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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名号来,和紫云幢无关的人,老夫就可放了你们。”
一面朝他两个门人吩咐道:“拍开他们后颈‘锁喉穴’。”
两个青衣汉子在两人后颈轻轻拍了一掌,喝道:“快说。”
麻天凤心念一动,冷然道:“你要问我们来历,俞景岳,你应该知道。”
赛韩康坐在他掌门人旁边,愕然道:“你们连姓名也不肯说,老朽如何知道?”
麻天凤道:“你可曾替人送信邀请我爹出山助拳么?我们就是奉命赶来的。”
赛韩康脸色微变,还没说话,穆子蔚已经回头问道:“师弟送信给谁了?”
赛韩康送信给麻日休之事,不敢对掌门人直说,忙道:“小弟没有送信给谁。”
麻天凤不知内情,哼道:“你亲自赶去秦岭横云山庄,邀请我爹出山助拳,还说没有?”
“秦岭横云山庄”这几个字,听得穆子蔚不禁脸色大变,因为麻日休正是昔年魔教四大法王之一,由此可见魔教果然已有蠢动迹象!
他心中不由暗暗佩服裴盟主果然高瞻远瞩,已经洞悉奸谋,故而联合各大门派,先发制人!一面凛然道:“你们果然是魔教奸细……”
底下的话还没说完,只见牟承业三脚两步奔了进来,躬身道:“启禀掌门人,裴盟主和少林,武当两派的人已经来了。”
穆子蔚慌忙离座站起,一面朝两个青衣汉子吩咐道:“先把他们两个押进去。”一面又朝赛韩康道:“师弟,随我出去迎接裴盟主。”起身往外行去。
青衣汉子押着麻天凤,宋秋云二人从厅后退出,那是一排客房,他们开启房门,把两人推入房中,随手关上了房门。
宋秋云低低的道:“风姐姐,现在我们怎么办呢?”
麻天凤道:“这姓穆的老头使的是‘阴手截穴’,我们如果事先有了防范,就不会被他得手了,现在至少被他截住了三处经穴,咱们先运气试试。”
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昏暗下来,两人盘膝坐下,耳中只听前厅人声喧哗,在众人寒喧中,还夹杂着苍劲的呵呵大笑,想必随同老贼(假裴盟主)来的人真还不少。
就在此时,只听房门呀然开启,又很快的掩上,有人低声道:“麻姑娘、宋姑娘,坐着别动,待我替你们解开经穴。”
麻、宋二人睁目看去,进来的是一个身穿青衫的少年,他不待二人开口,手掌挥处,在两人身上连推带拍,出手如风,连拍了五掌之多。
两人但觉身上一松,被截的经穴,登时全解。站起身来,宋秋云道:“谢谢你了,不知你如何称呼?”
那青衫少年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两个小酒涡,低声道:“我们没时间多说,门口那人被定着身子,被人发现,就走不了啦。你们快从庙后面出去,不可再往紫云幢这条路去了。我还有事,快走吧!”说罢,轻轻拉开房门,闪了出去。
两人跟在他身后,闪出房门,就看到青衫少年不住的打着手势,只是催她们快走,两人不敢耽搁,匆匆往后进掠去。越出围墙,依然不敢丝毫停留,一路急奔,直待转过两重山脚,宋秋云才长长舒了口气,说道:“凤姐,你说刚才救我们的青衫少年会是谁呢?”
麻天凤脚下一停,仰起头,掠了掠散乱的鬓发,说道:“这人说话声音很细,身材也很小巧,像是个女的。”
宋秋云道:“对了,我看他笑的时候还有两个小酒涡,一定是女的了,只是她会是谁呢?”
麻天凤道:“谁知道,反正不是敌人就是了。”
奔进茅屋,只听常义的声音喝道:“是什么人?”
这时天色早已全黑,是以对面都看不清面目。
麻天凤道:“别嚷,是姑姑回来了。”
常仁喜道:“是麻姑姑?”
宋秋云悄声道:“还有宋姑姑。”
常仁大声叫道:“老爹,二位姑姑回来了。”
木门呀然开启,走出来的是楚秋帆,朝二人攒攒眉道:“你们也太大胆了,一声不响,悄悄溜走,你们可知道老贼已经率领大批高手赶来了,万一给他们撞上,不是麻烦大了么?”
宋秋云道:“大哥怎么知道的?”
