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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醉东风 by小林子(campbell)-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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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最近这些事是他干的。」谢玉远远走了来。 

  「果然是笨男人,现在才想到。」依旧张狂。 

  「你早知道,为何不跟我们说一声?」南方容十分不高兴,他一辈子没照顾过这么一个烦的病人。 

  「我又不能确定。我守在黄府外半个月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过。」女子不耐地说着。 

  「你不是回福州去了?」南方容诧异。 

  「你当我谢玉什么人?目的没达成前我才不走。」女子叉着腰。 

  「黄家公子都死了,你的目的也该达到了吧。」南方容胡疑地问着。 

  「我……我是看那个赵飞英太过分了……才等着……等着骂他!」支支吾吾地说了。 

  「就是说,赵家兄弟也太过分了。冤有头,债有主,何必牵连无辜。」南方容说着,一边叹着。 

  「你们知道什么……」冷雁智开了口。 

  你们都没看过,赵家村那一夜师兄的表情。早知道他想杀黄家人,我就帮他动了手。 

  「我有办法见到师兄,你们帮我不帮?」 

  深夜,一名老妇人提着一篮菜包摸进了黄家门。闻到了香味,恶鬼投胎似的众人,立刻抢了菜包,一口塞了进嘴。 

  「不够吗……我再去拿……」 

  「谢谢……谢谢佬佬……」几个人拜着,痛哭流涕着。 

  「不谢……不谢……」蹒跚着步伐,老妇人又缓缓走了出门。 

  走了几步,暗巷子里,一条影子长长拖了靠近。 

  一个男人,脸色蜡黄兼有点点的小疣,面貌丑陋的男人。 

  「一指让你归天,少受痛楚。」熟悉的声音。 

  「师……」还来不及喊,闪电般的一指便袭上了胸,老妇一惊,连忙格了开。 

  想必是没有料到老妇会武,误以为是高手埋伏,男子变指为掌,漫天盖地而来。 

  老妇正是冷雁智乔装的,然而那凌厉的攻势却让他措手不及,几次险险让掌拍中,每每在光电石火的当头闪了开去。正要开口,就是一波的杀招。他的师兄,他那什么都学、自称什么都不精的师兄,此刻却险险让他死去五次。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一定撑不住。 

  跳了开,从裙里抽出了刀,灿灿的刀影缓了男子的掌势。 

  男子终于收了掌,而冷雁智也停下了刀。 

  「师兄,是我,我是雁智。」冷雁智着急地喊着,一把扯下了面具和假发,露出一张瘦骨嶙峋的小脸。 

  男子还是静静看着,从面具外看不出他的表情。 

  「师兄!」冷雁智走近了一步,而男子却飘远了一步,当真有如鬼魅。 

  「师兄,我是雁智。」冷雁智走进了一尺,男子飘开了一丈。 

  男子转身离开了,冷雁智追在后头喊着:「师兄,你不瞧瞧黄府中人的下场吗?」 

  男子停下了脚步。 

  「想看,就跟我来。」冷雁智带着路,而男子却一阵风似地绕过了冷雁智,进了黄府。 

  吃过菜包的众人,口吐白沫陈尸一地,男子看着,死般的沉默。 

  「我已经下手了,黄府这就死绝了。」冷雁智向男子笑着。 

  男子缓步巡视了黄府一周,冷雁智静静跟着,直到确定无人生还,男子开了口。 

  「雁智……」 

  「师兄……」冷雁智站到了男子眼前,痴痴看着男子。 

  「下次,你再插手,我一辈子不见你。」男子缓缓说了,纵身越了出墙。 

  冷雁智呆在原地,无声地掉泪。 

  南方容给的药,他说与其这么折磨下去,干脆给个痛快。 

  谢玉化的妆,她说要他帮忙骂骂赵飞英。 

  可是……可是……是我下的手……我应该早知道师哥是要好好折磨他们的,可我竟然…… 

  怎么办?师兄他一定恨死我……恨死我…… 

  「好歹也吃一点吧。」南方容递了一个馒头,却被摔了下地。 

  「你是要成仙吗?餐风饮露就能活了啊!」女子骂着,回她的是重重甩上了的门。 

  城里,十几具的尸体被抬出了黄府,漳州城里的百姓松了口气。 

  自此,冤魂远离了,漳州城留下了桩悬案。 

  「真是的,你发什么脾气!你饿死,你师兄也看不见!有种的,找着了你师兄,当面甩他的馒头、摔他个闭门羹!」女子隔着门骂着,却让南方容拉了开。 

  「不成的,你这么个骂法是没用的。」 

  「怎么没用?他啊,就是欠骂。给他师兄宠成什么似的,娇滴滴的,比我还嫩。只不过是见不着了人,又不是死了!天涯万水总有相逢的,他啊,却宁愿饿死!怎么,要气他吗?要气他也得找着了再气!」女子朗声说着,南方容怎么劝都劝不开。 

