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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将所有的生气传进她的体内,想用自己温热的血柔软她凉凉的肌肤;他
想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之中,想将她化进跃动的心中,一生一世永远带着,不
离不弃。
她轻揉他的眉心,想解开其中深郁的愁结。
他低下头,轻轻啃啮着她凉玉一般的柔荑,将她贴在脸上,轻轻呵气。
“我不冷。”
“我知道。”
他望尽她的眼中,那里像有一汪深潭,教人甘心溺水,教人无怨无悔。
“跟我走吧。”
“好。”
“不问我去哪里?”
“那里都好,只要有你,地狱也去得鬼域也去得。”
他心疼,只是摇头:“我不要你去地狱,不许你去鬼域,只许留在我身边。”
她轻轻地笑了,露出一口贝齿,漆黑似缎的发抚在酡红的脸上,又好看,又
诱人。
“你不怕?”
“怕什么?”
“你不怕我缠着你,一辈子也不放你走?我是妖精,你知道的。”
“我怕,”他也笑,手轻轻拢住她细巧、柔软的颈项。“我怕你不缠着我。
我知道你是妖精,所以更怕你一声不响地消失。“”你不用怕……“她轻叹
一声,将身子更偎进他;小巧的脸蛋埋在他胸前,倾听他强壮的心跳。”你不
用怕,因为我答应过你,今生今世,不离不弃,我永不违背我的誓言。“
他终于将自己嵌入了她的体内,封锁住那个誓言───在灯火熄灭之时,仿
佛可以听到无声的叹息;来自天际,来自树梢,来自他们紧紧相贴的唇中……
“王府近来规矩松了,竟然有那样的野丫头胆敢对太夫人放肆!那全是我督
促不严的关系,我已经下令严罚失职的仆妇。今天请太夫人和似雪来,便是想
亲自向您道歉。”阙王妃恭谨地说着。
梅婆轻咳两声,摇了摇头:“那也没什么,小姑娘年青,多少不懂礼数,王
妃也太见外了。”
“哎,这可不是客套。我近年身子不大康健,按理说早该让彦生娶个妃子来
帮我打点府内事务……哎,只可惜人选难觅。”
“小王爷不是早已有婚配了吗?”
“原本是,不过碧纱公主身患重症,想来也不大适合为人妻子。彦生是我的
独子,身负传承阙家香火的重责大任……”阙王妃假意苦叹口气,眼睛注意着
梅婆脸上的表情变化。
“太夫人,您觉得彦生如何?”
“小王爷么?”梅婆沉吟两声,半晌后淡淡地笑道:“王妃莫要见笑,不过
老太婆也的确老眼昏蒙了,那天匆匆一瞥,只觉得小王爷不愧为玉树临风的人
中之龙。”
阙王妃连连点头:“当天彦生没正式向您见礼,实在太不应该。来人啊,去
请小王爷来给太夫人请安。”
婢女有些为难,一个早上王妃已传见小王爷多次,但是小王爷不在府内,实
在找不到人。只是这件事没人敢向阙王妃禀报,深怕受责。
“怎么?”
婢女怯生生地上前,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阙王妃脸色丕变,一张脸登
时气得铁青:“这逆子!”
梅婆淡淡一笑:“王妃无须动怒,小王爷自昨夜便不在府中,找不到人也是
理所当然的。”
阙王妃愣了一下:“太夫人您怎么知道?”
“实不相瞒,小王爷另有心上人之事老太婆也是知道的。”
“这───”
“婆婆!”梅似雪想阻止,但已经太迟了。
梅婆婆淡淡地叹口气道:“哎!王妃待老太婆如此真诚,老太婆又岂能隐瞒?
其实小王爷为桃妖所迷,此刻只怕性命危在旦夕。“小桃红躲在萧碧纱的绣
帐之上,浑浑噩噩地打着瞌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
声音,感觉像是一条小河,或一条蛇游了进来─—─这个地方不会有小河游进
来,那自然是不要命的蛇了。她忽地自绣帐上跳下来,果然见到一条浑身赤红
的小蛇,蜿蜓地游进来,正趴在萧碧纱的帐边吐着血红色的舌尖。
“哈!逮到你啦!”小桃红的动作迅速无比,啪地一声掏住蛇的颈子,没好
气地甩了甩:“红笛子啊红笛子,要怪也只能怪你运气不好,谁让你落在姑奶
奶的手上……”
刷地一声,没想到那蛇的身子反卷上她的手。
小桃红大惊失色,想撒手已经来不及,那蛇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朝她的脸咬
去───“啊!”忽然一个尖锐的呼救声响起,那蛇竟也愣了一下。
小桃红立刻反手,红滟滟的尖刃出现在她手上,反手一切,正要把蛇切成两
半,那蛇忽地又转个身,落到地上。小桃红正想上前解决它,那蛇居然站了起
来!
