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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他习惯了。严大哥,你一向是铁铮铮的汉子,平常舞刀弄剑对你是小事,但要你提笔写信比登天还难,你说你半年内就写了好几封信给我,是你有喜事?”他故意将重心从自身拉到严仲秋身上,不料却看见眼前的豪迈兄长一脸烦恼。
他所知道的严仲秋,脾气虽粗,但顶天立地,就算挨了刀,去了半条命也绝不会吭上一声的。
他轻蹙眉心,回头看了马车一眼,轻声问道:
“严大哥,你心里有事?”
“这……也没有什么事……小事一桩,说了你也不信的……”
“难得看你吞吞吐吐的。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你说我听听就是。”
“唉,我说了,依你性子肯定撇头就走——”严仲秋匆地瞄到搁在车上的书,藉着车灯隐隐看见书名。他脱口:“家佛,你看《搜神记》?你不是不信鬼神的吗?”
“我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看的。”万家佛答得很顺。
闲着无聊也绝不会看这种谈论鬼神的书,那才是他认识的万家佛啊!严仲秋应了一声,迟疑一会儿,才道:
“其实,我之所以频频写信给你,是想你满腹经纶,一定能改变我的想法,让我不再迷惑。这半年来,我家小妹淑媛不太对劲,我以为是她闹病,才会三天两头变性子,后来有一回家仆经过她闺房,听见不堪入耳的声音,私下来禀告我,我心想哪个采花大盗胆敢来我严仲秋家里毁我小妹名节,立即配刀闯进去,结果瞧见……瞧见一抹黑影从窗口窜去。”
“不是采花大盗?”俊脸略带凝重。
“不,应该不是。你知道我眼力好,不会看错,那黑影根本不及人的身高,反而像头畜牲……”大胡子下的牙齿咬得锵锵作响:“我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接连几天守在她闺房外,本以为没事了,哪知她突然发疯了,不准我靠近她的房间,否则她就要自尽给我看,明知一入夜那畜牲就会来,我却无能为力!家佛,会不会是我的错觉?也许是小妹她有什么意中人,打通了地道夜夜私会?”
“小妹她房间离严府外墙有多远?”
双肩微软,胡子下的声音很无力:“难道真是鬼魅作祟?为什么挑上她?这世上真有鬼魅?”
“我看书上说,乱世一起,妖孽必出。严大哥,这年头挑上谁不稀奇,稀奇的是没被挑上的人。”万家佛敛笑,沉思良久,直到马车突然有了动静,他回过神,走到马车前。“青青,你醒了?”
“嗯。”马车内传来低哑的应声。
万家佛没掀开车幔,柔声道:
“你刚醒,容易受凉,别出来。我……我有个好兄弟住在应城里,他家里有事,咱们叨扰一个晚上,你说好不好?”
车内,沉默一阵后,才有女声传出来:“相公,你要上哪儿我全听你的。”
万家佛闻言,转身面对严仲秋,薄薄的俊脸充满得意,甚至带点炫耀。
“我家青青一向以夫为尊。大哥你羡慕吗?要羡慕,你可得早点成亲啊。”
严仲秋见他一跟妻子说过话,态度就变得有点轻佻,他内心虽然烦忧却也感到好笑。“岂止一晚上?就算不为小妹的事,也要你们住上好一阵子我才肯放人。”
“我怕到时候,你会求我赶紧走。”万家随口笑道,向买好食物的儿子招手。“小四,来见过严大伯。今晚咱们一家子要打扰严大伯了。”
小四明显一愣,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看着亲爹。
严仲秋以为小四怕生,顿时哈哈大笑,抱起小四软软的小身体,朗声道:
“小四,你爹啊,叫万家佛,你爷爷他是要‘家有一尊佛,平安康泰,万年无事’,现在,我不止请了一尊大佛回家,连你这尊小佛也一块带回家,我严府从此万事顺遂!当然,弟妹也一样。她叫菁菁——”
“马毕青。严大哥,她叫马毕青,是我的结发妻子,你可别喊错,就算她以夫为尊,我也会被罚跪算盘的。”万家佛打趣说完,身手俐落地坐上马车。
小四也迅速钻进车幔之内,连让人看见马毕青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严仲秋跟着坐到万家佛身边,听见车内小四小声地问:
“娘,咱们真的要去严大伯的家吗?”
