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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老臭虫!这事怎么又扯上司徒静了?”
“因为玉簪。”
话音刚落,船舱里的人皆昏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舱门被人推开,水母阴姬慢步走进舱内。望了望两侧耷拉下脑袋的人,她来到原随云身前,抽出原随云手里的玉簪,对舱外三姐扶着的女子道:“这就是你的选择。”
“是。”司徒静的声音传入。
水母阴姬淡淡道:“那他就得死。”
沉默片刻,司徒静轻声道:“师傅,我有说他是我选的夫君吗?”许是瞧见水母阴疑惑地目光,司徒静叹了口气道:“你终究是我娘,若是连我也不知你想法了,这世上还有谁知?你说过的话只能应一次。”
“没错。”
“这发簪是你送我的唯一之物,能否抵他一命?”司徒静缓缓地迈进舱内,
水母阴姬皱眉道:“为何救他?”
“不知道。”司徒静的目光与水母阴姬对上,似怕水母阴姬不信,她又重复一遍。
当站在舱外的石兰看见水母阴姬掐住原随云的脖子逼司徒静说出救人的理由时,她不禁皱起眉,石兰开始去想当初让原随云取玉簪的原因,想了很久石兰发现自己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是因为原随云的琴音使司徒静忘却那些年累积的恐惧感?还是她与齐彦的魄产生共鸣时使司徒静对原随云动了心?
终司徒静咬牙道:“因为我恨他,我恨他没有杀死我,所以我要他活!我还想让他视物,让他知道光明比黑暗更可怕!”
“好,很好。”水母阴姬冷笑道。
司徒静慢慢地跪下,等到水母阴姬的笑声停止,她又道:“师傅,能帮我治好他的眼睛吗?”
“能,但你要付出代价。”
一年后,神水宫。
司徒静坐在水亭里,双手轻轻波动着琴弦,她的眼睛是闭着的,从琴声起直至落,她的眼都不曾睁开。因为,她的眼已经瞎了。原随云与她之间只有一人可视物,这是水母阴姬的条件,医人的条件。
等到琴声远去,九妹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静姐姐,回屋吧!”
司徒静轻“嗯”了声,在九妹的掺扶下,司徒静迈步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远处,水母阴姬沉默地看着这一切,待到司徒静的身影不在。她才慢慢转身,面向三姐道:“为了个只认识几天的男人,值吗?”
三姐怔了怔,低头道:“宫主,少宫主……”
水母阴姬手一扬,止住三姐话道:“她的心思,我怎会不知?她喜欢原随云。”说到这,她的目光慢慢移向三姐后方的小亭,片刻后再道:“你说,她究竟在原随云耳边说了什么?”
三姐摇了摇头,连水母阴姬都没听见,她又怎知?
缓步绕过三姐身侧,水母阴姬道:“三姐,你带她去太原吧!但愿她不会回来。”
“太原?宫主的意思……”三姐错愕地转身,水母阴姬已不见踪迹。
——
半个月后,太原城外小树林。
“老臭虫,你说原随云等的人是谁?”
“我还以为你只顾喝酒了。”见胡铁花双目一瞪,楚留香笑道:“我问你,一年前我们在海上漂了足足三个月,水母阴姬做了什么?”
“她把原随云的眼睛治好,这你不是知道吗?”
“后来呢?”
“后来水母阴姬把船留给原随云,船靠岸原随云便放了我们,你说我们没死因在司徒静的发簪。”说到这胡铁花顿了顿,“老臭虫,有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司徒静为何把发簪给原随云?”
“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听着远去的说话声,原随云慢慢执起手中笛,起初他也不明白司徒静让他取发簪之意,直到司徒静与水母阴姬离开的那天,她覆在他耳边说了句话——簪上字,为曲名。
刚忆至此,树林南面突然传来琴声,原随云微微一怔,若未记错此曲正是司徒静吹过的曲。不用细猜便知弹琴者名,原随云缓缓起身,一步步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去,随他而去的还有笛声。
当原随云走至传出琴声的马车前,琴笛声同止,这时一道娇柔的女声自马车里传出:“原公子,别来无恙。”
“在下恭候司徒姑娘多时。”原随云凝视着车帘,缓缓道。
“小静只是来还原公子的琴,不是来取笛。”车内司徒静低头抚了抚琴身,“原公子,还琴前可否回答小静一个问题?”
