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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喀则病重,要赶去瞧他。”那人与同伴对望一眼,面上神情,似信似疑。
萧青峰道:“宇儿,那些药你可得当心,药囊不要挂在马鞍上,收起来吧,山路崎岖,
马儿一个失蹄,跌了药囊可不得了。别的也还罢了,那龙树果却是没地方买的.”陈天宇一
怔,挂主马鞍上的哪是什么药囊,乃早他们所用的暗器囊,斜眼一瞥,只见师傅眼光之中似
有深意,陈天宇猛然醒道:“是呵,这下人敢在此时行走,想来也是大有本领之人。咱们不
可露相。这暗器囊还是收了好。”又想道:“那龙树果虽是天竺来的,萨迦到处有卖,也没
有什么稀奇,为何师傅说得如此珍重?”
只听得先头那人说道:“原来令亲患的乃是血崩之症,龙树果虽是对症之药,却也未必
准能奏效,兄弟不才,还稍懂一点医道,兄弟也是到日喀则的,就此同行如何?”萧青峰
道:“好极,好极!”老朽虽也稍读过几本医书,对治血崩之症、却是毫无把握,敝亲之
病,将来定要仰仗的了。”那人也拱拱手道:“好说,好说!承蒙赠水;当得效劳,”竟然
策马跟着萧青峰,他的两个同伴,也一前一后,把陈天宇夹在中间。
陈天宇猜不到师傅说话的用意,甚是纳罕,被那两人似押解囚徒似的夹在中间,更是气
闷:“他却不知,那龙树果在萨迦虽不希奇,但要等水雪融比之后,才有药材贩子运到日喀
则,所以在日喀则却是难得之物。萧青峰如此说法,实是有意向那些人解释,为何自己要冒
险赶到日喀则去。
那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撩萧青峰说话,萧青峰甚是谨慎,碰着他们提到江湖上的事
情,就佯傻扮懵,只和他们谈一些医道,那些人其实对医道也并不高明,只是懂得一些治跌
打和吐血等病症,这些病症,凡是普遍练武之人都必须懂得治的。
行了一阵,日影西斜,前行的那粗豪汉子道:“幸喜没碰上雪崩。”话犹来了,忽听前
面“得得”声响,那人凛然一惊,山坳处突然奔出一骑马来,马上包着防寒的厚绒。所以到
了临近方才知晓,出路险峻,仅容一骑,那匹马骤然奔来,收缰不住,看看就要撞个正着,
前行那汉子貌似粗豪,骑术精绝,陡然双腿一夹,把马定住,呼的一掌推出,这一掌劲道十
足,竟是意欲把那不速之客硬生生推下深谷!那不速之客骇叫一声,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
右手一伸,却扯住了粗豪汉子那匹马鞍,向后一跌,恰恰跌翻在陈天宇的马前,只听得卜的
一声,粗豪汉子马鞍上挂的那个水囊,竟给他扯了下去,跌下深谷去了。陈天宇惊魂未定,
又吃一惊,定眼看时,这不速之客乃是个书生打扮的少年人,怯生生的站了起来,那粗豪汉
子跳下马来,恕声骂道:“你走路不带眼睛吗?”快把水囊赔我!”那少年书生道:“我的
水都喝光了,也正在寻觅山泉,那有得赔你。”那粗豪汉子大怒,喝道:“没有水赔?我就
拆你的皮,喝你的血!”喂的拨出佩刀,迈步上前,就要捉那少年书生。陈天宇心头大愤,
想道:“这书生虽是莽撞,你要取他性命,可是太过强横!”忍不住道:“我替他赔!”那
粗豪汉子怔了一怔,冷笑道:“好,你替他赔?拿来吧!”陈天宇又解下一个水囊,他师徒
二人本来带了三囊水,送了一个水囊,现在又替这少年赔了一个,马匹喝了半囊,剩下的只
有半囊水了。那粗豪汉子居然毫不客气,伸手就要了陈天宇的水囊。
那少年书生向陈天宇深深一揖,唱了个诺,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呜呼,君子之义
与小人之利判然明矣!”那粗豪汉子瞪眼道:“你说什么?”那少年书生道:“我念制艺
(八股文章),与你何干?”陈天宇急道:“同是出门之人,相让为上,阁下毫无损失,请
算了吧。”跟在萧青峰背后的那个汉子似乎是三人中的大哥,他出声劝道:“老三,看这位
小哥面上,饶了这厮。”那粗豪汉子愤愤然的跨上马背。道:“你这厮鸟,把你的马退后,
