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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只要在十二个小时以内,也许可以。”他说:“我就去想办法,你在这里陪他,千万记得不要让他睡著。婉晴是特例,我还没有见过第二个可以从昏迷里清醒过来的人。”
殷雪彦说完就离开了。
韩子衿首先走到了婉晴的床边,轻轻地把白色的被子盖住了婉晴的头脸,然後走回来,在江楚天的身边坐了下来。
“江楚天,我信得过殷雪彦。”他对江楚天说:“所以我不担心。”
江楚天点了点头。
“我们说些话吧!你不要睡著了。”韩子衿靠在椅子里:“随便说些什麽,说说你这些年的经历,或者你想说给我听的任何事情。”
“好啊!”江楚天笑笑:“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好好地说说话。”
於是,他们说著话,说些生活中的小事,说些旧时朋友的消息。
然後,江楚天的脸色随著时间的流逝慢慢变得苍白,韩子衿的表情也越发僵硬起来,就要掩饰不住自己的焦急。
“不要睡著了!”他伸出手推了推江楚天。
江楚天睁开了有些闭上的眼睛,下滑的身子往上撑了起来。
韩子衿帮他靠在床头,看见他放在床边的手和自己脚下数量可怕的鲜血,深吸了口气,稳住自己不住动摇的心。
“那麽,我想问你一些事情,你只要回答我问题就好,不要插嘴也不要提问,可以吗?”韩子衿看了看窗外已经暗沈的天色,对江楚天说。
“好。”
“你要结婚了是吗?是和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吗?”韩子衿停了一停才说:“你……是不是爱著她的?不……至少因为想要娶她才会娶的吗?”
“不是那样的。”江楚天犹豫著,最後还是说了:“其实我娶阿萝,是因为她的父亲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他给了我许多的帮助。但他在前段时间,就是我遇上你之前去世了。他去世之前要求我一定要娶他的独生女儿,保护她的安全。因为打他遗产主意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当时没有办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我原本的打算是先娶她,等她到了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和她结束这一层的关系。在我的心里,只是把她当成孩子一样看待的,何况我对……怎麽会对她有其他的感情?”
“是吗?我却觉得她对你,并不是怀著单纯的感情……”连他都注意到了那双眼睛里的倾慕,江楚天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是他最无法忍受的。
“这我知道,可她是个刚刚失去唯一亲人的孩子。我不能苛责她,只能装作不知道。我也知道这很残忍很差劲,可是我没有办法去说破。”江楚天摇了摇头:“我也想过,也许重新接受一段感情并不是什麽坏事,可你知道我一直做不到。我再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明白我一生都做不到了……”
韩子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他。
“你知道我刚才听见你说你和婉晴是兄妹的时候,我心里是怎麽想的吗?”江楚天自嘲地笑著:“我的确觉得震惊,混乱,无法理解你为什麽不告诉我,也恨她对我做了多麽恶劣的暗示。可是在我的心底,其实是高兴著的,我庆幸著她永远不能成为你的妻子,再也没有什麽立场永远紧抓著你的心……你看!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懦弱自私的男人,没有勇气争取,却因为别人同样丧失资格而暗暗高兴。”
“江楚天,你爱我吗?”韩子衿问他。
韩子衿突然这麽问,江楚天有些怔忡。
“其实我明白……”
“我不要听废话。”韩子衿打断了他:“我只是在提问,你回答就好!”
江楚天避开了他的视线,说:“是的。”
这两个字他尽量想要说得平静,语调却止不住淂微微颤抖著。
“为什麽呢?像你这样的人,为什麽会执著於我?”
“说得清理由吗?你对我来说,是心上的一个刻痕,因为刻淂太深,再怎麽想要抹掉也还是会留有痕迹的。就算你始终在拒绝著我,我有时还是会觉得你和我之间,或许并不是我所想的那麽糟糕。这样的我,怎麽才能够死心呢?”
“有太多的人值得你爱……”
“是啊!可是我只爱你一个人。”江楚天的脸上流露出回忆的神色:“子衿,你还记得吗?在许多年前,我们也曾经在夜里说著话。那时我说‘月明人不寐,长夜起相思’,那并不是为了她,我是为了你说的,为了那个时候站在我面前的你所说的。我那时希望著,有一天你能明白我对你的感情不会输给任何人。如果说靠著想念就能得到回报,我愿长夜不往。”
“江楚天,你真是任性!”韩子衿竟是笑了出来:“从小到大,很多人说我韩子衿任性,其实你才是我所见过的最任性的人,说什麽宁愿长夜不往,任性地要求别人不能拒绝你的感情,真是任性……”
“子衿,我……”
“还有这个,总是打断别人要说的话,要不就是抢著说一些令人讨厌的自以为是的话!”韩子衿低下了头:“你知不知道,我这个人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自作聪明的傻瓜。你既然早就为自己决定好了结尾,为什麽还要来招惹我?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这个人脾气不好,生起气来不管不顾,是宁愿後悔也绝不肯解释的人。”
江楚天用力睁著眼睛,努力地听他说著。
一滴眼泪从韩子衿的眼角落了出来,滴落到了江楚天的手背上,混进了他浓稠的鲜血里去了。
“我也许是被你挂在嘴边的感情弄混了没错,但我不是终究对你说了‘只要你不死,我就和你白头到老”的吗?你忘了也就算了,可你为什麽还要说什麽祝我和婉晴白头到老的蠢话?一付没有我,你也能活得很好的样子。如果不是看在你为我受了重伤的份上,我当时一定会好好揍你一顿的!”韩子衿生气地哼了一声:“还有,这麽多年以後,我终於想和你好好谈谈的时候,你却说要娶别人了,一付要把我随手丢掉的样子。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从来没有人能这样对我,你活该要受这些罪,你活该……”
他第一次主动地握住了江楚天的手。
他紧抓著满是血迹的手掌,用力地握著。
“你这个白痴!你挡什麽呢!你为什麽要伸手去挡啊!害我现在连觉得你过份的借口都找不到了!”韩子衿深深地呼吸著:“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傻瓜,我哪里值得你们这麽做啊!”
