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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第二辆蓬车上垂帘启动,于承志、杜望月,缓步行了出来,两人长袍已脱,露出
一身劲装,于承志笑道:“谭总镖头,这里托请照顾,今日这一场血战之后,贵局将一举成
名,是北京城中数一数二的大镖局了。”
杜望月、于承志脸上易容的药物未除,但已无龙钟老态,双目中神光炯炯逼人。
谭文远苦笑一下,道:“他们是厂卫,不是江湖人哪!”
杜望月道:“拦路劫镖、杀人越货,只有盗匪才会做出来的事情,对吗?”
谭文远摇摇头,道:“诸位是……”
“不用问得太多了。”于承志道:“我们花银子请你保镖,就是这趟镖货的主人,其他
的不用多问了。”
谭文远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尽力而为就是。”
那旁厢,吴铁峰、岑啸虎已和黑、白双煞对上了话,双煞虽未到过关东,但却对岑啸虎
的大名,早有听闻,看到他手中斩马刀和腰间两辆飞斧,已知他身份。
“想不到啊!大名鼎鼎两位大捕头,竟然会雇了保镖的护送上路!”黑煞冷冷说道。
“不只是他们两个呀!”于承志已行了过来,接道:“长安于承志、江南杜望月全都在
此。”
黑、白双煞脸上微现惊容,但却是一闪而逝,仍然由黑煞接话道:“四位既然到齐了,
正好可以一并送上路去……”
吴铁峰目光一掠双煞,和身后十个劲装人,笑道:“就凭几位呀!口气未免托大了,这
一遭是阎王请客,死约会,也不用急在一时,吴某不明白是,两位好好的川东霸主不干,却
跑到北京来投入东厂!”
“还不是被你吴兄和于捕头逼的!”黑煞道:“江湖上混不下去了,只好找个靠山,这
一次咱们身份大对调,四大捕头是强盗,咱们兄弟可是捉拿强盗的官兵了。”
“如若只有你们两位出面。”于承志道:“那就不怎么好玩了!我们不会再手下留情,
一出手就是取命杀着,两位请好好地斟酌一下!”
黑、白双煞,三年前曾经和于承志打过一次,两人联手,力排数十回合,也未赢过一招
半式。如今面对的是四大捕头,心中还真有点发毛,黑煞冷笑一声,道:“我们兄弟现在是
东厂三档头的身份,等于是七品官阶,杀官形同造反,那可是灭门抄家的大罪!”
“这就是你们加入厂卫的原因了?”杜望月道:“厂卫不入吏部册籍,你们没有品级、
官府也不会承认你们的身份。杀了你们,就像杀两个盗匪一样。”
黑、白双煞脸色一变,正待发出讯号,杜望月已和于承志发动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攻击。
刀光、剑气,划破了长空,发出急啸之声。
黑、白双煞的鬼头刀,奋起迎击。
但他们只挡开了一招,就双双死在了杜望月和于承志的刀剑之下。
卧龙生《女捕头》贵妃之死
第 八 回 技残高人
原来,于、杜两人早已暗中计议妥当,一见面就发出致命的一击,一面向场中行走,一
面运集功力,人到现场,已然提聚了十成功力。
黑、白双煞露出怯意时,正是他们对敌意志力最弱的时刻,杜望月掌握了时机,示意于
承志全力出手。
果然是一击成功,先声夺人。
黑、白双煞身后,排立着十个劲装武士,他们未料到竟会有人敢先对厂卫发动凌厉的攻
击,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两个率队的三档头就倒卧雪地的血泊中。
一声厉啸划空而来,有如天马行空一般,落在了杜望月和于承志面前,是一个身着黑缎
子狐皮长袍的五旬老者。
来晚了,黑、白双煞,已经死亡。
一举杀了强敌,杜望月和于承志也非十分轻松,他们集聚了毕生的功力,做此一击。虽
然达到预期的目的,但两人也累得直喘大气,不得不闭目调息。
如论实力,黑、白双煞应该有和两人鏖战数十合的力量。
如果黑、白双煞不是先露怯意,准备召请救兵,杜望月和于承志也无法一击得手。
这成功的一击,简直把十个厂卫吓住了,呆呆地站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变。
那黑袍老者如飞而至。
两个身着劲装的大汉,也疾掠而来,分站在黑袍老者两侧。
黑袍老者手中提着一根竹杖,把黑、白双煞的尸体翻动了一下,道:“是谁杀了他
们?”
