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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魔金刚杵-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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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秦玉雄气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忠武堂人人是高手,包括了你二人在内,那么在集贤庄怎么不出来打头阵呢?你为何不出来斗铁判官?听说你也是使判官笔的,不正好较量较量,看谁的判官笔高明……”
  张媚红“噗哧”一声笑出来,因为她看到毕震山恼羞成怒的模样,觉得十分好玩。
  毕震山大怒道:“你小子休狂,别以为风火刀法天下无敌,我毕某并未放在眼里……”
  秦玉雄也动了真火,叫道:“你不服是么?那就不妨到外面去试试!”
  关钰连忙道:“各位、各位,有话好说,同是会中主脑,怎能为小事伤了和气?”
  张天龙吼道:“你小子入会后干了几件事?斗了个铁判官就以为了不起么?你……”
  秦玉雄嚷道:“你小子不过是个副堂主,督字级,你竟敢如此无礼,想犯上么?”
  张天龙气得跳了起来:“我犯你这个上又怎么了?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不过是个……”
  张媚红突然娇喝道:“够了,大哥,这不是闹意气的地方,今日是来议事的,不是来听你们逞口舌之利的,听会主说重要事吧!”
  这一嚷还真管用,当哥哥的只好怒气冲冲坐下,不再争吵,这使秦玉雄感到意外。
  关钰此刻连忙道:“各位,今日召集大家至此,实有重大之事。各位记得,太湖总瓢把子两年前易主,后被紫星红梅率人赶到,破坏了本会的全盘谋划。当初由毕堂主在暗中行事,拥戴总执事诸勋上台,当时此人已获太湖大半水寨头目的拥戴,哪知紫星红梅一到,挫败了诸勋一方,功亏一篑。那时忠武堂建立不久,实力不足,无法与紫星红梅叫阵。这太湖共有七十三水寨,太湖总舵管辖下有三十八水寨,其余三十五水寨各自为王,但对太湖水寨向来是言听计从,不敢违迕。因此只要把太湖总寨收入金龙会,就可以管控七十三水寨,那么,就有了五万之众做部属。此外,太湖就在本省,距京师不过三四百里,往返十分方便,是以非把总舵置于管控之下不可。以本会现在之力,将总舵主田毅刚等人击杀并不难,但经护卫堂多方谋划,决定借太湖诱使紫星红梅等人出来,将其一网打尽,以收一箭双雕之效!为此已着人往太湖总寨发金龙令,限十日内答复,这十日是给田毅刚向紫星红梅报信的,以诱使紫星红梅一伙到达太湖。此次太湖一战,至关重大,因此由两堂出征,以忠武堂为主,仁勇堂为辅,由黄副会主、太叔副会主、毕副会主、秦副会主共同指挥,请黄副会主、太叔副会主两位主持大局,毕副会主、秦副会主各率本堂人马征杀,护卫堂副总监察使、副执刑使随同前往监察,总坛也派总巡检使率人监督此次征战。各位起程时间自定,要隐蔽行踪,不能惊动对方耳目,只要在大年三十夜之前到无锡县府就可,因为动手之日就定在三十晚上。这一天正好是金龙令十日之限满后的第五天,彼等,在十日内必然枕戈待旦、严加戒备,十日期限一过,竟然平安无事,估计大过年的,不会有人再来,我等就是趁其疲惫大意、忙着过年之时突然下手,使彼等措手不及!”一口气说到此处,他停了下来,喝口茶润润喉,又道:
  “太湖总寨高手不少,再加紫星红梅等十数人,实力之强不可轻视,为确保大获全胜,各位要顾全大局,忠武堂、仁勇堂则不分畛域、戮力同心,一举击杀紫星红梅,降服太湖总寨。”
  秦玉雄十分震惊,此行要将紫星红梅等人一网打尽,他对她仍念念不忘,总想着能有见面的时候,若能以现在的身份与她见面,他相信能打动她的芳心,投靠到金龙会来,与他结成一双两好。可是,她现在在哪儿呢?连警告她的机会都没有,你又怎能让她入会?这一下可好,她的末日到了!一个如此天生丽质的女子,又何苦现身江湖好勇斗狠当什么女侠?这真是自作自受,白白糟践了一副闭月羞花的容颜,也害得自己做了不少绮梦!
  他怔怔地想着心事,忽听毕震山又提到了仁勇堂,这才收敛心神,听他说话。
  毕震山道:“忠武堂为主,仁勇堂为辅,这叫有主有次,那就该由忠武堂统一调派,以免到时各自为战……”
  秦玉雄道:“有黄副会主、太叔副会主主持大局,这调派之权便由两位行使,你忠武堂要凌驾于仁勇堂之上,那叫痴人说梦!”
