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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普尔小姐6 命案目睹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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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缀克现在坐了起来。    “这样的话很难听啊,督察。”    “你这样想吗?克瑞肯索普先生,你告诉过我你十二月二十一日离开伊微沙,当天就到英国了。”    “我是这样说过。爱玛,喂,爱玛!”    这时候爱玛·克瑞肯索普由隔壁那个小小的上午使用的起居室门里走出来,她莫名其妙地瞧瞧塞缀克,又瞧瞧督察。    “爱玛,听我说,我是圣诞节前那个星期六到这里度圣诞节的,是不是?直接由机场回来,对吗?”    “是的,”爱玛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你是大约午餐时分到这里的。”    “你瞧!”塞缀克对督察说。    “克瑞肯索普先生,你必定以为我们很傻,”克瑞达克和悦地说。“你知道吗,这些事我们会去查的。我想,还是请你把护照拿给我看看吧——”    他停下来,等待着。    “我找不到那该死的东西,”塞缀克说,“今天早上就在找,本来想送到库克旅行社的。”    “我想你会找到的,克瑞肯索普先生。但是,这实际上是不需要的。根据记录,你事实上是十二月十九日晚上就入境的。现在,你也许得告诉我由那时候起到十二月二十一日午餐时分之间,你做些什么。”    塞缀克露出实在很不高兴的神气。    “这年头生活真不自由,”他生气地说,“这一切官样文章,还有填表格。这都是一个官僚政治的国家才有的。不管怎么样,老是这样大惊小怪地问二十日的事干吗?二十日那一天有什么特别?”    “那碰巧就是我们以为命案发生的那一天。你当然可以拒绝答复。但是——”    “谁说我拒绝答复了?你要给人一点时间呀,而且,在侦讯的那一天,关于命案的日期你问得很含糊。从那个时候起到如今,有什么新发现吗?”    克瑞达克没回答。    塞缀克侧面瞧瞧爱玛说,“我们到另外那一间去谈好吗?”    爱玛很快地说:“我还是离开,你们谈吧。”走到门口,她犹豫一下,转回头说:    “塞缀克,你知道吧,这是很严重的,假若二十号就是出命案的那一天,那么,你一定要把你做的事切切实实告诉督察。”    她到另外一间去,随手带上房门。    “善良的爱玛,”塞缀克说,“好吧,索性告诉你吧!是的,我是在十九号离开伊微沙的,不错。本来计划在巴黎中途停下来,到左岸找几个老朋友。但是,事实上我在飞机上遇到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好漂亮的妞儿。明白地说,我和她一起下机的。她是在赴美途中,必须在伦敦住几天,有事情要办。我们十九号到伦敦,住在皇宫大饭店——大概你的侦探还没有发现!我是用约翰·布朗的名义——在那样的场合我从来不用真实姓名。”    “那么在二十号呢?”    塞缀克装了一个鬼脸。    “上午,由于宿醉,一直非常难过。”    “下午呢?从三点以后呢?”    “我想想看。啊,就象你们所说的,到处闲荡。到国立艺术馆——那是很正当的地方呀。还看了一场电影‘牧场上的露安娜’,我始终是爱看西部片的。那个片子棒极了……然后在酒吧喝一两杯酒,回房睡一觉。大约十点钟的时候同那个女朋友出去,到好几个又热闹又刺激的地方巡礼一番。