“我!”杜望月快速地运功调息,体能已恢复了十之七、八,睁开眼睛,投注在黑袍人
的身上。
只见他面如满月,花白长须飘拂前胸,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只是双目杀气逼人,破坏
了他相貌的格局,看上去就有些冷厉逼人了。
“杀人偿命,天下至理,你自刎了吧!”黑衣老者手中竹杖微一挑动,竟把黑、白双煞
尸体抛起了一丈多高,被排列身后的黑衣人一把接住。
“把他们运入枯树林中埋了,不能让他们曝尸官道上。”
杜望月极为搜索脑际,但却一直想不起其人身份。
于承志、吴铁峰、岑啸虎都在思索,但却没有人想出他是谁?奇怪的是又有着一种模糊
印象,似曾相识。
“诸位看够了吧!”黑袍老者道:
“事实上,我们没有见过,但老夫对四位却不陌生,四位虽然易容化妆,却无法逃避过
老夫的双眼。”
四大捕头尽除去脸上的药物,恢复了本来面目。
“阁下似曾相识,但吴某又确未曾见过,这其中有些什么原因呢?”
黑袍人淡淡一笑,道:“这就是我们大不相同之处了。我也未见过四位,却能识出四位
身份,你是吴铁峰、他是杜望月……”
他指出四大捕头姓名,竟是一个也没错。
杜望月略一沉吟,道:
“这又何足为奇,只要取到我们四人的画像,任何人都能辨认出我们的身份,而四大捕
头的画像,取得又十分简易。”
但闻蹄声得得,南、北两路,都有大批人马赶来。
北下的一批,立刻把镖车围了起来,人数三十多个,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的青袍老
者,身后两个中年人,再后面是三个腰束蓝带的中年人,各率八个黑衣人,把镖车团团围
住。
他们虽然无特别的标识,但层次分明,一眼之下,就可以分辨出,那老者是领头的人
物,大概是大档头了,三个带队的,大概是三档头,这是一批穿着明显的厂卫人马。
谭文远一见那青袍老者,不禁打个哆嗦,道:
“原来黄大档头阁下!”
青袍人淡淡一笑,道:“你认识我?那就说说看,我是谁?”
“七步追魂黄国龙,黄老爷子。”谭文远道:
“青龙旗下大档头,天下有谁不知。”
黄国龙笑道:“老夫既有这么大的名气,唉!只好大方一点了。谭文远,带着你的镖师
和越子手滚吧!老夫不为难你。”
“大档头,我们收人家的保费啊!”谭文远道:
“行有行规,他们如果是犯了法……”
“我已经放过你了……”黄国龙道:
“仁尽义至啊!你不肯接受,那就不能怪我了。”目光一顾身后分列的两个大汉,道:
“给我杀!”
两个大汉恭恭敬敬答应一个是字。
三个腰束蓝带的人,当先向前冲去。
二十四个厂卫,眼看三个三档头,向前冲去,大喊一声,包围了上去。
八个趟子手四个镖师,早已布署好迎敌阵势,挥动手中兵刃展开了一场厮杀。
入选厂卫番子,都有相当的武功。三档头,更是在江湖上有着相当名气的高手,八个趟
子手一个要分拒三个人,应该早就被杀了。
但他们迎敌的方式,是互为依持,四个镖师武功强,分别接应,厂卫人多,反而用不上
力,大部份的人,无法出手。
一时之间,竟然形成了一个僵持不下的局面。
黄国龙看了一阵,怒道:“住手!都给我退下来。”
众厂卫应了一声,撤退十尺。
望了左、右两个中年大汉一眼,道:
“你们两个出手,人多手乱,闹成了大笑话,限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给我全部杀
光。”
两个人应了一声,飞身离鞍,人在空中,刀已出鞘,扑向两个趟子手。
两个趟子手刚刚举起了手中兵刃,刀刃已越颈而过,鲜血喷成一道血柱,把人头冲起
四、五尺高,尸体和人头,同时跌落在雪地上。
江坤、马华一剑一刀赶过来,已是慢了一步。
但两个二档头,并未给江坤、马华出手机会,迎面劈出三刀,又把两人逼退三步。黄国
龙点点头,道:
“这还像是个杀人的样子!”