江楚天的手微微一动,等他抬起了头,却看见江楚天的眼睛已经完全闭上了。
“你还是这样,我每次说到这些的时候,你不是打断我就是根本不听。”韩子衿伸手碰了碰江楚天宛如沈睡著的脸:“没关系,我只说一遍,最後一遍了。你听不见是你活该!”
“江楚天,要是你不死的话,我就和你白头到老好不好?”
尾声
江楚天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试著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自己除了全身无力以外没什麽异常,连手背上的伤口都完全地消失了。
休息了一下以後,他下了床,走出了房间。
整个屋子里静悄悄的,竟然一个人影也不见,他疑惑地走下了楼梯。
推开通往花园的大门,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他的花园点缀著无数的鲜花装饰,到处是衣著正式的人们。
看起来就像一场婚礼。
正这麽想的时候,乐队演奏起了婚礼进行曲,喧闹的宾客们安静了下来,并纷纷从红地毯上让了出来。
成熟英俊的男人挽著娇美可爱的少女,一起步上了红毯,走向了等待在另一头的神父。
那穿著黑色礼服的男人侧过头对少女微微一笑,也让江楚天看清了他的脸。
江楚天猛地推开挡在眼前的宾客,冲到了红毯上。
“子衿!”
正在前面行走的韩子衿猛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愕然地看著身著睡袍的江楚天。
“你醒了?”韩子衿惊喜地走到了江楚天的面前。
“你和她……为什麽会有婚礼?”江楚天一把抓著他:“你不是答应了我的?为什麽又会有婚礼呢?”
这时,走到他们身边的卫云轻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韩子衿阻止了。
“你说什麽呢?当著大家的面,尽说些奇怪的话。”韩子衿扬了扬眉毛:“你不要以为你醒过来了,就能随意破坏这场婚礼。”
江楚天看了看四周,发现宾客们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没有婚礼了!”他急怒攻心,恶狠狠地宣布:“你们拿著自己的礼金回去吧!”
说完,拖著韩子衿就走。
韩子衿仓促之间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只能向卫云轻使了个眼色,就被江楚天拖著进了屋子。
在片刻的安静以後,卫云轻首先反应了过来,他轻咳了一声,才说:“众位来宾,我们继续吧!”
伸手挽住了站在身边的新娘,他代替被拉走的韩子衿带著新娘走向神父。
江楚天拉著韩子衿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韩子衿甩开了他的手,反手关上了门。
“为什麽会有婚礼?你和阿萝……”
“你老是睡著不醒,我看在大家关系都还不错的份上,当然要代替你了!”韩子衿靠在门上,双手环胸:“其实阿萝是个很懂事也很可爱的女孩子,我很乐意,你不用太感谢我。”
“不行!”江楚天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用力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我不许!我不许你喊她阿萝,我不许你对她笑,我不许你娶她!我不许!”
“你有什麽权力不许?”韩子衿挑眉问他。
“这一回,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说了要和我白头到老的!”江楚天在他耳边说著:“韩子衿,你说了,就别想收回去!”
“收回去?我为什麽要收回去?”韩子衿弯起了嘴角:“我说的话,什麽时候不算数过?”
“我知道……”江楚天把头埋到了他的颈边:“我只是很害怕……如果再一次地失去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韩子衿推开他:“你足足睡了一年,要不是因为当初说了那些傻话,我早就把你埋了省事。”
“有这麽久吗?”江楚天皱起了眉头:“我还以为……”
“要不是殷雪彦及时把教授带来,你早就死了。现在倒好,还说什麽怕失去我?”韩子衿冷下了脸:“我告诉你,你别以为就这麽算了!”
“子衿……”江楚天搂住了他:“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什麽……”
话还没有说完,剩下的话被江楚天吻上来的嘴堵住了。
“你过会再生气,好吗?”趁著换气的空档,江楚天贴著韩子衿的脸颊:“你先不要说话,就这样让我抱一会,抱一会就好了……”
“江楚天……”韩子衿微仰起了头:“这辈子算是我被你缠上了,甩也甩不脱,下辈子你想也别想……”
“没关系,下辈子我一定会比谁都更早地遇到你。”江楚天笑著说:“要不从现在开始,我一直这麽抱著你,这样子你就再也跑不掉了……”
“白痴!”嘴里这麽骂著,韩子衿转到一边的脸上却浮起了微笑。
“我不是要娶阿萝,只是要带她走过去而已。”意乱情迷的时候,韩子衿拉住江楚天告诉他。
“我知道你不是要娶她,我看见新郎站在那里了。”江楚天边吻他边回答:“那种小丫头怎麽配和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