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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装外套到领带、钥匙、鞋子,以及随手能拿到的任何工具,当上到七楼,我没有用一枪一弹,结果了八个人。
好累啊!!到底还有多少人!!还有多少层楼才爬到!!
再松开一个颗衬衫扣子,我坐在楼梯间想喘口气,可上面又传来脚步声。拜托,连休息时间都不给啊!!
已经没有武器了,钥匙染得血太多,可能一会儿打不开门,我可不想子弹用光后,还要干破门而入的白痴事情,尤其是破坏自己家的门。
收拾好物品,我提枪一转身。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真是,又浪费了我八颗子弹!
一路上去,都不断有人来。虽然这些人枪法很烂,也打不过我,不过总是七、八个一组上,也很难应付,尤其子弹不足的情况下。
本来想打电话叫人来帮忙,可这三更半夜地,又只给我十五分钟,叫得人来向荣大概也只剩下尸体了。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越来越痛,血流不断,对于今天能否有命离开,我自己也怀疑。
“砰!”
声音在耳边划过,看向自己肩膀,血流不断,子弹没有射出来,还在里面。刹那间,我忆起他肩膀上的弹痕。
是注定吗?我总要归还他些什么……
如果子弹是镶在骨头里,那就更讽刺了!!
没有停歇,我依然举着枪,没有让子弹停止离开枪膛。
看着眼前一个个倒下去的人,看着那些鲜红色血液流出的景象,我的心灵又开始作怪了。为什么我看到的所有影像,都是如黑白无声电影般慢镜播放?
啊……对啊,我又开始脱离现实了……
每次杀人时,我都会有这种错觉。虽然枪握在手上,虽然身体痛得异常厉害,虽然手指没有停止运动,让每一颗子弹都准确无误得射入对方要害,可是思想却飘到很远的地方,很远很远。
向荣说,我是个不现实的男人。
对吧!我也这么觉得!
有哪个人会在被敌人围困身处危险又杀人不断的时候想着这些呢?
小时候听奶奶唱的歌,那些歌声和童谣,都在我耳边响起,反复歌颂。至于自己能否活着离开,能否杀光敌人,好像都不重要了,只记得那些歌,奇怪的歌:的
今天是什么天气
今天是什么心理
无所谓
我一直睡 睡在这个蓝色梦境里的
明天什么样的人来相会
明天世界被如何摧毁
无所谓无所谓
我一直睡 遗忘了人类的罪的
蓝色的翅膀
蓝色的湖水
蓝色的天堂
唯独没有 黑色的人类
我听见,上帝歌声激昂:
“去吧,我的孩子,去吧,我的孩子!
地狱就在你身旁!”
哭声高于歌唱,绝望多于希望的
战争比子手更嚣张
“去吧,我的孩子,去吧,我的孩子!
自杀不只有割晚和吞枪!”
只有这里 这个蓝色梦境里 一切安祥 睡得很舒畅的
“睡吧,我的孩子,睡吧,我的孩子:的
忘记这个故事
忘记这个现实
变会初生之子
你是这地球唯一的光辉天使!”
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景象,再摸摸自己手臂,也是一片艳红。除了手臂,身上到处也到处是伤口,把白色的衬衣已经彻底染色。
我深吸口气,慢慢走到尸体中间,起脚踢起唯一那个还没有死去的混蛋,踩在他肩膀上:“你们是哪个帮派的人?是谁要你们杀我的?”
真糟糕,连说话都可以尝到自己口腔中的血腥味!
肩膀的伤,很重,一直流血没停过。
我想,也许是报应。
“我……我不会说……”
“靠!”我狠狠踩在对方伤口上:“少给我来这一套!不说,我就把你的牙一颗颗拔下来!!”
“你们华泰有什么了不起……”
“你说什么…”
“确实啊!你们自己都内讧!刚才……就有你们华泰的人来,也发现我们埋伏了,可居然笑笑就当作没这件事,这不摆明就要看着你死嘛!”
有人来过?
那么……刚才那奇怪的电话,可能和那个人有关。华泰中看我不顺眼得太多了,我一时也比较难分清楚。可是能发现到埋伏,又能安然离开,必然是个比较厉害的人,难道是田锌?