楚秋帆道:“我出去找你们,在路上遇见的。”
老狼主道:“小兄弟,别怪她们了,快些进来吧,饭菜还没凉,先吃了饭再说,别饿坏了肚子。”
宋秋云撅起小嘴走了进去,说道:“还是老哥哥疼我们。”
老狼主得意的大笑一声道:“快坐下来。”
桌上还放着饭菜和两副碗筷,好象是给两人留的,两人各自装了半碗饭,在桌旁坐下。
麻天凤问道:“楚大哥,你们怎知道我们会这时候赶回来的呢?”
楚秋帆指指桌上用竹筷压着的一张字条,说道:“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麻天凤取起字条,只见上面写着:“二位姑娘有惊无险即可回去”,下面也并未具名。
宋秋云凑过头来,看了一眼,问道:“楚大哥,这字条哪里来的?”
楚秋帆道:“我在路上遇上老贼,就躲入松林,有人把这张字条团成一团,当暗器打来的。”
宋秋云望望麻天凤,说道:“凤姐姐,这人一定是救我们的青衫少年了。”她心直口快,一下说了出来,麻天凤要待拦阻,已是不及。
白鹤道长微笑道:“二位姑娘遇上了什么人?”
“真倒霉。”宋秋云不好隐瞒,只得说道:“我们在南岭庙遇上了一个姓穆的老鬼,我们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使用鬼手法制住了。”
“姓穆的?”老狼主翻着两颗金光熠熠的眼珠,说道:“是不是百草门的通天教主?”
宋秋云道:“就是他咯。”
白鹤道长笑了笑道:“穆子蔚就是惯用‘阴手截经,隔空制穴’手法,其实只是乘人不备下手,你们不知他底细,遂被他所乘。后来你们怎么脱身的呢?”
麻天凤双颊微红,说道:“后来是被一个穿青衫的少年给我们解了禁制,才逃出来的。”
刚说到这里,突听常仁的声音在外面喝道:“什么人?还不站住?”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笑道:“是老朽,小哥怎的忘了,我是这栋茅屋的主人呀!”
常义道:“老大,你怎么没有看清楚,他就是房东董老丈呀!”
铜脚道人道:“是董大侠来了。”
楚秋帆刚站起身,木门启处,董天鸣已经走了进来。
白鹤道长起身道:“董大侠可是有什么消息么?”
董天鸣攒着一双花白浓眉,面情凝重的道:“真想不到今晚之事,竟是十分艰难,也棘手极了,不但魔教中两个厉害魔头都已在九连山出现,另外可能还有一个最难惹的人,也会赶来……”
老狼主道:“那是什么人?”
董天鸣微微摇头,说道:“目前还很难说。”
楚秋帆道:“荀贤弟呢?他来不来?”
董天鸣道:“少主已经来了,只是他不好露面……哦,少主人要老朽赶来,就是通知诸位来的。目前情势稍有改变,假裴盟主率领各派高手,已在晚饭后动身,上紫云幢去了。据说紫云幢除了云里观音师徒,闻讯赶去助拳的,只有她数十年不通音讯的师妹无双剑女李无双一个人,人手极为单薄,诸位早些赶去,也好替紫云幢壮壮声势。”
他回头朝苦善大师、铜脚道人说道:“只是二位还得暂时留在这里了。”
接着又朝楚秋帆道:“至于楚相公,少主人已有安排,到时老朽自会告诉你的,好了,咱们可以走了。”
大家随着站起,一齐走出茅屋,只有苦善大师和铜脚道人要在这里等人,依然留了下来。
这时还不到初更时分,如钩新月已经斜挂天空,一行人脚下均快,虽然往紫云幢这条路早已行人绝迹,一路上都是危崖断谷,没有山径可循,还是起落如飞,翻山越岭,如履平地,不过半个时辰,便已赶到谷口。
宋秋云心急师父安危,正待往谷口奔去,抬头之间,忽地脚下一停,口中“咦”了一声,说道:“什么人把谷口‘紫云幢’三个字给斫平了呢?”
大家抬目看去,果见右首一片矗立的石崖上,约莫三丈高处,本来平整的石面多了一片刀痕,斫得乱七八糟,原先镌有“紫云幢”三个大字,如今字迹已是模糊不清。
麻天凤不屑的道:“亏他还冒充武林盟主,这般行径,简直就像一伙强盗。”
宋秋云急着道:“我们快走了。”急步抢在前面,朝谷中奔去。
从谷口进去,就像是一条长街,两边山崖间,都栽着紫竹,黑夜之间,但听风声细细,一片轻啸!谷道随着山势转折,不大工夫,便已快到尽头。穿出紫竹林,眼前豁然开朗,这是群山环抱中间的一片小小盆地!