“鬼!”床上的萧碧纱惊恐地尖叫,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谁知道又落到另一
个恶梦之中。
“小绿?”小桃红认出眼前的女子,她冷笑一声:“果然不出我所料。哼!
梅婆那老妖精,为了想要个年青力壮的男人,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放
肆!“小绿手持长剑,不由分说地欺上前去。”敢侮辱婆婆,要你的贱命!“
“嘿!”小桃红冷笑,架起尖刃抵挡:“姑娘这贱命,只怕你还取不走呢!”
“婆婆神机妙算,你今天是逃不了了。”
“狗屁!什么神机妙算,那老妖婆只配自算她自己的死期!”
小绿全力抢攻,但似乎力有不迨,小桃红的法力原在她之上,更何况今天她
受命而来───小桃红打得起劲,丝毫不疑有他,手中的尖刃招招直逼小绿要
害。忽闻嘶的一声,小绿的衣袖已被她划出一大道血口子。尖刃正想取她性命,
小绿却扔下手中的长剑,扯开嗓子没命地叫了起来:“快来人哪!杀人灭口呀!
快来人!”
“什么?”小桃红一惊之下立刻知道上当中计,可是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萧碧纱的门碰的一声猛然被撞开。一群身穿鲜黄袈纱的和尚冲了进来,他们
手上拉着黄澄澄的佛纸,上面写满了珠红的伏魔经文───“啊!”她只觉得
眼前一阵漆黑,浑身火烧似的痛楚。
“捉住妖孽!”
她不能被他们抓到,要不然不但她死,连阿姊、快活林和快活林的小桃子们
全得陪着她死。
“用红文盖住她!”
小桃红惨呼连连,拼了命想冲出去,但是到处都是火……她痛得分不清楚东
南西北。
“快逃!”忽然,眼前的火海开了,一条亮晃晃的道路在眼前打开。
“快!”萧碧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跳下床,撕开了角的经文。
小桃红顾不得三七二十一,猛然自经文中跃出。
“妖孽逃了!”
“快拦住她!”
小桃红没命地四处奔窜,脑海中不停地拼命叫着:“阿姊快逃!”
他们来了……那些大和尚来捉你了。
阿姊───快逃啊阿姊……
“小桃红!”桃白若惊慌失措地自床上一跃而起,那梦境……不!那不是梦
境,小桃红出事了。
“白若,”阙彦生被她惊醒,他握住她的手,发觉她竟全然冰冷,浑身发抖。
“怎么了?作恶梦?”
“不……那不是恶梦,小桃红……小桃红出事了。”
“白若!”
桃白若微一旋身,白衣轻飘飘地上身,霎时已穿着妥当。“我听见小桃红唤
我……她被火烧得很痛……”她不由自主地打个冷颤,桃树自然都怕火,而梦
中那凶猛的火舌……
天哪!
阙彦生立即起身,动作俐落地穿妥衣衫:“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吗?”
“她在王府。”
“王府?”
桃白若苦笑两声:“我担心梅婆婆又对碧纱姑娘不利,所以……”
阙彦生感动得无以复加。她知道他心疼碧纱,所以爱屋及乌,这分情意与胸
怀,哪里是一般的庸脂俗粉可及?
“你待我真好。”他握住她的手。“如果小桃红真的在王府,我一定救她出
来。”
“我和你一起去。”
“不,他们对付小桃红,自然是想引你现身,又怎肯放过你?”
桃白若坚决地摇头:“小桃红是我的妹妹,我一定要去;更何况……”她抬
起眼,情深款款地看着他。“我们不是说过,不论生死,永生永世不离不弃的
吗?”
“我是这么说过,但是……”阙彦生忧心地拥住她:“我担心你。那些人不
会放过你,他们……”他深吸口气,竟微微一笑,低着头凝视她的眼:“罢了,
由他们吧;反正你若有万一,为夫也绝不能活便是。”
“彦生……”
“走吧。”阙彦生挽住她的手,用力推开竹门。
外面风和日丽,看似个好日子───是啊,也的确是个好日子;昨夜是他的
大喜之日,从今日今时开始,他再也不是单独的一个人,他是桃白若的丈夫,
小桃红的姊夫───他是个无所畏惧的男人。
想到这里,他不自觉地微挺起胸膛,手挽紧妻子。“走吧!”
