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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当时肉乎乎的小下巴怎么也及不上他的父亲那纤细的尖下巴形态优雅。
然而现在,当他的下巴和他的父亲一般尖刻了,他却已经无法再如曾经的那样,高贵而又傲慢地
扬起它了。
他哀伤地合起了他的眼睛,将他的脸颊贴近瑟曼的肩窝,咬紧嘴唇但终究还是克制不住哭了出来
。低低的呜咽声回绕在幽寂的午夜,说不尽的哀怨忧伤。
他没想吵醒任何人,可瑟曼仍是被这细小的动静惊醒,还没看清出了什么状况,只觉得自己靠近
床里的肩膀湿了一大片。
瑟曼转过头,就听见一个沙哑的嗓音拖着不自觉颤抖的尾腔哀哀地向他道歉,:
“……我很抱歉,瑟曼,我以为不会吵到你的。”
瑟曼微讶,虽然他想不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坚强而又勇敢的男孩哭泣,但他却一句话也不问
,只是侧过身体,尽可能地搂紧奴罕——一如谢尔德对他做过的那样,给予对方体温与依靠。
“……没关系,我的船长。抱着孩子一样抽泣的船长——我想这应该是每一个称职的大副所需承
担的责任吧。”
他故意轻快地开了句蹩脚的玩笑,有些紧张,他对平民式的安慰一无所知,而他又不敢轻易动用
他所擅长的……呃,“身体上”的安慰,他怕吓到这个……嗯,自称生长在腓鲁州的平民男孩。
在漆黑的夜色中,他隐约看到男孩的眼里闪着光——他不知道那亮点是男孩的泪水抑或是别的什
么,而正当他紧张地抿起了嘴唇的时候,他听见了一声轻笑,伴随着抽噎的一声轻笑,他为此松
了口气。
“……嗝,我称职的大副……嗝!”男孩抽噎着说,“……我会……嗝,额外嘉奖你的……嗝!
”
瑟曼忍住笑,拍拍他的后背,“好的好的,我等着你的嘉奖。那么——现在乖乖睡吧。”
男孩拿亮闪闪的眼神瞅他——而他终于能够肯定那闪光来自于男孩亮灰色的眼瞳,他叹了口气,
为了这对于一个贵族而言明显是索吻的眼神,然后在他尚未决定是否有意将之忽视的时候,他已
经下意识地俯身过去,轻轻用他柔软的唇碰触男孩粗糙的脸颊。
“……好了,快睡吧!”
他说,同时听见男孩的喉底发出并不满足的呜噜声。
“真是的,为什么你不吻我的嘴唇?难道它对你没有任何吸引力吗?”男孩抱怨着,紧接着又换
了一种堪称“诱惑”的低哑声线,大胆地对瑟曼说道:“……瑟曼,和我做爱吧!”
瑟曼一下子挑高了眉。他几乎开始怀疑这个男孩的身份:具有一个贵族所应有的一切教养,与优
雅,而且此时又充分展现出一个贵族“乐于同每一个看对眼的人做爱”的特质……
他不动声色地问:
“……你并不是生长在腓鲁州某个不知名的小村庄吧?”
男孩倒神色如常,亮亮的眼眸直看进他漆黑如墨的瞳中。
“我没想隐瞒你任何事。可是瑟曼,既然你们可以从新开始那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我只不过比你
们多换了个名字而已。”
“……我很抱歉……”
“好啦!”男孩懒洋洋地在瑟曼的怀里伸了个小小的懒腰,打断他诚恳的歉意,“来和我做爱吧
!”
瑟曼沉默了一下,斟酌着词句说:“……嗯,如果你乐意我拿手或者嘴帮你解决,那没有问题。
”
“啊?”一直笑得十分诡异的男孩猛地一下楞住,乌云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转,这才疑疑惑
惑地反问:“……那个,我不会笑话你的,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呃,功能上有障碍?”
瑟曼哭笑不得地申明:“我很正常!我发誓我的下半身决没有任何毛病!”
“那、那为什么你不肯用它来抱我?”
“……嗯,这个问题,基本上,比起在上面服务于人……呃,我更倾向于在下面被人服务……”
亮黑的眸子斜挑着瞟向奴罕,虽然目光中透着小小的怀疑,但出于礼貌他还是问了一句:“……
要不你在上面?”
奴罕咬咬牙根,脸色沉了又沉,终于没忍住的破口大骂:“该死的!瑟曼你到底还算不算男人!
