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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婉看着眼前被春风一吹拂就四散飘来的余灰,心里抽疼的厉害。眼泪又止不住流了下来。
这里,是她穿越而来第一个居住的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李清,你莫悲伤,只要心安,哪里不是一样。”无尘好似是猜到了李清婉的心思,走到她身边。手臂揽过了她纤瘦的身子。
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这几日整日窝在无尘的怀里。她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个温度,这个味道,所以,当无尘极其自然的揽过她的肩的时候,她便极其自然地靠在了他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其实,戈比李清婉还有痛苦难受,这里可是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啊,是他亲手烧毁了他的家。
但是。到最后,他还是没有保护好家里最重要的人。
四个人只在这里短暂地停留了片刻,便进了山林。
山里的路崎岖窄小,根本不能骑马,步行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翻过了一个小山包。戈才把他们待到他挖的山洞。
“公子,你们可算来了,若是再不来,只怕余嫲嫲的尸首就放不住了。”听到外面的动静,黎继业赶忙迎了出来。
黎继业对无尘匆匆行了一礼,就带他们去了存放尸体的地方。
山洞里的温度较外面高一些,黎继业怕放置不住。就把余嫲嫲的尸体搬到了山林里一处常年背阴的地方,这里阴湿且通风良好,比较适宜保存尸体。
山林里野兽较多,黎继业担心尸体被野兽叼走,于是便决定和如斯两个人日夜轮流看守尸体。
黎继业把他们带到放置尸体的地方的时候,如斯蹲在地上给余嫲嫲的尸体扇风。
许是蹲的时间久了,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好几下,差一点栽倒在余嫲嫲的尸体上。
黎继业上前几步扶助如斯,把她扶到了一边。
戈叔走在最前,看到余嫲嫲的尸体的时候,他很镇定,如若不是眼底的微红泄露了他的背上,旁人定然以为他已经从悲伤中走出来了呢。
无尘比李清婉先看到了余嫲嫲的尸体,果然如黎继业所说,死状十分的骇人,脸部的表情也十分的狰狞,足可见死前有多痛苦。
他想把李清婉挡在身后,不想让她看到这可不的画面。
但是李清婉却绕过了他的身体,直直地走到戈叔身边,与戈叔并排跪倒在余嫲嫲身前。
她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余嫲嫲的脸,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在她看来,这张脸与她记忆中的一样,慈爱、善良。
眼泪,抑制不住地从眼眶里滑落出来。
她辞别余嫲嫲的时候还在想,等她帮助前身报了愁,完成了心愿,便回到这里,和戈叔、余嫲嫲一起生活,远离世俗,远离喧嚣,就他们三个人,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
可是,她的仇还没有报,她还没来得及对余嫲嫲说出自己的计划,她和余嫲嫲就已经阴阳相隔了。
李清婉越想越伤悲,最后竟然俯身抱住余嫲嫲的尸体痛哭了起来。
余嫲嫲的尸身上已经有地方开始腐烂,散发出来的味道并不好闻。
但是李清婉就好像没看到,没闻到一样,只是抱着余嫲嫲纵情地哭。
哭了好半晌,戈叔把她的身子扶正,对她道:“李清,现下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出凶手,为娘报仇!”
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暗哑,努力压抑着哽咽的哭音,听得人好不心疼。
戈叔说的对,她不能沉浸在悲伤里,她就算是哭死在这里了,余嫲嫲也不会活过来,还让凶手在外逍遥!
不,她一定要找到凶手,为余嫲嫲报仇!
