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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苦行僧的来势煞是惊人,只见他手挥竹杖,东一指,西一点,高身七步之内的御林
军,一被竹杖沾着,立刻跌倒一身为大内八大高手领袖的焦春雷,也不禁大惊失色,急将狼
牙棒一抽,摆脱了武氏兄弟的纠缠,上前迎战。
龙灵矫与那苦行僧几乎同时赶到,焦春雷抽身,龙灵矫补上,武氏兄弟杀得性起,双剑
一合,不约而同地一齐反身进剑,左剑“流星赶月”,右剑“掣电飞云”,分刺龙灵矫两胁
大穴。按剑势来说,在近距离之内,这双剑刺穴的杀手,实是难以闪避。哪知龙灵矫剑法怪
异之极,完全不依常规,剑身一抖,剑锋接着了武老大的剑锋,“当”的一声,龙灵矫的剑
趁势反弹,剑柄一撞,又将武老二的剑碰歪,真是拿捏时候,不差毫发。武氏兄弟吃了一
惊。只听得龙灵矫低声喝道:“让开!”长剑一伸一缩,连削三下,将武氏兄弟迫得几乎稳
不住身形。高手试招,一伸手便知虚实,武氏兄弟接了这几招,知道来人武功,远在自己之
上,而且似是故意留情,不施杀手,江湖之上,点到即止。不敢再缠,两兄弟左右一分,龙
灵矫道声:“承让”,身形一惊即过。
焦春雷摆脱了武氏兄弟纠缠,狼牙棒一摆,上前迎战那个印度僧人,在这刹那之间,那
印度苦行僧又已点倒了保护金瓶的两名高手,竹仗向前一点,轻飘飘的好像毫不经意,杖尖
已倏地指到了焦春雷的风府穴。在千军万马之中,信手点穴,认穴认得如此准确,而且如此
快捷利落,令得焦春雷也不禁一惊,不敢怠慢,连忙运气使力,劲力直透棒端,反手一棒,
用的倒钩把竹杖钩着。焦春雷用力一震,以为这竹杖不被钩裂就定被震断,哪料他用尽全
力,这僧人的竹杖却似附在他的棒上似的,釉连牢附,如同一体,力无所施,劲亦消解,而
且还隐隐有一股潜力迫来。焦春雷此惊非小,狼牙棒要抽开也不可能。心知这僧Ato内力,
高出自己不止一倍,若然相持下去,再过片刻,定受内伤,正自焦急,忽见青光一闪,“咋
嚏”一声,龙灵矫一剑飞来,在当中轻轻一挑,将狼牙棒和竹杖分开,微微笑道:“焦大人
你还是回去保护金瓶要紧。”
苦行僧抽出竹杖,见杖身已被宝剑划了一道剑痕。也不禁“噫”了一声,忽而双眼一
张,哈哈笑道:“你也来了!”龙灵矫道:“昨日你较量我,今日我可要较量你了。”长剑
一展,一招“骏马明驼”,向前疾削,那僧人竟把竹杖一横,迎着宝剑遮挡。按说竹杖遇着
利剑,那是必断无疑,哪知他这一杖,所使的劲力,却是巧到极点,一沾剑刃,便即随手一
带,龙灵矫竟不由自主的跟他移动三步。
苦行僧的竹杖滴溜溜一转,用一个“沾”字诀,要将龙灵矫的身形带动,龙灵矫左手本
来捏着“剑诀”,忽地双指一弹,竹杖竟给弹歪,那竹杖舞到急处,劲力甚大,龙灵矫竟能
以弹指力之力,将它消解,那僧人也不禁叫了一个“好”字。说时迟,那时快,龙灵矫的长
剑一摆脱竹杖的沾缠,立刻连进三招,每一招又分为三式,剑尖所指,都是僧人的要害穴
道,即是说在瞬息之间,要连刺九处穴道,而且手法有虚有实,各具奥妙,那僧人本是点穴
的高手,见了亦自愧不如。但他的武功确是高明之极,竹杖一封,竟然也是瞬息之间,连下
四记杀手,以攻为守,将龙灵矫的攻势一一化解,两人旗鼓相当,功力悉敌,一时之间,杀
得难分难解。
另一边陈天宇与幽萍二人,闯过了白教喇嘛那关之后,便直扑红衣番僧。幽萍叱道:
“上次在冰宫之中,饶你不死,小公主怎样吩咐你来?”当时冰川天女是叫他从速回国,休
