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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秋帆忙道:“好,我不生气,你说下去。”
宋秋云嫣然一笑道:“我师姐说,她和你动过手,以你的武功,要做坏事,也尽可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用不着杀人。因奸淫而杀人,只有两种情况:一是在做坏事的时候,被人截住,不得不出手伤人,另一种情况,是故意栽赃。因为‘淫杀’这两个字,连在一起,是江湖上的大忌。你犯了这两个字,就无法再在江湖立足……”
楚秋帆点点头,愤然道:“你大师姐说得不错.那恶贼确是要使我无法在江湖立足,没有人相信我的话,他才能立足……”
宋秋云脸上有了喜色,接着道:“大师姐就是听了这些传言,有了先入之见。后来听你自报姓名,她一直很爱护我,看到你和我在一起,所以在急怒之下,立意要取你性命。但和你动手之后,她有了改变。她说,你既是裴盟主一手养大的。至少已经有二十来年了,在过去的这些年中,你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人,因为你若是从小就不规矩,裴盟主早就把你开除了,何以到了今年,才把你逐出门墙?而且在逐出门墙短短一月之间,你就会性格大变,一路连续发生奸杀案件。因此大师姐觉得你说的含冤莫白,反而可信……”
楚秋帆轻轻叹息一声道:“你大师姐虽是偏激了些,但却不失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只不知那天伤得如何?”
宋秋云:“大师姐不知道你会‘无形神拳’,才会被你击中,她伤的并不重,运了一会气,就好了。”
楚秋帆歉然道:“你这一说,我倒感到有些歉疚。”
宋秋云道:“大师姐说,她并不怪你,因为是她先下手,两次用‘太阴指’袭击你胸口要害,你这一记‘无形神拳’,只能说是扯平,谁也不欠谁的。哦,她还说你如果真是受了别人的冤枉,她要替你把真相揭发出来。”
“不!”楚秋帆忽然脸色凝重,坚毅的道:“谢谢令师姐的好意,这恶贼的真相,我楚秋帆非亲手把他揭穿不可,绝不能假手他人。”
“那为什么呢?”宋秋云一脸俱是疑惑神色,忽然“哦”了一声,问道:“你知道这恶贼是谁?”
楚秋帆切齿的道:“我知道。”
宋秋云道:“那你为什么不揭穿他呢?”
楚秋帆道:“还不到时候。”
宋秋云偏头问道:“你说出来给我听听好么?”
楚秋帆道:“不忙,等我下山再告诉你吧!”
宋秋云又道:“你上灵禽观去做什么呢?”
楚秋帆道:“我要去求证一件事。”
宋秋云道:“好吧,我在城里,已经给你准备好吃的东西了,那就快些吃吧。”
楚秋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到灵禽观来的?”
宋秋云神秘一笑道:“我一直跟着你来的,昨晚你在客店歇脚,我也住进了客店。今天一早,你跟店伙问路,你走了之后,是我问店伙的,所以我在城里买了馒头,卤菜,赶在你前面。又在山下向农家借了一个茶壶,在山上汲泉烹茶。等我茶烹好了,过了好一会,你才来呢!”
两人就在半山亭中吃过午餐。宋秋云俏生生走到亭外提着茶壶,替他在茶盏中冲满了水,嫣然笑道:“楚大哥,再喝口茶,我们就该上山去了。”
楚秋帆问道:“你也要去?”
宋秋云道:“我久闻白鹤门灵禽观之名,既然来了,自然也要上去看看了。”
楚秋帆取起茶盏,喝了口茶,站起身道:“好,那我们就走吧!”
