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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警卫队司令认为,要那样做只有一个问题。确实有一个可以让韦格纳担当的指挥职务——“羽翎”号——但这项任命看起来有利有弊。这艘快艇即将全面竣工。它本来是一种新型舰艇的第一艘,但由于基金被削减,船厂破了产,受命指挥该艇的艇长因渎职而被解除职务。给海岸警卫队留下的只是一艘躺在停业的造船厂里、引擎不能运转的废船。但司令认定韦格纳应该能创造奇迹。为了使这项任命公平合理,他吩咐把几名出色的军士长分配给韦格纳当左右手,来支持艇上没有多少经验的军官层。
结束整个装配工作
韦格纳来到船厂大门时,受到愤懑的工人纠察队的阻拦。越过纠察线后,他深信不会有大的麻烦了。接着他看见了那艘所谓的快艇。那是一件钢铁制成的工艺品,一头尖,一头钝,油漆只上了一半,到处挂着电缆、堆着板条箱,就像一个死在手术台上的病人,被扔在那儿任其腐烂。如果说这一切还不够严重,那么更严重的就是“羽翎”号甚至无法离开船坞下水——有个工人干的最后一件事就是烧坏了吊车的马达,而那台吊车正好堵死了下水的出路。
前任艇长名誉扫地地离开了。接受任命、集合在直升机平台上迎接韦格纳的全体艇员,看起来就像一群孩子,被迫参加他们不喜爱的一个叔叔的葬礼。韦格纳准备对他们讲话时,麦克风又出现了故障。这一来,反而打破了令人不快的气氛。他抿着嘴轻轻地笑了笑,挥手招呼大家向他靠拢。
“伙计们,”他说,“我叫雷德·韦格纳。再过半年,这艘快艇将成为美国海岸警卫队最优秀的舰艇。再过半年,你们将成为美国海岸警卫队中最优秀的队员。能使这一切成为事实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我只是帮你们一把。从现在起,我要考虑我们该怎么办,我要把你们的自由支配时间减少到能够承受的最低限度。你们先好好去乐一下。等你们回来,大伙儿就开始工作。解散。”
这群人不约而同地“哦”了一声,他们本以为会听到一番大声训斥和叫骂。新来的军士长们兴奋地交换眼色,那些一直在考虑提前结束行伍生涯的年轻军官也大吃一惊,茫然地回到军官舱室里。韦格纳在和他们会面之前,先把三位领头的军士长拉到一边。
“先把引擎弄好,”韦格纳说。
“我可以让它始终保持一半动力。不过,要是你想使用涡轮增压器,十五分钟后整个儿就完蛋。”马克·欧文斯军士长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欧文斯对付船用柴油机已经有十六个年头了。
“你能把我们带到柯蒂斯湾吗?”
“只要你不在乎多花一天时间,艇长。”
韦格纳扔下了第一枚炸弹。“行——因为我们两星期后就要启程,我们要在那儿结束整个装配工作。”
“吊车的新马达要一个月才能到位,长官,”帆缆军士长鲍勃·赖利说。
“吊车还能运转吗?”
“马达烧坏了,艇长。”
“到时候,我们就在从船头到吊车臂的后端之间拴上一根缆绳,我们的前面有七十五英尺的水道。我们用钩爪钩住吊车,轻轻把它往前拉,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吊车转过去,然后再拉回来。”艇长说着眯起了双眼。
“也许会把它弄坏的,”赖利隔了一会儿说。
“吊车不是我的,可这艘艇却是我的。”
赖利大笑起来。“哈,真高兴又见到你,雷德——对不起,韦格纳艇长!”
“第一项任务是把船开到巴尔的摩去装配。我们来合计一下有哪些事要干,让我们一样一样地干。明天早上七时再见。波泰奇,你还是自己煮咖啡吗?”