多生事的。红衣番僧是尼泊尔的国师,有生以来,只曾在冰川宫中遭过两次惨败,听幽萍提
起此事,勃然大怒,喝道:“不知死活的小丫头,洒家且把你送往西天,让你去见你的小公
主。”红衣番僧以为冰川天女已死,故有此言。
陈天宇见了杀师仇人,也是怒从心起,红衣番僧禅杖尚未落下,他已先施杀手,一招
“倒卷冰河”,剑光闪闪,登对将四面封住。红衣番僧吃了一惊,心道:“这小子在冰宫数
月,武功竟然精进如斯!”禅杖往外一荡,骤然间忽觉一股冷气射来,红衣番僧打了一个寒
嚎,禅杖去势较慢,但仍然把陈天宇的宝剑荡开,震得他虎口生痛。
本来红衣番僧的功力,比陈天宇高强数倍,但一者是他已剧斗半天,尤其是对大内高手
游一鄂那场,消耗了不少气力;二者是陈天宇的剑术精妙,令他有所顾忌:三者是陈天宇有
幽萍的相助,幽萍的武功,在冰宫侍女之中,数一数二,那柄冰魄寒光剑,更是人间少有的
兵刃,令他不能不分神运功,以抗御寒气。有此三个原用,陈天宇与幽萍合战红衣番僧,亦
是难分高下。
这时峡谷之中,混战正酣,陈天宇与幽萍二人全力对付强敌,无暇旁顾,忽闻得官军轰
然大叫,潮水般地乱涌,陈天宇、幽萍与那番僧都给冲开,随着人流向前移动。陈天宇举头
一看,却原来是那三个白教喇嘛,已杀进中军,抢了三匹白马其中的一匹驮着一个用龙纹黄
绢覆罩的、形如笼子似的东西,八大高手的领袖焦春雷咆哮如雷,正向那匹白马追去。陈天
宇大惊失色,心道:“这匹白马驮的,一定是金本巴瓶。”再一看时,只见那三个白教喇嘛
都已跨上马背。三匹白马一齐嘶鸣,一齐向前横冲直撞。
焦春雷追不上,看看那三匹白马就要冲出重围。龙灵矫一声大喝,奋起神力,施展平生
罕用的“招魂十八招”剑法,这十八招一气呵成、一招快似一招,每一招都是虚实并用,专
刺敌人要害道,厉害是厉害极了,但却甚为损耗内力,剑法一展,刚使到第七招“追魂夺
魄”那苦行僧人便气喘吁吁,竹杖一拖,闪开剑锋,让龙灵矫疾冲而过。龙灵矫心头一动,
极是诧异。心中想道:“以这妖僧的功力,不应如此!苦行僧何以要假败,龙灵矫一时之
间,猜想不透,时间急迫,也不容他思索,立即施展绝顶轻功,展开轻灵身法,专从空隙之
处钻过,飞身追那三个白教喇嘛。
片刻之间,已迫过焦春雷的前头,经过他身旁之时,隐约听得焦春雷低声说道:“让他
去吧。”龙灵矫身法太炔,收势不及,转头一望,焦春雷已在身后数丈,却仍是扬捧作势,
脚步不停,龙灵矫不由得又是心中一动,想道:“难道我听错了?焦春雷是大内高手的首
领,保护金瓶之责就搁在他的肩上,怎么他却说‘让他去吧’既是任让他去,何以焦春雷自
己却又向前追赶?”龙灵矫心中虽然诧异,脚步却不停,倏忽追到那三匹白马之后,那三个
白教喇嘛一拨马头,三柄九环锡杖同时扫到,龙灵矫一招“长虹经天”,宝剑横空一划,将
三柄锡杖一齐挡开,这三个白教喇麻武功也是上上之选,更加以一在马上,一在马下,龙灵
矫自是难占上风。忽听得焦春雷叫了一声,斜眼一瞥,只见他满面惊惶之色,遥遥向自己招
手。
龙灵矫诧异之极,不由剑势一慢,那三个白教喇嘛乘机拨转马头,向斜刺疾冲,倏忽过
了后面峡谷的喇叭口,清军后防较弱,被他们一阵乱打,冲出去了。龙灵矫心念一动,猛的
想道:“莫非这是调虎离山之计么?那白马驮的难道不是金瓶?”想是这样想,但这关系太
大,万一料错,金瓶被劫,西藏清廷官吏,个个都是杀头的罪名。
龙灵矫略一踌躇,那三个白教喇嘛已冲出官军包围,正走上峡谷的斜坡,数千御林军见
金瓶被劫,登时大乱,鼓噪之声如潮,后军变作前军,改转阵形,万箭齐发,千马同追,但
那三匹白马乃是御苑宝马,霎眼之间,已冲上斜坡,御林军如何追赶得上?