牵到山助转角宽阔的地方去,让我们先过。”那少年书生道:“请问你们上的那儿?”那粗
豪汉子道:“我们上那儿关你鸟事!”那少年书生道:“岂敢动问你老,我问的是这位小
哥。”陈天宇道:“我们都是去日喀则。”那少年书生道:“好极,好极!那咱们都是同
路。”陈天宇奇道:“你从那边来,怎么也是去日喀则?”那少年书生道:“我寻觅山泉,
山路纷歧,绕来绕去,绕到回头路了。呀,好渴,好渴!小哥,你做好人做到底,再让我喝
两口水。”陈天宇无奈解下水囊,看那少年大口大口的几乎喝去一半,心中甚是痛惜。
那少年书生喝饱了水,一侧身就从那粗豪汉子的马旁窜过,身法竟然甚快,那汉子一提
马缰,本想把马头拨转,吓一吓他,岂知他已象水蛇般的滑过,不由得微吃一惊,只见少年
己飞身上马,向陈天宇拱一拱手,道:“我带路先走了。”那粗豪汉子低声骂道:“谁要你
带路?”那少年书生只当并不听闻,拨马径行。
那粗豪汉子愤愤不平,不住的回头和他的两个同伴叽哩咕嗜的大说江湖黑话,陈天宇一
句也听不懂,却也不放在心上,日影沉西,山风陡起,正觉寒冷,忽听得前面嘶嘶声响,跟
在萧青峰马后的那人喜道:”我们正愁今晚找不到歇息之所,却喜遇着温泉了。转过一个山
坳,前面地形宽坦,岩石缝间喷出一团团蒸气,灼热的火花,飞溅空中,在淡淡斜辉映射之
下,形成一圈圈橙色的、淡紫和浅红的花朵,假如元宵佳节所放的烟花,十分美丽。
原来西藏高原,地下到处都有火山,有些喷发出来,成为喷泉,乃是西藏的一种天然奇
景,有些喷泉的温度可达华氏一百五十度,西藏的山谷里燃料很少,当地人非常珍惜这种热
水,他们常常把风干的肉块栓在绳子上,放入喷泉的热水里,经过几小时之后,这块肉便煮
熟了。
喷泉附近,和暖如春,正是旅人最好的歇宿之所,而且这种热水经过滤冷之后,又是最
好的饮料,因此一行人都极喜欢,便在喷泉附近歇下马来,支起帐蓬,那三个汉子自做一
道,陈天宇见那少年书生孤身一人,怕他受那伙欺负,便悄悄师傅商量,思请那少年进他们
的帐蓬同住,忽见师傅而色沉重,微微摇了摇头,陈天宇只得罢了。
喝了热水,吃了干粮,各人躲进帐篷,陈天宇低声问萧青峰道:“师傅可瞧出那少年有
什么不对么?”萧青峰道:“这少年书生的路道我没有瞧出,那三个汉子却是我的对头!”
陈天宇大吃一惊道:“这可怎生是好?”萧青峰道:“十年之前,我树下三个强敌,前日到
萨迦找我寻仇的的那两个人,一个叫王瘤子,一个叫崔云子,王瘤子武功远逊于我,崔云子
却和我差不多,这两人也还罢了,另有一个对头却是当今武当派的第一高手雷震子,武功远
远在我之上,我为了避他,这才远逅边荒,那知还是避他不了。陈天宇道:“那三个人中有
一是个雷震子吗?”萧青峰道:“若是雷震子,我早就没命了,这三个人乃是雷震子的徒
弟,我刚才在途中听他们用江湖切口交谈,原来他们是奉师傅之命,来找王麻子与崔云子
的,而他们并不知道我就是他们师傅的对头,但他们却怀疑那少年书生是我的徒弟,所以也
暗暗把他盯上了。那少年书生想来也是个有本领之人,是友是敌,却未分晓,总之你要步步
小心,万不可让他们瞧出破陈天宇心中揣揣,躺在帐篷之中,翻来覆去,怎样也睡不着,也
不知过了多少时侯,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哭泣之声,凄凄切切,惨厉骇人,荒谷深宵,如闻鬼
哭。初初一听,不觉毛骨悚然,再听真了,这哭声竟似曾相识,陈天宇翻身跳起,萧青峰
道:“你干什么?”陈天宇道:“师傅,你听这女人的哭声,好象是遇到甚么不幸之事,象
还在呼救呢。”萧青峰两眼发光,忽道:“好,宇儿,你去瞧瞧。”陈天宇一震,道:
“不,我陪师傅。”须知萧青峰武功虽极高强,但双手不能转动,与废人也差不多,若然对
头来袭。怎能应付,所以陈天宇虽然惦念那个女子,却不敢离开师傅,那知萧青峰双眼一
翻,却道:“我辈侠义中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你听那女子哭得如此凄惨,若非遇着强
人,就是想寻自尽,你仅管去,我还可以自己照料自己。去,快去!”