原随云轻声道:“司徒姑娘请说。”
“如果一个女子将她最重要的三样东西给了一个男子,她是不是很傻?”
“确实傻,她给了东西却不求回报。”
“她不需要回报。”
“告诉我原因。”
听原随云此言,司徒静唇角一扬,抬手把琴推向车外,道:“哪有那么多原因,琴归还公子。”
凝望前方飞来的琴,原随云袖袍一扬,琴身登时竖立在地,紧接着他纵身一跃,身入马车。
当原随云看见双目紧闭的司徒静那刻,脸色登时一变。
司徒静微笑道:“我可以理解,原公子这是不舍得我走吗?”
“司……”
一指轻覆在原随云唇畔,司徒静忙道:“别问我原因,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曾想杀我的人?”说着她的手指慢慢落下。
抬手轻握司徒静的手,原随云道:“跟我走。”
“为何不是你跟我走?”司徒静笑问。
“你知道去蝙蝠岛的路?”
司徒静怔了怔,道:“蝙蝠岛不是毁了吗?”
“你忘了他们叫我什么?”
“蝙蝠公子。”
“与我回无争山庄吧!”
“不是去蝙蝠岛吗?”
“有蝙蝠公子的地方就是蝙蝠岛。”
凝视着往西面去的马车,一声轻叹自石兰唇畔飘出。
作者有话要说:雪花神剑后续
司徒静为何会爱上原随云?原随云又为何会爱上司徒静?原因,石兰不知道;她只知道,司徒静把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原随云。目通心之意,司徒静将眼睛换给原随云,等同她的心给了这个男人;而发簪、玉笛是阴姬和雄娘子送给司徒静的唯一之物,亦是司徒静亲情所在。当一个女人把情和心转交给这个男人,还需知爱上的理由吗?
想到这,石兰不禁又叹,原来梦的结局也不一定是完美,司徒静的眼……
“天亮了,你怎不叫醒我?”
身后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打断了石兰的思绪,石兰慢慢转身,登时一座小亭出现在她眼前。此时亭子里坐着一对男女,通过女子手中的玉箫,石兰认出她是梅绛雪。
见梅绛雪揉眼起身,林翼低声道:“看你睡得香,不忍叫醒你!”说这话时林翼眼中透着淡淡地笑意,使人无法漠视自他眼底的情。
看着林翼的笑容,梅绛雪不禁想起昨晚答应嫁他一事。如果昨晚她没应下亲事,此刻她会因林翼的话横上一眼,两人相处时也自然些;偏昨晚不知是为何,她应下了,现倒有些不自在了。
想到这里,梅绛雪缓缓低眸,亭里的气氛渐显尴尬。但好在尴尬并未维持多久,陈玄霜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姐姐,林大哥。”梅绛雪与林翼同时侧首,陈玄霜快步走至亭口,“姐姐,义父说可以启程了。”
因陈玄霜叫了陈天相多年的义父,一时间让她改口叫陈师伯,她倒是改不过来。
亭里的尴尬被化解,梅绛雪唇角露出淡笑,迈步走向陈玄霜,道:“嗯,我们走吧!”
注视着两姐妹走远的背影好一会儿,林翼摇了摇头,踱步跟上。
许是不想那日亭子里的尴尬一幕再发生,接下来的几日里,梅绛雪慢慢减少了与林翼独处,除赶路她和陈玄霜说话的时间增多。因她们是姐妹,陈天相、方兆南两人未多想。至于林翼,他还是和之前一样,似没多想梅绛雪在躲避他。
将一切看在眼底,石兰忧心不已,这种局面终与她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这件事会如何发展?梅绛雪可是后悔了?林翼是否真不知绛雪在躲他?随着梅绛雪等人离哀牢山越来越近,等待结果的石兰更显紧张起来。
入夜,梅绛雪整理床铺准备休息。忽听门外有人敲门,梅绛雪动作一滞,侧眸望了望门的方向,借着月光梅绛雪看出站在门外的陈玄霜。
“姐姐,睡了吗?”陈玄霜站在门外轻轻道。
梅绛雪微微一愣,然后走到门边,伸手拉门道:“没,有事吗?”话音落,陈玄霜的俏脸出现在梅绛雪眼前。
对于这么晚还来打扰梅绛雪,陈玄霜似有些不好意思,她慢慢低头道:“姐姐。”
“这么晚来找我,有事么?”梅绛雪毕竟是姐姐,又在冥域长大,她一眼看出陈玄霜有心事,于是伸手拉着陈玄霜走进屋里。
陈玄霜愣愣地被拉着走到桌边坐下,等到梅绛雪为她倒上一杯水,她才吞吞吐吐道:“姐姐,明天我们便会上哀牢山,我有些……”
“你怕什么?”梅绛雪接言道。
陈玄霜低眸道:“刚才义父将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当年爹命义父送我们走的原因、爹与娘的关系、娘的身世。”
听着陈玄霜说完,梅绛雪眉头微蹙道:“知道这些,你会以娘是魔教中人为耻?”