“萧王爷到!”
阙王夫妻都有些意外。原以为萧王府顶多派遣碧纱的长兄前来,没想到萧王
竟亲身到来。
阙王夫妇连忙起身迎接,还没走到门口,萧王萧破虏已踩着大步跨了进来,
只见他虎背熊腰,满脸落腮胡,模样竟比阙王还要威武、悍猛几分。
“贤弟……”
“废话少说,我女儿呢?”
阙王愣了一下,他与萧破虏感情甚笃,数十年来萧破虏都尊他为兄;破虏性
情虽然猛烈似火,但对他向来恭敬,怎地今天一见面便如此粗暴?
紧随在萧王左右的是他两个儿子萧青龙与萧青虎,两个人虽然不似他们父亲
那样火烈,但看上去同样没有好脸色,倒似准备好随时与人干上一架似的。
“阙王爷、阙王妃。”连称谓也改了,怎么伯父、伯母这几个字那样难以出
口?
“贤弟、贤侄,本王……”
“我跟你说过,废话少说,快把我心肝女儿带出来,”萧王再也按耐不住地
吼道:“要不然我踩平你这狗屁王府!”
阙王与阙王妃当下变了脸色。
萧青龙挡在父亲面前,有礼但是冷漠地开口:“阙王爷,家父心神不宁,言
语之间多有得罪尚祈海涵。舍妹碧纱……”
“跟这种无情无义的混帐东西扯那么多干啥?”萧王气得发抖,熊掌呼地一
挥骂道:“格老子地!早知道便带个几十万精兵过来,撕了你这狗屁王府!格
老子地!咱家丫头是刁了点,那又怎么地?身为公主娘娘,刁泼点儿也不为过。
如今她不过给条长虫啃了两口,你们便不要她了?混帐东西!想起来老子就有
气!”
阙王听得一头雾水,还来不及开口问,萧王呼地一掌,竟将一张实木茶几给
劈个粉碎。
这下子阙王的性子也出来了,他气呼呼起卷起袖子骂道:“你他奶奶个熊!
死老小子,你爷爷我不发脾气,你他娘当我是个死人哪?一进门便呼呼嚷嚷
的,鬼才知道你在鬼叫什么?谁说过不要碧纱了?来来来!你给爷爷说说清楚!
“”谁要跟你这种无情无义的混帐说话!青龙,你把一路上所见所闻,跟那个
什么狗屁王爷谈谈,瞧他还有没有那个脸面见我!“
萧青龙究竟清醒些,他看阙王的样子不像造假,说话的口吻不由得软化些,
尊敬许多。
“王爷,小侄与父王一路上兼程赶来,才刚到山西省界,便听闻阙王府的小
王爷即将和梅府千金成亲的消息。家父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外面传说舍妹中
了蛇毒,阙王府认为她不宜为人妻子,所以……”
“你说你说!有没有那么回事儿?空穴不来风,那些人言之凿凿,说什么梅
府的千金如花似玉,是个天仙一样儿的美人儿,你那个不成材的儿子一见面便
失了魂儿,自然不想要我们家的碧纱了。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儿?”
“当然没有,乡野谣传你也信?老三,你这火性儿怎么不改一改?简直就是
个莽夫!”
“改什么改?咱家的心肝宝儿给人欺负了,你还想咱家怎么地?送个大红包
恭喜你啊!”
阙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咱们一场兄弟几十年,你连这么丁点小事也信
不过哥哥我?”
“信!”谁知道萧王冷哼一声,眼光飘向阙王身后的阙王妃:“不过呢,嫂
子可就难说了。”
“你这真是无理取闹。”阙王笑着回头,只是一接触到阙王妃那冷漠凛然的
神态,他立刻笑不出来了。“王妃……你该不会……”
阙王妃的姿态高傲而不可侵犯,只听到她冷冷地开口:“没错,是有那么回
事儿,昨儿个我已经亲口向梅太夫人求亲了。”
“荒唐!简直是荒唐至极!”阙王暴跳如雷,一把花白的胡子气得直竖了起
来。
“枉你身为一个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