周行、严笙赶过来,准备合力迎战两个二档头了。
谭文远也拔出了七星刀,向四个镖头靠过去,他目睹了人家离鞍、拔刀、取首级的手
法,心中明白二对一也未必是人家的敌手,加上自己一把七星刀,也许还可能多支撑一刻辰
光,四大捕头如能杀退强敌,回来支援,也许还能保住性命。否则今天是死定了局面。
“杨隐、唐俊,你们加把劲!”黄国龙道:
“十招内杀了他们五个,白虎旗长亲自出马,咱们不能输给他们,青龙旗只出动大档头
和两个二档头,照样把事情办得风风光光。”
谭文远一颗心完全吊了起来,原来两位二档头,竟是江湖上显赫一时的两大杀星杨隐、
唐俊,勿怪出手就取人首级,如同探襄取物。谭文远心中明白了,就算黄国龙不出手,厂卫
也无人帮忙,也无法支持十个回合,回头对蓬车喊道:
“吴老爷子交代我保护女眷。不过。我们遇上了江湖高人,恐怕很难完成吴老爷子的吩
咐了。”
杨隐、唐俊,听他赞美自己是江湖高人,心中很愉快,未立刻出手,任他把话说完。
目光一掠六个活着的趟子手,道:“你们也走吧!我和四位镖师挡他们一阵。”
六个趟子手苦笑一下,道:“总镖头,走不了的,二十七位高手在侧,虎视耽耽,岂肯
放我们生生离去。”
“谭文远,老夫放你,你们不肯离去。”黄国龙冷冷接道:
“现在,才想到性命要紧,未免是有些悔之晚矣!你们不愿自戕,可以闭目受死,老夫
让杨隐、唐俊出手点你们的死穴,不但可以留个全尸,而且,死得也不痛苦。”
“死了就是死了,也不能再死一次。”谭文远道:
“黄老爷子的盛情,在下只有心领了!”
“总镖头视死如归,确有大丈夫的气慨!”随着那呖呖莺声,车帘启动,走出来小雅、
小文。
两位姑娘手中执着长剑,脸上带着笑容,缓步行了过来。
“这是玩命流血的事,和女人没有关系,两位姑娘快请回到篷车上去。”谭文远急急说
道:
“黄老爷子是大人物,不会杀女人的!”
“总镖头是个好人!”小雅道:“黄老爷子,就不一定有那么好说话了。你不信,就问
黄老爷子一声。”
谭文远真的转头向黄国龙望了过去,黄国龙只是笑,却不讲话。
杨隐却开了口,冷冷说道:“黄老爷子不杀女人,但我们杀!”
“这就是了。”小雅道:“既然是连女人也要杀,那就先由女人出面斗斗你们。”
“姑娘,这不是开玩笑啊!刀剑无眼。”谭文远急急地说道:
“姑娘不可逞强!”
“总镖头!”小雅笑道:“早晚免不了一死的事,先死先投胎啊!不用和我们争了。”
两个丫头也已经换了紧身的劲装,提着剑,带着微笑,行向了杨隐、唐俊。
小雅举剑一指杨隐,道:“女人也不是好欺侮的,来!我们先打三百回合,试试看是男
人杀了女人,还是女人把男人宰了。”
小文、小雅娇小玲珑,站在杨隐、唐俊身前,相差一个脑袋,看上去就更显得强、弱分
明,不成比例了。
杨隐吃吃笑,一面吃豆腐,道:“小姑娘,你很美呀!不过,动刀要剑,可不是床上游
戏,逞强不得……”
“姑娘的床上功夫,确属一流,可是剑也很利,你如敢背叛东厂主子,也许真有机会和
姑娘上床玩玩。”小雅道:
“可是,你敢吗?”
小雅的胆大反击,听得谭文远和四大镖头怔住了。杨隐也被反问得茫然无措。
姑娘是真的漂亮、动人,杨隐也无法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因为,小雅的话,还配合着
动作,媚眼飞来,情焰如火,这就有点春情惑人了。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程姑娘习练了“天狐媚术”,小雅也不逞多让,难道也习练过了
媚术不成?
杨隐被他斗得心猿意马了。
“杨隐!生擒过来,照样可以抱她上床。”黄国龙冷冷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