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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杏雨站起来,道:“毁碑的是我!与奶奶无关!”
铁冠真人道:“都是一样,反正都是你们梅家人,我自然要找老的说话,正如我的弟子黄先青得罪了你,你来找武当算账是一个道理!”
杜素之又装起梅铁风的神气道:“碑石是毁了,你打算怎样吧?”
铁冠真人笑道:“没什么!毁了就算了。”
此言一出,大家都为之然。连夏侯杰等人都感到不解,铁冠真人又道:“我不是不重视武当的名誉,不过毁碑之咎,责在武当,首先是小徒先得罪了你们,其次你们毁碑的动机并不为报怨,而是为了测验一下贫道的实力,能否与魔心圣教一抗,我自然不能认真。好在误会已经冰释,今后我们应该同心协力,共御外侮才是正理。”
这番话振振有词,入情入理,如果不是他误把杜素之看成梅铁风露出了破绽,谁也不会再去怀疑他的身分了。
铁冠真人把脸转向武当诸人道:“这虽是我的决定,但你们也有权表示意见!”
凌无咎默然无语,奎木道:“解剑石为武当威信之象征,今后武当将何以立足于武林!”
钱冠真人淡淡一笑道:“那是一个小问题,我不能以门户之私,破坏天下团结大局!”
奎木诧然道:“小弟不明白掌门人的意思!”
铁冠道:“魔心圣教已经在少林开始了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少林掌门人无垢大师已因此受了内伤失去功力……”
风无向立刻急声道:“这是极端秘密的事,掌门人怎可当众宣布!”
铁冠真人从容地笑道:“没关系,我门下的人个个都靠得住,绝不会泄露出去,而且不告诉他们这件事,我的措置就无法使他们甘服。因为令师失去了功力,我必须一力承担对抗魔心圣教的重任。等一下我就要派遣急足,通知武林各大门派,叫他们集中全力来共赴时难。”
奎木哦了一声道:“原来掌门人将要担任武林盟主!”
铁冠真人笑道:“话不是这么说,不过中原武林以少林与武当声势较盛,遇到这种大事时,我们该多出一点力。少林无垢大师既然因故受伤,我的责任将更重了。”
奎木道:“那当然了,掌门人必须表示谦容的风度,才能使天下归心!”
铁冠真人道:“归不归心是另外一回事,要取得大家合作,我们只有受点委屈,如果我连一点小事都不能容忍,还谈什么合作呢?”
奎木道:“掌门人是打算将大家都请到武当来?”
铁冠真人道:“不错!我有这个打算。此地正当中心,与各地联络方便一点,我想以半月为期,一面集合中原同道,一面通知魔心圣教,跟他们在此地作一个总决算!”
奎木道:“那时间已经很迫促了,我们要立刻着手准备!”
风无向道:“半个月集中各地的人力足足有余,问题是如何通知魔心圣教……”
铁冠真人道:“你不是说他们已经进关了吗?”
风无向道:“少林的眼线是如此报告的。可是他们进关后,立即分散得不知去向了!”
铁冠真人微微笑道:“这一点贫道还有把握,武当的眼线耳月分布很广,而且深入各地,只要魔心圣教入了关,三两天内,我一定会得到确实消息,通知他们届期赴会绝无问题!”风无向望望夏侯杰,然后道:“掌门人如此决定,小侄自然遵守,但不知掌门人对小侄有何差遣?”
铁冠真人道:“差遣二字不敢当,令师无法行动,你就是少林的代表了,这段时间你就留在本观商量一下应付之策,请令师第回去一趟,把少林的高手邀来即可!”
风无向点点头道:“小侄遵命,而且小侄临行之际,家师已作准备,全部的人都集中待命,小侄只须发个信号,就可以把人召集来此。”
铁冠真人道:“这怎么可以,无论如何,贫道也应该发个东贴,派专人送达令师处才合武林礼数。”
风无向道:“不必了,小侄现握有掌门令符,足可代表家师执行一切事务。”
铁冠真人笑道:“贫道对其他门派也要如此做,如果单缺少林一门,对少林显得太不敬了,这一点贤侄不必客气,贫道总不能如此不懂事。”
凌无咎恭身道:“天下武林,精英集武当,解剑石碑毁而未立,似乎不太妥当吧!”
