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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过份高明,穆世伯也不必再图称霸武林,由得你去称雄天下了。”
夏侯杰沉声道:“话说定了,你放人吧!”
无非在旁突然出列道:“慢来,少林弟子遭掳,自有少林门中负责,用不着夏侯大侠操心。”
夏侯杰一怔道:“大师切莫误会,夏侯某……”
无非沉声道:“没什么可误会的,老僧相信自己的一对戒刀也能把人救出来。”
夏侯杰还来不及说话,无非一摆戒刀,已经砍了出去。徐文长将风无向一举,竟迎着双刀推去。
无非如同未见,刀势毫不放松,居然把风无向当作目标了,夏侯杰手明眼快,情剑急挑,急声叫道:“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无非怒声道:“走开,不要你管。”
口中说着,双刀运得更急,夏侯杰半挡半攻,将情剑六式全部反复施展了两遍,才算挡住了他疯狂的攻势。
无非是少林最年轻的长老,那戒刀上不仅功力深厚,而且招式极为凌厉。况且他攻击的对象是风无向与挟制住风无向的徐文长,而阴险的徐文长也将风无向作为盾牌,故意往戒刀上撞去。
夏侯杰要想保全风无向的确是费煞了劲,如果不是情剑六式的变化莫测以及情剑本身的锋利,使得无非顾虑到戒刀受损,恐怕连他自己也会丧生在戒刀之下。
如此争持到将近二十招,夏侯杰忽然瞥见徐文长与一旁穆居易脸上都带着得意的笑容,心里才明白无非也是他们一伙的。他故意利用这个方法,逼出自己的剑招,狂怒之下,手腕一翻,情剑如电划出。
铮然长呜中,无非的戒刀立刻断成两截,拖着半截断刀退后了几步。
夏侯杰一剑断刀之后,剑光再指,以快速无比的攻势削向徐文长的双手。徐文长见剑势来得太凶,也无法再挟住风无向了,双手一松,将风无向直推出来,掸向剑锋,夏侯杰发得急,收得也快。
在分毫之差,他提剑上掠,猛让过了风无向,跟着过去挥掌抑挥,解开了风无向的穴道。
决斗中止了,风无向略一定神,恢复了运行,他轻轻一声长叹道:“夏侯兄太冲动了,兄弟蚁命何足惜,夏侯兄却将剑招全部使了出来,似乎太不值得了!”
夏侯杰瞟了无非一眼道:“魔心圣教的人为达目的,向来不择手段,这次却打错了主意。”
风无向忙问道:“难道夏侯兄的剑招尚未施展吗?”
夏侯杰摇头道:“不,兄弟剑上所能已倾囊施出,不过兄弟已经施演一遍,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相信兄弟的话而付出了更多的代价!”
说着又瞟了无非一眼,徐文长也瞧着无非道:“大师的确太心急了一点,夏侯杰说话算话,而大师的身份如不揭露,可能还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元空一怔道:“师叔!您也跟侠王有了关系?”
无非没有理他,却朝徐文长冷冷一笑道:“你知道什么!”
侠王对贫僧另有指示。夏侯杰的剑招必须在交手中才能见其精髓,如果由他自己施演,可能还会受他所愚,贫僧若不是怕穆老施主上当,怎会轻举妄动。”
穆居易哈哈一笑道:“此话不错,洒家在旁看得很清楚,这小子的剑招的确不同凡响,难怪侠王要如此慎重其事。如果不明就里,轻率与敌,洒家很可能会栽在他手里!”
无非忙问道:“施主现在有把握了吗?”
穆居易大笑道:“如果这小子没有藏私,大概是不成问题了!”
无非道:“贫僧所能仅限于此,全部希望都寄在施主身上。假如再有什么问题,侠王在少林安排的人员已全部表明,再也没转圈的机会了!”
穆居易道:“没问题!侠王说过夏侯杰的剑招变化不会超过二十招,洒家相信不会再有问题了,小子!为了省麻烦,你还是乖乖抛剑领死算了!”
夏侯杰庄然道:“姓穆的,你虽然已经知道我的剑招变化,但是要把我的剑从手中夺去,恐怕还不容易。”
穆居易哈哈大笑道:“岂止是剑,洒家还要你的命呢!”
