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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缨也不好意思,“可你又干嘛还叫她叫得那么亲密?”
几是极其无语地叹了一口气,龙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进城的票是她给的,我不好白承她的情,她却只要我这么称呼。”
顿了顿,他又睨了她一眼,“我想着也不过是个称呼,便应了。你时常骂我思想过于迂腐,如今看来,也是个半斤八两的。”
被一个古人耻笑自己是古董本质,龙缨顿时大囧。
“那,那刚才的事又怎么说?”
龙璟也是有问必答,“她没问。”
“……”龙缨无语,“所以你就不说?”
龙璟很奇怪地看她,“她不问,我如何说?”
“……”
事情都清楚明了了,龙缨开始后知后觉地为自己之前多番的任性行为羞涩。
龙璟也毫不客气地反攻了。他逼近一步,漂亮的瞳孔萦绕着熟悉的认真神色。
“你为何不信我?”
龙缨心虚地后退一步。确实这些事情说起来,都是因为她对他的不信任才造成的,若是她坦诚一些又或是对他多一些信任,那么这些误会便都不会产生。
“我……”
“你什么?”龙璟步步逼近,“你是我未过门的妻,为何不信我?”
这话龙璟说得自然不过,龙缨却没那么坦然了。
他一直诚心待她,她却是摇摆不定。说起来,确实是她的不是,但又何尝没有他的过错呢?
“……口说无凭,让我如何相信?”
龙璟脚步一滞,俩人一时都沉默了。
龙缨也觉得这话说得重了,才要开口,龙璟却从脖颈处扯出一块穿着红绳的玉佩,成色上等,澄澈剔透。
这玉佩龙缨在第一次为他换衣服的时候便看到了。
“我虽是忘了些许东西,但是却隐约知道这玉佩是很重要的。”龙璟将玉佩解下,轻轻地为面前的女生戴上,“如今我也没有多余的身为之物了,便把这玉佩赠予你。”
龙缨捏着玉佩,温凉的感觉一如他,喉咙有些发干,“给我这个,干什么?”
龙璟轻飘飘的砸下一句话,直叫龙缨两眼发晕。
“愿共结秦晋之好,此生定不负卿。”
丛林深处,偶有光华穿插,深浅金黄幕布下,男子君子之气隐隐逼出,眉梢无端染笑,满是风华醉人。
作者有话要说:
多喝水啊各位,天干物燥,小心中暑……
第二十二章 最后一夜 。。。
由于今天的一天过得实在是复杂,夜里我们可爱的龙姑娘便翻来覆去华丽丽地失眠了。一时主角代入感爆棚的她,便学着电视里的主角那般决定去爬屋顶对月哀思一番。
当然了,在电视前看到的跟实际操作的那种感觉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龙姑娘信心满满兴致勃勃地爬上去之后,才迟钝地觉得有些可怕。
不过既然上去了,怎么也不能就这样下去,太丢面子了,主角的自尊心伤不起啊!于是龙缨目光生根,盯着足下小心翼翼地在屋顶上左挪右移的;想找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再去做那等浪漫的赏月之事。
亘古之城建在这种被遗忘的地方,莽莽古林拱绕不止,四周更是海晏升平。翻腾白浪拍打漆黑崖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其清晰。
而一入夜,整座城就陷入了无端的黑暗之中。平素被都市的灯红酒绿所掩埋的银链星河,在这里的广阔夜空锋芒毕露,细小的,分散的,却有着意外的璀璨。
抬头,触眼尽是琐碎的光芒,纯银中带着细微的闪烁。龙缨愉悦地眯起了眼,心里喟叹着这大自然的神奇瑰丽。
夹带这咸味的海风一阵阵地扑面而来,清劲有力的感觉让人不自觉地放松心情摈弃杂念。然后我们的龙缨姑娘便在这良辰美景中不负众望地脚一打滑——
龙缨,你要坚持!