那些地方的名字甚至大都不记得。她统统知道。我喝得很醉,并且,老实告诉你,除此以外,我什么都不记得。到了第二天早上,感到比上次的宿醉还要厉害。那个女朋友跑去赶飞机。我用冷水倒到头上,然后找一个药剂师给我配了一些醒酒的混合剂,便动身到这里来。我假装刚刚到达希斯洛。我想,不必让爱玛难过。你知道女人都是什么样子。你要不是一下飞机就直接回家,她们就会不痛快。我不得不向她借钱付计程车。我已经一文不名了。不必向老头子借。他是无论如何逼不出一个子儿的。吝啬的老头子!好啦,督察,满意了吧?”    “你能把这些经过说得更具体一些吗?克瑞肯索普先生?譬如说,在下午三点到下午七点之间,都做些什么?”    “大概不大可能。”塞缀克表示乐于回答的样子说,“在国立艺术馆,那里的服务员,眼睛一点神都没有地瞧着你,而且里面看的人很多。不,不大会记得。”    爱玛又进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一本约会记录簿。    “我刚刚查我的约会记录簿。二十号那一天我到布瑞汉顿参加教会修复基金会的会议。那个会大约一点欠一刻就结束了。我同爱丁顿男爵夫人和巴列特小姐一同在嘉丹娜咖啡厅午餐。她们也是基金会的委员。午餐后,我去买些东西,都是到那些出售圣诞节应景的货物和礼品的商店。我去格林福,李欧,斯威夫特,布特几个公司,也许还有几家其他的商店。大约五点欠一刻的时候我在酢浆草茶馆吃茶,然后到车站去接布莱恩,因为他要乘火车来。我大约六点钟到家,却发现我父亲大发雷霆。我已经把午餐给他做好了,但是原来约好来给他准备下午茶的哈特太太没有来,他非常生气,结果关上他的房门,不准我进去,也不让我同他讲话。他不喜欢我下午出去。但是,我有的时候坚持要这样做。”    “你这样做大概是很有道理的。谢谢你,克瑞肯索普小姐。”    其实,他以为不必对她说,因为她是一个女人,身高只有五英尺七英寸,那天下午究竟做些什么,并不重要。因此,他反而说:“听说其他那两个哥哥后来到了?”    “阿佛列星期六晚上很晚才到。他说他在下午我不在家的时候打过电话来。但是,我的父亲不高兴的时候就不接电话。我的哥哥哈乐德到圣诞前夜才到。”    “谢谢你,克瑞肯索普小姐。”    “我想我是不该问的”——她犹豫一下——“你有什么新发现才这样查问?”    克瑞肯索普由衣袋里掏出那个像片夹子,用手指小心地抽出那个信封。    “请你不要碰它。你认出这是什么吗?”    “可是——”爱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莫名其妙。“那是我的笔迹呀,那就是我写给玛婷的信。”    “我想大概是的。”    “可是你怎么得到的?她——?你找到她了吗?”    “看情形,我们可能已经——已经找到她了。这个空信封是在这里找到的。”    “在这房子里吗?”    “在这别庄的场地。”    “那么,她确实到这里来了!她——你是说,在石棺里的死人,是玛婷吗?”    “看情形很可能,克瑞肯索普小姐。”克瑞达克温和地说。
    “实在说起来,”亚历山大坐在床上,一边吃一条巧克力糖,一边思索着说。“我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了不起的经验。真正发现了一个实在的线索!”    他的声音令人听起来不禁肃然起敬。    “实在说起来,整个这段假期都是了不起的,”他很高兴地继续说,“我想这样的事再也不会遇到了。”    “我希望我再不会遇到这样的事。”露西正跪在地下帮亚历山大把衣服装到小提箱里,“这些太空小说你都要带去吧?”    “顶上那两本不要带,我已经看过了。那个足球,足球靴,和橡胶靴另外装吧。”    “你们男孩子出门的时候带多么难携带的东西!”    “这没关系。他们家会派一辆罗斯罗伊斯车子来接我们。
他们有一辆了不起的罗斯罗伊斯牌的汽车。他们还有新出的摩西兹·本兹牌的车子呢。”    “他们一定很有钱。”    “钱多得很!而且人也很好。不过我仍然希望不离开这里才好。也许会出现另外一个死尸呢!”    “我诚恳地希望再也不要有死尸了。”    “但是,书里往往会有这种事的。我的意思是一个看到或者听到什么秘密的人也会给人害死的。也许是你呀。”他又把另一条巧克力糖的包纸撕下来,继续说。    “谢谢你!”    “我不希望是你,”亚历山大叫她放心。“我很喜欢你,斯妥达也喜欢你。我们以为你的烧菜本领天下少有。你烧一手精美的食物。你也很聪明。”    这分明是表示高度的赞美。露西就这样想,她说:“谢谢你。但是我可不打算给人害死来满足你的好奇心。”    “啊,那么,你就得当心点才好。”亚历山大对她说。