夏侯杰坚定地道:“要命比夺剑简单多了,一个剑手是宁死也不弃剑的。”
由于他的态度很严肃,语气也很沉着,穆居易虽然具有相当把握,倒也不敢轻敌。
他双手箕张作抓取状,慢慢地逼近过来。
夏侯杰用剑一指道:“你亮出兵器来。”
穆居易的肩头背着一对飞抓,色泛乌青,飞抓后面拖着根长而细的长练,也是同样的颜色,缠绕在上半身。可是他无意取用,淡淡一笑道:“洒家这对家伙有十几年未曾动用了,今天洒家还不想破禁。”
夏侯杰淡然道:“用不用在你,我只是预先打个招呼,免得你临时措手不及,想用已经太迟了。”
穆居易大笑道:“小子,老实告诉你吧,洒家这对宝贝如果想出手的话,一定是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从来也不会太迟。因为你先打招呼,洒家也打个招呼在先。如果这对家伙出了手,你死了也值得了。洒家有生以来,还没有对几个人用过。”
夏侯杰知道他这对飞抓必然有着不凡的招式,而且是在出人不意的时间才使用。内心已有了准备,及至听他把话明说出来,倒觉得此人心地还算光明。因此态度上也客气了点,他手振情剑道:“你注意看,我要出招了。”
长剑一抖,招化情海生涛,剑光似绵绵长波,涌将出去。穆居易口气很狂,手头也着实有两下子,他居然凭着一双空手枪进剑圈中,十指劲弹,恰恰扣在剑身上,不仅化开了攻势,而且将长剑弹震了开去。
指剑交触,声如鸣钟,夏侯杰既惊于他手法之快,更惊放他指劲之强,空手固然容易使力,可是以手指去触锐利无匹的利剑,一定要看得准,拿得稳,他不能不佩服这头大野熊确有过人之处。
因为对方是绝顶高手,夏侯杰出招时不敢把劲力用得太足,便于随时控制,长剑被弹开后,他立刻顺着去势将剑又圈了回来。
穆居易弹开剑后,本想着进招,以期一击得手。可是夏侯杰的剑并未失去控制,很快地采取守势,阻止了他以后的攻势,他只好淡淡地一笑道:“小子还不错。”
夏侯杰十分沉稳,却掩不住心里的震骇,穆居易只看了他一次施展,的确已能控制了他剑招的变化。情天六式本来是连绵不断的攻招,却被他硬用这个方法隔断了。
如果分开一招一式地用出去,不仅剑式威力减半,弄得不好,还会落入对方的控制中,因此下一招必须想个什么方法才好。稍微作了一下思索,他举剑再度进攻,剑发飘渺,望去颇似情天六式中情天茫茫,穆居易也用手指抢进来弹扣。可是他的手才伸进剑圈,立刻就觉得不对了。
穆居易相信自己的判断不会错误,他对夏侯杰的剑招变化已了如指掌,这一下五指齐弹定然可以弹开那一柄利剑。接着把下一招杀手都准备好了。谁知他的手刚接触到剑身时,突然发觉力量全使空了。
夏侯杰竟然使了一着虚招。在他指力未发之前撤回了长剑,跟着利用他微一发怔的时候,使出了下一招情天易残,这是他意料中的招式,只是没想到对方能有连绵施展的机会,而且知道得也太迟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运足真气,靠着先天的异禀硬挨上剑试试看。
然而他把气运集到腰间着剑之处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一下硬挤,只感到腰下掠过一阵凉风,夏侯杰已经抱着剑站到了一边去。
他低头一看,剑锋只在腰前划过,把他皮袄的下摆削断了一截,他怔了一怔,道:
“小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侯杰淡然道:“穆居易,这使你明白光是看透人家的剑路还是不够的,剑招是活用的,你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只会吃亏。
穆居易怒声道:“臭小子,你别神气,你不过是心眼儿多一点,可是你那一剑未必能伤得了我。”
夏侯杰一笑道:“不错!你一身气功已经登峰造极,也许可以挡过这一剑,可是我手中是一柄宝剑,你的气功也许挡不住。”
穆居易大叫道:“挡不过是洒家该死。”
夏侯杰肃容道:“你可以这么说,我却不能这么做,至少我不能杀死一个空手的人。”
穆居易怒吼道:“你小子别在洒家面前端身份,你不过最近才混上个剑会盟主,洒家成名的时候你还没有投胎呢?再说洒家漠北人熊四个字比你剑会盟主响亮多了。”
夏侯杰微笑道:“你漠北人熊是靠杀人创下的恶名,我剑会盟主却是公开争取到的荣誉。两相比较之下,我觉得比你神气多了,所以我必须让你一下。”
穆居易几乎要跳起来,厉声道:“放屁,洒家才不要你让。”
夏侯杰道:“我必须让你,因为你曾经说过你那对飞抓必要时才能出手,刚才你却来不及施展,可见你并没有太大的把握,因此我必须给你一个机会,现在你是否愿意取下飞抓,咱们斗一场。”
穆居易瞪了他一眼,缓缓取下飞抓,冷哼一声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夏侯杰道:“不错!即使我死在你的飞抓之下也没有话说,可是我必须使决斗公平。”
穆居易也不说话,抡起飞抓抛了过来,夏侯杰连忙伸剑去拦架。可是那飞抓竟越过了剑锋,抓住了他的肩头,夏侯杰觉得肩上一紧,连忙挥剑去砍抓后的细链,那链索十分坚韧,锋利的情剑竟对它毫无作用。
穆居易哈哈一笑:“小子!滚过来吧!”伸手一带,把夏侯杰硬拖到了面前。
夏侯杰控制不住身形,眼看着快要跌倒在他脚前,万分无奈中,一剑横扫朝他的腿上砍去!