在心底狠狠地给自己打气,龙缨俩爪子死扒拉着檐角吻兽的头部不放开,双脚因为悬空而不自在地略略轻荡着。
人一紧张就会多心,一多心就会疑神疑鬼,龙缨此刻抱着吻兽不松手,自然免不了与之近距离地接触一番。
暗色里,五脊六兽,口齿狰狞,凶猛之势,极尽威严。
自由被限制的龙缨诡异地瞪了它半响,越发地感觉对方似乎也在俯视她,高傲不减怒气。
“那个啥,哈哈,俗话说得好,人在江湖走难免遇上个什么难事的。我就搭个手,搭个手……此等恩德,没齿难忘……”
吻兽不语,峥嵘神色在纯粹夜色里沉淀得更是霸道,威仪十足。
果然还是下去再抽风吧,龙缨勉强别开眼,弱弱地呼了声——
“救命……”
声量不大,却被海风带着在空旷的夜里轻轻远远地传开。
欲哭无泪,龙缨想着若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半夜三更爬屋顶也就算了,偏生还爬成这副德行,以后颜面何存啊?
正唾弃自己唾弃得起劲,便听到那又好气又好笑的熟悉声音自上方传来:
“夜半不歇,反倒爬起屋顶来,也只有你这任性性子才做这等事了。”
言毕,也不等龙缨反应过来,温热有力的臂膀便自她腰间环住,一个作力,就将人轻巧地提了上去。
这怀抱这两天龙缨有幸投了几回,结实舒适,上头还有淡淡而熟悉的清冷香气,实在教人难忘,由不住便是娇躯一震。于是头一栽,手一拱,煞有其事道:
“多谢壮士出手相救,侥幸不死,他日必当涌泉相报!告辞!”
完了,龙缨略一退开,打算来个豪迈退场,实际上却是很没骨气地扶着吻兽又开始巍巍颤颤地挪动着。
不大不小的嗤笑声在空气中浅浅划开,三分好笑三分好气三分无奈却也余一分危险,龙缨警铃大响,甚是自觉地停下脚步,转身讪笑。
“呵呵,阿璟你也是来赏月的么?”
傻笑还没摘下,就被眼前一幕愣是震了心神。
身后是夜空映称,顶上明月锒铛,龙璟踏着莹润月色,居高临下。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
龙缨心头浮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挥之不去,愈演愈烈。
今晚的龙璟看起来竟是较平时少了些温润,这般瞧去,那通身的威仪气派丝毫不输她手里抱着的这吻兽。
不对,应该是说自来到这城,这家伙就开始慢慢地变得有些不同于往。但也不是完全的变化,而是似乎多了丝说不清的感觉,仿若是平素的风轻云淡中多了种运筹帷幄的强大。
一如当初飙车时的自信笑容,又一如今天他握弓长立的举止自若,夺人注目却又令人不敢直视。
这种感觉时隐时现,却让人忽视不得。
“若是无事,便一同赏月吧。”
仍然清润的声音聚拢龙缨涣散的意识,她眯眼再次认真打量。
已经走前几步坐下的龙璟,在银光下纤毫毕露,脖颈优雅,净白如练。微微侧过的脸上,认真到几乎固执的眸光闪烁。
这让龙缨不期然地联想到下午丛林中的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皆抛诸脑后,一颗芳心不受控制地火辣火辣起来。
自小龙缨与傅煜凯和阿飞一起长大,小区里一同混迹的也都是些野性未泯的男生。活了二十多年,脸红的次数当真有限得紧。
无奈自打捡了龙璟这不知年限的古董之后,总是三天两日地听他说着让人肉紧的话,偏生这家伙还一直带着一副认真得不行的神色,教她止不住地羞涩来又羞涩去。
下午更是毫无预兆地来了句“愿共结秦晋之好”,这是求婚啊,赤果果的求婚!
于是向来不知脸皮为何物的龙缨姑娘瞬间达到了羞涩的最高级,手足无措到了极点。
思及至此,龙缨又瞅了他一眼,后者很淡定地望月作沉思状。
顿时便一阵泄气。被求婚的人尚在羞涩难耐中不能自拔,求婚的那个反倒像是完成革命任务般,轻松自在得不行。
既然求婚的那个都表现得这么镇定自若了,被求婚的自然也不能失了形象不是?
想通了的龙缨姑娘便大咧咧地往龙璟身旁一坐,然后很没骨气地伸出爪子攀紧他的臂弯。
没事没事,小命要紧,矜持这等虚名也得是建立在小命尚在的重要基础上的。没了小命,神马的都是浮云。
俩人很是气氛和谐地赏了一会月。
龙璟确确实实是在赏月,龙缨姑娘则不然了。
月朗晴空,美人在侧,更重要的是没有小三候选人在场!如此良辰美景,怎么能教人不生发展超越友谊情感之心?