他停下来,再吃了点滋养品,然后稍稍露出随便提起的态度说:    “我爹爹如果有时候到厨房来,你要照顾他,好不好?”    “好,当然啦,”露西说,有一点奇怪。    “我爹爹的麻烦是,”亚历山大对她说,“伦敦生活对他不适合。你知道吗,他常常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他很担忧地摇摇头。    “我很喜欢他,”他接着说,“但是他需要一个人照顾他。他到处游荡,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很可惜,本来有妈妈照顾,可是她去世了。他需要过正当的家庭生活。”    他严肃地瞧瞧露西,又伸手摸出另一条巧克力糖。    “不能吃第四条了,亚历山大。”露西恳求他,“这样你会吃出毛病的。”    “啊,我想不会。有一次,我连续吃了两条,也没出毛病。我并不是那种胆质过多的人。”他犹豫一下,然后说:“我爹爹喜欢你,你知道吗?”    “谢谢他的好意。”    “他有些地方有些傻,”布莱恩的儿子说,“但是他以前是一个很好的战斗机驾驶。他非常勇敢,而且脾气也非常好。”    他停顿一下,然后,他把目光转移到天花板上,有些不自然地说:    “你知道吗?我实在觉得假若他再结婚就会很好。要找一个正派的女人。我本人并不反对有一个后母——我的意思是,假若她是一种很正派的女人……”    露西觉得吃惊,发现亚历山大的话中实在另有含意。    “平常那些关于后妈的话都是胡扯。”亚历山大继续说,眼睛仍瞧着天花板。“那种话都已经过时了。我和斯妥达认识不少人都有后妈——可是他们相处很好。当然,这全靠后妈好坏。当然,如果是带你出去,譬如在运动节一类的日子,那就会使人有点混淆不清了——我是说,假若有两对父母的话。不过,假若你想从中获利的话,也是有帮助的。”他停顿下来,忽然面对着现代生活的问题了。“最好是有你自己的家,你自己的父母,但是,假若你的母亲已经去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她如果是一个正派的人——”亚历山大说了第三遍。    露西很受感动。    “亚历山大,我觉得你很明理,”她说,“我们一定要设法替你父亲找一个好太太。”    “是的,”亚历山大含糊地说。    他露出随随便便的态度说,“我方才想只是对你提起那件事。布莱恩很喜欢你。他对我这样说过。”    “实在,”露西暗想,“这里的月下老人太多了。先是玛波小姐,现在又出来一个亚历山大!”    不知为什么,她又想起猪栏的事……    她站了起来。    “晚安,亚历山大,现在只有你的盥洗用具和睡衣裤,明天早上再装。晚安!”    “晚安!”亚历山大钻入被窝,将头靠在枕头上,闭上眼,马上就睡着了。活脱一幅梦中天使的图画。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christie。soim)命案目睹记。19。    “这都不是你会称为确实的资料。”魏斯乐巡官露出他惯有的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说。    克瑞达克正在看关于哈乐德·克瑞肯索普在十二月二十日不在命案现场的报告。    那天下午三点半的时候索斯贝拍卖场的人曾经看见他在场,但是不久就离开了。他的像片,罗素茶馆的人已经认出,但是因为他们的生意在下午茶的时刻很忙,他又不是个常客,他们以为那并不是会令人惊奇的事。他的男仆证实他在七点欠一刻的时候回到加狄根广场换衣服,准备赴宴——有点晚了,因为餐会是定的七点半,因此,克瑞肯索普先生有些急躁,他不记得是否听到他开门进来的声音。但是,那是有一些时候以前的事了,他也不能记得很确切。不过无论如何他是常常听不见克瑞肯索普先生回来的,他和他的妻子每晚都是尽可能早些就寝,在马厩街的那个存车房是哈乐德租的私人存车房,没人会注意谁来谁往,也没任何理由会记得单单在那一个晚上的情形。
    “统统都是消极的资料。”克瑞达克叹了一口气说。    “不错,他去参加筵席承办人俱乐部的餐会,但是在演讲终了之前很早就离开了。”    “那几个火车站呢?”    但是,那里也查不出什么,不管是布瑞汉顿或是帕丁顿。
那是将近四个星期以前的事,绝对不可能有人会注意到什么。    克瑞达克叹了一口气,伸手拿过塞缀克的资料。那又是些消极的资料,虽然有一个计程车司机好象认得照片上的面孔,但是,他不敢肯定。他在那一天下午某时曾经一个人到帕丁顿,那个人“有些象那家伙,穿一条脏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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