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慢步跟着紫衫女子走进竹屋,珊珊绕到桌边,从竹篮里取出饭盒。待紫衫女子坐至桌旁,她才打开饭盒,端出一碟碟小菜。“魔师庞斑前日入了京城,小姐让我们查此人所在,可是要我们助魔师宫,报四十年之恩?”退至紫衫女子身后,珊珊意味深长道。
夹菜的手微微一滞,紫衫女子没有答话,继续用膳。
等到紫衫女子放下筷子,珊珊上前将桌上碟碗放回饭盒,准备提篮离开时,紫衫女子吩咐她道:“珊珊,你回去告诉他们。我要去京城一趟,这几日,不必守幽林小筑。”
“是。”
注视着珊珊身影走进树林,紫衫女子缓步绕至竹屋旁的石室。伸手轻推石室,用夜明珠照亮的石室内景映入紫衫女子眼中,女子迈步来到石室里置着的一块蒲团前,双膝一弯,跪在蒲团。
紫衫女子双目一瞬不瞬的望着前方的十几个灵位,双手合十道:“孙儿栩栩不负徐氏先祖所望,今日参透《长生诀》第六幅图,且在练成之时双目复明。现在栩栩只要参透最后一幅图,便可踏入破碎虚空之境。”说到这,紫衫女子顿了一顿道:“但是栩栩心底一直存着破绽,若不能化解这道破绽,栩栩定会功亏一篑。现在,栩栩必须破半年前在此发下的誓言,出谷一次。望各位先祖,原谅栩栩破誓之请!”说罢,紫衫女子低头三叩首。
石室关上,紫衫女子返回竹屋,取出一管玉箫后,她迈步往珊珊离开的方向走去。
环望幽林小筑一番,石兰迈步跟上身穿紫衫的徐栩。
半个月后,京城。
入冬后的雪落了一地,徐栩手握玉箫,缓步走在小巷子里,忽一阵男子的笑声由远处飘入她耳。徐栩脚步一滞,侧眸暗道:“小飞。”为了确定自己所听无误,徐栩慢慢闭上双眸,静心凝听。当远处鼓楼上的两个少年的对话入耳,她赫然睁开眼睛,纵身跃上身旁高树,以极快的身法向鼓楼靠近。
待到徐栩身落在距离鼓楼十丈远的树端,鼓楼上打斗的两位青年已到一决生死之时。此时,以徐栩重新修习的武功来看,她离破碎虚空只有一步之遥,故只凭二人对话的声音,判断出被小飞叫“戚长征”的青年有隐瞒之意,使得小飞这孩子对他掉以轻心。
然在徐栩猜出戚长征心思时,戚长征已用刀风敲响了高悬于鼓楼的大鼓。徐栩听得鼓响,秀眉轻皱。小飞这孩子虽有坏习,但本性不坏,且对她恭恭敬敬,眼下她还有事让这孩子去办,定不能让戚长征取了小飞性命。
想着这些的时候,徐栩手里多了一根短小枯枝,只见她指尖轻轻一弹,枯枝被内劲领着飞向鼓楼。
戚长征万万没想到,他还未给鹰飞一记重击,鹰飞便倒地、断气。俯视着断气的鹰飞,戚长征不自觉地落下泪来,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用心的去杀一个人。
良久,戚长征长吁一口气,道:“柔晶,我为你报仇了。”
眼见戚长征转身走下鼓楼,徐栩悄无声息地跃至鹰飞身侧。
看着嘴角带血的鹰飞,徐栩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她指尖轻弹,一道内劲射入鹰飞体内。
鹰飞咳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目。呆望了站着的徐栩半晌后,他错愕地道:“徐姨。”
“还不起来。”徐栩直视前方道。
鹰飞尴尬地笑了笑,立刻撑身站起。
站直身躯后,鹰飞环望四周,边搜索戚长征的身影边道:“徐姨怎会在此?”
“我若不在这,你还有命活吗?”
徐栩此言一出,鹰飞浑身一震,在与戚长征打斗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脖颈一疼,未想竟是徐姨暗中相助!想到此处,双目环望四周。在确定距离鼓楼最近之处只有十丈外的那棵高树后,鹰飞又是一惊。这二十多年来,他和夜羽虽猜出徐姨会武功,但也没想过徐姨的武功已到了魔师那般的修为。
见鹰飞怔怔地看着自己,徐栩不禁一笑道:“看什么呢?”
