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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他忍痛站了起来,那把带血的刀子被他攥在了手里。提起一脚把顾惜朝踢翻在地,提起脚狠狠地向他身上踹去,“你,你想杀我?好,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先死。。。”伤痛,欲火,恼怒,各种情绪交加在一起。他提起脚不管不顾地朝顾惜朝胸口和腹部踢去,刚才那一刀已是顾惜朝拼尽全部力气所刺,如今他哪里还有力气回击。他只是死死地握住了拳头,殷红色的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口中和指缝中流淌下来,一点点地将地下的稻草染红。。。。
钱凌正想破口大骂一番,忽觉背后一凉,随之而来肩髂处和背部传来的剧痛使得他“扑嗵”一声地倒在了地上,待看清楚来人的脸后,他的脸也开始抽搐起来。“戚,戚兄—”
戚少商的脸色惨白一片,冷冷地回道,“不要这样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看来我戚少商所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两年前在金銮殿前为你求情!”
他的眼神移向一边,眉头也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惜朝,惜朝—”他的衣衫零乱,全身都在不停地流血,究竟出了何事?他的手腕之间,还松松垮垮地留着一条绳子。戚少商颤抖着将手放在他鼻下探了探气息,幸好,还有点气在。他伸手点上了他周身的|穴道,以防他的身体继续不断地流逝出鲜血。那条绳索也被拿了下来,牢牢地绑定在了钱凌的身上。
他究竟是怎么了?上次自己看到他时,在牢狱里明明发现他是被厚待的一个,可如今这又是?伸手去探他的脉搏,更觉混乱异常,像是有什么异物进入了他的体内,扰乱了他的气息一般。
“惜朝,我会救你!”他扯过一旁的翠绿色外袍帮他披了上去,将他扶正坐了起来,谁料一松手,顾惜朝又倒在了他的怀里。他的脸色苍白,整个人看上去虚弱不堪,连坐都无法坐起来了。“惜朝,惜朝…”他低声地唤他,“振作点,我来了。我不会让你死!”
怀里的人依旧没有睁开眼,更没有回答他只字片语,但当戚少商再次将他扶定站起来的时候,他却没有再次倒下去。戚少商轻吁了一口气,闭上眼,将内力透过掌心一点点地输进顾惜朝的体内。一股内力刚被输进去,顷刻间却又被弹了回来。形势不妙,难道在惜朝体内做祟的,是毒物?看来要靠先用猛力将那毒物逼迫出来才能再次将内力输入,只是以他现在的身体,受得住么?
“惜朝,你要坚持住!”尽管是大雪天,戚少商的额头还是渗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若是亲眼见到顾惜朝因自己的失误而死,日后他还怎能在这世间上存活下去?
他深呼一口气,静坐了几分钟,将全身的内力都一点点地提升到了胸口,接着一手固定住他的肩头,一手猛地击向他的后背。“蹼”地一声,顾惜朝被这股巨大的力量震醒过来,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那血一遇到空气,竟慢慢地开始发黑。戚少商一见更觉心中剧痛,却更明白将那毒物逼迫出来已刻不容缓。咬紧牙关朝顾惜朝背上又是一掌,这次顾惜朝整个人脱离了他的控制,被震落到了地上。欣慰的是,在那吐出的黑色血污中,闪闪地晃动着一根明亮的金针。顾惜朝的眼睛也慢慢地张了开来,他望向身边的戚少商,却无半点愉悦之意。
“惜朝,”戚少商将他抱着坐了起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毒物已经逼出了,我现在立刻用内力帮你疗伤。。。”
“等等,”顾惜朝的声音很轻,却依旧带着他一贯的坚定,他的眼神紧紧地盯住了戚少商的衣袖,手一点点地移到他的右衣袖,脸上竟升起几许讥讽的笑意,两根精致的绣花针被他握在了手中慢慢地举到了戚少商眼前,“良辰美景,如花美眷。”他脸上的笑意更浓,“或许,戚少商应该抱的,从来就不是顾惜朝。。。放手”
“惜朝,你?”戚少商一看那两根绣花针,脸色也是一变,那是京城女子最流行的表达爱意的方式,而且往往是在订婚后女子方会将针线插在男子的衣袖上。这两根针线又会是谁插在他衣上的?莫非,是董清璇?
“不是的,惜朝,你听我说—”他想要解释清楚。怀中的顾惜朝却再次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放…手!”