?”
“那你来做?”瑟曼面无表情的建议。
“……”
一阵尴尬的静默过后,某个略显沙哑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瑟曼的怀里传了出来:
“……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奴罕说要在陆地上休养一段时间再出海,于是“露西丝之吻”酒馆又多了一个调酒师。这个貌不
惊人的男孩却十分招人喜欢,那条亚麻色的马尾甩起来所带出的洒脱还有乌云般灰眸中闪闪发亮
的神采,总能叫人错不开视线。只要有他在,小酒馆的气氛就冷清不了,闹哄哄的一片,时不时
爆发出的大笑声几乎掀翻了房顶。
眼见奴罕吸引了整家酒馆的客人,瑟曼自然也乐得清闲。他不像谢尔德,早已习惯处于万众瞩目
的位置、又高傲又得意地立在光环的最中央——当然谢尔德现在身边有了亚古丁,尽管被人抢去
了光芒难免让他感到些隐隐的不甘,可是比起在不相干的外人面前展示他的优异,他更情愿仅得
到来自他的爱人的炙烫得连心也要跟着熔化的热切注目。
而瑟曼不同,他从来都是淡然而又坚韧的,他的身上永远带有一种发生了任何事都能够坦然面对
的冷静,即便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也会让人感到自己是被有力地支撑着的——这恐怕就是无论
谢尔德抑或奴罕总喜欢赖住他不放的缘故吧。
……自小便被教导着独立的纯血贵族从骨子里透出的不安与孤独使他们在潜意识里渴望“依靠”
,而这种“依靠”并不是一个爱人就能够解决的,他们终究贪恋着与自己相似的灵魂,以及源于
此的“支撑”。
因此当瑟曼忙里偷闲地一个人呆在角落悠然自处的时候,那两人也不肯轻易放过他,时不时地凑
过来,彼此攀比着,在瑟曼的身上脸上毛手毛脚地偷个香什么的,奴罕的性子自然是天不怕地不
怕,可即便是谢尔德、亲密爱人在旁边虎视眈眈的谢尔德……就算亚古丁拿隐含着欲望的目光威
胁也不能使其退缩半步。
瑟曼无奈地朝天猛翻白眼,在某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爪子再一次试图摸上他的胸脯的时候毫
不留情地将之扒拉开。
“……奴罕,你是太闲了吗?容我提醒你一下,那边有客人在向你招手,我想他们迫不及待要听
你的航海历险了。”
“哦,知道了,你让我摸一下我立刻过去——就一下下哟!”
男孩嬉皮笑脸地跟他讨价还价,瑟曼一发狠,抓住男孩乱挥的小爪子就要往死里撅。奴罕识得厉
害,飞快地缩回手,不以为意地继续冲瑟曼笑呀笑。
“那好吧,我先过去招呼客人了。”他说着转身离开吧台,走了没两步,回首作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可不会放弃的哦,看我一会儿回来不把你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的!”
“……得了吧,小屁孩。”
懒洋洋地接口的是倚在吧台边看热闹的谢尔德,只见他一脸轻视地朝奴罕睨过去一眼,随即亲昵
至极地环住瑟曼的肩头,低头亲了口瑟曼的嘴唇,这才挑衅地重又望向奴罕。
“看到没?这才叫实力!早八百年前瑟曼就是我的了,你少来抢!”