梅杏雨道:“我奶奶准备向贵派开山祖师的神主前道个歉后,请贵派得立新碑。”
铁冠真人道:“不必了,解剑石即使不为梅老夫人所毁,贫道也要亲手毁了它。”
这下子连奎木也直了眼,问道:“为什么?”
铁冠真人道:“为了这块碑,武当得罪了不少武林同道。现在又要以武当为基地,集合天下武林同道前来,如果解剑石不除,他们势必要徒手登山,恐怕很难取得大家的同意与谅解。毁碑已为必然之举,梅老夫人代劳了,贫道十分感激,正想借此昭告天下,武当已取消了解剑的陋习。”
凌无咎抗声道:“这断然使不得,如果解剑石取消了,武当的地位一落千丈。”
铁冠真人冷笑道:“碑石是死的。如果没有人力作为后盾,谁会对块顽石产生敬意,我已经与梅老夫人三度论剑,幸胜一着,梅老夫人也认输了。”
杜素之道:“老牛鼻子,你胜了就胜了,可别欺人太甚,否则老婆子还要找你斗到底的。”
铁冠真人笑道:“那没关系,可是现在我们别闹意气,对外我绝对给你留面子,只说不分胜负,只是为了共顾大局,武当自动撤毁此碑,这样该对得起你了吧!”
杜素之没想到他会有此一说,只得道:“老婆子可不稀罕这个空人情,输就输,用不着你替我充面子。”
铁冠真人笑道:“老夫人肯受点委屈,事情就更好办了。只要老夫人肯承认这次论剑结果,当撤碑之举,对外更好交代了,无咎师弟侍候上香。”
凌无咎只得过去,点燃了三柱清香双手捧着,铁冠真人整理衣袂,起立接过。默祷片刻后,交给凌无咎插在铜炉中。铁冠真人回头道:“我已向祖师真人在天之灵告过罪,取得叙允,这件事就此结束,无咎师弟,你立刻派人将半截残碑挖出来毁去,然后招待各位贵宾到客舍休息。我回去写信邀告各大门派,尽快送出。从现在开始,武当将有一阵大忙,你们多辛苦一点吧!”
说完朝客座上点点头回身走了,把众人都怔在殿中,不知如何是好。
凌无咎向夏侯杰等人看了一眼,拱手道:“各位请随贫道往客舍休息去吧!”
梅杏雨道:“谁稀罕住在这里,我们自己有家。”
风无向也道:“梅老前辈祖孙居此多有不便,她们的家就在附近,道长就不必客气了!”
凌无咎低声道:“各位先到客舍去坐坐再说!”
众人见他眼睛里不断在示意,遂不再坚持,跟着他出殿,奎木跟上来道:“师弟,掌门人叫你挖碑去,引宾之事由愚兄来代劳吧!”
凌无咎冷冷地道:“那方残碑已经没有价值了,随便叫个弟子挖一下就行了。至于司宾之事,乃小弟专职,毋庸师兄操劳!”奎木怫然道:“你是说我不够资格司宾!”
凌无咎仍是漠然道:“不错,客舍在偏殿,师兄身为长老,照例不应进入,这是掌门师兄的令谕。师兄如果对这个职务感兴趣,可以先向掌门师兄请示,取得手令后,再来接替小弟不迟!”
奎木见他当着客人给自己难堪,正要发作,忽然一个年轻弟子过来道:“师叔!掌门人有口谕转示,司宾之职由凌师叔专任,师叔一向掌管交犊,掌门人要写信,请师叔过去商榷一下如何措词!”
奎木怒哼一声,气冲冲地回头走了,凌无咎将众人引到偏殿的客舍中坐下。叹了一口气道:“各位都看见了,这个人绝非掌门师兄本身……”
风无向道:“小侄奇怪他何以会变得如此近情理了!”
凌无咎一叹道:“那是我自作聪明,我听了你的剖析后,故意测试他一下,不通知他而摆出盛仪,他一开始虽然露了一点马脚,但是此人心计极工,居然用这个方法搪塞过去了!”
夏侯杰道:“他应付得十分得体!”
凌无咎道:“武当虽然是武林一脉,却兼司道籍司教,除了龙虎山主教为玄门总理,大部分教务都由武当司掌,掌门必须熟知各门各种礼仪,此人只学了一点皮毛,如果按正规仪式行事,还有许多繁细小节,他为了怕露出马脚,所以草草了结此事,这正是最厉害的地方!”