“惜朝…”他还想说些什么,一个耳光忽然猛地扇了过来,那有些响亮的声音响起之时,两人都齐齐地楞住了。惜朝,居然第一次打了他?究竟什么人,和他说了什么话呢?
他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不料顾惜朝却一把拉过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他咬得很深,不消片刻,鲜血就顺着他的口腔,延着戚少商的手背流了下来。与此同时,戚少商只觉有另外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顾惜朝的脸颊流了下来,一滴滴地滴落在他的手背上。那是比他手上的伤更让他为之疼痛的眼泪。。。
44…45
戚少商只是惊得不知如何是好。往日的无数片段此刻纷杂着在自己脑海中交替出现:他猛地折断自己的剑尖刺进自己的胸膛的一幕。他被自己击得飞出去的一幕。自己抽打他耳光的一幕。。。。。但无论哪一次,自己都没有见过他的眼泪。而这一次,这个倔强的人居然在自己面前流下泪来?
“惜朝,”他低声地唤了一句,“你现在,不能随便动气,先让我,为你疗伤,其他事,迟后再说,可好?”
顾惜朝慢慢地松了口,乌黑的眸子只是一味地盯着他看,却再也不说一句话。半晌,他才渐渐地笑了起来,因为虚弱,他的声音很轻很低,“可是,戚少爷,我不想,再欠戚家任何恩情。顾惜朝,也不愿意再欠戚少商任何。。。”
不想再欠戚家任何恩情?不想再欠自己?此言不说则已,一说戚少商更觉整个胸口都闷了起来。顾惜朝,你没有,你没有欠戚家任何!是戚家,欠了你的!是我戚少商,欠了你顾惜朝的!
他说不出任何话来,一把拉过顾惜朝就点上了他的|穴道,顺手将他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可是,我就是想要你欠我!要你拿一辈子来还我!”此话一出,他也在心中把自己咒骂了千万遍。惟今之计,面对顾惜朝这吃软不吃硬的主,也只能用此方法了。他一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箍住他的身子,低头就吻了下去。。。。
“唔。。。混蛋。。。”顾惜朝俨然没有想到在此时戚少商还会对他做这般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怎奈周身|穴道都被封住,他根本无从抗拒。只能任由着戚少商撬开他的牙关,不同于以往那总是带了些许侵略气息的吻,他这次的吻很轻柔,像是要一点点地带动起他自发的情绪,引领他与他一起将那如火的热情渐渐燃烧起来。顾惜朝有些气恼自己的情绪总是过于轻易地就能被面前的这个人调动起来,每每他再想气恼他,自己的心却总比自己的理智更快地接纳了他。戚少商久未触吻到这思念良久的甜美,自是越吻越烈,手也慢慢地将他放低下来,只是左手还是牢牢地托在他的腰间。
怀中的人忽然轻微地一颤,戚少商睁眼一看,却只见顾惜朝的墨眉有些痛苦地皱了起来,“惜朝,你…”他目前身上还有重伤,自己刚才如此这般,会不会无意中碰到了他的痛处?
眼前的人面红如赤,低喘连连,“混。。。蛋。。。,闷死我了…”他虽这样说着,眼神却渐渐清澈了起来,望了戚少商一眼,也没再去推开他抱着自己的手。再去触碰他的脸时,更觉他整个脸都火烧一般地热了起来,心里也暗暗舒了一口气,更多的苦涩却也慢慢地产生出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对自己万般忍让,待到真相揭开的一天,自己究竟,又该如何面对他呢?
也罢,如今最重要的事,还是尽快为他疗伤。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人参丸。“咬着!”他将药丸塞进他的嘴里。“护着一口气,我现在就开始为你疗伤!”
顾惜朝抬眼望了他几眼,倒也没有再争辩半分,只是顺从地将人参丸吞入喉中,戚少商的手有些轻微地划过他的嘴唇时,他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那尚残留着药丸味的手指。戚少商仔细一看,只觉怀中人的脸愈发红了起来,明媚得像那最炽热的火焰。心中也不免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此时,任何事都比不过尽快为他疗伤来得重要。。
强行按下那股慌乱的冲动,伸手点住了顾惜朝的大巨|穴,疗伤过程中若一直能处于半昏迷状态,这样他所受的痛苦,相对,也能小一些了吧。。。
“商儿…”正当屏气静神之间,耳旁忽然响起父亲的声音,戚少商心中一惊,手中却并未放开顾惜朝,反而将他搂得更紧,“爹,”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慌乱。惜朝,这一次,无论谁来阻拦,我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戚立桢的脸色看上去有些阴沉,他身后跟着的蓝衣男子更是微微蹙了了眉。“戚兄,好久不见了,”他手中的剑倾斜着指向顾惜朝,“这位是?”