“一点儿不错,长官,”航行军士长奥雷泽答道,“我把壶拿来。”
韦格纳说得完全正确。十二天后,“羽翎”号上到处摆着捆好的木条箱和各种器材,虽然看上去没有多大变化,但确实已做好航行准备。吊车是在天亮前被移开的,为的是不让人看见。那天,纠察队过来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艇已开走。他们原以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艇的油漆工作还没有完成呢。
在佛罗里达海峡,他们不仅完成了油漆工作,还完成了一项更重要的工作。韦格纳正在驾驶台上担任午前值班。他坐在皮椅里打着盹,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是欧文斯军士长请他去机舱。韦格纳到了那里,发现仅有的一张工作台上铺着图纸,管理发动机的实习生正俯身站在工作台旁,他的身后站着担任技师的军士长。
“你是不会相信的,”欧文斯说,“说给他听听吧,小伙子。”
“我是水手奥布雷基,长官,这台发动机在安装上有问题。”年轻人说。
“你这么想有什么根据?”韦格纳问。
这台大型船用柴油机是一种新型产品,为了便于操作和保养,其设计非常独特。为此,所有机舱工作人员都得到一本使用指南,那里面有涂塑的图表,使用起来比建筑师的图纸方便得多。由制图公司提供的图解说明的放大照片上也有树脂薄膜,它实际上就是工作台的面板。
“长官,这台发动机很像我父亲拖拉机上的那种,只是大一些,但是……”
“我想你讲得有道理,奥布雷基。”
“涡轮增压器装得不对。它与这些图纸上标的相同,但油泵通过涡轮增压器时把油打了回去。是这些图纸错了,长官。是制图员搞错了。你看这儿,长官。油路应当从这儿进去,可是制图员把它画错了方向,谁也没有发现,而且……”
韦格纳笑起来。他看着欧文斯军士长说:“要多长时间能弄好?”
“奥布雷基说,他可以在明天的这个时候让它运转,艇长。”
“长官。”说话的是轮机长米契尔森上尉。“这是我的过错,我本应当……”上尉等待着挨一顿臭骂。
“米契尔森先生,从这儿要汲取的教训是,即使对说明书也不能完全相信。明白了吗,先生?”
“明白了,长官!”
“很好,奥布雷基,你是一等水兵,是吗?”
“是的,长官。”
“不对。你是下士机械师啦。”
“长官,我得通过书面考试……”
“你认为奥布雷基已经通过考试了吗,米契尔森先生?”
“这还用说,长官。”
“干得不错,伙计们。明天这个时候,我希望能航行到二十三节。”
从这以后,事事一帆风顺。发动机是舰船的心脏,天下没有哪个水手喜欢慢船而不要快船。当“羽翎”号的航速达到二十五节,并且连续三小时保持这个速度时,刷油漆的人干得更欢,厨师花在做饭上的时间更多,技师们也把螺丝拧得更紧了。他们的舰艇再也不是残次品啦。一股自豪感在全体水手的心中油然升起,就像夏季暴风雨后出现一道美丽的彩虹——他们更感到骄傲的是,发现故障的人就是他们自己。一天早上,“羽翎”号劈波斩浪驶进柯蒂斯湾海岸警卫队的船坞。韦格纳指挥驾驶,把自己的才能表现得淋漓尽致,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将船迅速靠上码头。“那老家伙对驾驶这条老爷船确实是胸有成竹。”一位帆缆水手在前甲板议论道。
第二天,船上的布告栏里出现了一条标语:“羽翎:朝气蓬勃的作风”。七个星期后,快艇被编入现役,往南驶向亚拉巴马州的莫比尔去执行任务。这时,它的名声已经与它美丽的名字非常相称了。
一个新的敌人——毒品drug
这天早上大雾弥漫。艇长很喜欢这样的天气,但他却并不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搜救之王眼下已经成了警察。在他的职业生涯已过去大半的时候,海岸警卫队的使命发生了变化。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已经不是当年在哥伦比亚河沙洲上看见的场面,因为在那儿的敌人依然是风浪。墨西哥湾也有风浪,不过还要加上一个新的敌人——毒品drug,有毒品与药品两个含义。。药品可不是韦格纳花费大量心思考虑的对象。对他来说,药品是医生用处方开出来的东西,并根据药瓶上的使用说明服用,等药服完,把药瓶一扔就完了。当韦格纳想调整一下自己的思想时,他采用的是水手传统的方式——喝些啤酒和烈性饮料,不过,他发现自己这样做的次数已经减少,因为他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他向来害怕打针——任何人都有自己的个人恐惧嘛——想到有人竟心甘情愿地把针头扎进自己的手臂,他总是惊讶不已。想到要把白色的粉末吸进自己的鼻子——唔,他觉得实在难以令人置信。在同辈人中,他对毒品的态度并不算十分幼稚可笑。他知道这是个实实在在的问题。与其他穿制服的人一样,每隔几个月他就得提供一次尿样,以证明他并没有使用“管制品”。这种事情被年轻船员视为理所当然而加以接受,可是对他这个年龄的人来说却是件使人恼火和感到耻辱的事。
