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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铠甲被赫连寒凌送回去了,我咬牙,他想干什么?
方瑾洪突然拉住我的衣服,道:“将军,您为什么不回去呢?”
我苦笑道:“我在这里,每天都有人照看着,一步也离开不了他们的眼睛,我就算走,怎么能走得了?”
他看着我说:“将军,今晚他们守备松懈,又下着暴风雪,这里现成就有马,我们,我们可以趁机逃走!”
我略略沉吟了一下,道:“不行,现在帝都里有人传我投降了鲜狄,我若是冒然回去,又会有多少事情发生,到时候就更说不清了。”
他咬牙,难为地说:“将军,我怕我被俘了,我爹……他年纪大了,受不了……”
方老将军?
他是年纪大了,方瑾洪被俘的消息若是传回帝都,恐怕打击不小,他又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弄不好就有生命危险……
但是还有两个守卫……
我盯着他道:“你确定?一路艰辛,谁不定连王庭都没出,就被发现,你就有生命之忧,你想好了!”
他看着我看了半晌,咬牙道:“想好了!”
我二话不说,掏出靴子里的匕首,割断了他身上的绳子。
方瑾洪喘了口气,将已经昏过去的两人拖进了隐蔽之处,我叹道,幸亏那酒真的是好酒,他们已经晕晕乎乎了,不然够难办的,一边摇头一边找了一批好马,解下缰绳。
我递给他缰绳,看着他冻得发紫的脸庞,又将自己身上的外袍给他,向东南指去,说:“从这里走,一路上要小心。”
他翻身上马,道:“将军,我走了,您一定要小心!”
话音未落,骏马就如离弦的箭一般,冲进了漫天的风雪中,我望着他远远而处的背影,心里一时感慨万千。
如今的我,怕是有国难归,有家难回了。
自嘲的笑笑,身上一阵发冷,抱紧双臂还没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悠然的声音。
“何将军还真是体恤部下啊,即便自己做了俘虏,也还要担心别人。”
我身体一僵,全身似乎更冷了几分,慢慢的转身,正对上了赫连寒凌。
寒风夹杂着雪块从我面前刮过,他背对着帐篷那里熊熊燃烧的火堆,忽明忽暗的火光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吸吸气,抬起头和他对视着,他的脸完全的隐没在了黑暗中,只有那双眸子是清亮的。
“你可有话对我说?”
他的声音,似乎在极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似乎还有一点期待。
我想,我是应该给他一个台阶,让彼此都能颜面不失,可是……
“你想知道什么?”
开口,却变成了这样的反问,我果然还是那个大司马大将军。
他移动脚步,缓缓向我走了几步,我想退,却发现身后已经没有退路,只能站在原地,由着他在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要放了他。”
我沉默良久,开口道:“你们有我做俘虏就好了,他用不着。”
他道:“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他用不着?”
“他不过一个轻车将军,对你又有何用?就算再要利用,价值也不如我大。”
他向前逼了一步,“怎么,你认为我在利用你?”
我不急不缓的说:“兵不厌诈,倘若我抓住了你们的高级将领,我也会想尽办法利用他的。”
只听他一声笑,“那你说说,我怎么利用你了?”
一身冷风袭来,冷气钻进我的身子,直透我的骨髓,我微微的打了个寒颤,稳住声音道:“你把我的铠甲送到了沧海郡,让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死了。”
“还有呢?”
“整日的让人跟着我,不过是怕我逃走。”
“还有呢?”
我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多说无益。该来的,总会来,我是大澜朝的将军,他是鲜狄族的可汗,从最开始,就注定要敌对。
他又逼了一步,我顿时闻到了他身上浓浓的酒气。
“说下去,你那天舌战群英的风采气度哪里去了?怎么现在连一句多的也说不出来?”
我尽量不去注意他越来越近的身影,道:“有些事,多说无益,自从做了俘虏,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不过是一死,我说过我不怕。”
此刻他魁梧的身子已经完全的罩住了我,我不由的后退,他又逼了一步,道:“怎么就叫多说无益?”
