张照片中的金发少年……是……张沫?!
这简直可谓我这辈子最大惊吓,我刚才甚至还觉得照片中的少年惹人怜爱,居然是他!!
他怎么会把自己的照片留下来?一般情况下应该第一时间毁尸灭迹吧!!
我不认为是因为他没有发现!
那么是什么原因……?
本子中的字如果不是他的,难道是前老大的?
这真是本世纪最惊人发现!看到照片上楚楚可怜的美丽少年,没有任何人能联想到那个残虐的施暴者!
他说过,他是处心积累地,那么这个样子也是装出来?
照片中,那一样的金发,一样的耳洞,一样的环,少年有着俊秀无比的面孔,清澈又诱惑人的大眼睛,和迷人的身体。任何男女都会爱上他的,如此出众又独特的美丽外貌和神色。
他没有说谎!他在我身上做的所有,真的都因为我和他像……
我走得是和过去的他相同的路,相同的际遇,相同的念头,相同的恨意!
和他像……?
过去的他……像我……?
过往的回忆一点点儿蔓延回来:为什么他不能尘封过去,为什么他要找来相似自己过往的少年用以怀念,为什么他要在我身上留下相同的残忍痕迹……
为什么他在虐待我的同时,除了残虐的兴奋,还有几分怪异的彷徨感?
他……和我一样……爱上了那个残忍的施虐者?
我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然而,这似乎是唯一的真实!
他恨那个人!五年来都只能躺在床上等待对方每晚的变态虐待。
只是,他也爱上那个人,即使明知道那个是不能爱的人!即使明知道自己只能恨,却又爱上了,无法自拔地,坠落地狱……!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
他对我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全部的全部,就是为了这个人?华泰之前的老大?
心里好乱!这和我一直以来所看到的截然不同,我真的难以接受!!
如果,他真的和我一样……和我一样即爱又恨……于是,最后,他亲手杀了那个人?
他如此对待我,他做这么多,是想养另一个自己,让我走回和他过去相同的路吗!
只为了缅怀,这段被他亲手截碎的感情……
我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为什么我要爱他,为什么我不能更恨他!
他也一样吗?!
我所有的痛苦,他都经历过?我所有绝望,他都品尝过?
茫然得看着手中照片,我心里一片空白那我呢?我该怎么做?和他同样,最后让恨胜过我的爱,把他杀了……?
窗外,是蔚蓝晴空,几只不知名的鸟在叫嚷,是寂静中唯一的声音。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我清楚自己理性上该恨他,永远恨他,然后把他杀了,只有如此,我才能拾回灵魂,最后告诉自己,我没有输掉!
只是感情上,我真的能把握吗?
如果……感情可以自己随意控制收放自如,那就不叫感情了!
脑海中,仿佛有个黑洞,抽空我所有思绪,摇摆我一直以来的坚持和信念。
原因,都在于我手中这几张照片。
24
黄峻意,是华泰前掌权者的名字。
于他而言,这名字就如同“张沫”对我的影响一样深吗……
我放回本子,只是那几张照片仍紧握手中。
我不知道,答案,未必如我所希望地。
身体无力,我缓缓往外走。
我究竟为什么要上来这个三楼?
如果没上来过就好了……
看到这样的照片,看到照片中那个和我如此相似的少年,心中莫名失意。照片中他那似近又远的眼神压抑得我无法呼吸。
他做的事,依然残忍,他说的话,仍旧虚伪。只是在音容相貌之外,还有些别的,震撼着我。
是命运吗?
讽刺的游戏!!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和景蓝说话的声音。
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最近他都是九点后才回来的!
这是书房,没有任何地方空隙可以躲藏,若被他看到,无疑会一枪打死我!
我拿出枪,打开保险,站在门后,这大概是唯一可以暂时掩饰的地方。
我不能乱!我本来就是打算来杀死他的!
没有什么可以动摇我,即使看到那几张照片,即使见到照片中那殷然的笑容,即使知道他可能和我一样
是的,没有什么好动摇!!
房门慢慢打开,他推开门,没有急着进来,而是在门口继续跟景蓝交代,好半天才送走景蓝,步入书房。
他走进来,没关门,也没看我这边,而是缓缓走向书桌。站在书桌前,他看着桌子,似在发呆,或想着什么。
照片中金发少年楚楚可怜的眼泪不断浮现眼前,一层层重叠在他优美冷酷的背影上。每次每次,都是这个背影,他连转身都不用,就足以抓控我灵魂。
门外的脚步声已远离,景蓝大概走了。
三楼只剩下我和他!
咬着下唇,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枪慢慢对准他的背,对准他的心脏,只要我扣动板机,他的生命就会结束!
我曾经想要爬到他身边才给他致命一击,可越接近他不但没拉近和他的距离,反而更看出我和他之间的距离,深不可测的鸿沟。
我怎么可能超越他!
所以,开枪吧!
我不要去考虑以后的事了,只要杀了他,我就自由了!我的心,至少可以挽回,不至于输得一败涂地!
很简单得,只要轻轻压下食指!
为什么……?
那么简单的动作,那么熟悉的动作,我竟然无法动分毫?!
我又不是第一次杀人,又不是第一次在对方背后扣动板机!!为什么要那么害怕?他根本没有发现到我啊!!
冷汗,没有停竭,在我额头不断流淌而下。
露台外几只小鸟又吱吱叫个不停,他注意到,慢慢移步走出去,看着小鸟。
他始终背对我,我不知道表情,却直觉此刻的他该是天真地!
天真地卸下所有伪装,展露出只有他自己独处时的表情。他伸出手指,引诱小鸟靠近。
长得漂亮,连动物都能欺骗吗?小鸟怎么能没有怀疑,便跳上他手指
猛然,他一把抓住鸟的身体
鸟在挣扎,叫个不停,啄着他的手指。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握住鸟的翅膀。
我以外他会折断那脆弱羽翼,但他只是握住。良久,他叹气一声,松手,把鸟放了。
手中枪没有松,心在摇摆我早知道,他其实是很可怜得,他受得伤太深,比我还深,才会酿就出如此不正常的性格。
做得黑社会,哪个不可悲!
他弯下身子,手放于露台,头枕手上,非常缓慢得,头斜转过来
我终于看到他的表情了,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孤独寂寞表情,颦眉间吸引住我所有魂魄,无法移开视线。
那是天地都要崩溃的冰寒风景线……
我知道自己动摇了。
看到这样的表情,我不可能不动摇!
就如同我看到他的脸色,他终于也看到拿着枪的我。
没有太大反应,他依然靠于露台上,只是收起寂寞神色,恢复漠然,盯着我。
不知为何,我失去了开枪的冲动。
他启唇:“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说得非常慢,仿佛没睡醒般,神情涣散,一点儿也不像被枪指着的人。
我没出声,他想了想,缓缓起身,朝我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