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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杰尚未答话,宫天侠已兴奋地道:“对!见不平而战消极的方法,不如示之以威,令小人消声匿迹,不敢,那才是积极之计。可是要做到这一点。你非有赫赫的盛名不可,要想成名,泰山大会是最简捷的途径!”
苦果一笑道:“宫大侠的话太有道理了,仙子与贫僧也是这个意思,就是无法说得如大侠这般精彩。有大侠开导夏侯施主,用不到贫僧再饶舌了。”
说完作了一躬,回身就待离开,夏侯杰连忙赶上一步,道:“大师,请等一下!”
苦果回头道:“施主还有何指教?”
夏侯杰道:“‘忧愁仙子’此刻在何处?”
苦果略作沉吟道:“这个贫僧不清楚,可是仙子对施主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夏侯杰一惊道:“她不是决心深隐了吗?”
若因叹道:“仙子却有此心,但是在施主未能善用情剑之前,她是无法安心归隐的,施主也应该为她尽点心。”
夏侯杰闻言,仍是低头不语,宫天侠却庄容道:“夏侯杰,你听见了吗?‘忧愁仙子’将情剑交付给你,并不仅为了成全你的私情,她是要你仗着这一柄宝剑,仗义行快,济弱扶贫,去从事更伟大的事业!”
苦果合什道:“阿弥陀佛,仙子正是这个意思!”
夏侯杰这才抬起头来,微带惶恐地道:“仙子为什么把这么大的责任交给我呢,我天质很笨,行事又缺少魄力,比我强的人太多了!”
苦果微笑道:“施主还记得得剑之时,仙子对施主所作的测试吗?施主能回答那三个问题,非大智大慧,至情至性的人不克及此,施主得剑之后,并未因一己之私,滥用剑上的魔力,贫僧以为天下再没比施主更适合的人了。尚望施主能舍己耘人至情,引申为博爱天下之壮怀,则仙子有幸,贫僧有幸,天下有幸矣!”
说完恭身施了一礼,飘然而退。
等他走得看不见了,宫天侠拍拍夏侯杰的肩膀,低声道:“夏侯杰,我觉得惭愧,尤其是对今天所发生的事。”
夏侯杰连忙道:“师父,这怎么能怪您呢?”
宫天侠叹道:“战氏兄弟今天这样对我也不能怪他们,当年他们败在罗雁飞的剑下,我并没有尽到做朋友的责任,以我跟他们的交情而言,纵不替他们出气,也应该有一番道义上的表示,可是我为一己之私,反而与罗雁飞更加接近!所以他们今天对不起我……”
夏侯杰呆呆地想着“忧愁仙子”留给他信上的几句话:“君无愧于天下第一情人,然天下第一有情人,亦天下第一绝情人,此言君日后自知……”
他起先糊里糊涂的,现在却真正地明白了,“忧愁仙子”虽然将剑传给了他,对他并没有真正地放心,一直就在暗中注意着他的行为。
直到今天,“忧愁仙子”才将他视为情剑的得主。
苦果突然现身,名义上是传授情天六式给徐文长,实际上是将那些剑式变化传给自己。
因为在那些示范的动作中,有许多是那本秘笈上未曾载明的!必须阅读过秘笈,再见到那示范的动作,才可以对这六招剑式充分发挥运用!
为什么她到现在才真正地信赖自己呢?
他反复思考着这个问题,仔细地玩味着那几句话,才真正地明白了其中的含意。
他为了成全宫素娟,毅然割舍了自己的私情,这是一种至情的升华,也唯其能割舍对宫素娟的痴爱,他才能断然拒绝其他女子的痴情纠缠,成为一个绝情的人!
这样情剑在手,只有它的威力,却不会受它的魔力影响了。
“忧愁仙子”本身武功绝世,却无法做到这一点。
所以才将情剑托付给他,叫他去负起仗剑济世的任务。
想到这里,他脑中涌起了万丈的豪情,决定善用此身,在今后的岁月中作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可是他又想起了宫素娟。
那心上人的倩影,今后再也不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了,即使能够再见面,也将视若路人,他这一辈子注定要寂寞以终了。
泰山丈人峰头挤满了汹涌的人潮,闪耀着烛天的刀光剑影,三年一度的论剑大会在此地又开始了。
其实这不应该称为论剑大会的,因为参与者并不一定限于用剑凡有一技之长,或刀或枪,十八般武器,甚至于徒手拳脚,都可以上台挑战,这实在是一场论武大会!