“徐姨,你的眼睛……”与徐栩眸光一对,鹰飞这才发现徐栩的眼睛与往日不同。
“好了。”徐栩双手慢慢负于身后,缓步走到鼓楼边,凝视又次落下的雪絮。沉默片晌,她慢慢侧头道:“他还好吗?”
知徐栩口中的他是指魔师,鹰飞恭敬地答道:“魔师的伤痊愈了。”
“小飞,回蒙古前帮徐姨一个忙吧!”徐栩侧眸道。
听到这话,鹰飞微微一笑道:“徐姨,莫说一件,就是千件万件,小飞也会帮你办到。”
“从死到生,你这性儿怎还未改变?”徐栩慢慢转身,严肃道:“今日比武,你应知自己输在何处。”
被徐栩这么一说,鹰飞立刻收起脸上的笑,颔首道:“徐姨教训的是!小飞回蒙古后,定抛开一切杂念,进军武学宗师之道。”
徐栩点了下头,笑道:“你既能知错,徐姨倒能助你一助。”说罢,徐栩右手一扬,几道内劲进入鹰飞身体。
经徐栩相助,鹰飞顿感内伤痊愈,且有一股生生不息之气随血液流动,功力似在此刻增了一倍。待到徐栩放下手,鹰飞立刻跪地,抱拳道:“徐姨大恩,小飞没齿难忘。”
听此言,徐栩哑然失笑道:“不过是帮你打通任督二脉,哪有什么大恩?傻孩子,快快起来。”说着,她弯身扶起鹰飞,接着再道:“你只要帮徐姨办成一事,这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要知打通任督二脉是件不易之事,徐栩却说得这般轻易,鹰飞对她的崇敬顿时高过庞斑。
“徐姨请说。”
低眸看了眼手中玉箫,徐栩双手一转,将玉箫抬至鹰飞眼前道:“带句话给他,拦江之战前与我见上一面。”
愣望了徐栩一眼,鹰飞接过玉箫。当见徐栩转身,他忙问:“魔师应去何处见徐姨?”
“他知道。”徐栩纵身跃下鼓楼。
望着鼓楼的无人影的广场,鹰飞久久未有动作。等到天际泛白,鹰飞低头看了看玉箫,转身之际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躺过的位置,那根被他身子压成半寸的两段枯枝上。
蹲身捡起枯枝,鹰飞方才离开鼓楼。
鹰飞回到魔师宫众人居住之地时,庞斑正坐着正厅小亭喝茶,其他几人静立在旁。
当鹰飞迈步走进,方夜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先问道:“戚长征死了?”
鹰飞止步正厅中央,摇了摇头。
将手中茶杯放到桌上,庞斑眸光落在鹰飞手中的玉箫上,道:“小飞,昨夜有何际遇?”
鹰飞唇角微扬,反问:“不知魔师可能猜出?”
凝视玉箫,庞斑沉默不语。
一旁静坐的里赤媚虽看出鹰飞经过昨夜脱胎换骨,但对鹰飞功力大增却不能杀戚长征一事生出好奇。只听他道:“小飞,昨夜比武既能使你打通任督二脉,戚长征他也……”
“他是个好对手。”鹰飞答道。
对于鹰飞一夜的改变,方夜羽不甚好奇道:“你莫在卖关子,说说昨夜你与戚长征一战。”
鹰飞收敛笑容,认真地说道:“我死了。”见方夜雨瞪向他,鹰飞又道:“又活了。”
“你!”方夜羽双目射出寒光。
鹰飞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而后笑道:“我见到徐姨了。”
方夜羽微微一愣,道:“徐姨?徐姨不是离开了吗?”说着他的目光移向庞斑。
鹰飞眸光一抬,望向庞斑道:“徐姨走了,她让我带句话给魔师。”说完,他迈步走向正座,将玉箫递给庞斑。待到庞斑接过玉箫,鹰飞续道:“拦江之战前,见她一面。”
见鹰飞转身走到自己面前,方夜羽愣道:“没说在哪吗?”
侧望庞斑,鹰飞答:“徐姨说魔师知道。”目光慢慢移向方夜羽,“夜羽,我要回蒙古了。”
怔望鹰飞好一会儿,方夜羽右手搭上他的肩,肃容道:“保重。”
鹰飞淡淡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正厅。
待到鹰飞身影不见,方夜羽望向庞斑。这时,一直沉默的甄素善柔声道:“看来这位徐姨的武功,不低于魔师。不知是习……”话未说完,厅外一道声音入。
“《长生诀》。”红日法王走进正厅。
甄素善失声道:“失传已久的《长生诀》!”