“不!不会。自那日听姐姐说完娘寻我们的事后,我又怎会讨厌娘?相反我觉得娘很可怜,甚至希望爹娘在一起后,爹能对娘好。”陈玄霜神情略显激动,许是意识到这点,她沉默片刻道:“我和姐姐终是不同,姐姐是在娘身边长大,而我连爹娘长什么样都不知。”
“所以,你是怕爹娘会不喜欢你。”眉慢慢敛去,梅绛雪道出陈玄霜之意。
陈玄霜略显羞涩地点点头,以示她想。
微笑着执起陈玄霜的手,梅绛雪道:“娘想你这么多年了,疼你都还来不及,怎会不喜欢你呢?至于爹嘛!别看他脸色黑的吓人,其实他只是不愿把心里话说出来。”说完这话,梅绛雪拉起陈玄霜往门外走:“好了,别瞎想。快回去休息吧!省得你的方大哥明早看见你时为你担心。”
当陈玄霜被梅绛雪拉至走廊上,她忍不住对梅绛雪道:“说起方大哥,我倒一直想问姐姐一件事!”
“什么事?”
“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林大哥?”
望着陈玄霜的眼,梅绛雪摇头道:“没有啊!这一路上他对我极好,我怎会讨厌他?”
“可是……”陈玄霜迟疑片刻,道:“这半个月来你和林大哥都好像有心事。”
听到“心事”二字,梅绛雪忙岔开话题道:“你还是多想想你的方大哥吧!我休息了。”说罢,她把陈玄霜往右侧推了推,然后转身进屋关门。
待到屋外脚步声消失,刚吹灭蜡烛的梅绛雪慢慢侧首,想着陈玄霜的话。林翼有心事?是因为她吗?想到这,梅绛雪脸上闪过一抹忧色。
半晌后,撑在桌上的手慢慢放下,梅绛雪转身走出屋去,她该去把心底话说出。
缓步来到林翼的住房前,梅绛雪抬手欲敲门。
这时,店内一位还未休息的小二走了过来,递上一封信道:“姑娘,你朋友已退了房,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姑娘。”
未料到林翼离开,梅绛雪打开信笺。当见信上的“珍重”二字,梅绛雪脸色登时一变,侧目唤住店小二道:“他往哪个方向离开?”
“我见那位公子往南面松树林去了。”
店小二话音未落,梅绛雪已快步往客栈前方去。
幽暗的树林里脚步声微响,只见一身青衣的林翼双手负于身后,缓步走向树林深处。林翼为何离开?只是不想让绛雪为难罢了。这些天他又怎会不知绛雪在避他?又怎会不明因在何处?
就在林翼想着绛雪之际,一阵衣袂飘飘声入他耳,林翼拧眉止步。但见绛雪跃至眼前,他的眉很快又舒展开。
与林翼对望片刻,梅绛雪轻声问:“你要去哪?”
没想到梅绛雪会追来,林翼微笑道:“回忘忧林。”
“忘忧林,你师傅是忘忧老人。”见林翼点头,梅绛雪幽幽叹道:“你师傅是何人我到现在才知。林翼!你让我如何不忧心,不避你?”
闻此言,林翼一怔。
“对你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你让我怎能安心嫁你?”说完此话,梅绛雪眼角间已垂下来两行清泪。
慢慢抬手抚去挂在绛雪脸颊上的泪珠,林翼轻叹道:“我师傅素不喜人提起他,师命不可违!可若是你问,我自不会瞒你。”
“那你现在就说。”
半个时辰后,听林翼说完他被师兄捉问师门圣物所受之苦,梅绛雪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