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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你犯错误的原因,”汤米说,“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个眼罩是假的。我也可以给塔彭丝戴上一副。今天一开始,我就让你产生一两个错觉。然后,午餐结束后的那场无可挑剔的表演,更使你确信不疑我是真的双目失明。上帝可以作证,我刚才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到门边,而决不会踩到那些球形凸出物。但我根本不相信你是个说话算话的君子。你是决不会让我活着从这儿出去的。好了,现在轮到你该小心了——”
听到汤米的这番话,那位“公爵”气得胜都变了形。他暴跳如雷地向前猛冲过去,完全记不得应该看清才下脚。
突然,只见一道蓝色的闪光,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扑通一声倒在了地板上。顷刻间,房间里充满了烧焦的肉体和臭氧的混合气味。
“呦!”汤米嘘了一声。
他擦了擦险上的冷汗。
然后他小声谨慎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墙边,摁了一下那人曾经操纵过的开关。
他快步穿过房间走到了门边,小心地把门拉开,伸头望了望外面。门外一个人都没有。然后,他下了台阶,走出了房子的大门。
他来到街上,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望那幢房子,同时留心看了一眼门牌。随后,他快步向最近的一个电话亭走去。
他焦急不安地等了一会儿,然后听到话筒里传来了他日极为熟悉的声音。
“塔彭丝吗?谢天谢地!”
“是我,我很好。我当时完全明白你的意图。利用去与酒店领班交涉的那点时间,我通知西菲,就是外号叫河虾的,火速赶到布利茨酒店去跟踪另外两个陌生人。艾伯特及时赶到那儿。当我坐的那一辆车刚开走,他便乘出租车紧跟其后。看清楚他们带我去的地方后,他就赶紧打电话通知了警察。”
“艾伯特永远是个机灵的小伙子,”汤米赞叹道,“他具有骑士的气概。我当时就坚信,他一定会选择去尾随你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直放心不下。我有许许多多的话要对你说。我现在——马上——就直接回来。回来后我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圣邓斯坦歌剧院开一张巨额的支票去定座。
上帝啊!看不到那场演出将是终生憾事。”
第九章 雾中人
连日来,汤米的日子过得很不顺心。布伦特卓越的侦探大师们连连败北,他们的自信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们曾以专业侦探的身份接受委托,对位于艾德林顿镇的艾德林顿邸宅里所发生的珍珠项链被盗疑案进行调查分析。然而,布伦特卓越的侦探大师们却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正当场米乔装成罗马天主教神父,费尽心机地跟踪那嗜赌成性的伯爵夫人,塔彭丝也正竭尽全力地在高尔夫球场上向那家族的一位侄子“献媚取宠”时,当地的警督却不动声色地逮捕了邱宅的随从侍卫。警察本部以充足的证据证实那位随从侍卫是早巳记录在案的惯盗。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事后,汤米和塔彭丝只好强打起精神,尽量保持他们残存的那点尊严。这时,他俩正坐在艾德林顿大酒店里喝着鸡尾酒聊以自慰。汤米仍然穿着那身神父的服装。“唉!布朗神甫的机智也无济于事。”汤米沮丧地说,“而现在我身上只剩下这一样保护伞了。”
“这不关布朗神甫什么事。”塔彭丝说,“问题的关键是,从一开始,就需要一种特定的环境。人必须先从最为普通的事做起,然后奇迹才会出现。这才是办事的规律。”
“可不幸的是,”汤米遗憾地说,“我们必须返回伦敦去。但愿路途中会有奇迹出现。”
他刚把手中的酒杯举至唇边,杯中的酒突然溅了出来。这是因为一只有力的手使劲在他肩头上拍了一下。接着他便听到一个如同那手一般有劲的低沉的声音在向他打招呼。
“啊,上帝啊!是你,我的老朋友汤米!还有汤米太太,是哪阵风把你们给吹来了?好多年都不曾见到你们,也不曾听到你们的任何消息了。”
“啊呀!原来是巴尔杰!”汤米惊奇地喊道。他把还残留:
有少许鸡尾酒的杯子放在桌上,转过脸来看着这位冒失鬼。
那人三十来岁年纪,宽阔健壮的肩膀,圆圆的脸上泛着红光。他身着高尔夫运动装。“你好,老朋友巴尔杰!”