可是,历来在大会上出尽风头的人物,以抢元夺魁的武林盟主,差不多全是清一色的剑手。
尤其是近四届以来,天下第一的尊号,都被天下最负盛名的武当门下囊括而去,无形之中,这比武大会也成了论剑之争!
武当的掌门铁冠真人,仍拥有天下第一剑手的尊号,虽然后三届他已不出面了,可是夺魁的盟主都是他门下的弟子,论剑论武,都是武当的天下!
今年的魁主仍以武当的呼声最高,却也有几个人很有希望。横江扫波剑客罗雁飞的儿子罗君秋和他新婚的妻子宫素娟,便是一对受人瞩目的对象。
谁都知道他们两家联姻的目的,是为了合两家武功之长,而欲问鼎霸元之意。
罗雁飞身死在宫家庄之事虽已宣扬开来,可是大家都相信了宫天侠的解释,他是死于夏侯杰的误伤之下。
只是令大家奇怪的是罗君秋的态度,他对于父亲之死并不放在心上。
前一天他就到达了泰山,优游地欣赏泰山日出的奇景,与宫素娟鹅鹅蝶蝶,若无其事,只在身上穿着孝衣表示居丧而已。也有人问过他是否要参加夺魁,他却笑而不答。
第二个受人注意的燕山双戟的唯一弟子徐文长。
他没有承受师父的衣钵使用铁戟,却佩了一柄剑。
而且就利用那柄剑在短短的时日里,一连杀伤了好几个闻名天下的剑手,剑锋犀利,剑招怪异,好象是传说中的情剑与情天剑式。
只是夏侯杰得情剑之事并无人知,他们在宫家庄夺剑之事也没有人知道。
再者,黄山苦果寺中“优愁仙子”的埋香坟被一把无名火烧掉了,情剑不知去向,大家也只是在心中存疑而已!
第三个人是少林新起的俗家高手风无向人如其名,出道不过两年,行踪象是一阵风,来无影。
去无踪,却作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
他以一手达摩剑法,铲除了绿林中恶迹昭彰的几个巨寇,他年纪不过二十多岁!
武当这次只派了一名代表,也是一个年轻的俗家弟子,叫做黄先青,藉藉无名,但据说他是铁冠真人的闭关弟子,名师手下无弱弟,想来一定高明!
老一辈的人自不免感慨万端,英雄出少年,但看今日最有希望的几个人,全是未满三十的少年。
真是长江前浪催后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岁月毕竟是不饶人的。
这些年轻人正在精力充沛的时期,再得到前人宝贵的经验与教导。
年纪大的人自然无望与之争雄了!
大会开始了一段时间,但不够精彩。
因为有希望的几个剑手都没有下场,他们为了保持体力,以备最后一拚。
一开始,只是由几个二流人物出场亮亮相,这些人也很明白,夺魁是没有希望的,最多借这个机会稍稍出个风头就够了。
因此大家都很有分寸,点到即止,谁都犯不着为了不可得的虚名而杀伤人命,结仇惹麻烦!
可是打斗进行了十几个更替后,情形就不对了。
一个自称为西域自驼派的中年人东门一方,仗着一柄奇形怪状的兵器,接连杀伤了九名对手!
那件兵器是一个车轮状的钢盘,后面连着一根三尺来长的铜柄,轮盘上嵌着五尺长的利刀!兵器怪,招式也怪,可刺可砍,可击可点,集刀剑棒戟之大成。
被刺中砍上只是受伤而已,被他击中了却立刻头破骨碎,当场毙命;有四个人就是这样死的!
西域白驼派之名从无人闻,可是此人的长相却十足是个化外牧民,皮衣皮帽皮靴,高身材,碧目隆鼻,说得一口好汉语。
神情倨傲,虽然与他交手的并不是一流高手,却也是武林中知名之士!
这一来自然引起大家的不满,不仅是为了他倨傲的神情,也为了他狠毒的手段,本来武林公开较技是不论生死,可是能不流血还是应该尽量避免,尤其是对于不堪言敌的对手,更应该宽大为怀!
然而这家伙好象有着杀人的瘾头,至少也要伤了对方,心中才好过一点,有几次他已经将对方的兵器击脱了手,照理他可以乘胜止手了,可是他仍赶上去加一下,一定要让对方挂采才罢休。
而且那五个受伤的人若不是退得快,他还会追上去杀死他们!