剑是砍中了,然而穆居易身子动都不动,反而把夏侯杰攫摔了一个跟头。他接着大笑道:“小子,洒家先前还有点担心你这把鬼剑,可是用链索一试后,才知道是白担心了,只要这条链索挨得起,洒家也不在乎!”
夏侯杰这才发现穆后果然顽强难敌,连锋利的情剑都无法奈何他,无怪乎罗雁飞被他夺走了妻子,也只好吞声忍气了,更无怪古白龙要对他特别客气了。
魔心圣教能拉拢这样一个高手来与中原武林为敌,前途的确堪虞。魔心圣教的人还没有来,光是一个穆居易,只怕已很少有人制住他!
想到这里,他忘记了本身的安危,一味地替天下武林担心,他长叹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一筹莫展!
徐文长含笑道:“穆世伯果然神功无敌!”
边说边过来,一脚踢在夏侯杰的穴道上,弯腰想把他手中情剑取过来。那晓得才一伸手,穆居易另一双飞抓扫过来,抓住他的胳臂一抖手,将他摔了出去,他怔然叫道:
“穆世伯,这是干什么?”
穆居易叫道:“你想干什么?”
徐文长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世伯杀死夏侯杰后,宝剑就归小侄所得!”
穆居易一哼道:“不错!可是洒家还没有杀死他!”
徐文长道:“难道世伯还不想杀死他?”
穆居易道:“不错!洒家不但不杀死他,还不许别的人杀死他!”
徐文长惊疑地道:“那是为什么?”
穆居易道:“洒家不杀夏侯杰,是因为惜他还算是一条汉子,不如交给侠王,由他去处理。你这小子心术不正,自然更没有资格杀他了。”
他顿了顿又道:“我看暂时交由无非来看管他吧!”
徐文长道:“无非大师为有道高僧,这种琐事,不宜去冒渎他!”
穆居易冷笑道:“他背弃门户,还称什么有道,洒家看他还老实一点,才叫他负责看守。你们两个人都太滑头,洒家实在不放心,说不定你们会趁洒家不在意的时候,偷偷干坏事,拿起剑来溜了。”
徐文长道:“世伯太多心了,小侄等多大胆子,敢违抗世伯的命令。”
穆居易道:“那可很难说,洒家自然不怕你们偷溜,可是你们若杀死了夏侯杰,则洒家难以对自己交代,岂不是麻烦了!你们也给我乖乖地站在一边,少动歪脑筋,少出坏主意,惹翻了洒家,连侠王也保不住你们。”
徐文长只得跟元空站了开去,无非默默地走到夏侯杰身边,穆居易道:“你也小心点儿。”
无非合什道:“贫僧对施主有一个请求,请施主对少林稍留余地。”
穆居易道:“以洒家的意思,只有杀光了干净,可是侠王一再关照留少林一脉,洒家只好同意了,不过那姓风的小子却非死不可,还有不服从的顽固家伙,洒家也非杀不可,这是侠王说过的。”
无非默然退后,这时风无向与无尘、无净等都脸有怒色,无垢上人排众而出,朝穆居易合什道:“施主对夏侯大侠之作为,可见宅心光明,通达事理,你因何助纣为虐,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