李清婉的情绪因为戈叔的几句话而瞬间亢奋起来。
她坚定地站起身来,转身对无尘公子道:“公子,帮我……”
无尘没有多问,对她点了点头。
李清婉向后退了几步,把余嫲嫲身边的位置让给了无尘公子。
无尘与戈叔一起,仔细检查了余嫲嫲的尸体。
良久之后,无尘才抬起头对李清婉几个说道:“黎先生信里说的不错,余嫲嫲确实是被人挑断了手脚筋,但是,挑断手脚筋根本就不足以杀死余嫲嫲。余嫲嫲,应该是被活活饿死的!”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听到无尘公子这样说,李清婉还是觉得心痛难当。
是啊,挑断了手脚筋,便脚不能行,手不能拿,就像她在牢狱里遇到的阿隆布
一样。
阿隆布是男子,意志力又那般的强大,才能在牢狱里存活二十年,但是余嫲嫲那么大年纪,就算身体再健朗,也抵不住这样的折磨啊。
想到这里,李清婉又悲从中来,眼泪迅速汇聚在一起,直冲出眼眶。
狐狸很抱歉,又食言了,感冒了,头很痛,码一章要好久。不过请大家放心,今天肯定会三更的~
第一百七十四章 投明主
余嫲嫲的尸体实在不能久放,于是戈便作主把余嫲嫲葬在了生活大半辈子的山脚下,就在他们曾经居住的房舍边上。
落日的余辉染红了远远近近的山脉,也染红了李清婉身前并不高耸的土包。
李清婉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余嫲嫲磕了三个响头,再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青紫一片。
她也顾不得疼痛,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余嫲嫲的坟头。
这时,就听跪在她身边的戈叔说道:“娘,等儿给娘报了仇,就回来陪你。儿还在这里盖上房舍,就跟咱们以前的房舍一模一样。你总说我白日进山你独自在家寂寞,那儿就给逮几只野鹿,儿进山打猎的时候,就让它们陪着你……”
说到这里,戈叔的眼泪已经十分汹涌,但是他并没有伸手去擦拭,任凭眼泪簌簌滑落,打湿衣裳。
“娘,你等儿回来。等儿再回来,就哪也不去了……”艾艾戚戚地说完,戈叔伏地磕了三个头,这三个头显见是比李清婉磕的还要重的,等戈叔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额头,已经有鲜血流出。
最后看了一眼余嫲嫲的坟茔,戈叔豁然站起身来,搀扶起李清婉,走到等在不远处的无尘公子几人的身边。
无尘很自觉地接过戈的手臂,扶起李清婉,当看到她青紫的额头的时候,眼里闪过了疼惜的光芒。
只可惜,此时李清婉只顾着低头擦眼泪,并没有看到。
“公子,李清,以后你们就是戈的主子了,但凡有用的着戈的地方,戈定然全力以赴,万死不辞。”出乎众人意料。戈在把李清婉交给无尘之后,突然又跪倒在地,给李清婉和无尘磕了三个响头。
戈怎么能给她磕头呢,他不仅是她的救命恩人,也是她的亲人呐。
李清婉上前就要扶起戈,不想手臂却被无尘牢牢地抓住了。
无尘冲她摇了摇头。李清婉不解其意。
这时,就听戈接着说道:“师门有规矩。匕首投明主,既然当初我把匕首给了李清,自然就要任李清为主。现下匕首辗转到了无尘公子手里,无尘公子就与李清一样,都是我的主子。”
戈的声音不大,却很决绝。
李清婉还想拒绝,就算不认主,他们也可以在一起啊,为什么一定要是主仆的关系呢?
“戈叔。你不要这样。你是我戈叔,现下是,以后也是,若是你执意要认主,那我们只能把匕首还给你了!”李清婉挣开无尘,蹲在戈的面前。对他说道。
戈的目光有一瞬间的迷离,很快便恢复了清明,只是还不等他说话,戟就站了出来,他一把把李清婉扯了起来,塞到无尘公子手里。
“李清,匕首投明主。即已送出,断没有收回来的可能,除非你死,我们能拿回匕首,自我了断!”戟说话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一点儿都不似说谎。
李清婉有些慌了,她想无尘看去,无尘对着她点了点头,“他们说的不错,你就放心的收下吧。只要是在一起,什么身份又有什么重要。”
李清婉思忖了一下,觉得无尘说的有道理,便也认可了戈叔认主的行为。
这次她再上前去扶戈叔,戈叔便直接站了起来。
此时,太阳已经全部没入了西山,天色已经有些晦暗。
“从这里去凤翔镇步行两个时辰,若是骑马,不出半个时辰可到。公子,今夜我们宿在凤翔镇,明日再出发回京都吧?”戈叔对这里非常熟悉,对无尘公子建议道。
无尘点了点头,“戈说的有理。戈与戟,你二人同乘一骑,黎先生、黎夫人,你们便骑戟的马。”
分派完毕,无尘便托着李清婉上了马,然后自己在一个跃起,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像之前一样,把李清婉紧紧地箍在了怀里。
戟和戈也利索的翻身上马,只黎继业还呆怔怔地站在原地。
“黎先生怎地还不上马?时辰可不早了,早些去客栈也好早些休息啊。”戟催促黎继业。
黎继业尴尬地笑了笑,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真是惭愧,真是惭愧啊,我,我不会骑马啊!”