东门一方的手段虽然激起了公愤,他的技艺也令人寒心,接连死伤了九个人,只用了二十三式,信手挥来,不费力气,谁也看不出他真正功夫的深浅,因此不满归不满,却不再有人冒昧上去送命了!
大家都寄望于那四个年轻人,盼望着他们出去替中原的武林争口气!
武当的黄先青寂然不动,少林的风无向曾经跃跃欲试,却被他同来的一个老僧止住了,这两派都是久负盛誉的名门,而且都是以修道的出家人为正宗。
即使是俗家弟子,仍以养性为主,绝不轻举妄动!
徐文长坐在战氏兄弟旁边,谈笑风声,对于场中一连串的凶杀情形,好象根本没看见。
倒是罗君秋有点忍不住,刚站起身于,他身旁一个半老的妇人却道:“坐下吧!咱们又不是为了出风头来的!放着许多名家高手。他们都不急,你紧张些什么?”
罗君秋似乎还想辩说,那妇人身边另一个相貌奇丑的年轻人沉声道:“叫你坐下就坐下!”
罗君秋对这两个人,好似有一种莫明的畏惧,却也有着一种无法言表的厌恶,眉头一皱,悻然坐下。
他身旁的宫素娟却一声不响,飞身跃出了场。
罗君秋神情一急,也想跟出去,那丑少年却将他拉住道:“让她去试试也好,谁叫她不知死活的!”
罗君秋瞪起眼睛,厉声叫道:“她是我的妻子!”
那少年冷笑一声道:“我知道,罗雁飞还是你的老子呢!父尸未寒,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罗君秋闻言颓然坐下,大家都很奇怪,不明白罗君秋与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会受他们的挟制。
可是大家都来不及去想这些,因为宫素娟已走向东门一方,眼看着大战即将爆发!
宫素娟是追风神拳宫天侠的独生女儿,归罗君秋之后,一定也学到了。
罗家的剑法,她出场也许比罗君秋略逊,但是比先前那几个冒失鬼强多!
东门一方见宫素娟出场之后,淡淡一笑道:“罗少奶奶燕尔新婚,也有兴趣来凑这场热闹吗?”
宫素娟抽出长剑道:“少废话,我要教训教训你!”
东门一方仍是淡淡地道:“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少奶奶?怎么一脸的煞气呢?”
宫素娟怒声道:“你刚才的行为人神共愤……”
东门一方哈哈大笑道:“原来少奶奶是为了刚才那几个脓包打抱不平来的,这可怨不得在下手辣,我们西域白驼派有个规矩,兵器出手,不见血不止,所以我必须按照门规行事,你是个女流之辈……”
宫素娟怒道:“女流之辈怎么样?”
东门一方笑道:“不怎么样,在下自知刚才的行为难得人心。可是中原武林济济多士,却只有少奶奶一个女流之辈出来指责在下的不是,未免令在下觉得奇怪……”
这番话将在场的须眉豪雄全骂上了,激起了全场的公愤,顿时,全场哗然,东门一方坦然地大声叫道:“你们吵什么,难道我讲的不是事实!”
鼓噪声又被他的话压了下去,那群人有的竟低下头去,脸泛愧色,只有少林的风无向在座上傲声道:“阁下说得很对,今天中原武林算是被阁下一个人看扁了,本来我打算今天会后,无论如何也要找你的麻烦,可是由于你这番话,我又打消了主意……”
东门一方朝他一笑道:“风大侠神踪无定,在下正在发愁得罪了你不得安身呢!谁知在下无心的几句话,却减却了自己的不少麻烦!”
风无向冷冷地道:“不是我存心放过你,而是我觉得无须多事,我今天是为着凑热闹来的,剑会盟主另有高明,他们都能沉得住气,我又算得了什么!”
武当的黄先青脸色微变,愤然地道:“风兄这话未免太见外了,大家都是武林一派,荣辱互共。”
风无向冷笑一声,不作回答。徐文长却冷笑道:“黄兄言下之意,好象稳可蝉联本届盟主似的!”
黄先青强忍惕意道:“兄弟不敢作此想!”
徐文长笑了一下道:“刚才风兄的话,分明是针对着本届盟主而说的,别人都不接腔,唯独黄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