两人走出半山亭,循着石级往上行去。又走了一盏热茶时光,石级尽头现出一片平台。四周古木参天,观前有三四只白鹤,有的在石上剔翎,有的缓步而行,状极悠闲,看到人并未惊走,自然是灵禽观豢养的了。
灵禽观在江湖上名头极响,但道观占地并不太大,一共只有两进殿宇。
楚秋帆,宋秋云来到观前,还没跨进观门,一名青衣道人已经迎了出来,朝二人打了个稽首道:“二位施主可是游山来的么?”他在说话之时,目光却打量了楚秋帆背上剑囊和宋秋云佩在腰间的白穗长剑。
灵禽观虽不似武当山有解剑坡,但有武林人物来到观前自然要特别注意了。
楚秋帆拱手答礼,说道:“在下楚秋帆,是求见观主来的。”
那青衣道人含笑道:“施主来得还算凑巧。观主前天刚从山下回来,二位请到观中奉茶。”说完,便抬手肃客。
两人随着他走入大门,迎面是灵观殿,由左侧转入,穿过天井,就是三清殿。
青衣道人把二人引到左厢,那是游客休息之所,稽首一礼道:“二位请在此稍候,容小道进去通报。”
楚秋帆忙道:“有劳道兄了。”
青衣道人又打了个稽首,便自退出,往后进而去。过不一会,他就匆匆回转,稽首道:“观主请二位施主到后进相见。”
楚秋帆、宋秋云随着他转过长廊,进入后进。但见小天井中花木扶疏,鸟鸣人静,极为清幽。
青衣道人走到阶前,脚下便自停住,只见一名小道童已经打起帘子,说道:“二位施主请进。”
楚秋帆、宋秋云跨进静室,只见白鹤道长趺坐在云床之上,双目微启,朝二人稽首一礼,缓缓说道:“嘉客光临,恕贫道有失远迎。”
楚秋帆走上几步,深深一揖,说道:“在下楚秋帆特来拜见道长。”
白鹤道长道:“二位施主请坐。”
楚秋帆和宋秋云就在他边上两张木椅坐下,小道童端上两盏香茗,放到几上,便自退去。
白鹤道长含笑抬手道:“二位施主远来,山道崎岖,想必口渴了,请先用茶。”
楚秋帆说了声“多谢”,端起茶盅,轻轻喝了一口,宋秋云也端起茶盏来,但她却只是凑着嘴唇,作了个样子。
白鹤道长等二人放下茶盏,才含笑道:“施主远来,必有见教了?”
楚秋帆神色恭敬,欠身道:“在下有一件事,特来向道长请教。”
“请教不敢。”白鹤道长问道:“施主也是武林中人吧?不知尊师如何称呼?”
楚秋帆道:“先师姓裴,讳元钧……”
白鹤道长蓦然一惊,张目道:“施主是裴盟主的高足?怎么,裴盟主几时仙去了?”
楚秋帆道:“先师是三月前去世的。”
“善哉!善哉!”白鹤道长双手合掌当胸,说了两声“善哉”,才目注楚秋帆问道:“施主那是奉裴盟主的遗命来的了?”
楚秋帆道:“那倒不是,在下前来叩谒道长,只是为了一件私事……”他探手入怀,从贴身取出一个布包,然后慎重的打开布包,取出一张折叠整齐,已经发黄了的笺纸。又小心翼翼的打开笺纸,双手递上,说道:“这纸上有道长签署的道号,不知可是道长亲笔?”
白鹤道长伸手接过笺纸,只看了一眼,口中低喧了声:“无量寿佛!”接着点点头道:“不错,这是贫道亲笔所书。施主已经知道此事经过了?”
楚秋帆先前还只当这信上写的,乃是假扮师父的恶贼故意伪造了诬蔑自己的,因此一直并未放在心上。此时经白鹤道长证实这纸上签的名,确是他亲笔所书,那么也证实了确有其事,并非恶贼捏造的了。那么自己确实是昔年无恶不作,淫恶滔天的千手郎君江上云的儿子了!他在这一瞬间,但觉脑间“轰”的一声,脸色发白,身躯发颤,背上渗出了一身冷汗,颤声道:“依道长这么说,在下是……是……”他底下原想说:“是江上云的儿子了?”但这句话,硬是憋在喉间,再也说不出来。
宋秋云进入静室,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楚秋帆和老道长说话,她虽不知其中内情,但显而易见,这件事对楚大哥十分重要。这时骤靓楚大哥神色大变,好象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身子摇摇欲倒,不由得大吃一惊,急急问道:“大哥,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善哉!善哉!”白鹤道长轻轻摇了下头,说道:“施主是裴盟主的高足,裴盟主当年既然答应令尊,收你为徒,就并未存有半点轻视之心,施主也不用自苦若是……”
楚秋帆突然大声道:“道长,这封信那是不假了?”
