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刻,那虫子般的酒液,已伸出壶嘴三寸左右,再往前伸个一寸多,就可以进杯子了。
然而它却停住不动了,若看得仔细些,就会发现它在微微抖动。很明显,这条虫子竭尽全力要从壶嘴里爬出来,可却被壶中什么东西给拖住了,是以它正用尽全力挣出。
顿饭功夫过去,只见两人头上升起了一小团烟雾,拼斗已到了最后关头。
忽然,秦玉雄睁开了眼睛,只见睛光四溢,神采湛然,又听他轻喝一声:“出!”那条虫子果然听话,一个身子慢慢往前延伸,头已到了杯子里,慢慢把酒杯斟满。
“好!“满堂爆发出轰雷般的彩声。
不用说,秦玉雄赢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麻雄身子一阵摇晃,像一瘫泥软倒在地。
关钰急忙站起护住秦玉雄,他已闭目调息。
那总护院大怒,倏地起立吼道:“你……”
关钰道:“总护院,这是两人较技,能怪罪秦副会主么?”
胡相爷笑道:“有言在先,胜者为总教习,秦玉雄从现在起就是总教习了!麻总教习职司不变,因为秦总教习并不来相府履职,就设两个总教习好了。”
众人又大声喝起彩来,赞颂相爷处置得当,见识非常人能比。
司徒天鹏、鲁方恨在心里,表面上不露声色,竟向相爷祝贺有了两位总教习。
盏茶功夫过去,秦玉雄睁开双目,他内力消耗甚多,没有几天功夫恢复不过来。麻雄刚才要是能再挺住一会,那么倒下去的便会是他。这种赌斗,他是险胜而已。
麻雄被下人抬下去了,他则有气无力地坐着,人们却开心地吃喝议论着,一个个兴高彩烈,他和麻雄的拼斗,不过是佐酒的又一道菜而已。这样一想,又有几分后悔,先不该与人拼比内力的,要比就动刀,这是个教训。
此时,同桌都向他祝贺,胡光禄尤其殷勤。他不敢再喝,只想赶快回家睡觉。
关钰看出他需要调息,便对相爷说要找护卫堂的人换取都字腰牌,相爷叫他坐着,命人去取,不一会就送了来。秦玉雄双手从相爷手中接过,交还了巡字牌,又领取了四枚巡字牌回去给周涛等人。关钰告诉相爷,秦玉雄内力消耗过多,要回去调息,相爷允准他们离席。
在回雅庐的路上,关钰、霍瑞祥等三人乘坐马车同行。秦玉雄精神不振,没精力说话。
关钰道:“贤侄,如今你是相府总教习、金龙会副会主了,地位与愚叔、大总管、总护院等人相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出乎愚叔与你霍伯意料之外。但你也要谨慎小心,大总管、总护法、总教习是一伙,深得相爷宠幸,把持了相爷府内部大权。谁要是巴结讨好他们,对他们百依百顺,那么不仅相安无事,还会受到提拔。谁要是不顺他们的眼,或是敢违反他们的旨意,他们就会设法害你或把你挤走。愚叔就是被他们撵出相府做了这个会主的。当时,金龙会由他们一手操纵,一手指挥,愚叔任会主后禀告相爷,力陈金龙会脱出相府的理由,终被相爷采纳。司徒天鹏见势不妙,把独臂屠夫推来当了副会主,说这样做使黑道人物心服,然后又把他侄儿推来做了总坛总管。总之一句话,贤侄对他们要小心防范。过去就有人莫名其妙失踪,说是叛逃,其实多半是给暗害了的。今日贤侄胜了麻雄,他们更加怀恨在心,贤侄一举一动都要谨慎,防止他们诬告贤侄,挑拨护卫堂的人来对付贤侄……”
秦玉雄忍不住问:“护卫堂都有些什么人?关叔现在总可以讲了吧?”
“你今日内力消耗太多,等以后详告吧!”
霍瑞祥道:“贤侄回去调养数日,明日愚伯会遣人送两对百年人参给你,叫绿荷熬了汤喝,很快就能补足元气。”
秦玉雄道:“多谢霍伯,小侄受领了。”
“一家人,说什么谢。”
不一会,已到雅庐,关霍二人自回霍家大院,秦玉雄慢慢回到了主楼。
第二天上午,他命丫环把伏、梁二人请到楼下客室,说了会闲话,等候周涛。
一清早,他就命霍顺去叫周涛。
梁公柏道:“昨日你去相府如何了?”
秦玉雄笑道:“不忙、不忙,等周门主来了再说,免得重复。”
正说着,周涛来了,一进门就问:“如何,见到相爷了么?”