“但听我说,老伙计,”巴尔杰说,他的真实姓名是马文·埃斯特科特。“我不知道你已经成了神父。我真奇怪你居然会成为该死的神父。”
塔彭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汤米却显得很尴尬。这时他忽然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在场。‘那是一位亭亭玉立的美人,一头金灿灿的秀发,一双又圆又蓝的眸子,简直美得无法形容。她身披一件价值昂贵的黑色貂皮大衣,耳朵上挂着一对硕大的珍珠耳环,显得异常雍容华贵。她满脸堆笑,那笑容好像会说话。那笑容似乎在说,她非常清楚她是全英格兰,也是全世界最值得人们仰慕的美人。尽管她对自己的美貌并不自负,然而,她却深信事实就是如此。
汤米和塔彭丝立即认出她来了。他们已三次在《内心的秘密》那场戏中目睹过她的风采;在轰动一时的《火柱》上演时,他们也同样三次欣赏过她的精彩表演;而其他场次的戏是记也记不清了。或许,英格兰再没有任何其他女演员能像吉尔德·格伦小姐这样如此牢牢地拴住英国观众的心。报界一直报道她是全英格兰的第一号美人,而谣传却又说她是全英格兰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格伦小姐,他们是我的老朋友。”埃斯特科特说。他的语气有几分歉意,他似乎不该冷落了如此光彩照人的佳人,哪怕一会儿功夫也是罪过。“汤米和汤米太太,请允许我向你们介绍吉尔德·格伦小姐。”
他那骄傲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就单凭他有幸能在公共场合陪伴格伦小姐就足以使他万分荣耀。
那位女演员兴致勃勃地望着场米。
“你真是个神父吗?”她问道,“我的意思是,一个罗马天主教神父?因为我曾想他们是没有太太的。”
埃斯特科特也忍俊不禁。
“那真是妙极了!”他毫无顾忌地说,“汤米,你这暗地偷鸡摸狗的家伙。汤米太太,很幸运他没抛弃你,那完全是因为他还留有几分自负和虚荣心。”
吉尔德·格伦小姐毫不掩饰地打量着汤米,她的眼里流露出极为怀疑的神情。
“你真是个神父吗?”她又问道。
“很少有人看起来像某种人就必定是那种人的。”汤米彬彬有礼地说,“我自己不去作忏悔,却听别人忏悔——。”
“你千万别听他的,”埃斯特科特突然插嘴道,“他是在愚弄你!”
“如果你不是神父,我就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穿戴得像个神父,”她还是弄不明白,“莫非你——”
“我让任何罪犯都难逃法网,”汤米说,“也还履行其他类似的职责。”
“啊!”她皱着眉头,睁大她那双迷人的眼睛迷惑地盯着汤米。
“我怀疑她是否真能明白我是干什么的。”汤米暗自思忖,“难道非要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对她说,她才能明白吗?”
他大声地问道:“巴尔杰,你知道开往伦敦的火车是什么时候吗2我们必须尽快赶回去。这儿离火车站有多远?”
“走路只要十分钟。但不用着急。下一班车六点三十五分发车,现在才六点差二十分。你刚错过一班车。”
“从这儿到车站应走哪条路?”
“走出这家酒店后,直接朝左走。然后——让我想一下——沿着摩根林荫道走是最近的路,应该不会错吧?”
“摩根林荫道?”格伦小姐大声叫起来。她两眼充满了恐惧,直楞楞地望着埃斯特科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埃斯特科特说,“是鬼。摩根林荫道的一侧是一片坟地。传说一个警察在那儿受暴力袭击致死。事后,他居然站起来沿着他经常巡逻的路线行走,就在摩根林荫道上来来回回地行走。简直成了幽灵警察!你会相信吗?但许多人都发誓说亲眼见过他。”
“一位警察?”格伦小姐问,她的声音有点颤抖,“那儿不会真有什么鬼魂吧?我是说——那儿不会发生这种挺吓人的事吧?”