  毕震山大怒:“放肆,你入会才几日,竟敢目中无人,也不爬到秤上称一称,自己有几斤几两,未免太不自量!忠武堂人才济济,高手甚多,是你仁勇堂能比的么?”
  秦玉雄倏地站了起来:“毕震山,你胆敢对本公子无礼!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否则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关钰大声道:“两位、两位,切莫伤了和气,都是会中栋梁,切莫因小失大!”
  秦玉雄愤然道:“仁勇堂初建,人自然少些,不过等着瞧,日子还长着呢,本座就不信收罗不到高手,总有一天,叫那些瞎了眼的东西见识见识!”
  毕震山跳了起来:“你骂谁?你……”
  “就骂你毕震山,你敢怎样!”
  慕容星耀喝道:“够了,两位都是副会主,当以大局为重,这样吵下去,又怎能到太湖执行差务?请两位坐下,说正事要紧!”
  秦玉雄可听不惯这种语气,剑眉一扬,正要发作,张媚红突然插言道:“秦副会主,用不着生气,也用不着当真,一家人嘛,免不了口舌之争,但吵过去也就算了,不能记仇的。
  请副会主坐下,大家心平气和进行商议,事情还多着呢,要对付紫星红梅,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万一思虑不周出了漏子怎么办?回来又怎么向护卫堂交代?对得起相爷么?”
  秦玉雄难以压下心中的火气,他这个公子身份根本不在这些人眼中,这个耻辱他牢牢记下了,如果他不能凭武功、凭仁勇堂的实力压倒这些自以为了不起的死囚,他在金龙会就无足轻重,在相爷面前就一文不值。
  他越想越火,恨不得出刀将毕震山等人劈成八块!他咬牙在心中起誓,定要在半年一年内让仁勇堂具有可怕的力量!
  此刻,别人说什么他一句没听进去,直到议事完毕,众人散去,他才从沉思中醒来。
  刚要走,关钰、黄武杰请他稍待。
  “有事么?”他极不耐烦。
  关黄二人在他与毕震山的争吵中没帮他一句话,关钰这个会主有名无实,是个废物,对这样的人能有指望么?
  “贤侄,愚叔有句话劝你,在仁勇堂实力未成气候之前,暂时忍下一口气。在金龙会中,谁有实力谁才是真正的首脑。不过,话又说回来,毕震山一向骄狂,今日被贤侄顶得他火冒三丈而又无可奈何,这还是第一次,真叫愚叔心头痛快,贤侄你真有胆量!”
  秦玉雄心想,你是会主,胆量到哪儿去了?分明是不敢得罪那姓毕的,你不得罪他,那就要得罪我!哼哼,等着瞧吧!
  他嘴里道:“总有一天,我要让姓毕的尝尝风火刀法是什么滋味!”
  关钰道:“不可不可,小不忍则乱大谋,这话要是传到护卫堂,对贤侄可是不利!”
  黄武杰道:“贤侄要忍辱负重,赶快招纳人马,我们都指望着你呢!”
  他换了话题:“虎威镖局的三人大概已开了香堂,会主按小侄的意思授了品阶么?”
  关钰道:“愚叔已按贤侄所说交代总管,现在诸事定已办妥!”
  “多谢关叔、黄叔,小侄告辞!”
  回到一院,伏、梁、张老镖头父子正在等他,香堂开过也授了品阶,秦玉雄这才放下心,和众人一块下山。
  回到雅庐,已是赴宴的时候。
  他换了身衣服,特意叫上张家父子,想让他们看看,数月内他们为他这个副总镖头请客在这里,现在在同样的地方,他又以什么身份受人请。
  来到梅妍楼,只见楼下站满了校尉,指挥使胡大人亲率部下站立等候,马车一到,就连忙上前行礼:“秦表弟,为何姗姗来迟呀?”
  “胡表兄请鉴谅,事情多,分不开身!”
  “表弟,请!”
  “表兄,请!”
  偌大座酒楼全给羽林左卫包了去,排场之大,张家父子望尘莫及,一时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上得楼来,粉头歌妓一大帮,十分热闹。
  酒菜未上,丝竹便响,一位歌女唱道:
  “红桃处处春色,
  碧绿家家月明。
  楼上新装待夜,
  闺中独坐含情。
  芙蓉叶下鱼戏,
  螮蝀天边雀声。
  人生悲欢一梦,
  如何得作双成!”