秦玉雄得意地对绿荷道:“把东西拿来!”
绿荷答应着上楼去,转眼就捧着一个白绸包回来了。
秦玉雄接过白绸包,打开来是四个亮闪闪的金牌。他拿出三个,每人给了一个。
周涛讶然道:“这是……”接过来一看,是“巡”字金牌,不禁大吃一惊:“这是从哪儿来的?为何有四块之多?”
秦玉雄笑道:“你们一人一块呀!”
周涛道:“什么?我升了巡字级?”
秦玉雄道:“你们三位都升了巡字级,你老兄已被小弟委做仁勇堂总管事!”
周涛半信半疑:“那你呢?”
秦玉雄从怀中摸出金牌亮给三人看:“喏,小弟嘛,相爷给了这个。”
三人看了,同声叫道:“都字金牌!”
秦玉雄踌躇满志,笑道:“小弟不但封了都爷,而且任了相府总教习兼金龙会副会主兼仁勇堂堂主,这回真是一飞冲天了!”
三人听得目瞪口呆,催他快讲昨日情形。
秦玉雄便绘声绘色讲了昨日情形,直听得三人惊奇不已。
绿荷埋怨道:“这么好的消息,爷昨夜回来也不透露只言半语,好叫奴婢们高兴高兴!”
秦玉雄笑道:“我内力消耗太多,昨夜哪里还有精神说这些。”
周涛激动地站起来,恭恭敬敬朝秦玉雄行礼,道:“属下恭贺都爷,荣任……”
秦玉雄制止道:“周兄不必如此,以后彼此以兄弟相称,有外人在时又当别论。”
周涛道:“好、好,愚兄蒙贤弟提携,从此跟定贤弟,忠心耿耿,至死不渝!”
秦玉雄高兴已极,道:“今后只要你我兄弟患难与共,何愁不能翻云覆雨,干出番事业来。周兄你任总管,事务繁多,小弟拟将杭州府分堂的副总执事陈志鸣请来做副总管,以协助周兄。伏、梁二兄则任仁勇堂巡检使,以监督仁勇堂上下,事情也不少……”
正说着,仆人来报,董昌来了。
他送来一对百年老参,要绿荷煎汤,然后说了些恭贺的话便匆匆走了。
秦玉雄道:“顶多七天,我便复元,到时一起去杭州府,看看还能不能再招纳几个人。
从杭州府出来,看看还可以到何处去,总之这一趟不能白走,总得招纳些人回来。”
众人就招纳人的事议论了一番,周涛又请秦玉雄三天后去金刚门,接受门众叩拜。
周涛离去后,三人又说了一阵才散去。
第八天一早,秦玉雄和伏、梁、周乘马车前往杭州,周涛派执事胡昌率三名哨勇跟随。
一路上,有胡昌等四人侍候,秦玉雄心头舒畅已极,此一时,彼一时,大不同了也!
到达杭州后,仍住进了丰乐楼。
葛兆春到上房来见秦玉雄:“巡爷,这回又到杭州府有差务么?”
胡昌轻喝道:“放肆!你刚才称巡爷……”
秦玉雄笑道:“葛掌柜并不知晓,不必怪罪。”说着掏出金光闪闪的腰牌亮给葛兆春瞧。
葛兆春正被胡昌呼喝得摸不着头脑,一见都字牌,吓得他张口结舌,竟说不出话来。
胡昌斥道:“怎么?见了都爷你敢不行礼?”
葛兆春惊得连忙一揖到底:“参见都爷!”
他心里暗忖,这样一个年青人,怎么一个月就从巡爷升到都爷,莫不是骗人的么?
只听胡昌又道:“都爷现已升任本会副会主兼仁勇堂堂主,你速知会杭州分堂抚头以上前来参见都爷!”
“是是,属下立刻照办!”
“慢,这三位爷都是巡爷,不可怠慢了!”
葛兆春连声答应,这才匆匆离去。
不到半个时辰,杭州分堂堂主冷面金刚邵刚、总执事金枪齐元、副总执事玉面虎陈志鸣和十多个抚头便赶了来。人人心中惊骇不已,这秦玉雄到底是什么来头,何以一步登天?陈志鸣则兴奋不已,他没把秦玉雄看错。
秦玉雄当众亮了都字牌,周涛等也亮了巡字牌,惊得分堂诸人均垂手低头站着。
秦玉雄道:“屋子太小坐不下,请邵分堂主坐吧,其余只好委屈一时。”
邵刚谢了座。
秦玉雄道:“本座二下杭州,一则有些差务,二来要借重贵分堂。本座抽调分堂副总执事陈志鸣任仁勇堂副总管,并从抚级提巡级。”说完从怀中掏出巡字金牌,让陈志鸣领取。
使得分堂诸人艳羡不已。
陈志鸣领了牌,无比激动叩谢提升之恩。
胡昌遂命众人散去,只留下陈志鸣。
秦玉雄笑道:“陈兄,如何?小弟的话兑现了么?你这两日内收裣衣物起程。”
陈志鸣道:“都爷待属下恩重如山,属下誓死报效都爷!”