“反正你们华泰也快完了……”没等他说完,我又踩下去。
对方惨叫不断,我喜欢听这声音,更加用力得踩下去、踢下去,直到对方再也叫不出来。我又干了不理智的事情了,连最后一个生还者都死了,怎么问出主谋者呢?!
对不起啊,奶奶。你常说小时候的我像个天使,不是因为我的长相,而是在于我有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敬童,你的眼睛真漂亮,那么漂亮的眼睛,即使真能看到天堂,也不出奇呢……
可是,奶奶,我不可能是什么天使啊。我只是个恶魔。
这双黑色眼瞳中,除了其他人的尸体和鲜血,映照不出更多。我唯一能看进去得,只有那一个人。
身体好重,好像快散架了……
我坐在楼梯间,从口袋里掏出烟,然后点上。可吃不出烟草味,浓郁的血腥把一切都盖住。
看着眼前的尸体,我又开始游魂。
我到底在做什么呢?
明明那么想死,可又把所有要杀我的人给杀死;杀不了他,可又没有意义得留在他身边,做他一个摆设,还是一个失败者的证明?
真没意思!!!
烟抽完了,撑着身体,仍然要往上爬,还有五层楼。
心里暗暗发誓,明天就搬家,再也不住这么高了!
如果……能活到明天……
三十八
终于爬到了!
我快累死了!!
枪一直紧紧握于手中,可再没遇到任何人,也没有用武之地。但若真冒出几个敌人,它也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只剩下三颗子弹能干什么。
就算我有再一流的枪法,三颗子弹了不起也只能解决三个人。
走到家门前,看到三具尸体倒在门口,不知道是谁解决地,但很明显,解决的人就在我家中。
真糟糕,看来我真得没机会见到明天太阳了。身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我却没时间打理。好担心向荣,千万不要有事!
准备好枪,我慢慢摸出染血的钥匙,轻轻打开门。里面一片黑暗,我小心得先轻推半条缝,没有任何声响,才缓慢得半蹲爬进去。
里面好黑,没开灯,透过玻璃窗映入的月色,我看到一个优美似夜魔般的男人坐在窗边看向外面无尽迷人月色,他庸懒得半眯着眼,手上还拿着我家的酒杯,月光洒下的魔咒通过酒杯里的鲜红浮现出来,一种魔幻的血色。
他缓缓转过身,扫了我一眼,继续品酒,而且是我收藏品中最好的酒。
“怎么又拿枪指着我?”
虽如是说,脸上没有半点儿紧张神色。
我没松开枪:“你怎么在这里?”刚才电话中的奇怪对话就是因为他吗?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从来没有来过我的住处啊,为什么今天要来,而且还挑上有人埋伏的“今天”?他来的目的什么?
你们自己都内讧!刚才……就有你们华泰的人来,也发现我们埋伏了,居然笑笑就当作没这件事,这不摆明就要看着你死嘛
是他!
确实只有他才会干这种事!!
屋中没有更多声音,我悬着的心放下了,看来他没有带其他人来。
若不是刚才那垂死家伙说的话,我上来要见到这仗势,还以为是他要找人来杀我呢。他做得出。
不对!
也许真的是他找来的,以前从来没有如此厉害有备的杀手,那种誓要斩草除根的做法,跟以往的暗杀者完全不同,也许就是他!只有他比那些人都了解我,他知道我的弱点,知道我擅长什么,对我的每一路枪法、每一下功夫都了如指掌!
我不会被他骗倒地!
“我来找你啊!”他淡淡回答,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放屁!”我吼道。“你吃饱撑着了也不会干这种事!”
他淡淡笑着,在夜光和红酒的反光下,脸色妖媚:“你今天怎么这么火爆啊……”他看看手表:“刚刚十五分钟啊……真慢,我本来以为你十分钟内就可以到,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真烦!我一身伤口痛得快昏倒,谁还有空在这里跟他闲扯:“向荣呢?”
他脸色一变,收起笑容:“你就只记得那个女人吗?”
“我问你向荣在哪里!!!”他该不会对向荣做了什么吧?!虽然向荣是九龙社老大的女儿,可他是个疯子啊,谁能保证他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他眼中充满杀人的欲望,咬牙吐出几个字:“如果说我把她杀了,你又能怎么样……”
“混蛋!”