夜风阵阵,我清楚地感受到微风吹拂过后背的阵阵凉意,没有了暖和的外袍,夜里的阴冷寒气我跟本就抗拒不住。
想要转身走掉,一脚顿时踏进了松软的雪堆,我猝不及防,眼看就要摔倒,却被他一把搂进怀里。
“你放开我!”
他低下头,在我耳边道:“我没有准许你不理我的话,更没有允许你走掉。”
我睁开眼,对他轻轻一笑,“嘴长在我的身上,凭什么你能控制?”
“凭我救过你的命!”
我抬起双臂想要将他推开,无奈他的力气太大,我竟是半分也动不得,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放弃掉了,道:“我们大澜讲究礼尚往来,我不会忘记你的救命之恩。”
“口说无凭。”
我抬头,对上他的眸子,看到他眼底深处种种莫名的情绪在翻涌,遂笑道:“你怕我反悔?我就把我的命还你便是……这条命,已经多活了半年……”说着就要伸手去拔他腰上的弯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我的手腕,厉声喝道:“不许说死,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字!!”
那要我怎么办?
我似乎呆住了,就那样窝在他的怀里,过了良久,我低声道:“何氏的子弟从来都是一诺千金,我给你一个诺言,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会遵守。”
不等他说话,我抬起头,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假如有一天; 你我相遇于战场,我定会放你一条生路,算是我还清你的救命之恩!”
他眼中的光芒异常幽暗,目光在我脸上游走,嗓音有些低沉暗哑,“何以轩,没有那天了,你是何等聪明的人,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出他话中的意思,他已经俯下脸,重重地吻上了我的唇。
呼吸的热气,微醺的酒气,顿时将我包围,我难受的扭着头,想要避开他灼热的唇舌,他却不由分说地制住我的头,强迫我接受他的吻。
为什么……这种事情会三番五次的发生在我的身上……
不管是他,还是胤琅……
怒火顿时燃起。
我拚命向后仰头,想摆脱他唇舌热烫的纠缠。全身的肌肉因愤怒而绷紧,在纠缠的唇舌间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字。
“……唔……滚开!”
他却无视我的怒气,纠缠之余低声轻笑,唇舌的进攻愈加猛烈,肆无忌惮的到处游走,我被他楼的死紧,怎么也挣脱不开。
过了良久,他才抬头放开我,意犹未尽地舔舔上唇,我脸上一片滚烫,额头抵住他的胸口不断的喘气,身体因为从底泛上的寒气而瑟瑟发抖。
“赫连寒凌。”
“嗯?”
“你我同为男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样的污辱我?”
四目相对,一时沉静无声。
他突然伸手钳住我的下颚,迫使我仰起脸与他对视,任他赏鉴般细细打量。
“我真想看看你的脑子里,到底是什么……”
身上一阵寒冷袭来,我浑身打了个哆嗦,身体一阵冷一阵热,不由得抓紧了他的衣服,低声道:“我要回帐篷,这里太冷了……身体又热又冷……”
他闻言一怔,抬手抚上我的额头,我疲惫的闭上眼睛,身体一软,就靠在了他的怀里,只能感到他的手很冰凉,很舒服……
热。
冷。
一团炽热的火焰再度包围了我,火舌舔上我的肌肤,带来难以忍受的楚痛,随即寒气又泛了上来,一波接着一波,冷热交替,没有停止。
意识迷迷蒙蒙,朦胧中有人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轻的说话,抚上我的额头。
过了很久很久,身体不再一会冷一会热,神智也随之慢慢的清醒,
我睁大眼睛,迷蒙的看着眼前的物体,是床帐,是我帐篷里的床帐……为什么这么黑……抬手想要揭开,稍稍一动,全身上下便传来牵心扯肺的剧痛。
“嗯……”
稍微挪了挪身子,发觉腰上似乎被人搂住了,背后传来温暖光滑的触感,就像是两人肌肤相贴的温暖……肌肤相贴的温暖?!