秦玉雄道:“没有外人,你我兄弟相称。我问你,这杭州府可还有什么能人可以招纳?
望老弟多引荐些人才好。”
陈志鸣道:“有、有、有,小弟有位朋友,姓陆,名望,人称棍煞,使的单手短梢棍,武功比小弟强多了,分堂主邵刚几次想拉他入分堂,但邵刚武功不如他,他哪里肯屈居于邵刚之下,故不肯入帮派。”
“你能把他引到仁勇堂来么?”
“小弟只要告以实情,他就会加入。”
“好,你去告诉他,入会后上京师,任本堂副总管,职级与陈老弟一样,你看行么?”。
“行、行,小弟今晚就去找他。”
秦玉雄留下他共用晚膳,大家说说笑笑,好不快活惬意。
第二天,陈志鸣引陆望来见。
陆望年岁二十六七,长得英俊威武,见了秦玉雄后,说他佩服秦玉雄的武功,愿随他同上京师,任仁勇堂副总管。
秦玉雄大喜,让他作好准备,两天后动身。
正说着,邵刚亲来恭请都爷一行到杭州有名的酒店吃饭,秦玉雄欣然答允。
酒楼上,人声嘈杂,不少人还在议论张仁富那桩无头公案,都说老天无眼,竟让这样一位大善人遭此横祸。又说此案已惊动了圣上,着令浙江布政使及杭州知府,通力缉拿飞贼云云。
秦玉雄听着颇觉刺耳,便大声说笑,以免再听。
可叹世人不知张仁富是元奸,竟然为他一家鸣冤叫屈,真是愚不可及。
饭罢,邵刚陪同游览西湖,还叫来了歌伎助兴,直游到傍晚方归。
两天后,秦玉雄便起程返京师,原想走些地方再招纳些高手的,但他却失去了游兴。
他挂念着温柔可人的绿荷,留恋京师富足闲适的生活,这旅途奔波之苦,实在是乏味已极。因此,他执意回京师。
又是几天奔波,他回到了京师。
一进家门就听仆人禀报说,有位叫邱子荣的军爷已经来了好几次,探问公子爷回来否,说有重要事情禀报。
秦玉雄笑道:“这位兄台也真有能耐,竟然找到雅庐来了。”
梁公柏道:“老弟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他只要打听打听不就找到了?”
秦玉雄命霍顺带陈志鸣、陆望去安置,住在客楼楼下,楼上是伏梁二人住室。
秦玉雄刚漱洗完毕,邱子荣就找上门来了,秦玉雄想听听他有何事,便让他进来,并把梁伏二人也请来。
邱子荣一进客室就叫道:“哎呀,秦公子,叫我邱子荣好找哇!”
梁公柏笑道:“怎么,邱兄,念念不忘要我等去羽林左卫当校尉么?”
邱子荣忙道:“不敢不敢,梁老弟别消遣愚兄啦。秦公子现在何等身份,哪里敢再请各位去当什么校尉!但我邱子荣也是一片好心,望公子爷和各位莫怪!”
秦玉雄笑道:“邱兄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不瞒你秦爷,我哪里找得到!这是胡指挥使胡大人问相爷,相爷又遣人问了霍财东,好不容易打听来的。”
“这就奇了,指挥使大人找我这个草民有何事?是不是要招士卒呀!”
“哎哟,秦爷,这话就莫提了。胡大人为这事自责了好几天,还向相爷请了罪呢。胡大人说自己看走了眼,委屈了秦爷,心中极是过意不去,所以打听秦爷住址,特派我等邀请诸位赴宴赔礼,不知秦爷何时赏脸。”
秦玉雄大出意外,堂堂羽林卫指挥使要设宴向自己赔罪,这个面子可就大了。
他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故意道:“不必了吧,过去的事提他作甚?”
“哎哟,秦爷,你老大驾不光临,我这个小小的校尉便干不下去了,求你千万救小弟一救,无论如何也请秦爷赏光。胡大人说,还要请五城兵马司的各位指挥到场陪席,秦爷就……”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