陈天宇一阵迟疑,那女子哭声又起,萧青峰怒道:“事有缓急轻重,现在救那女子要
紧,你怎么不听我的话?去!快去!”陈天宇道:“师傅,那你好生保重,弟子去去就
回。”悄悄溜出帐蓬,幸在那伙人无人发觉,陈天宇急忙施展师傅所授的轻功,寻声觅迹,
找那哭泣的女人。
陈天宇的功夫乃是暗中所学,拿来实用,还是第一次,山道险峻,怪石鳞峋,又更兼是
夜间,他施展轻功提纵之术,吸一口气,飞掠数丈,却不料去势太急,足尖一滑,摔了一
跤,忽听得静夜之中,不远之处,似有人发声冷笑,陈天宇急忙爬起,张目四顾,却只见远
处冷峰闪闪发光,远处喷泉热雾腾腾,那里有人的影子?陈天宇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再往
前走,这回份外小心,踏实了才让身形落下,虽然不似适才之快,却下再跌跤了。那少女的
哭声时断时续,陈天宇觅声觅迹,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上冰台前面。
只见冰岩上立着一个少女,正是神秘的藏族姑娘,只听她哭道:“天女姐姐,我后悔没
有跟你多学几日武功,而今仇不能报,反给敌人迫得无路可逃,呀,爸爸妈妈,苦命的女儿
还是跟你们去吧!”陈天宇大骇,忽见那少女作势欲跳,却又不跳,恨恨说道:“我拼得一
个是一个,好,来吧,来吧!”陈大字离冰岩还有十来丈,且有大石障形,那女子又不是面
对自己这边,看来又不似发现自己。
陈天宇心头稍稍放宽,知道这少女还无意自尽,心中想道:“她要报什么仇?莫非她的
仇人就是那个土司,若然是那土司,那么土司就绝不会因我爸爸求情,就饶她一死。那日,
土司也只是说她想偷马,可并没有其他的罪名呀!”
而且土司虽然残暴,说话却是说一不二,那日我飞刀劈果,土司当着众人释放了她,难
道又会暗中派人去追捕她?若然不是,为何她又说给敌人迫得无路可走,”百想不得其解,
又想道:“那天女又是何等样人,怎么名字起得如此之怪?”疑雾重重,正想从石后走出,
爬上冰岩忽听得儿少女一声厉叫,扬手就是一道银光,原来她也会飞刀,陈天宇还未看清,
只见那少女似是骤然用力,一个立足不稳,跌了下来,说时迟,那时诀,冰岩的转角助处,
突然窜上一人,一把将她抓着,再看真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此人非他,正是那日哀求陈天
宇的父亲去救那藏族少女的俄马登,也就是土司手下四大涅巴之一的俄马登。想不到这个贪
财的涅巴,身躯肥胖。平日走路也不自然,如今窜上悬岩,身手竟然是如此利落!这霎那
间,陈天宇惊奇得叫也叫不出来,手中捏着一把飞刀,心道:“若然这涅巴敢伤害她,我就
一一刀搠他喉咙!”
高原之上,寒风刺骨,陈天宇却是热血沸腾,手中紧紧捏着飞刀,他却不想,那涅巴武
功在他之上,若然一掷不中,岂非白白陪了性命。
只听得那少女叫道:“放开。我学艺不精,不是你的对手,此仇既不可报,就让我自己
跳下悬岩,你既受土司之命来追捕我,就该知道我是何等样人,我岂能受你这厮侮辱?”那
俄马登格格一笑,道:“我知道你的假名叫做桑马。真名叫做芝娜,你是沁布藩王的女
儿!”那少女厉声斥道:“你既然知道,还胆敢放肆。藩王的女儿只能自尽,不能受人侮
辱,我跳下悬崖之后,你再用利刀割下我的头!”俄马登仍是抓紧她的手,笑道:“那么你
又知道我是何等人?”芝娜道:“你是萨迦土司的走狗!”俄马登道:“不,你说错了。我
也是土司的仇人,我此来是救你的。”芝娜似是怔了一怔,半晌说道:“你不是来追捕我
的?”俄马登道:“上司并不知道你是藩王的女儿,若然他知道,他自然会派人来追捕
你。”娜芝缓了口气,俄马登放开了手道:“你勇气可嘉。却是太傻。”芝娜道:“怎
么?”俄马登道