一激动,搭讪心切的龙缨就口不择言了,“阿璟,你也喜欢爬屋顶么?”
开始工作以后,周围便多了好些各色各样的人,龙璟和龙缨的生活也不似以前那么自在了。
况且还有周薇薇和傅煜凯时不时的出现。现在难得能有安宁的片刻,可以这样和龙缨坐在一起哪怕只是赏赏月,龙璟心情也已经很是不错。
正计划着以后是不是另觅一份工作,身旁才安分了一会儿的人又开始坐立不安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便又顿时让他笑意萌生。
“其实我本是要歇息的,”龙璟沉吟一下斟酌着用词,“但见你那般模样地爬屋顶,料想你八成是会掉下来的,于是还是出来了一遭。”
难得他肯一下子说那么多个字,措辞矜持地挖苦着她,字字珠玑。龙缨半响无语,只得干巴巴地笑了声,“你还真诚实。”
“哪里。”龙璟也笑,神情煞是被赞美后的不好意思。
龙缨刚想再接再厉来上一句“而且还很谦虚”时,龙璟复又笑得一脸诚恳地补充道,“其实我什么都不多,就是优点多。”
“……”龙缨噎了一下,抖完眉角后开始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方才你说的我那般模样,是指什么模样?”
龙璟眼神微闪,“你当真要听?”
“……还是算了吧。”
又是一阵静坐无语。
风凉凉地卷过,龙缨开始眼皮打架,睡意当前,矜持更是浮云都抵不上,整个人已经很干脆地往龙璟身上歪了。
“阿缨……”
正昏昏欲睡之际,龙璟始轻轻地唤了她一声,龙缨只胡乱地应了一下,照样如梦无碍。
“恩……”
“你父母今在何方?”
很久都没人应话,久到龙璟都以为身边的人儿已经睡去了,她却是慢慢地开口说,“都逝世了。”
龙璟身体微不可察地一僵,“抱歉。”
“不要紧,”龙缨直起身,伸了个大懒腰,侧脸看他,眼神清明,“你迟早要知道的。”
龙璟只看着她,好一会竟是出乎意料地笑了,“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他们的一些事吧。”
此笑容来得突然,柔波清浅,愣是把正在暗自伤神的龙缨看得自已不能。
好一会她才也低低地笑了,“阿璟,你肯定想不到,我妈年轻的时候就一血统纯正的小太妹。”
“我外公在我们那里是个有头有脸的黑道人物,我妈自小就是在枪弹雨林那种环境下长大的。不过她心地很好,一般都只是小打小闹,不会干什么出格的事。有一次她被抓了,出来后莫名其妙地开始找各种麻烦,好频繁地进出警局。”
说到这里,龙缨停下来问,“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无缘得见的未来岳母的过往,确实是让龙璟小小惊讶了一番。
他笑,“大概是遇见岳父了吧。”
“谁是你岳父啊……”龙缨小声嘀咕了一下,“不过你猜对了,我妈是在那里看到了我刚升上督察的爸爸——就是这么一次,她就对我老爸一见钟情了。”
“敢爱敢恨,性子直率,这样的女人,身为督察的岳父想必也是不会讨厌的。”
“是啊,不过老爸一开始并不去理会老妈,但是老妈一直耍着无赖缠着老爸,最后老爸不得已投降了。结婚之后,为了老妈,老爸还同意把家安在那个小区——那里是老妈长大的地方。”龙缨眨眼,调皮无比。
“后来呢?”
“之后我就出生啦。像无数的家庭一样,我们过着很正常,很平静的生活。直到三年前,有一天老爸照常出门,毫无预兆地,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龙缨以手抱着双膝,耸肩,语气淡淡,“我记得那天天气还相当不错——似乎是以前老爸抓过的黑道老大寻仇吧。老妈知道这消息后,放下手头工作很冷静地出门了。接着,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了。”
平静的声调,平静的叙述,其中多少心酸苦痛,约莫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了。龙璟迟疑地略一张臂,把人圈进自己的保护范围。
“你不用担心,阿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