我想都没想,冲上去,本来要开枪得,可是他突然一把压住枪,起脚就踹过来,正正踹在我伤口上!
好痛!
还没反应过来,他又一巴掌盖过来,我只有摔地上的份。而枪,落在他手上。
可恶!如果不是刚才浪费了体力又受了那么多伤,我才不会被他抢走枪呢!!
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打不过他。我的体力不足是最大弱点,我能胜过他的,只有枪法。
可是现在,连枪都没有了。
“咳咳……”我抱着肩膀不停咳。
“我说过了,不要把枪对着我……”他停下话,注视着我,突然蹲下来:“你受伤了?”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关你的事!”反正他对别人要杀我的事视若无睹,何必在这时候又惺惺作态!
他不再说话,猛然横抱起我,走进卧房,把我放在床上,然后观察伤口:“中了三枪……有一枪子弹还留在肩膀里,要马上取出来。”
我想制止他,可是没有力气,只得任由他清洗伤口。当他拿来烧热的刀子时,我总算清醒了一点儿:“不要碰我伤口!”
“子弹要取出来。”他冷冷得说,“我不取难道你要自己来?”
“我宁愿子弹留在里面也不要你来取!”
我刚说完,他又给我一巴掌!
扔下手中的纱布,他鄙疑得盯着我:“我还以为你已经长大了,居然还是个小孩子脾气……你真知道子弹留在体内的痛苦吗?”
“废话!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打中,什么痛……”
我怔住。这话……我想说得……怎么那么熟悉……
什么痛我不没尝过,不就是取颗子弹吗
对啊!好像很久以前,他也曾经如此说过……
我,也和那时候的他一样,受伤的野兽,不准人靠近?
心里,慢慢冷静下来,我侧过头看着血流不断的伤口,安静躺下。
“好吧,你取子弹吧。”
他愣愣,没犹豫太多,脱下外套卷起衣袖,想了想,扔个毛巾过来:“咬住,别乱叫。”
我挥开毛巾:“不用,我才不怕痛呢。”我觉得自己像个固执的老头子。
他又笑了,拿起消过毒的刀,我闭上眼,等着疼痛到来。
其实,我并不是很讨厌疼痛,在那个房间中的日子,我每天都过着和痛相伴随的生活。而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力量。
感觉到利刃在切割皮肤,在划破血肉,在伤口中翻掏,我咬着牙,不哼一声,直到他取出子弹。
刚放松下来,睁开眼,突然一阵剧痛伴随酒精袭来,我忍不住又闭眼:“痛……!”
再次睁眼,看到他一脸窃笑喝着酒,知道他是故意地。
“不是说不怕痛吗?”
我别过脸,不理会他,也没力气理他。
他放下酒瓶,开始给我包扎伤口,动作非常熟练麻利,看来他经常给自己包扎。不爱给医生处理伤口,而是自己来,对他而言,比较安全吧。
我看着肩膀上的白纱布,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包扎。
伤口不觉得痛,心里反而隐隐有些刺痛。
包完肩膀的伤,他又开始准备处理我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我挣扎着坐起身:“我……自己来……”
他轻轻一推又把我按下:“手受伤了就不要乱动,一只手怎么包扎,乖乖躺下吧。”
乖乖躺下?
怎么如此像哄小孩子的话?
我依言躺下了,只是不想浪费已不多的力气在这种无谓争论上。
手抵额头,我看向窗外:“向荣到底怎么了?”我知道,他根本没有杀向荣,他不是那种人。
沉默好一会儿,他才轻声说:“我来的时候看到她被人绑在这里,我把那些人杀了,就叫她滚。”
那么门外的尸体就是那些来暗杀我的主谋者?向荣也许是被迫坐电梯走了,才会和我错过。
“我以为你想看我死,没想到你还会帮我解决那些人救向荣……”
“你别弄错了,这是两回事!”从他的口气中,我听出不快。“我只是来找你而已,其他人怎么样我不理。至于这屋里的人,我觉得他们打搅到我了,包括袁向容那个女人!所以我就把他们都赶走!”
哼!果然是他的做事方法!
那么轻易就解决了那些负责的家伙,他依然如此厉害,我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