没有听见马毕青的声音,小四也没有再问了,严仲秋也不以为意,说道:
“我来驾马车吧。”他心里高兴,因此没有注意到蓝黑色的雾气迎面飘散开时,在万家佛没有血色的脸皮上勾勒出几许阴森之气。
不过,他倒是察觉到,在往严府的路上,马车内除了偶尔有小四的声音外,马毕青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他明明记得,家佛的妻子年少曾走遍天下,照理说应是个很直爽的姑娘啊……
严仲秋搬到应城已有十多年之久,一开始只有十余人口,后来落地生根,以教城里青年刀术为业,宅院逐渐改建扩充,如今的严府包括家仆家婢、寄住的学艺青年,共计七十上下人口。
东边的楼院是给客人住的,这两天无人,万家佛一家子正好住了进来。
轻巧地开门又关上,万家佛脱了白色的外衫后,忽然像想到什么,呆呆地看着干净舒服的床铺好一会儿,嘴角泛起兴奋,连忙熄了油灯,贼溜溜地爬上床。
“娘子……”那声音有点赖皮,完全不像平常正经八百的万家佛。
“嗯?”黑暗里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眸。
“那个……”他吞了吞口水,很热切地说:“我们有好久好久没有……唔,车上有小四那小子坏事,车内又挤,让我数数,半年内才三次,我这个相公,一点也不威猛对不对?”
“相公,你在我心目中是很威猛的男人。”黑暗里,女人的声音带点甜带点笑,令人想到多汁甜美的桃子。
万家佛一想到她浑身的桃子气味,不由得心醉神迷,索性不规矩地抚摸她的身子,嘴里说道:
“青青,我好想要你好想要你……”吻上她尚带点凉的小嘴,他情欲微动,见她没有拒绝,心里暗喜,更加放肆,干脆将整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上头。真乐真乐,要早知今天晚上能有一番温存,他晚上一定先吃三个大馒头,让自己有体力迎接接下来的惊涛骇浪,他真的不愿再去想起,每次温存后,活下来的是谁。
“相公,你来你兄弟这里住,就是为了要这样啊……”她呼吸微微紊乱,却还是带着甜笑说。
“是啊,我正是这个目的——不,我的意思是,咱们夫妻老带着一个小四,很麻烦,要他滚边去,他还看得津津有味——”想到就气,气到顺道偷偷拉松了她的肚兜——哎啊,成功!
“小四呢?”她暗暗深吸口气,极力克制他挑逗下的反应。
“我让小四跟他严大伯一块睡。”双手继续不规矩,很积极地帮妻子拉下衣物。“娘子,娘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很爱很爱你?”
“相公,你爱我哪儿?”
脱光了,脱光了!他心里高兴,小心地不流露出猴急,吻着她桃子般的脸,嘴里应付道:“我当然爱你的身……爱你的全部。青青,是不是我的错觉?这段对话,好像每次都要说上一遍是不是?”
他身下的女人噗哧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食色性也,人之天性,何况他是个男人,又不是个太监,有个亲爱的妻子随时在身旁,还能毫无反应才有问题。
“可是,佛哥哥,我不想动耶。”
“你不动也无所谓,我来就好。”错此机会,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他只能依赖上一次的回忆,每天回味一点点;再回味,他怕回忆都要风干了。
“我是说,我刚睡醒,骨头还有点懒散的,没什么精神……”
他黑眸微眯,瞪着那双在黑暗里发亮的星子。“青青,你睡了一整天,现在应该很有力气要发泄才对!你尽管对我发泄,来啊来啊!”
“我想去练个武也许会好点。”
“马毕青,你明不明白,为什么夫妻夫妻,夫要排在妻前头?”
“……明白。”
“那你愿不愿意让证实我是个很威猛的丈夫?”
“……相公,如果这是你的命令的话,我一定配合。”
他咬咬牙,考虑了半天,终究屈服在他男人的需求——不,是屈服在妻子莫大的吸引力下。“好,命令就命令。娘子,你等着吧,我让你回味回味再回味,下回求我,我都要考虑!”
刹那顿了一下,像想到什么,他扯下床帏,确认青青的春色不会外泄后,随即像头饿了三天三夜的野兽一口吃掉她。不,不,要小口小口吃掉她,要反覆地吃,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每一小口都要小心收藏到心里他才甘愿!
