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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枪挑乾坤-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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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老八这才点点头,道:“也罢,看两天再说,至于吃的嘛,看情形明日再送。”
  走了,门外的人又走了,门里面,玄正忽的大吼又尖叫,他几乎撕碎了穿在身上的衣裳,鼻涕眼泪一齐流。
  这光景吓得老人也不自在,老人把那小半块窝窝头塞向玄正,玄正火大了。
  他奋力一拨:“走开……喔……万蚁钻心呐!”
  他不但在地上翻滚,双手十指几乎陷入地面半寸,他使尽力气,很想把体内的痛苦一古脑逼出体外,但他越是翻滚折腾越痛苦。
  那姓安的老人吃惊地道:“你……这是得的……什么怪病……呀!”
  玄正口中仍在低呼:“关爷,关爷……救我!”
  谁是关爷,这人又是何许人,姓安的老者不知道。
  玄正再是翻腾,外面就是没人来过问。
  这一天他至少痛苦尖号两个时辰,才力尽而平躺在地上半昏过去了。
  似乎是安静了,但当那姓安的老者以手去摸玄正的时候,玄正猛古丁全身颤起半尺高下,发出一声“喔”吓得老者急忙把手又缩回来。
  于是,四个时辰过去了,地上的玄正仍然未醒过来,那姓安的老人已把另半个窝窝头啃吃掉了。
  老者是不会再去惊玄正的,他今天又比昨日好多了,他可以站起来了。
  只不过这小房子甚小,几乎就如同窑洞似的窄狭,只够两个人并着走上三四步的空间。
  “砰!”小孔开了,有个大汉看进来,道:“里面那一个死了?”
  老人冷冷道:“这儿没死人。”
  “怎么,昨日那小子不是死去活来吗?他……”
  一只眼睛看进去,那人立刻又道:“那小子怎么不动呀,死了不是?”
  老人立刻拉住玄正,道:“看看,看看,他睡着了,他没死。”
  忽地,玄正低吼:“我好饿。”
  只这么一句话,门外那大汉怪笑,道:“奶奶的,歪嘴屁眼——邪门呀!”
  立刻,就见那人抛进两个窝窝头,道:“拿去,吃饱快死吧,别耗着糟塌粮食。”
  老者拾起地上窝窝头,他塞了一个在玄正手上,道:“吃,吃,吃了才会有精神。”
  玄正接过窝窝头,他啃了一大半,道:“水。”
  老者摇摇头,道:“咱们下面是大黄河,水多可是喝不着,有个窝窝头就不错了。”
  玄正道:“老丈,来时他们说你……老……”
  “快死了,是吗?”
  “他们是这么说的。”
  老人道:“他们,娘的,这些蒙古人都是恶魔呀!”
  玄正道:“他们是蒙古人?”
  老人道:“说他们是鞑子也一样。”
  玄正道:“他们坑犯人?”
  老人道:“年轻人,我实对你说,老夫安大海,我也不知被囚多少时光了,唉,我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就是病不得,一旦病了可就等着死吧!”
  “他们不救人?”
  “嘿……救人?休想,他们只等囚犯病死,一只麻袋装起来,扑通一声抛入黄河去。
  “他们如此残忍?”
  老人道:“这是客气,如果犯了他们的规矩,活生生的当头一斧头,劈死以后背上一块大石头,连麻袋也省了,便生生的抛入大黄河。”
  玄正道:“可恶呀,难道没人干他们?”
  姓安的灰发老人道:“干?从来就没有活着逃出去的,谁干?再说这儿就是制造死人的地方,官家不管,呐!”
  玄正低头了。
  “你老是……”
  “我是安大海,娘的,西北的马贩子呀,那年鬼迷心窍的想弄个小小驿官当当,不料传信误了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押到这鬼堡来了。”
  他忿忿地又道:“还以为不出多久会被放出去的,娘的,原来这儿有进无出呀!”
  这二人正在诉说着什么,那玄正忽地全身一哆喀,他的双目一厉,立刻面色又变了。
  这光景老人看得一瞪眼,道:“你……”
  “喔……唷!”