“法王怎会知道?”里赤媚望向红日法王,饶有兴致道。
红日法王正色道:“论渊源,这得追溯至隋末唐初;论辈分,我还得叫徐姑娘一声‘师姑’。”
此言一出,正厅里除庞斑外,无一人不色变。
修长的指轻轻摩挲玉箫上刻着的“栩”字,庞斑唇角微扬,心道:道家宝典《长生诀》吗?
——
三个月后,幽林小筑。
徐栩坐在竹屋外的石桌边,呆望手中黑子半晌,一声轻叹自她唇畔飘出。
“一人独下,有何乐趣?”突然,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自徐栩身侧响起,接着是棋子落在石桌上的声响。
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徐栩唇角微扬道:“那……庞大哥可愿陪栩栩下这盘棋?”她慢慢起身,眸光对上身侧的庞斑。
两人对望片刻,庞斑轻点了下头。
黄昏时分,两个陌生女子手提竹篮至,她们并未打扰下棋的两人,而是走进竹屋。
落下一颗白子,徐栩抬眸道:“这盘棋,下完了。”
瞥了眼右手边的棋盒,庞斑笑道:“好。”
“你不问我,为何我不想知道输赢吗?”徐栩美目凝注在庞斑的眼。
庞斑慢慢将黑子收入棋盒,轻描淡写道:“棋局已完,输赢还重要吗?而且……”修长的指夹起最后一颗置在石桌上的黑子,庞斑望向徐栩的笑脸,再道:“你我本就不想知道输赢。”
闻此言,徐栩嫣然笑道:“进去吧!”
两人走进竹屋时,屋中的小桌上已摆上了晚膳,刚才走进的两个女子垂眸站在一旁。等到徐栩和庞斑用完膳,两个女子上前将桌上的碟碗收入竹篮。
当两个女子走向竹屋外的小林时,庞斑的眸光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们一眼,而后从袖中取出那管玉箫,道:“玉箫可是我入谷的信物?”
“她们都是当年随寇、徐两家先祖隐居的将士之后。”接过递来的玉箫,徐栩走出竹屋,“那日我回到幽林小筑,才知他们的存在。”
庞斑踱步走到徐栩身侧,缓声道:“栩栩让我来此……”
不待庞斑说完,徐栩偏过头道:“庞大哥随我来,好么?”说罢,她绕至竹屋后的林木深处。
庞斑身形一晃,紧跟在后。
待到他们止步于一处瀑布前,徐栩纵身跃至瀑布前的一块大石上,侧头望向庞斑道:“过来吗?”
闻言,庞斑来到徐栩身旁。
见庞斑静立在自己身旁,徐栩唇角一勾,弯身坐在大石上,举箫凑唇,慢慢吹奏起来。
听着与自然之声完美合奏的箫曲,庞斑不禁坐至徐栩身侧,聆听这美妙的曲儿。
等到最后一个箫音散去,徐栩别过脸来望了庞斑一眼,然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道:“庞大哥,栩栩做错事了。”
看着徐栩的俏脸,庞斑笑着“哦”了声。
“庞大哥,可还记得在柳心湖,栩栩说留在庞大哥身边心思也不纯?”
庞斑直接点明道:“你想说,我们之间是道心与魔种的吸引?”
徐栩轻咬了下红唇,颔首道:“当年在客栈里,庞大哥应输过真气与我,许是那时有一小部分的长生真气入了庞大哥体内。之后,又因我们朝夕相处,真气在庞大哥体内化为道心。”说到这,徐栩顿了一顿,再道:“如不是那晚庞大哥动以真情问我那句话,使我体内沉眠四十年的《长生诀》生出感应,可能栩栩至死也不知道这事。至于庞大哥没有发现,想来与我四十年未用《长生诀》有关。”
庞斑沉默的听着,脸上没有半点波动,让人瞧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瞧庞斑不语,徐栩抬眸望向夜空,也不再说话。
终,庞斑道:“难道栩栩唤我来,没有别得话想说?”
闻言,徐栩娇躯轻颤了一下,旋即深吸一口气道:“庞大哥,栩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