  拉了拉她的衣袖。「别惹他,要是他气起来,我们就惨了。」 

  那一夜,垂着头回屋的冷雁智,一刀砍倒了途中经过的一棵树。要命啊,那有一个大人环抱那么粗哪! 

  「怕他啊。」说是如此说,女子倒是收了口。 

  一日,天刚亮,冷雁智就坐在了大厅,用着早点。 

  刚睡醒,走了近的两人,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我想起来了,师兄他说过,下一站他要去泉州。我们吃饱了,去泉州找他。」 

  「哼,我们?我干嘛跟你去……」女子还故作姿态。 

  「我跟!我跟你去,冷兄弟。」南方容连忙说了。这几天下来,他可知道江湖道上的好汉砍人跟切菜一样,他一点武也不会,可别让人给切了去。还是跟着高手比较有保障。 

  「我没要你们跟,要跟,我也不反对。」冷雁智嚼着毫无滋味的烧饼,却还是一口口地咽下,因为他知道,他需要力气找赵飞英。 

  一路上,冷雁智总是望着窗外,手里握着那块冷胭脂,让它的寒气渗进手里。感觉起来,就像赵飞英还在旁边陪着他一般。微微满足地笑了,却看得其它两人发毛。 

  不过,虽然害怕他突然发飙,跟着冷雁智,还是有好处的。 

  荒郊野岭,盗匪也多,往往冷雁智一下车,不到一刻钟就搞定。 

  不耐烦地上了车,催促车夫赶路,车夫一听,立刻打了马,不敢有所拖延。路旁到处断肢残臂,血腥冲天,车夫只怕哪天冷雁智一个不高兴,也送了他一程。 

  马不停蹄地到了泉州。 

  泉州城里盛产酒,而产酒的地方,水质也佳。俗语说,山灵水秀出美女,一路走来,连丫环打扮的,都是水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可惜的是,这儿也是当铺林集的地方。 

  酿酒的,却喝不到好酒。 

  顶尖品质的,都贡了上朝;略为次等的,都由大盘的商人整批估走了,卖到了外地,赚了大笔的钞票。 

  金子进了商人的口袋,酿酒的百姓却分不到什么油水。而且,剩下的多是劣质的酒。工作重、收入少,满腹抑郁的男子喝酒解愁,却因为酒劣而烈,没多久就染上了酒瘾。虽不会到卖妻卖子的地步,却造成了当铺生意的兴隆。 

  可议的是,当地最大的酒商,也同时是开着最多当铺的人。 

  宋记酒坊是最富盛名的,宋记当铺也是最多间的。 

  到了大城,冷雁智下车到钱庄换了银票,钱庄的伙计热心地把城里的八卦都报给了冷雁智。 

  点点头,冷雁智不置可否。 

  然而,令他心中一动的是,宋家的小少爷,蹓马的时候摔下了马,给马踩成了重伤。 

  会是他吗? 