奴罕顿时眼里直往外喷火,若不是瑟曼及时从谢尔德的怀里闪出来,恐怕他已经扑了过去。他看
见瑟曼同样没好气地白了那个笑得欠揍的银发男人一眼,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幸灾乐祸地
嘲笑了一句:
“原来这就叫实力?我算是知道了……”
男孩乐呵呵地招呼客人去了,谢尔德仍气鼓鼓地凑在瑟曼身边,拿幽怨的眼神一下一下地剜着他
,纤指夸张地抖动着几乎戳到他的鼻头,哀哀地控诉道:
“瑟曼……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想当年我……”
“……谢尔德。”
话刚说了一小半就被截断,眼前黑亮的眸中闪动着笑谑之光,谢尔德不由微微一楞。
“当然我是不介意的了,只不过——”顿了顿,瑟曼朝厨房那边撇了撇嘴,“你确定你要让站在
门边的那人听见吗?……唔,他好象走过来了。”
谢尔德刚一回头,一个强硬而又温柔的吻顿时冲着他那妃色的唇猛地压了下来,逼着他狂吻一气
这才松开。
亚古丁还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指节粗大的手指爱欲横溢地抚过谢尔德微微肿胀的樱唇,嗓音粗
哑地说:
“……你知道的宝贝,我并不介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把你吃干抹净。所以,不要再试图挑战我的
忍耐力。”
谢尔德仿佛仍没有从激情的旋涡中清醒,蓝眸泛着水气,只是不住地抚着胸口喘息。
瑟曼歪着脑袋,好笑地看了一阵,然后听见旁边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请给我一杯酒,随便哪一种都可以。”
客人这样要求着,瑟曼应了一声之后转过头来,微笑还未曾绽开,黑瞳已倏地瞪大,粗糙质地的
玻璃杯从手中滑在地上,清脆好听地变为了碎片。
……他说过他不等了,他的理智也不允许他愚蠢地干等下去,但是头脑中理智所管不了的部分却
控制不住地期盼着那个男人的出现。
然而,无论如何他也没有想到,率先打破他的期待的竟然是已然荣升腓鲁共和国一级上将的付
付大元帅。
“呵,见到我这么惊讶吗?”
偏那害他失常的罪魁祸首还笑得一脸无辜地打趣他:
“如果出现的是阿尔戈,那你还不得把整个酒馆都给掀翻了?”
瑟曼正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脚下的残骸迅速被那个包揽了一切粗活脏活累活的家伙打扫干净,
透过低垂的眼帘他看到面前的付顿时惊讶地几乎快把眼珠给瞪了出来。
“天哪!亚古丁,什么时候你……你竟然这么勤快了!?”他不敢置信地惊呼。
“在他跟了我之后。”
回答他的是笑得一脸妖艳的谢尔德,亚古丁则冲他暧昧地一笑,转身钻回了厨房。
谢尔德的笑容异常艳丽,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付大元帅面对如斯美景也不禁呼吸一窒,更何况
那故意笑得如此妩媚的银发男人紧接着朝他倾身凑了过去,鼻尖对着鼻尖——付只觉得一层细
细密密的汗从额间渗了出来。
“付!你小子来这里干什么?”谢尔德忽地毫不客气地开口,“快点说!别以为当年亚古丁是
你救的我就会给你好脸色瞧!快说!”
如花笑靥很快退了下去,付倒松了口气。手一指瑟曼,说:
“我来找他。”
“哼!”谢尔德斜挑着一双凤目上上下下地打量付,显而易见他的轻视与嘲讽,“嗬,付大元
帅,真本事啊,居然能找到这偏僻小镇!”
“……说起这个,那还多亏了你寄给瑟曼的那封信。”付说,“像他这种‘危险人物’自然早
在政府的监视之中。那封信是我亲自审查的,整个克洛希大陆用那种口气给瑟曼写信的除了你恐
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
黑眸惊讶地张大,瑟曼也是到了此时才知晓原来在圣法耶尔的时候自己竟是被人暗中监视着的,
他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皱了皱眉,只听谢尔德冷笑着又说:
“你们腓鲁共和国的花样可真不少啊!监视?该不会是……那个阿尔戈吧?”
瑟曼心头一凛,不过付摇着头否认的举动则让他顿时松了口气,心情不再那么压抑。
“当然不是。”付笑了笑,“那家伙最反感这些了,他一向坦坦荡荡,干什么都直来直去。如
果让他知道我们在监视瑟曼,他非杀了我不可。”
“是吗?哼,原来你也知道你该杀啊……”谢尔德完全不留情面地尽情讽刺着付。
瑟曼不大清楚这位付大元帅究竟哪里惹到了谢尔德,在他的记忆中从没见过谢尔德这么咄咄逼人
地表现出他对一个人的厌恶——偏生那芙蓉面上还挂着赏心悦目的笑,让任何人都生不起气来。
付也只是无奈地苦笑起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尴尬的静默。
虽然紧张的手心冒汗,不过瑟曼觉得他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已经足以应付眼前的一切了,于是他
微微扬起头,一双眸子依旧如黑曜石般光彩夺目,冷冽的目光笔直地看进付的眼里。
“你说……你找我?”
久违了的清冷声线传进付的耳中,着实令他一楞,似乎那个强悍而又坚韧的黑发小子重又出现
在他的面前,不是战后被阿尔戈养在元帅府邸的有着温和眼神的“男宠”,而是战争时期孤身来
到腓鲁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