  又来了,玄正又开始痛苦了,只见他伏地滚动中,双手抓地沙沙响,那光景就如同生不如死,要不然他还抓住头发往地上撞……
  玄正的额头也流出鲜血来了。
  他也忍不住地呼叫着:“关爷,救我。”
  那姓安的老者就不明白,姓关的怎么会救这年轻人。
  只见玄正就在这粗糙脏臭的小土屋中,好一阵翻滚又吼叫,那光景真是生不如死。
  终于,姓安的老者明白了。
  “你……你不是病呀,年轻人。”
  “我来了以后才……喔唷!”
  姓安的道:“不,你……是不是吃了鸦片?”
  玄正怎知什么鸦片,他还真的年轻没经验。
  那老者一把抓住玄正道:“昨日老夫病刚好,今天才想通,你这年轻人一定是抽那祸人的鸦片了。”
  玄正才不听什么鸦片,他痛苦地在地上滚,看得姓安老者摇头叹息不已!
  于是,又折腾了两个时辰,玄正渐渐又昏迷了,他爬在地上喘气。
  姓安的老者一边看,他已肯定玄正吸食鸦片了。
  其实玄正还算毒痛不太重,瘾大的人每大犯瘾两三次,那才叫折磨好人呐!
  玄正不知关山红给他的是鸦片中提炼的白粉,他以为关山红特别照顾他,真是杀人不用刀啊!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玄正才悠悠地醒过来。
  老人在他身边,道:“年轻人,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平日是不是抽大烟?”
  玄正道:“我不抽烟。”
  老人又问“可吃什么提神之物?”
  玄正一厉,道:“什么提神之物?”
  老人道:“那玩意只吃那么一点点,这人的精神百倍,精神好极了。”
  玄正道:“你怎么知道?”
  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安大海,西北道上马贩子头儿,江湖走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不知道。”
  他拍拍玄正,又道:“说,你是不是吃了那玩意儿?”
  玄正道:“没来此以前,我每天总会在一个瓷瓶中挑上两撮用鼻子吸……”
  老者已叫道:“得,就是那玩意儿,年轻人,你的罪受大了。”
  玄正道:“怎么也想不到我会被押来此地,太可恶了,不知关爷会不会来救我出去。”
  “什么样的关爷?”
  玄正也说不清楚关爷什么底细……。
  玄正突然抓住老人道:“老丈,你既知我食的是毒物,就快告诉我如何解救。”
  老者道:“你现在就在戒毒呀!”
  玄正道:“可是我痛苦,生不如死呀!”
  老者道:“我以为那个姓关的必然在坑你。”
  “不会的。”
  “会,他想以此来控制你,好为他效命。”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问你,你是干哪一行的?例如我安大海,我是马贩子,你呐?”
  玄正道:“我听关爷行事,我操刀。”
  老者上下看看玄正,道:“你会武功呀?”
  “不错!”
  “那就毒瘤来时打坐呀!”
  玄正道:“如万蚁蚀心,我定不下心呐!”
  姓安的老者道:“也罢,再等几日,我老人家的身子骨有了力气之后,咱二人打架。”
  “是呀,打个不亦乐乎,你也许力气放尽就把这坑人的毒瘤混过去了。”
  玄正道:“老丈呀,如果对打,我怕把老丈弄伤呀,你这把年纪……”
  个料灰发老者呵呵一笑,道:“好心的人嘛,还怕伤了我安大海。”
  他再拍拍玄正,又道:“你以为我老了?哈,我的胳臂粗,有力气,怕的是你不是我的对手。”
  玄正一听,年轻人好胜之心又升起来了。
  “好,且等你老身子骨有了力气,你助我。”
  姓安的老人点点头,这二人坐在一起话家常,只不过话来话去骂大街,骂的是天下就快完蛋了,好人坏人分不清,到处有人在造反。
  玄正就为自己叫屈,他爹是征西大都统呀!
  于是,过午又有响动了,门上小孔又拉开,又见那大汉在叫骂:“他妈的,怎么两个全坐直了,没有一个像是快死的。”
  姓安的老者道:“别骂了,下回我女儿来探监,我叫我女儿多送你几两银子,我若死了,你们还有外快呀!”
  门外大汉也坦然:“说他娘是老婆,也对。”
  立刻,小孔中又传来一人的吼叱:“呶,拿去,慢慢地啃去吧!”
  两个窝窝头送进来,玄正急急忙地吃起来。
  还真怪,他只一吃了窝窝头,全身便立刻不自在,他又开始哆嗦了。
  姓安的老者道:“年轻人,又来了。”
  玄正已在咬牙苦撑,他的双手几乎在扯拉自己的那张泛青面皮。
  猛古丁,玄正厉吼一声:“喔!”