柳文佩道:“道长这次用眼色示意,他也有了警觉,大概是怕我们拆穿他的身份,所以才草草结束!”
凌无咎叹道:“这也有可能,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掌门师兄上哪儿去了!”
风无向道:“这人一定是魔心圣教派来的,而且那位奎木道长也有问题!”
凌无咎道:“掌门师兄本来最讨厌奎术师兄,近来忽然对他特别亲近了。这已经引起大家的猜疑了,今天的情形更为明显,然而这件事并不重要。我最担心真正掌门师兄的下落!”风无向低叹道:“魔心圣教既然派了一个人来代替铁冠真人,真的铁冠真人恐怕就危险了!”
凌无咎黯然道:“我怕也是这样,不过掌门师兄近年来精练剑术,造诣已臻化境,要想伤害他是很难的!”
夏侯杰道:“魔心圣教擅长用毒,暗中下手,贵掌门自然难防,而且他们所用的剧毒能把人的尸骨化得干干净净。”
大家陷入寂然,都为铁冠真人的惨遇致哀,也为着当前的局势而担忧。半天后,风无向道:“现在有两件最重要的事得办,第一是要阻止他召集天下武林同道,如果大家都来了,他趁机暗下毒手,一网打尽,那就不堪设想了。第二是如何揭穿他假冒的事。”
夏侯杰道:“这两件事都不能做。”
风无向道:“为什么?”
夏侯杰道:“魔心圣教入关之后消声匿迹,从事暗中活动,原是打算个别击破的,那样我们力不能遍及,更难防备,倒不如趁这个机会让他阻止魔心圣教的暗算,替我们把人员集中起来。只要我们多多留意,尤其在饮食方面特别小心,总还有办法的。”
凌无咎点头道:“夏侯大侠顾虑的第一点十分有理,至于夏侯杰道:“第二点是暂时的,我们自然不能让他永远冒充下去。可是武当全门的人都在他毒药控制之下,如果猝然揭穿他的身份,这些人的生命就危险了。”
凌无咎叹道:“那该怎么办呢?”
夏侯杰道:“目前不知道各位服的是什么毒,只好维持现状。等贵派的黄兄从西域回来,他作伴的那位乔璇姑是乔庄前辈的后人,在毒药方面知识很丰富,可能会有办法解除。”
风无向道:“而且梅小姐接到了赵仙子的指示才到武当来探查究竟的,赵仙子一定也会有办法解决这件事;我们只好等待了。”
凌无咎沉思片刻道:“那就这么办了,目前委屈各位住在这里,有什么事也在此地商量较为安全,这里的几个执事弟子都是我的亲信门人,别的地方,我实在不敢担保各位的安全。”
梅杏雨道:“难道你们武当的叛徒还没有肃清吗?”
凌无咎道:“掌门师兄接到黄先青的报告后,立刻对门下展开调查,可是并没有什么结果,奎木师兄的叛象已明,至于其他的人,实在很难说。”
风无向道:“魔心圣教渗透的手段太厉害了,几乎是无孔不入,只看他们在武林的作为就可以知道了。因此我主张还是慎重一点的好,再等一段时间,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狐狸尾巴总是藏不久的。”
梅杏雨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跟杜前辈却必须回去,因为我奶奶还在家里等我们。”
夏侯杰道:“她老人家不是也来了吗?”
梅杏雨道:“原来的计划是要她突然出现的,现在她一定是看到情形不对,悄悄地离开了。”
刚说到这里,门外突然掷进一个包袱,凌无咎赶了出去,却已不见人影。等他赶了回来,夏侯杰已把包袱提在手里,摸了一阵道:“圆滚滚的好象是一颗人头。”
梅杏雨急道:“快打开来看看。”
夏侯杰解开外层,里面赫然正是梅铁风白发萧萧的首级。
梅杏雨痛叫一声,昏绝过去,风无向眼尖,看见首级底下还有一张字条,他连忙拿了起来,却是赵景云的手笔:“魔心圣教诸人已遍布武当,梅老夫人行踪不慎,致为所觉暗施毒手,且欲将首级送至武当示警,幸为余所见,格毙来人,尔等行迹尚可隐瞒一时,宜装聋作哑静候应变。铁冠真人是伪身已查明来历,唯其本人尚未遭毒手,刻与余取得连系,待时而动,发武林帖之事除对方故弄玄虚。王侠势可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