中间是一,二十亩大小的一片花圃,铺以白石小径,曲折相通,颇具巧思。花圃中种着许多嫣红姹紫的奇花异卉。本来是恬静的画面,清幽的散发着袭人香气,但如今这片花圃已被践踏得惨不忍睹。因为正有三拨人从花圃品字形直逼北面的三间竹楼,形成包围之势!
这三拨人,以中间一拨人数最多,由武林盟主假裴元钧为首,皮刀孟不假和他新婚夫人乐春云、东海双雄乐怀仁、乐友仁、茅山道土逢千里、徽帮龙头老大李公璞、龙游大侠薛天游,磐安宋仰高、百草门掌门人通天教主穆子蔚、赛韩康俞景岳,还有二十几个老少不等的人,自然也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追随盟主助拳而来。
左首一拨人,是一律身穿灰色僧袍的僧人,由少林寺罗汉堂假智善大师为首,他身后是八个腰佩黄穗长剑的“天龙八部护法”,稍后则是十八个手持镔铁禅杖的“罗汉阵护法弟子”。
右首一拨人,是一律身穿青色道袍,头椎道髻的道人,他们是由身穿蓝袍的假清尘道长为首,他身后排立着二十五名武当“大五行剑阵”的弟子。
竹楼前面,一共只站着八个人,前面两个,左首一个是青布衣裙,手持一支黑漆龙头杖,杖头挂一柄三尺古剑的老婆子,生得面色红润,一头白发,敢情就是云里观音桑无垢了。她身后侍立着两个人,一个是大弟子白衣罗刹许真真,另一个是十三四岁,头梳丫髻的红衣女孩,肩头交叉插着两柄短剑,绷紧了小脸,似是对这些人践踏了花圃中的花卉,心头十分气恼。
右首一个是白衣道姑,看去不过四十左右,柳眉、凤目,甚是冷峭,肩背长剑,手执玉拂,正是桑无垢的同门师妹,手创白衣门的无双剑女李无双。她身后一排站着四个白衣少女,年龄都在二十左右,风姿绰约!
宋秋云看到师父,忍不住口中叫了声:“师父弟子来了。”人已随着喊声,一阵风般冲了出去,麻天凤也只好跟着过去。
董天鸣低声道:“楚相公和白鹤道长先去,常老哥不妨暂且缓一缓,和兄弟待在林中。”
白鹤道长点点头,偕同楚秋帆飘然跟着走去。
假裴元钧本来正在和云里观音答话,听到宋秋云的喊声,不觉转头看来,他还以为云里观音来了什么救兵,如今看到来的只是三个年轻人和一个秃头麻脸的老道,自然并没在他的眼里,冷哂一声道:“魔教余孽,自投罗网而来,那是最好不过了。”
宋秋云奔到师父面前,喜孜孜的低声道:“师父,徒儿赶回来了,和徒儿同来的还有白鹤道长、楚大哥和麻姐姐,还有……”
云里观音脸色一沉道:“你是紫云幢的门人,应该赶回来。他们是什么人,到这里来作甚?你又不是不知为师的脾气,我的事情,从不要不相干的人插手,你快要他们回去。”
她说得声色俱厉,把宋秋云斥责得几乎眼圈一红,不敢作声。
白鹤道长朝云里观音打了个稽首,说道:“桑道友请了,这位裴盟主既然打着扫荡群教的旗号而来,贫道岂能袖手不管,桑道友这不是错怪令徒了吗?”
云里观音听得一怔,暗道:“听这道人的口气,好象也是魔教中人,自己退出魔教,虽有多年,但教中几时有这么一个秃顶麻脸的道人?”
心中方自疑惑之际,突听一缕极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说道:“贫道白鹤子,裴盟主已在天台翡翠谷与少林智善大师同时遇害,眼前的裴盟主和少林智善大师,武当清尘道兄俱是贼人所假冒,少林慈善大师和武当清华道长随后即可赶来,还望桑道友忍耐一二,即可见分晓。”
云里观音虽曾听徒儿许真真说起过裴元钧被假冒之事,但没想到少林智善大师和武当清尘子也会是假的,尤其眼前这位秃顶麻脸道人,会是灵禽观主白鹤子,而且少林戒律院慈善大师和武当掌教清华道长都会赶来,想来大概不会假了,想到这里,不觉心头一宽。
只听假裴元钧大声道:“桑无垢,你的帮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