因为,下一次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好可爱的娘子啊……这娘子真像颗桃子,令人垂涎欲滴,尤其她的声音销魂到连我骨头都酥了。小老弟,我就让你看看,要吸食精气,得像我这般。这种书生,苍白无力,能战一回就了不起了,不像我,待会让桃子娘子欲仙欲死……
你口水都流了满地啦,这小娘子就你碰吧,再半个月,那严家小女人也差不多了,咱们可要换地方修练了……
嬉笑淫语若有似无地飘进床帏,惊动了万家佛的意识。他心里恼怒万分,张开眸子,瞧见趴在自己身上、精力还十分充沛的妻子。顿时,恼怒化为无比哀怨:
“娘子,我睡了多久?”
“不久,才半个时辰而已。”她柔声笑道。
“你精神真好啊。”他有点不是滋味。
“是啊,我睡了大半天,当然好,是相公你驾一天的马车累了,眯个眼而已。”她很给他面子的。
“你……下次可不可以稍微委屈点,由我在上你在下?”虽然很快活,但毕竟稍稍损了他的男子气概。
“好啊,相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她一向以夫为尊的。
是啊,她每次都这样说,但往往结果都一样,他这头野兽到最后后继无力,变成一只虚弱的小白兔。所幸,青青对男女情事并不熟悉,全由他教导,她才没有发现其实她的相公是一个不算很威猛,甚至有点虚弱的男人。
他满心怜惜地摸着她又软又长的青丝,想起之前令他火大的对话。
“青青……刚才是你在说话?”刚才真吵,吵得连他想再眯一下都不能。
她眨了眨眼,注视他一会儿才摇头。“我知道你睡着,不会无故吵醒你。”
“是吗?”他浅笑。真的很不想承认妻子柔软又结实的娇躯很诱惑他的心灵,但他——
还没有那体力可以配合心动下的心痒难耐。
他暗暗埋怨自己,轻轻将她推向床的内侧,翻身坐起。
“佛哥哥,你一向睡到天明的。”她有点惊讶。
她是想说,行房之后他通常很没用的一觉到天亮吧?基于保全丈夫最基本的尊严,他转身对她眨眼贼笑:
“青青,你想不想再战一回?”俊目一眨一眨地,语气很邪恶,却不敢把视线往下移,趁她微愣的同时,赶紧耸着他白皙纤弱的肩,道:“好吧,我体贴你,放你一马。”下床、穿衣,一气呵成,然后暗喜自己保住自尊。见她的衣物散落在地,他顺手交给她,命令:“你穿上吧,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家,要有人闯进来可麻烦了。”
马毕青见他小心翼翼将床帏拉好,他自个儿守在外头,好像真的在防人偷窥似的。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很“以夫为尊”地穿上衣物。
“佛哥哥,你肚子饿了吗?”她问。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肚子叫得很大声。我去厨房帮你找点东西来吧。”
“不了。”俊脸微微发红。真是困窘,下回他一定要积极奋力向上,为自己搏回颜面。“半夜你不方便行动,我去找吧。”
她闻言,点头。“我也饿了,佛哥哥,你吃什么顺便也帮我带上一份吧。”
他的妻子真是体贴入心,明明不饿也要为他的薄脸皮着想。他笑道:“我去去就回。”回头正要给她暗示,见她正在扎起乌溜溜的长发,露出了整个细颈,衣衫有点不整,娇躯的曲线一览无遗,这样的风情是她成亲那一晚后才产生的,看了八年,怎么也看不腻。他黑眸闪过一抹柔情,哑声说:“青青,你身子只有我能看光,你领口拉好,记得,只有我能碰你。”跟她眨了眨右眼,亲自监督她把领口拉好,才慢吞吞地走出门。
夜凉如水,严家的风灯共有十盏,点在主要的道路上。今天为了他们夫妻,特地在院内点上一盏。
万家佛头也不回走出微亮的庭院,随即院墙上的狐影立刻化为白衣俊朗的青年,他哼笑一声,变出一盘食物,然后推开门,笑道:
“娘子,我回来了!”桃子娘子,我来啦!马上让你忘掉那个很无力的相公!
马毕青一愣,掀开床帏,讶道:
“佛哥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厨房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