当然,他更为关注的是那些贩运毒品的人,可此刻他最关注的却是雷达荧光屏上出现的光点。
眼前他们远离家乡,距墨西哥湾海岸有一百海里。那艘罗兹级游艇早就该到了。船主几天前曾经打来过电话,说他要在外面待上一两天……但是他的生意合伙人觉得有些蹊跷,便给当地海岸警卫队挂了个电话。经过进一步调查,他们知道船主是个有钱的商人,每次离岸的时间几乎从不超过三个小时,而罗兹级游艇的时速为十五节。
那艘游艇长六十二英尺。这么大的游艇行驶时得有几个帮手才行……然而它又小得连法律都不要求它的主人持有船照。这艘价值两百万美元的大型摩托游艇上配备的设施可供十五个人生活,还可以加上两名船员。船主是经营房地产开发的,在莫比尔郊外有一处私人的小天地。他在海上却是个新手,每次出海都十分谨慎。怪不得他机警得很,韦格纳思忖道。他机警得很,不会离海岸这么远的。像这样有自知之明的人在游艇阶层里实属罕见,在有钱人中更是如此。两周前他去了南方,一路沿着海岸线航行,途中还有几次停靠,但是没有准时回来,错过了一个业务会议。他的合伙人说,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错过这次会议。航空巡逻人员在一天前还看见那艘游艇,但没有与它联络。当地海岸警卫队指挥官认为这件事有点可疑。“羽翎”号离它最近,于是韦格纳接到了电话。
“一万六千码。航向071,”奥雷泽军士长根据雷达标绘图报告道,“航速十二节。它不是朝莫比尔方向开的,艇长。”
“再过一小时,也许一个半小时,大雾就会消散,”韦格纳判断说,“我们现在靠上去。奥尼尔先生,全速向前。拦截航向是多少,军士长?”
“165,长官。”
“就按这个方向开。要是大雾不散,等我们和它的距离缩短到两三海里,处于它的正后方时,再作调整。”
奥尼尔海军少尉向舵手发出相应的命令。韦格纳向海图桌走去。
“你估计它去哪儿,波泰奇?”
航行军士长标出了它的航行路线,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它目前的航速是最经济的……我想,它不可能停靠过海湾中的任何一个港口。”艇长拿起一个两脚规,在航海图上比划着。
“那艘游艇的燃油可以……”韦格纳皱起眉头。“比如说,它只要在上一个港口加满燃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抵达巴哈马。在那儿再加满燃油,就可以去东海岸任何一个它想去的地方。”
“走黑道的,”奥尼尔说,“很久没碰上这样的人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长官,要是我有这么一艘大船,在雾中航行我是绝不会不启动雷达的。但他船上的雷达没有启动。”
“我希望你的判断有误,小伙子,”艇长说,“从上一回到现在有多久了,军士长?”
“五年了吧?也许更久。我原以为这类事情早已成为历史了。”
“再过一个小时我们就清楚了。”韦格纳转身望着大雾,能见度不到两百码。接着他又仔细地看着在防护罩里的雷达荧光屏。从荧光屏上看,那游艇是离得最近的目标。他考虑了一下,然后把雷达从发射转到接收状态。情报部门报告说,贩毒分子如今有探测雷达波的电子扫瞄监测装置了。
“等我们靠近游艇,呃,比如说,相距四海里左右再启动雷达。”
“是,艇长,”年轻人点点头。
韦格纳在皮椅上坐下,从衬衣口袋里取出烟斗。他发现自己装烟斗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但这毕竟是他给自己塑造的形象的一部分。几分钟后驾驶台上恢复了正常观测。按照惯例,艇长得到上甲板值两个小时早班——那是和最年轻的值班军官待在一起——不过奥尼尔是个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