众人惊愕,谁都没想到黎继业竟然不会骑马。
如斯捅了捅黎继业,小声地对她说:“相公,你莫着急,我会骑马!”
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在四野具静的山林里,她的声音还是毫无阻碍地传进了几个人的耳朵里。
戟和戈倒是无甚反应,有一个人会骑马,事情不就解决了吗。
但是李清婉却有些怀疑,她深深地看了如斯一眼,总觉得这个如斯不简单。
马蹄嘚嘚,李清婉窝在无尘的怀里,越想越觉得如斯不若一般的青楼女子。
自从知道如斯出身青楼之后,李清婉特意向胡朔几人打听了一些青楼的事情。
据他们说,青楼里的女子,多数都是自幼便被卖了进去,学习一些伺候人的手段,她们中的人,除非花名在外,才有机会被有钱人或者是贵人带出青楼,很多人都是几年甚至十几年不曾踏出青楼一步的。
观如斯样貌,定然不是那等花名在外的,也就是说,她根本没有机会被金主带出青楼,那就根本没有机会学习骑马等技能啊。
那她是跟谁学的骑马呢?
李清婉蹭了蹭脑袋,从无尘的腋下挤出了一点儿缝隙,向后看去,就见如斯坐在马前,一手执缰,一手握鞭,姿态从容,就好似已经骑过好多次马一样。
李清婉的脑袋夹在无尘的腋下,弄得无尘有些痒痒,他不知道李清婉在看什么,于是开口问道:“怎地了?”
缩回脑袋,李清婉也不抬头,对无尘说道:“公子,如斯会骑马,你不觉得奇怪吗?”
无尘好看的嘴角微微勾起,冷了好几天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意,他用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开口说道:“是有些奇怪。你若是有什么疑问,不若直接去问她,兴许她会告诉你!”
李清婉深以为然。
到达凤翔镇之后,戈叔直接带着他们去了镇子上最大最豪华的客栈,就像狗血的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当戈叔说要五间客房的时候,那店家为难地告诉戈叔:“客官,这可如何是好,只剩下三间客房了。”
如何是好?就算是只有一间客房也得住啊。
可是,三间房,六个人该如何分配呢?
黎继业和如斯夫妻自然是要睡一间的,戈与戟是师兄弟,就算是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床榻上也不会觉得怪异。
那剩下的一间,自然就是李清婉和无尘的了。
但是,在知道了无尘公子的心意之后,李清婉如何会同意与无尘公子同榻而眠。
于是,深更半夜的时候,凤翔镇最大的客栈里,二楼上等客房相连的三个客房里就发生这样怪异的事情。
黎继业坐在案几之后,困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无法成眠,因为,本该是他与如斯同眠的床榻上,坐着一个奇丑无比的少年。
李清婉坐在床榻上,对如斯说道:“黎夫人,你怎地会骑马呢?”
不是她好奇心重,只是,她心里总有一个疑问,她想要弄清楚答案。
如斯没想到李清婉大半夜不会房间睡觉就是想知道她为何会骑马!
不过,也不怪别人怀疑,已她以前的身份来说,一辈子可能连马都没有摸过,又怎么会骑马呢?
这个问题,真真的是难住她了。她该怎么回答呢?
如斯为难的表情没有逃过李清婉的眼睛,她觉得事实的真相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猜测了。
饶是如斯再聪慧,这情急之下也想不出合情合理的理由来。
这时,李清婉突然开口对黎继业说道:“黎先生,您先去公子那里一会儿可好,我有事想与黎夫人单独说一说。”
其实,她这个要求是有些过分的,如斯已经是有夫之妇,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