她站了起来,用大衣裹紧身子。
“好了,再见吧。”她毫无表情地说。
她从头至尾都不曾与塔彭丝打招呼,甚至在这告别的时候,她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塔彭丝。她扭过头来又疑惑地看了汤米一眼。
她刚走到酒店大门,就迎面碰上了一位个子挺高、一头白发、脸胖胖的男人。那人意外惊喜地叫起来,随后扶着她的手臂,一同走出了门厅,一边极为亲切地交谈着。
“真是个绝世美人,是吧?”埃斯特科特说,“可是却长着个蠢兔的脑袋。有传闻说,她就要嫁给勒康伯里勋爵了。刚才在门厅里的那位就是勒康伯里勋爵。”
“他看起来可不像那类值得女人去嫁的好人。”塔彭丝评价道。
埃斯特科特耸了耸肩。
“我想,爵位的诱惑力还是挺大的。”他说,“再说呢,勒康伯里还不至于是个穷困潦倒的贵族。嫁给他后,她便可以养尊处优。说句实话,没人知道她的身世如何。我敢说她的名声并不如她人这么美。不管怎么说,她待在这儿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没有住在旅馆里。我曾试图打听她究竟住在什么地方,而她却冷冰冰地拒绝回答我——她拒绝我的态度是相当粗暴的。也只有她才能那样做得出来。上帝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看了一下表,啊地叫了一声。
“我必须走了。真高兴与你们再次相见。我们应该找个晚上在伦敦相聚痛饮一次才对。再见了!”
他急匆匆地走了。这时,一个侍者手托盘子向他们走:
来。盘内故着一张未落款的便笺。
“先生,这是给您的,”侍者对汤米说,“是吉尔德·格伦小姐叫送来的。”
汤米把便笺拆开,十分好奇地看着。信封内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
我不能肯定,但我想您也许可以帮助我。您要走那条路去火车站。您能否在六点十分去一趟摩根林荫道边的白屋?
顺致敬意。
吉尔德。格伦汤米对那位侍者点了点头,在侍者走后,他把便笺递给了塔彭丝。
“这简直太离谱了!”塔彭丝说,“这是因为她还在认为你是神父?”
“恰好相反,”汤米沉思着说,“我想这是因为她最后确定我不是牧师。喂!你看那位是谁?”
汤米讲的“那位”是一个长着鲜红色头发的年轻人,他看起来桀骜不驯,穿着一身极不合体的旧衣服。他已进入屋内,一面跟舱地快步向他们走过来,一面咕哝着什么。
“真是活见鬼!”那红头发的年轻人大声吼道,“我就是要说——真是活见鬼了!”
他一屁股坐在靠近这对年轻夫妇旁边的一张椅子上,极不高兴地看着他们。
“让所有的女人都见鬼去吧,我就是要这样说。”那年轻人说道,恶狠狠地看了塔彭丝一眼,“嗅!简直是有意作弄我。让我离开这家酒店到外面去折腾。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道人与人之间就不能推心置腹地交谈一下吗?为什么我们必须控制自己的感情呢?为什么我们一定要毫不走样地像其他人那样假装笑脸、那样说话呢?我并不认为这是讨人喜欢或者是出于礼貌的举动。我感到这就像卡住某人的咽喉,让他慢慢地窒息而死。”
他停下来喘了一口气。
“你这话是针对特定的对象呢?”塔彭丝问道,“还是针对任何人而言?”
“当然是针对特定的人。”那年轻人冷酷无情地说。
“这就非常有趣了,”塔彭丝说,“你能再给我们讲详细一点吗?”
“我的名字叫赖利,詹姆斯·赖利,”那红头发的男人说,“你们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我曾写过一部宣传和平主义的诗集——不是我自夸的话,颇有点小名气。”
“你写过和平主义的诗?”塔彭丝显然很吃惊。
“一点不错——有什么疑问吗?”赖利先生挑衅地反问道。
“噢!没有。”塔彭丝仓促地回答道。
“我这人一生酷爱和平。”赖利先生语气坚定地说,“让战争下地狱吧:还有女人,女人也应下地狱:你们刚才看见了那个在这儿扭来扭去的活宝吗?她称自己为吉尔德·格伦。哼!吉尔德·格伦!只有上帝知道我是多么地祟拜那女人。我对你们说,倘若她的心是肉做的,她就应该体谅我的心。如果她能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