白鹤道长道:“这是令尊亲笔,贫道就是证人,如何会假……”说到最后一个字,突然喉间“呃”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渐渐地,他的脸色转呈灰白。
宋秋云看出情形有异,急忙低声道:“大哥,道长好象不对……”话声未落,白鹤道长坐着的人,忽然身子一歪,“砰”的倒了下去。
楚秋帆不禁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问道:“道长怎么了?”伸手往他额上一摸,已是一片冰冷,再探他鼻息,竟然已经气绝,不觉骇然道:“道长已经羽化了!”
宋秋云奇道:“这怎么会呢?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死了?”
就在此时,只听那小道童在门口大声哭叫:“师兄们,不好啦,观主被人害死啦!”
他这一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疾快奔来,少说也有十几个人,但这群人到了观主静室外面,都止步不进。
有人问道:“小师弟,观主怎么了?”
小道童的声音道:“观主被人害死了,你们快进去呀!”
又有人问道:“观主被谁害死了?”
小道童哭道:“他们还在里面,你们快进去呀!”
人声哄乱之际,又有人喊道:“好了,好了,监观来了。”
接着只听门外响起一个凝重的声音喝道:“你们聚集在这里作甚?”
接着有人七嘴八舌的道:“回监观,是小师弟说的,观主被人害死了。”
监观惊异的道:“有这等事?人在哪里?”
小道童道:“就在里面。”
监观道人不再作声,首先疾步掀帘而入,十几个道人一齐跟着走入。
楚秋帆心头甚是紊乱,和宋秋云怔怔的站在榻前一旁。
监观道人年在六旬左右,颏前留一部花白长髯,急步抢到榻前,目睹白鹤道长倒卧在云床之上,目中已然隐含泪光,打量了楚秋帆二人一眼,沉声问道:“二位施主是什么人?”
小道童跟在他身后,哭道:“监观,害死观主的就是他们。”
楚秋帆朝监观道人行了一礼,说道:“道长,在下楚秋帆,是专程叩谒老道长来的。在下正在和道长说话之时,老道长突然仙去。在下和老道长无怨无仇,岂会害死老道长?”
监观道人目中精芒陡射,注视着楚秋帆,沉声道:“施主叫做楚秋帆,可是裴盟主的门下?”
楚秋帆躬身道:“在下正是六合门下。”
监观道人脸色一变,突然低哼一声道:“裴盟主行文通知各大门派,已将施主逐出门墙。施主到灵禽观来作甚?”
白鹤道长不问观务,灵禽观大小事情都由监观道人作主,是以裴盟主把楚秋帆逐出门墙之事,监观道人已经知道了,白鹤道长前天才行回观,并未知悉。
楚秋帆听得一怔,那恶贼果然先发制人,把自己逐出门墙,还行文通知了各大门派。一面躬身道:“在下被逐出门墙之事,另有隐情。在下赶来叩谒老道长,只是为了求证一件事而来……”
监观道人道:“你是求证你的身世来的?”
楚秋帆道:“正是。”
监观道人冷冷的道:“观主证实了你是千手郎君江上云的后人,你一怒之下,就害死了观主?”
楚秋帆道:“不,老道长在说话之时,突然‘呃’了一声,就歪身倒下,在下怎会害死老道长呢?”
监观道人回头朝身后跟进来的道人吩咐道:“你们看住他们,师叔先要检视观主致死之由,也好让凶手无法狡赖。”说完,举步朝云床走近过去。
跟随他进来的一些年轻道士,听了监观师叔的吩咐,立时响起一片锵锵拔剑之声,朝楚秋帆、宋秋云二人围了上来。
宋秋云眼看对方人多势众,右手一抬,要待拔剑,楚秋帆连忙摇手道:“妹子不可造次。我们若是拔剑,老道长岂非真是我们害死的了?”
监观道人在白鹤道长尸体上仔细观察一阵,右掌按在心窝“中庭穴”上,缓缓取出一支寸许长,细如牛毛的喂毒钢针。他目光一注,不由得脸色剧变,须发飘动,颤声道:“好个楚秋帆!你……你还有何说?”
楚秋帆诧异的道:“道长找到了什么?”
监观道人手掌一摊,厉声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楚秋帆看到他掌心那还带着血丝的喂毒钢针,不由怔得一怔,问道:“莫非会是‘青蜂针’?”
监观道人怒哼道:“你知道就好。”
楚秋帆道:“在下从不使用暗器。”
监观道人狂笑一声道:“你使用‘青蜂针’已非一次。难道在磐安宋家庄举手之间连杀八人,使的不是‘青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