“他是顾惜朝,我的朋友。”戚少商的目光没有看向那蓝衣男子,只是低声回答了一句。
戚少商的话音刚落,戚立桢面上的表情更是赤黑一片,上前几步就一把按住了顾惜朝的脉门,“爹?”不确定父亲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戚少商也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息。
“他的脉搏很乱,看来内伤不轻,商儿,以你一人之力或许难以使得惜朝尽快恢复元气,就让为父与你一起为他运功疗伤。”戚立桢的声音并不高,语气中带的威严却让人不容质疑。
戚少商一楞,慢慢地笑了起来,“爹,孩儿谢谢您!”
戚立桢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语气却柔和了很多,“罢了,我只是为了惜朝,毕竟,他也是我的义子!”自从顾惜朝搬离戚府后,这还是父亲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清晰地表达出对他的关爱。尤其,是在和自己道出戚府也曾间接参与当年杭州林府一案之后。莫非爹已经?戚少商一时震得说不出任何话来,“爹…”他唤了一声,却不知自己将要接什么话才好。
“不要多言,开始吧。”戚立桢没有再去多看儿子一眼,低身坐了下来,位置正好在戚少商的后方,一见此架势,戚少商自然心知肚明,父亲这般是要把住第一关,由他先将内力输入自己体内,再由自己将内力传递到顾惜朝体内。也忙转了个身,将顾惜朝扶着坐了起来,左手微固住他的身体,闭上眼睛开始用力屏气。。。
沈辰风就这样被晾在了一边,他久未回京城,京城中出了什么大事他都不尽明白。今日戚少商怀里抱着,究竟是何人?平日里他也就只留守兵部,除了朝中屈指可数的几位重臣,他并不认识太多其他官员。前几日他刚回到京城,就获邀参加曾对他有提拔之恩的戚尚书为儿子举办的饯行会。方才戚尚书称有事要其帮忙,他便跟着一起来了。戚少商对他说起来倒也是同僚,并不陌生。只是这青衣男子?又是何等身份?怎能使得戚家父子都愿意耗费内力为他一人疗伤?
他上前几步走到了顾惜朝面前,此刻三人都在屏息静气之时,倒也没有人来注意到他的举动。顾惜朝如玉的脸庞此刻微微地仰了起来,这样一来倒让沈辰风看了个分明。
“萧哲?”他在心中暗自叫了一遍这个名字,心中的讶异与惊慌一点点地蔓延开来。不可能,他不会是萧哲?那么,难道他会是那二十年前走失的萧家二公子…萧林?
他仓惶地往后退了几步,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襟,兰妃娘娘可有见过此人?如果见了,娘娘又会做何反映?此人的存在,会不会对娘娘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或引得她方寸大乱?不行,看来他要好好地打探一番此人的来历,无论任何人,他沈辰风都不允许他们伤害影响到兰妃娘娘!
他的眼角瞟到了一旁的三具尸体以及昏迷在地上的钱凌,御前带刀护卫钱大人?现时他紧闭着眼,背部和颈部处正非常缓慢地流淌出鲜血。沈辰风低头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均匀。看来,如今他已经被点住|穴道而暂时控制住了血的流势,那么,究竟是何人伤了他?这钱凌原本与他身为同僚,自也相熟,更是清楚四个多月前他已被调派到兰贵妃身边当职。
看来此事,是注定与兰妃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了?他的两道剑眉紧紧地蹙了起来,离开京城也已三月有余,这段期间,究竟宫中发生了何重大之事他可谓一无所知。这青衣男子,莫非也会是一身犯要事的朝廷官员?想来这天牢之中,须是机关重重难以入内方合乎情理,今日这戚尚书带自己如此轻易地入内,即便走的是暗道,却似乎也太过容易了一些。
也许,这一切只是一个陷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钱凌该是兰妃娘娘派来保护这青衣男子之人,那两男一女三具尸体,会是暗袭那被唤做“顾惜朝”之人而被钱凌所杀么?那钱凌若是打斗中所受的伤,断然不可能还被点着|穴道。更不可能是被绑着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