  他叫着便要往地上滚,那老人只好紧靠在一边不动了。
  老者要空出地方来,他不可能在此刻去惹玄正。
  当他知道玄正是犯了毒瘾之后,他不得不尽量闪躲一边,当他知道玄正又是一名杀手时候,他更是要尽量的不开口。
  只见这玄正那种比疯子还疯子的样子实在叫人看了不忍。
  玄正尖叫着,使附近的囚房中也有人在咒骂了:“奶奶的,死了算了,这是尖叫他娘的什么……”
  又有人在问:“喂!叫的什么劲呀?”
  有个粗汉更吼叫:“天大叫,天天吼,娘的,何不一头碰死算了。”
  更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清脆年轻人的声音,道:“这是什么人?难道是受虐待呀!”
  没有人同情,这地方谁会对别人同情?自己都是在此等死呀!
  玄正今日吼叫的时间似乎短少了半个时辰,当他躺在地上直喘气的时候,姓安的老人立刻扑上去。
  “年轻人,快,我为你捏几把。”
  他果然在玄正的身上捏起来,直把玄正按摩得沉沉地睡着。
  安大海自言自语地道:“是个好青年呀,怎会遭遇这事?”
  他怎知玄正是遇人坑的?
  玄正又醒过来了。
  玄正未坐起来,他发现天又快亮了,那安老正在呼呼打鼾。
  他无力地伸手去拍安老,
  姓安的睁开眼,低声道:“年轻人,你醒了?”
  “是的,谢谢你。”
  “咱们是同难人,别谢我。”
  玄正道:“我想知道,我这么每天发作,要拖多久才会消失?”
  老人道:“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发现作痛苦的时间少了许多。”
  他拍拍玄正,又道:“有进步就是有希望,你再撑上十天半月准会好。”
  玄正道:“好苦呀,老人家。”
  就在玄正又痛苦的熬过五日,室中的姓安老者精神已恢复多了。
  这日刚吃了半个窝窝头,玄正又觉着心中在颤抖,双目又发直,双手心中有冷汗,这正是毒瘾又快发作的前兆,一边的姓安的老者,道:“今天咱们打一架。”
  玄正带着几许痛苦地道:“我——一直用力控制我自己,我怕伤你……老……”
  不料,姓安老者道:“来吧,老夫皮粗肉厚,除了年纪比你大之外,别的不会输你。”第二章 风火岛上死囚
  玄正已面色灰惨惨的,而双目怒视着姓安的老者。
  姓安的双拳紧握:“姓玄的小子,你还不出拳呀,你怕老夫吗?你孬种呀?”
  两个人都在双足锁上脚镣,但双拳还是自由的,玄正忽然吼声如雷,道,“找打!”
  “打!”
  安老头的吼声更大,呵,这二人就在这第九号小囚室中报打起来。
  还真的令玄正有了忘我的样子。
  玄正呼吼有致,拳脚上便发了狠地对姓安的老头出击,只不过姓安的老头也厉害,他能挨。
  能挨捧又能出拳的人,这个人就不简单,玄正这几日受了煎心的痛苦,功力上自然大打折扣,那安老头也是受了一场大病刚刚喘过气来,两个人干了一场扑击,少说也打了半个时辰,可也把隔房的人犯惊动了。
  有个人犯大声叫:“闹监了,打死人了!”
  还真叫妙不可言,就听得外面有个大汉沉声叱,道:“吼你妈的什么劲,再吼拖你出来揍!”
  那人犯道:“不是我吼呀,他们打架要打死人了。”
  外面那人叱道:“死的又不是你。”
  人犯似是不甘心地道:“你们不阻止呀?”
  “嘿……”外面那人似乎连看也懒得看一眼地边走边冷笑,道:“妈的,死一个少发一份口粮,这要是算一算,一个人一天一个窝窝头,十天就是十个呀,一年三百六十五个。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个,妈的,数目多大呀,老子希望死的是那个年轻的,年轻的活得长呀!”
  那囚犯不开口了,他心中在骂,口中咬牙,只不过这里早就没天没地了。
  玄正与安老头二人打了个汗湿衣,只见玄正大喘气地一跤爬在地上不动了。
  安老头更是惨,他口吐白沫翻白眼:“玄老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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