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向下看去,才意识到,我的全身是完全赤裸的,腰上环过一双大手,十指紧扣,牢牢的将我嵌在怀中。耳边一阵一阵的热气呼来,弄得全身发痒不已,
微微侧过身,我使劲的转过脖子,想要看清楚身后的人。
赫连寒凌?!
他睡得正香,半闭着眼睛,嘴角微微抿住,头发披向一旁,鼻子里呼出阵阵热气,温热的呼吸全扑到我的脸上,又麻又酥,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怔怔的看着还在酣睡的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两人都是不着寸缕?
意识到这一点,我不禁觉得有些尴尬,身体有一点轻微的僵硬。而后轻轻挣扎,想要支撑着坐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限制着不能动弹。
随后一股热气吹向了我的耳朵,他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不要动,你身体还没好。”
我当然不可能不动,尤其意识到身后的人是他。于是开始挣扎,立即往前靠了靠身子,而后开始试图把我腰上的大手给拨开。
他扣在我腰上的手收紧了几分,略带不满的说:“干什么?”
“当然是把你的手弄开。”
他嘿嘿一笑,身子又立即贴了上来,下巴抵住我的肩头,道:“安静点,别挣了,反正你现在也没力气动。”
我回身狠狠地蹬了他一眼,他依然笑容不减,说:“你能挣得过我么?”说罢还故意斯的朝我耳背吹了口气,一阵发痒,让我立时缩了缩身子。
我抬头,火光透过厚重的床帐隐约的照了进来,我望进赫连寒凌精亮的黑眸,脑子里的记忆逐渐恢复过来,道:“我睡了多久?”
他打了一个呵欠,道:“够久了,久到现在都睡不着。”
“放开我……”我试图和他讲理。
“不行。”他一口回绝。
我皱起眉头,他凭什么这么蛮不讲理?
他好似看出我脸上的表情,不满地哼了一声,“说不要动就不要动,你几天了都没怎么好好睡,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不能安分一点?”
算了,以我现在的状况,他当然可以蛮不讲理。
他眯起眼睛,低下头,在我耳边问:“想什么,是不是再说我的坏话?”说罢嘿嘿一笑,把我往他怀里拉了几分,又拉了拉被子,严严实实的盖住两人。
沉默了很久后,我喃喃地说:“这是怎么回事?你……”
他轻轻笑了一声,顺手扳转我身子,令我仰头直视他的眼睛,而后道:“你又发烧了,身体忽冷忽热,寒疾又牵动了伤口,痛得根本没一刻安稳。我只好委屈自己,抱着你睡觉。”
第三十七章
我偏过头,淡淡的道:“现在我醒了,就不用委屈你了,劳驾你把我放开。”
他怔了怔道:“你……”
我放平了声音,道:“赫连,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身后传来一声叹息,“以轩,你为何总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说着放松了手臂,我深吸一口气,往前挪了几寸,把他的手拨开。
我咳嗽了几声,躺下顺了顺气,闭上眼睛,道:“我从小就是这么个样子,已经二十多年,就算你要我改,也改不过来。”
说话间,我感到身后的身子又向前挪了挪,他直起身,俯下脸问道:“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从小在宫廷长大,深受你们老皇帝的宠爱,就算不是跋扈骄横,也应该是意气风发,为何老是淡然无谓,什么事情也不放在心上?”
我道:“自己要长成这样的,我有什么办法。”
他忽的笑了一声,说:“这次发病,还不是因为你把你的外袍给了那个家伙,自己受了凉,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经不起这么折腾?”
“身为大将军,定要爱护士卒。再说,我在他父亲麾下的时候,也常受照顾。”
他顿了一下,问到:“你为何一定要放他走?就不怕我发怒殃及于你?”
我摇头道:“他对你确实没有用处,瀚海王把他俘虏又送到王庭,只是为了给我难堪,再说,他被俘的消息传回帝都,他父亲肯定受不了,我举手之劳,何乐而不为?”
他短促的笑了一声,帐篷里复而寂静,或了许久,又听他道:“你为何凡是总是考虑别人,一点也不为自己做打算?”
我心里一丝苦楚泛上,过了半晌,自嘲道:“从小开始,我就被教导一定要以国家,以皇上为念,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