  这是唐代女诗人鱼玄机的六言诗《寓言》,对人生婚姻诸多感慨,想是这位沦落风尘的歌妓有感而发,尽抒胸臆。所谓螮蝀,指天上的彩虹。全诗清丽而悲切,歌妓唱得声情并茂。
  然而在座的达官们,却不知个中情趣,虽大声叫好,只为的有人在唱,唱得好听而已,至于唱些什么,他们则一窍不通。唱曲儿听曲儿不过是为了助酒兴,如此而已。
  席间,杯觥交错,羽林左卫的爷们如众星拱月,纷纷向秦玉雄敬酒,一口一个“公子爷”
  叫得秦玉雄酒不醉人人自醉,不禁飘飘然起来。此次宴请与他任总教习时大不相同,排场不仅大得多,入席者的身份也高得多,而且胡指挥使亲自在楼下迎候,共同登楼。这不啻是抬高了他的身份,给足了面子。
  他仿佛觉得,自己真的成了达官贵人,一呼百诺,前呼后拥,人人对他敬畏交加,奉若神明。人生在世,还能有比权势地位更重要的么?他觉得没有了,只要他活着,他就非要拥有权势地位不可!如今,他已经有了!
   
 


  
第十二章 太湖风云
 
  东野焜一早至白府去辞行,却见门口停着一辆华贵马车,有两个校尉站在那里,他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刚要进门,恰好白艳红浓妆艳抹、怀抱琵琶姗姗而来,一照面,两人都一愣。
  白艳红没料到他会这么早来,十分尴尬。
  “咦,白小姐要出门?”东野焜问。
  “哦,是的,东野兄请进,家父在家。”
  东野焜上下打量着她:“小姐何往?”
  白艳红知他起了疑心,叹口气道:“东野兄,小妹有不得已的苦衷,以后再告诉你!”
  东野焜“唔”了一声,闪开身子,让白艳红先出门,然后头也不回进去了。他边走边想,又是一个神秘的姑娘,她也有难言的苦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凌晓玉有苦衷,她有苦衷,而且都不肯告诉他,唯独他没有苦衷,这苦衷是什么玩艺儿,有苦衷是不是很有趣?
  从白家辞行出来,他仍在想这件事。有苦衷为什么不能对人讲?她们表面上对自己很好,骨子里却多个心眼,不把实话告诉他。古人说,交友贵在相知,她们为什么都不肯对你说,又如何个“相知”法?既然不相知,又交什么友?他越想越生气,什么苦衷不苦衷,愿意说就说,不愿说就算,大家以后少来往,各走各的道,把你们的苦衷,留着自己品味去吧!
  回到仁盛巷,只有侯三娘侯四姑在等他,冯二狗等人一早去买马,然后在西门外等候。
  路上,东野焜问侯三娘,何谓苦衷?苦衷是否就是不能讲给人听?
  侯三娘奇怪他怎么会这么问,但仍回答他:“每个人都会有些事不便对人说,就比如我委屈你来送书信这件事,当时我以为少侠不会武功,而且素不相识,我怎能把托你送信的原委讲给你听呢?这可是玩命的事,要守密,这就是我不能对少侠讲真话的苦衷。又比如说吧,我查到了仇人的巢穴要去报仇,明知此行十分危险,多半是有去无回,我会把四姑、逸鹏都叫了去吗?因此我就瞒着他们,找个借口把他们哄到远处安全的地方去,我自己去拼命。如果我说明了真相,他们能让我一人去么?所以这就是我不能对他们讲真话的苦衷。”
  东野焜不作声,把这话想了一阵,凌晓玉说不愿把他拖进是非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但她错了,她低估了他。在山上时,师傅曾说过:“你小子不贪恋赵老儿的‘风火刀法’,宁愿代师报恩,跟一个废了武功的和尚走,一定是吃了大亏了,是不是?他说:‘代师报恩,吃亏也是没法子的事,弟子不怨师傅。’老和尚一听就叫了起来:‘糊涂东西,还是什么上上之材呢?呸!我看连劣材都不是,这样笨的小子是块材么?我老和尚教你的玩意儿,武林中没人会也没人见过,赵老儿的风火刀法不学又有什么要紧?将来你遇见你那奸滑的秦师兄,不妨和他交交手看,他岂能是你的对手?’‘啊哟,师傅,弟子可不敢与师兄交手,风火刀法天下第一刀法,弟子又没有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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