  宋家女眷到观音庙上香,浩浩荡荡的轿子队伍占满了路。奴仆丫环跟了五十几个,个个是绣花锦衣,一路吆喝,好不威风。 

  冷雁智三人打量着,要潜进府里去。 

  既然是女眷,就用美男计吧!南方容说着。 

  「你去。」另外两人说着。 

  「我?我夫人知道,会打死我的!」南方容急急忙忙推辞,可偏偏秀才遇到兵,兼又双拳难敌四掌。 

  虎目含泪,披挂上阵。 

  「这位夫人请留步。」找了个最年老的,南方容扮成了算命仙,打算开始一展口舌。 

  「去去去。」老妇一使眼,一旁的奴仆连忙把南方容赶了开。 

  失败!一旁的两人也做着小道士的打扮,两双白眼就丢给了南方容。 

  南方容垂头丧气。 

  「夫人此次上香,莫非是与令公子有关。」突然,冷雁智朗声说着,喧哗的观音寺中,却是人人听得一清二楚。 

  众人一愣,老妇停下了脚步。 

  一百多双目光集中在冷雁智身上,俊丽的相貌,更是引起了几个年轻女眷的窃窃私语。 

  「好俊的小道士……」几个十来岁的少女与同伴咬着耳朵,咯咯笑着,眼梢也飘到了冷雁智身上。 

  「小犬不幸遭逢劫难,老妇正是为此上寺礼拜菩萨。」老妇人走了近冷雁智。 

  「小道斗胆猜测,此是该与鬼神有关……冤魂作祟。」 

  此语一出,阴风阵阵,老妇人又走近了三步。 

  「小道长莫非看见了什么。」 

  「赵家村。」冷雁智低声说着,老妇人一听,登时面露喜色。 

  「菩萨保佑,叫老妇得遇贵人。三位道长快快请随老身来,若是事成,当为三位修建道观以酬谢。」 

  「先行谢过。」冷雁智躬身一礼。 

  「就是这里。」 

  进了重重的院落,老妇给三人指了一个柱子。 

  三人合抱的巨柱,足足有十人高,偏偏在中间刻着一行字。 

  冷雁智踩了巨柱,上天梯的轻功使了出,看清了上头的字。 

  记得赵家村吗? 

  大喜。这字迹就是赵飞英的手笔。 

  轻轻落了回地,几个女眷的爱慕眼光更是炽烈了,可是冷雁智却没注意。 

  果然不是一般的庸俗人。老妇对冷雁智更是信了三分。 

  「道长,您看如何?」 

  「我所料没错,准是十年前的冤魂作祟。」冷雁智缓缓说着。 

  「那那那,依道长所见,老妇该当如何?」 

  「唯有活人献祭一途。」 

  「活人?」老妇看了看身旁的几个孙女,那几个妙龄的少女连忙躲到了母亲后头。 

  「我的孙女都在这里,请道长随便挑吧。」献祭的人,最好是家中有血缘的黄花闺女,这点规矩老妇还是知道的。 

  少女们个个面无血色。 

  「道长,您要挑哪一个?」 

  「我。」 

  「咦?」众人眼睛登时睁得老大。 

  「我说,我来做祭品。」 

  筑了个高高的木台,冷雁智漠然站在最高处,夜风吹着他的长袍,翩翩然,直欲乘风归去。 

  「这位道长真是令人敬佩,老身必然捐献大笔的香油钱为这位道长修个金身。」 

  南方容以及谢玉两人,却是急得冒汗。 

  太险了,太险了。要是赵飞英根本没瞧见,亦或是根本不在意,这下子不就烧成了飞灰吗? 

  「如果师哥没出现,我会自己离开的。」冷雁智先前的话,却不能给两人信心。 

  这小子,牛般的脾气,要是一时想不开,那怎么得了。 

  可是,说也说不动,打也打不过,两人最后还是让冷雁智上了木台。 

  铺满了干草,又洒了些油,火势一发不可收拾。 

  热风吹得众人远远退了好几步,冷雁智被蒸得满头是汗,连眼睛也睁不开。 

  好热,好热,然而胸前的冷胭脂却还是散着阵阵寒气。 

  火焰往上窜烧着,冷雁智随手抹着眼上的汗水,睁着眼睛张望着四周。这里是泉州城外,周围尽是密林。然而,幢幢的树影,即使被火光照着,还是分不清是人还是树。 

  着急。 

  没有见到赵飞英人影,火却烧到了脚,冷雁智微微闪了开,眼角却瞟见一个人影闪过。 

  那是一个穿著白衣的男子,太远了,冷雁智看不清面貌,然而直觉却认出了他就是赵飞英。 

  「师兄!」冷雁智提气喊着,远远传了出去,白衣人影回过了头看了一眼,却又转身离开。 

  是了,你知道我只是虚张声势引你出来的。 

  冷雁智咬着唇。 

  那么……看着吧! 

  「看着了!赵飞英!」凄厉的声音传了进耳,赵飞英又转回了头。 

  冷雁智使劲一踏,早已被火烧空的木台便应声垮了下,在众人的惊呼之中,冷雁智就像破碎的木偶一般跌跌撞撞从十人高的顶端落进了火里。 

  眼见冷雁智摔入火中,赵飞英一声惊叫,急忙飞身来救。 

  冲入了高热的火场,只见冷雁智挂在中央一处尚未焚烧的木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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