正在这极度紧张之时,千军注目之际,忽闻得山坡上一声长啸,突然闪了一个白衣少
年,衣带飘飘,拦在路中,把手一扬,三匹白马,一齐嘶叫。
那三个白教喇嘛,勃然大怒,三柄禅杖一齐向前扫去。猛然间,忽见那白衣少年双手一
扬,三道暗赤色的光华电射而到,怪铭之声,不绝于耳,那三个喇嘛的禅杖,被暗器打个正
着,只觉虎口疼痛、禅杖几乎掌握不牢,只听得峡谷下面,有人在大声叫道:“天山神芒,
天山神芒!”那三个白教喇嘛怔了一怔,白衣少年笑道:“留下金瓶,快滚回去!”那三个
喇嘛见大功即将告成,如何肯听,猛的拍马,一齐前冲。
只听得那白衣少年又是一声冷笑,淡淡说道:“真个要见见厉害,才肯罢手吗?”右手
倏地一扬,又是三道暗赤色的光华电射飞来,三个白教喇嘛举杖一挡,却都没有挡着,那三
匹白马一齐嘶叫,前足人立,三个喇嘛大叫一声,从马背上一个倒栽葱撞下马来!
龙灵矫又惊又喜,心道:“来的原来是天山派的高手!”眼见这白衣少年的本领尚在自
己之上,足以制服那三个白教喇嘛,心中放宽,正待回去救应,斜刺里忽然又杀出五个印度
僧人,斗律黑色的僧服,使的也都是竹杖。原来这五个僧人,乃是那苦行僧带来的弟子。
龙灵矫功力虽高,但以一敌五,急切间,却是脱不了身。看这五个僧人的用意,是想把
他拦在外围,不让他回到中军救应,龙灵矫更是起疑。斗了几个回合,只听得白衣少年大声
吆喝,那三匹白马,奔回阵中,早就有清军上前接应,马背上所驮的金瓶,仍然放在金丝碧
玉笼中,没有损伤一角。
那三个白教喇嘛跌跌撞撞的仍紧跟在少年后面,锲而不舍,那白衣少年回头笑道:“快
回青海去吧,你们都已中了我的神芒,回去静养四十九天,或者还有可治,你们活命要紧,
还缠我做什么?”三个喇嘛也都知道了中了他的暗器,可是他们都待着有一身横练过的金钟
罩的功夫,以为中了暗器,亦无大碍,待事过之后再将暗器钳出,亦未为迟,听白衣少年说
得如此厉害,都不大相信,又怀疑这暗器有毒,更想再决雌雄,迫白衣少年取出解药,所以
仍是紧追不舍。
那白衣少年身法快极,倏即冲入阵中,围着龙灵矫的五个印度僧人一齐散开,龙灵矫正
想上前道谢,忽听得武氏兄弟在阵中大叫道,“经天兄,你来得好极了。那匹白马背上驮的
就是金瓶,你快助我们将金瓶先拿去吧!”龙灵矫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少年比那印度苦行僧
更为可怕,若然是他伸手,谁人阻拦得住?
只听得那白衣少年一笑应道:“两位武大哥,麦老前辈,我要向你们求一个情,请你们
都散去,已让这金瓶运到拉萨!”
此言一出,在场的北五省英豪都是大吃一惊,麦永明气呼呼的叫道:“什么,你要替清
廷保护这个金瓶?”白衣少年道:“不错,我是要保护这个金瓶!”武家兄弟叫道:“经
天,你为清廷尽力,有何颜面见你父亲。”白衣少年笑道:“这也是家父的意思。武大哥,
你们先散去吧,咱们在前山相会,我再向你们解释。”武氏兄弟大叫道:“我不相信!”峡
谷群豪惊诧之极,“什么,他是唐大侠唐晓澜的儿子?”“唐大侠怎会让儿子作朝廷的鹰
犬,莫非是假冒的么?”看他身手,听武氏兄弟的称呼,绝非假冒,呀,这岂不成了唐家的
不肖子吗?”峡谷群豪议议纷纷,霎时之间,都停下手中兵刃,驻马而观。
这白衣少年正是天山派掌门人唐晓澜的独生儿子,名唤唐经天,唐晓澜和武家乃是世
交,武氏兄弟少时也曾到天山去见过唐晓澜,故此他们认得。但唐经天还是初初出道,其他
的前辈英雄,却还未知他的来历,心中都在想道:“唐大侠当年和甘凤池吕四娘等结为好
友,共抗朝廷,做过许多轰轰烈烈的事,三女侠入宫暗杀雍正,其中之一,就是唐晓澜的妻
子。他的父母连皇帝的头都敢杀,他却要保护金瓶,真是岂有此理!”众英豪虽然震于天山
剑法的威名,却不以唐经天的所作为然,个个怒目而视,有如风暴将至,喧闹顿歇,反而一
片沉寂。
唐经天微微一笑,正想说话,忽听得焦春雷一声骇叫、黄龙旗下的朝廷军官纷纷呼叫,
中军又乱。只见那手持竹杖的苦行僧,正趁着众人注视唐经天之际。跳上一辆骡车,骡车中
突然飞出两柄铁毙,向那僧人迎头痛击,那僧人的竹杖一个盘旋,两柄铁槌腾空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